书名:尊贵小倌爱赌棋
作者:铭乐
备注:物以稀为贵,皇子多了,也便没了价值。
七皇子落难失踪,却无人问津,众人只当他深居府邸,不爱露面。正当储位之争愈演愈烈之际,真正的七皇子悄然回来,却乐得当个小倌,假冒的七皇子出现,步步为营深入朝堂。
曾经舍弃的身份,他不在意,只是,曾经疼爱他,保护他的人,他仍然放心不下。
物是人非,不一样的身份,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面。
轩辕文靖,是二皇子最疼爱的弟弟,而舒景,是二皇子最痛恨的jian细,无法忘却对二哥的敬爱,又被他的狠辣绝qíng伤的体无完肤……
他想远离这权力之争,却始终逃不开是非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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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流落
“孙总管,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七殿下这个月的月例银子,您就分给我些吧!”宫女巧儿一路跪行,求着内务总管孙进海。今儿是初二,每个月发月例的日子,巧儿一大早便等在宫门口,宫门一开便直接到了这里。
孙进海一脸的不耐烦,几度踢开她,见她如此卑微地乞求,也有几分同qíng,无奈的说:“巧儿,彤贵妃娘娘早有吩咐,七皇子的月例银子,还像之前一样,送往丹霞院,更何况,这各宫主位的月例银子,我一早让人送去了,我实在没法儿给你!你还是去求彤贵妃娘娘吧。”说完,便让人把巧儿“请”了出去。
巧儿被摔出门外,又立即挣扎着起来,扑向那内务府的大门,随即被小太监拦了下来,再次推倒在门外。
自七皇子出宫以后,便没有拿到过月例银子,三个多月以来,不光变卖为数不多的家财,还帮人家做工才勉qiáng维持生计,平日里怎么艰苦她都不怕,可现在,七皇子摔伤了腿,若不及时医治,恐留下暗疾,七皇子现在不得请太医,请外面的大夫,必须要有银子!
不多时,一个年幼的小太监前来劝阻:“巧儿姐姐,您别这样了,另外想想法子吧,这银子,确实是送去彤贵妃娘娘那了,孙总管也没法子。要需要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做的,姐姐说一声便是。”
这小东子和她一样,原是二皇子身边的人,不会对她说谎,巧儿心里知道,内务府敢缺斤少两,会以次充好,却不会分文不给,七皇子是正经主子,他们还不至于大胆到这地步。可她更清楚,这进了丹霞院的银子,是出不来了。
“小东子,你可知礼昭仪娘娘几时回宫?”巧儿万分期待地问,眼下,能真心帮助七皇子的,只有礼昭仪娘娘了,她随皇后去皇觉寺祈福已有五个月了,只有她回来,七皇子就有希望!
小东子低下头,艰难的说:“据说是下个月才回。”
巧儿失望的跌坐在那里,来不及了,现在急需银子给七殿下治伤,一定不能等!
小东子见状忙说:“只要昭仪娘娘一回来,我定转告七皇子的近况,你们再坚持一段时间。……”
还没说完,巧儿便急急地向丹霞院跑去。小东子伸了一半的尴尬地收了回来,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着下半句:这三两银子,不知可否应急?
宫外,七皇子府
轩辕文靖(七皇子)抄完了一本书,才发觉已有半天不见巧儿身影,已到了午饭的时间了,平日里,这个时间总会在的,心中疑惑,便起身去找。
进了厨房,他才想起来,早上巧儿说会晚些回来,将吃的放在他的chuáng头了。他行动不便,想着在这随便找点吃的,便回书房看看书。找了一圈后才发觉,这家里能填饱肚子的,只有他chuáng头的那个饼了,巧儿为了让他安心养伤,什么都没有告诉他,这会大概又给人家做工去了,他有些内疚,巧儿若不是跟了他,也不会平白受那么多苦了。
轩辕文靖摸了摸怀中的玉佩,那是他现在最值钱的家当了,却是万万不能换了钱的,他叹了一口气,带着抄好的书出门,这书,可以换几百文钱,多少可以买些吃的。他一瘸一拐地走着,待走到沈老爷的住处,已疼得满头大汗,送了书,他还想着与沈老爷多求些抄书的差事,不曾想,三两句话被打发了,意思是,以后不用麻烦他抄书了。
轩辕文靖伤心地走在大街上,听着商贩们热qíng的叫卖声,却失了以往的兴致,只想着怎么挣钱。刚出宫那会,他很喜欢这热闹的大街,觉得这里的每一样事物都很新鲜,出了丹霞院,出了皇宫的日子,很自由,可是现在……
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宫门口,他苦笑,当初,那么拼命地逃离那个地方,现在是怎么了?难道还对那些人抱着一丝幻想?能给他一点点真心的人都不在里面。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扶着墙壁,慢慢从里面挪出来,是巧儿!他大惊,远看她样子,便知道她受了很重的伤。
轩辕文靖站在那里,挪不开脚步,不用猜就知道巧儿去了哪里,他气恼,却更自责,他心疼巧儿,却更心痛,那个他叫了六年“母妃”的女人,竟然这般不留余地。
巧儿看到了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着急地问:“殿下,您怎么出来了,您的腿伤没事吧?疼不疼?外边冷,您可别凉着了。”
看着这个伤的比自己重的人关心着自己,轩辕文靖百感jiāo集,最终轻轻抱了她一下,哽咽地说:“巧儿姐姐,我相信,靠我们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嗯!”
轩辕文靖拉着巧儿去医馆,巧儿坚持不肯,要让他去治腿伤,两人僵持不下!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身上的两百多文钱,还不够一个人的诊金。
一匹快马奔驰而来,行动缓慢地两人显然难以逃脱,万分危险之际,巧儿使了浑身力气将轩辕文靖推开,而她自己却被马撞飞。
轩辕文靖不顾一切扑了过去,抱着巧儿,巧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却笑着,看着他,虚弱地说:“幸好,殿下您没事。”
“啊!”轩辕文靖再也忍不住,好嚎大哭!
原本四处逃窜的人群又围观起来,有一个男子迅速上前探了探巧儿的鼻息,向那马上的男子禀告:“少爷,人死了。”本是件棘手的事,他却献媚地说,“这两人面生的很,该不是本地人。”
那公子皱了皱眉,撇了他们一眼,见那粗布素衣,便没当回事,冷漠地对稍后赶来的中年男子说:“处理掉。”连马都没下,直径离开。
那侍卫装束的男子一看这qíng形,立马扯着嗓子大喊:“大胆乱民,竟敢蓄意阻拦我家公子去路,还不快拉下去!”
后面几个侍卫立即上前去拖他们,沉浸在悲伤中轩辕文靖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qíng况,只是抱着巧儿不放,侍卫不耐,对其拳打脚踢,直至他昏迷。
策马撞人的事件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那是振威将军的长子,素来嚣张跋扈,世家公子都让他几分,几乎无人敢招惹,这事,怕是不了了之了,诶,撞上了,就自认倒霉吧!
傍晚,一辆满是糙,却显得异常笨重的木车被推出了城,后面推车的男子似乎极不耐烦,不停抱怨:“张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让我们gān这事,多晦气,最近都不用赌钱了,准输!”
被叫做张哥的大汉前面拉着车,神qíng很是不悦。
若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两人,中午那振威将军长子的侍卫,一个张木,一个牛子,他们被推出来善后:处理被撞的人。
待到一个僻静处,牛子便要嚷嚷着要把人丢了,赶紧回去,话刚出口,脑袋便被张哥狠狠拍了下:“没长脑子啊!这离大路那么近,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翻过了一座小山头,他们才停下来。
张木拿下铁锹开始铲土,牛子战战兢兢的在两人身上找东西,果然有所收获,钱是少了点,玉佩倒是很jīng致,同时,他也发现,男孩还活着!
牛子一下子不敢声张,他知道张木做这善后的事不是一回两回了,怕是不会给人活命的机会,想他牛子,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沾过人命,一时拿不定主意。想着刚拿了人家钱财,却见死不救,于心不忍,看着眼前有些陡峭的山坡,他有了个主意,心里默念:不管日后是生是死,可都不关我牛子的事,都不要来找我!
牛子抱下巧儿,乘张木不注意,将木车推下山坡。
张木听到声响赶过来看,车已经滑到了底端,他大骂牛子没用,却也没追下去,那不是回去的路,若下去了,今晚就进不了城了。
天黑又天明,轩辕文靖在疼痛中醒了过来,却不知身在何处。
站起来,摔倒,再站起来,却不知该往哪里迈步。
费劲力气爬了上坡,一个轱辘,滚得更远。
大雨倾盆而下,他连滚来爬也来不及找个避雨的地方,被淋了个通透。
他不知在雨里走了多久,走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疼痛,昏迷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幻觉吧?
...
第2章 幻月楼景公子
欣姨兴奋了好几天,吩咐打点着各个细节,还给少爷送来了新衣,就为了今天晚上在幻月楼的聚会欣姨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偏偏少爷视而不见,任由着欣姨胡来,安皓不死心,再次闯进书房,提醒少爷:“景少爷,今天晚上,您要是去了那幻月楼,日后可就真的有口难辩,有理说不清了,您还是别去了。”
舒景平静地摆着棋局,淡淡地说:“我只是去吃个饭,下几盘棋,至于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
“可是,别人会误会你是幻月楼的小倌,您会被人瞧不起的!”他的少爷xing格温和,待人亲善,他不想少爷日后受什么委屈。
“听说,盛京有很多善棋的才子,若能与他们切磋jiāo流,也是件乐事。”
“可是,少爷……”
“好了,去帮我准备一下。”
安皓极不qíng愿,可还是出去准备了。
幻月楼这边,早早地热闹起来了,虽说舒景是第一次在幻月楼公开露面,可关于他的传闻,已有不少。
舒景,数月前在地下赌庄赌棋,连赢一月有余,导致无人再敢与之赌棋,才逐渐消失在各个地下赌庄,成为赌棋者中的一个传奇人物。不久之后,有传闻说,他被幻月楼的老板请来当了棋师,但有人找上门去挑战时,又总有诸多原因,从未有人看他在幻月楼出现过,一时间,真假难辨。
今晚,欣姨在幻月楼设宴,款待舒景公子,答谢他这些日子尽心教导姑娘、公子们,还邀请了几个爱好下棋的老客户到场,切磋棋艺。
可幻月楼是什么地方?盛京数一数二的风月场所,这儿姑娘们没有遗梦楼的花魁出色,小倌们是个个都上的了台面的。这次欣姨设宴,不管说辞如何,等于是当众宣布了舒景,是她幻月楼的公子,还是她极为看重,力捧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