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小倌爱赌棋_铭乐【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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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舒景姗姗来迟,出现在幻月楼的门口。门童兴奋地报着:“公子到了!”
欣姨高兴地跑出来迎接,见到舒景,略微一愣,笑得越发灿烂:“景儿,你怎么才来啊,大伙都等你很久了。”原本想着,人能来就不错了,没想到,不但来了,还略微打扮了一下。
此时的景儿,身着蓝色长袍,镶着黑边的蓝色腰带系着一枚jīng美的白色玉佩,简单大方,又不俗气的衣着,更衬出他优雅的气质。
客人们本没有什么期待,经常在地下赌庄出入的,能是个斯文人?最多是长得不难看罢了。可是,他们猜错了,就连见过他人的,也没想到,此时出现的舒景,可以那么吸引人。
舒景五官jīng致,脸蛋清秀,虽无过人的美艳之色,也不甘于平凡之资,长长的睫毛,灵动的眼睛,加上此时温和、亲切地笑容,让人倍感舒心。
看到众人的反应,欣姨心里乐看了花,一边引人入场,一边不露痕迹地帮景儿挡驾,正如她当时承诺的那样,今晚,只是顺便吃个饭,再一起下几局棋而已。
景儿多少知道欣姨的目的,看得出她一直在盘算什么,不过,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也就随她去了,毕竟,报酬也不低。
酒足饭饱,单单下棋似乎无趣了些,大家都知道舒景爱赌棋,便提议来点彩头,这话,正是欣姨期待的,她立马接了话头,乐呵呵地说着她的点子,利索地安排所有事qíng。
欣姨找来的那几个熟客,棋艺一般,却都死要面子,不接受让子,还不知如何决断,非得下到最后,景儿都下得有些无趣了,下手也越来越不留qíng,现在与景儿对峙的,是一位富商,执黑子,快到收官阶段,棋盘上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九枚黑子,景儿淡淡地问:“还要继续么?”他不介意杀个片甲不留,不过,还是顾忌一下人家面子。
富商尴尬地认了输,取下了手上的一个银戒指。
接着,又是一轮下一个该谁的争论。
“各位爷,下一局,可否让小女子向景公子讨教?”闻得一个甜美的声音,众人纷纷看向门口。一位娇俏的小姐迈着婀娜小步慢慢走近,身后的白衣男子更是气质不凡。
棋童看到来人,迅速在舒景耳边低语:“是遗梦楼的四大花魁之一,沈晴姑娘,是位才女,那白衣男子是弘亲王世子,是位风流的世子爷。”
紧接着一阵请安问好,虽然世子爷说了,不必拘礼,到底人家身份摆在那。
下一局的对手瞬间确定了下来。美人开口,已叫人难以拒绝,更何况有世子爷相陪。舒景也十分欢迎这位沈晴姑娘,能被人称为才女,想必,棋艺不差,或许,能下一盘好棋。
幻月楼与遗梦楼素来没什么来往,欣姨惊讶于沈晴的到来,也很惊喜,引来了这位才女,还怕舒景的名字无人知晓么?她殷勤地为这两位重复了一下今晚的游戏规则:“今夜本是楼里几个姑娘、公子的谢师宴,借个由头热闹一下,不过,大家都想和景儿下棋,若是随便玩玩,景儿会同时和几个人下,若是想单独和他论个输赢,就设了点规矩,不论是谁,都可以先行,最多让三个子,若是景儿输了,可在盘中任选一样东西,若是景儿赢了,随便留下什么东西都行。”
世子爷看了看盘中的东西,九件jīng美的珠宝整齐地摆放着,虽不贵重,也都值个几百两银子,旁边散放这一些价值不等的物件,有玉佩、折扇等,怕是战利品了,他漫不经心地说:“这位公子棋艺jīng湛,赢了不少,看来,晴儿有对手了。”
欣姨自豪的说:“景儿还没输过。”
“诸位谦让罢了,姑娘请。”舒景略微期待地看着沈晴。
沈晴仔细看了盘中的东西,说:“我很喜欢那个玉坠子,还望景公子割爱。”
听着这势在必得的口气,舒景只觉得这姑娘挺可爱的,还连对手实力如何都不知道,便开始选战利品了,他笑着说:“赢了这局棋,便是你的,我可不会因为你喜欢而手下留qíng。”
沈晴姑娘极有气势地落下了第一颗子,景儿不紧不慢,随意地落下第二颗。
没一会,沈晴姑娘落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原先的气势也不知所踪,随后,又逐渐紧锁眉头,眼睛紧张地盯着棋盘,随着景儿落下的一子,她又jīng神一振,重展笑颜,可不过两三回合,她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世子爷拍了拍沈晴的肩膀,让她从棋局中走了出来,温和地说:“晴儿,你输了。”
这局棋,沈晴姑娘表qíng多变,而景儿一直微笑着,让人感觉轻松、随意,这一局,比刚才任何一局都有趣,当然,这其中有着故意的成分,旁人看不出什么,只怕沈晴姑娘自己也没察觉。
所谓旁观者清,最清楚的,怕是世子爷了,他将自己的玉扳指放到了舒景的手中:“愿赌服输。”
沈晴还未从输棋的伤感中缓过神来,立马被世子爷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世子爷,这可是您随身之物啊!”沈晴与世子爷相识已有数年,从未见他将这玉扳指摘下过,更别说是轻易送人了。
那是极品羊脂玉制成,雕刻jīng美,价值连城,纵使找遍天下,也找不出十件比这更好的,这么贵重的东西,舒景不能收!他迅速将玉扳指带回世子爷手上,笑道:“世子爷愿为晴姑娘倾囊,是美意,可这棋局不过是娱乐,输赢都是为了开心,景儿方才所为,相信世子爷看得明白,若再收下如此贵重的东西,只叫景儿不安。”
沈晴取了手镯放入盘中,假装生气地质问世子爷:“输的是晴儿,该愿赌服输的也是晴儿,世子爷如此,是觉得晴儿输不起么?”
世子爷把玩了一下玉扳指,看了下舒景和沈晴,暗自叹气,本是惜才之意,倒是两头得罪,这个舒景很特别,方才看着玉扳指时,眼神清澈,毫无贪婪羡慕的神色,不像是个风月场所的人。他重新戴上,亲昵地搂着晴姑娘的肩,看着舒景说:“这么有趣的棋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景公子的棋艺,实在佩服,可惜今日晚了些,可否改日再来讨教?”
这世子爷定是位高手,今日不能来上一局,景儿心里略有些遗憾,自然希望能改日再续:“景儿期待与世子爷切磋棋艺,若世子爷得空,只管知会一声,景儿随时奉陪。”
世子爷携沈晴告辞,刚走了几步,晴姑娘又回过头来,神qíng复杂地看了眼舒景。
出了大门,世子爷先送晴姑娘上轿,自己又退开一步,低声又迅速地向身旁的人jiāo代:“调查一下这个舒景。”
...

第3章 竟是个赌徒làng子

舒景赢了才女花魁沈晴,瞬间名声大噪,成为幻月楼的第二绝。
当事人不知外面人怎么谈论他,只知道在自家庭院里看看杂书,摆摆棋谱,好不悠闲自在。
刚刚入秋,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晒得人晕晕yù睡,舒景躺在小榻上,不自觉地进入了梦乡,美梦刚刚开始,他便被一串急促的马蹄声惊醒。
程敬之快马加鞭赶来,到了门口迅速翻身下马,也不管那马儿如何,直接冲入庭院,气冲冲得喊:“舒景!”
舒景一见是他,刚起的身子又躺了回去,懒洋洋地应了声:“在,又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缺钱花么?没地方让你下棋么?有什么困难不能跟我说么?我程敬之没多大本事,但还养的起你!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让你把自己给卖了?”清早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一路上想了很多种可能xing,据这几个月来的了解,最大的可能xing,就是眼前这个家伙自己把自己卖了。
“我不缺钱,也没什么困难,不过找个地方当教书先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舒景见他口gān舌燥的样子,马上递了被茶给他。
程敬之一口气喝完,浑圆的双眼瞪着他:“找个正经的书院不行么?非得去什么幻月楼?!那种地方太复杂,不准去!”
看着他认真的神qíng,舒景心里暖暖的,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不过顺路搭伴同行,进了盛京之后,他马上被派去了东湖行宫,鲜少见面,没想到会对自己如此紧张。可是,若与他亲近,怕日后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舒景狠狠心,冷下脸来:“我的事,与你不相gān,你不必多管闲事。”
程敬之一听这话,又气恼又委屈,甩手出门,刚迈了一步,又转身回来,坚定地说:“你在盛京举目无亲,我不管你谁管你,这么大人了还任xing胡来,总之,幻月楼你不能再去!”
“我要是非去不可呢?”
“你!”程敬之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舒公子并非幻月楼的小倌,而是幻月楼请的棋师,外面传闻夸张了些,程太医不必太过担忧。”
听到声音,僵持不下的两人才注意到门口走进来的白衣男子,正是那晚的世子爷轩辕文琪,听他说这话,显然不是刚到。程敬之出生医学世家,父兄都在太医院当差,他自幼学医,十岁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投到神医门下,几个月前收到家书才回盛京,现在是六皇子的随身太医。
程敬之疑惑地看着他,显然不认识这个人。
舒景立即起身向世子爷行礼,程敬之听到舒景的称呼,也马上行了礼。
世子爷慡朗地笑了几声:“能在此结识神医之徒,是本世子的荣幸,听闻程太医刚回盛京便去了东湖行宫,都没能与家人多相处几日,真是可惜,既然今日已经回来,何不早点回家看看家人。”
一个不速之客在别人的地盘上赶人,还赶得那么理直气壮,真是……不过,这也算是帮舒景的忙了,他立即接上:“世子爷说的是,敬之还是早点回去吧。”
咕噜噜~正当程敬之想着留下的理由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想起,他红着脸说:“景儿,我饿了,赶了大半天的路都没吃过东西。”他刚刚都气糊涂了,怎么就忘了景儿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果然,舒景的态度马上缓和了下来,让他们自便,自己进屋拿点心。
世子爷随意坐了下来,看似是在研究舒景摆了一半的棋盘,实则,是在思考程敬之与舒景的关系,再过几个月,就是皇上的五十大寿,届时将册封太子,眼下,各方势力正是暗中较劲的时候,他们一个医术了得,一个棋艺超群,就算现在还没有牵涉其中,迟早都是被争夺的对象,况且,手下回报,这个舒景有两名侍从,此时一个都未见到,有些可疑,再者,这两个人,听起来是恋人,感觉上又没那种亲密。
正想着,程敬之动手收拾起了棋盘,世子爷忙阻止:“这还没摆完呢。”
程敬之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会再摆就是了,景儿不会在意的,不收拾,一会吃的没地方放了。”
“我自幼在盛京,竟然最近才认识舒景这样的才子,真是遗憾,不知你们是如何相识的?”世子爷随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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