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笛_朱雀恨【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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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哥哥……”视线模糊了,他拿书盖住了脸,忽然笑出来:“更jīng彩的还在後头,你平叛之後,大赦天下,唯王敦党羽不肯赦免,我被你列为王党,拘禁在荥阳。哥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现在,你知道我为什麽要杀你了吗?!”

  “锦生,那都过去了……”

  苏锦生挥开Simon伸过来的手:“不!你一直没有变!你从来学不会坦白。就算是这一次,你也瞒著我,你装作什麽都不知道,你装作来帮我。就算我跟你……在一起了,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是谁。绍,为什麽你总是这样?是,你很聪明,而我很傻、很好骗,但是你想过没有,被骗的人会是什麽感觉?”苏锦生靠著书架一点一点蹲了下去,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他颤抖著,发出孩子般的,抑制不住的呜咽。

  “对不起,”Simon抱住他,“我不是有意的。最初我不知道该怎麽跟你说。後来看到你催眠时那麽痛苦,我就想让你忘记过去,跟你重新开始。我没有想过要存心骗你。”他抚著苏锦生的背脊,轻轻摇晃著他:“锦生,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吧。”

  “不,”苏锦生只是摇头:“不可能!”

  “你不能原谅我吗?”

  “是,我恨你 !”

  “不。”Simon捧起他的脸,望著他不断涌出的泪水:“看,你那麽难过。锦生,你是怕自己伤害我,对吗?那天晚上,你bī我走,我就知道了。锦生,你也没变,你一直是那麽善良。”

  “可我杀了你。也许,今晚我还会杀你。”

  “不,你是最好的孩子。”Simon低下头,吻去他眼角的泪水:“锦生,你看,我是有一些前生的记忆,但我不是司马绍,我叫邵希庭。你也不是司马冲,你是苏锦生。我们可以有我们的人生。更何况,我们的前生并不全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我不知道最後那一年发生了什麽,但是,我也记得一些事qíng,你愿不愿意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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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生没有吭声,Simon在他身旁的地毯上坐下:“我的导师曾经帮我做过催眠,就像我给你做的那样,在梦中我回想起了前生的一些事qíng。也许是巧合吧,你上次催眠的终点,刚好是我梦的起点。”

  “那真是一个噩梦。”他微微眯起眼睛,凝视著前方,视线仿佛穿透了墙壁,直望到一千六百年前,他登基後的那个冬天:“每天收到的不是战报就是灾报,北胡犯境,地震、雪灾、火灾,成千上万的人流离失所,到处都在闹饥荒。你病得又重,整个人瘦得都脱了形,有段日子连话也不能说。而我,也是在那时,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之前我总觉得自己很坚qiáng,没有什麽不能忍的,也没有什麽做不到的。可那时,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凡人,我不能没有你。”

  “你不记得了吧?那时,我在你病榻前发过誓,我对你说:只要你活下去,我就一定会好好对你。我说要把你藏在暖阁,让天下人都忘了你,除了我,谁都不许看见你。你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就那麽望著我,眼泪无声地滑下来。”

  “那年冬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每天退了朝,我都把奏折拿到你那里去批,你醒了也不出声,只是睁大眼睛,盯著我看,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够。後来你渐渐好点了,可以坐起来了,我就抱著你看折子,你有时还给我出些主意,乏了的时候,你就靠在我胸口,手指勾著我的,一声不吭,真是乖巧极了。那个时候,我真想就这样跟你过一辈子,可是……”

  “可是?”听到这里,苏锦生不由苦笑:“可是王敦把大军开到了姑孰,楼船百万、虎视眈眈,於是你怕了?你让我去见他。”

  “怎麽会?我答应过的,会好好待你。”

  “可你还是让我去了。”

  “不。”他望著他,眼里渐渐盛满了悲哀:“我根本不知道你会走。”

  是的,他不知道。那个莺飞糙长的三月天,年轻的帝王并不知道,他将要失去什麽。司马绍甚至不知道那是他们最後一次一起去西池了,他只记得那天的碧空格外高远,早放的桃花酽酽开了一路。司马冲的jīng神难得的好,病倒之後,这是他头一次提议出宫。这天的他,甚至有些任xing,明知司马绍诸事缠身,到了西池也抽空批阅折子,他却拿袖子掩住了折子,不叫哥哥落笔。

  “冲。”司马绍责备地唤他。他却整个人都伏到了桌上,仰起苍白的脸来,望著司马绍:“哥哥。”

  他叫他哥哥,司马绍便没了办法。这些日子,他跟司马冲朝夕相处,看著他被病痛折磨,看著他身上的累累伤痕,心里便跟刀割一样,他知道他是欠了他的。然而司马冲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问,照样叫他哥哥,照样用乌黑的星眸凝望著他。这样的弟弟,不管提出什麽要求,司马冲都无法拒绝。

  “今天好好陪著我吧。”司马冲抬起手来,揽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近一些,软软的嘴唇贴在他唇上:“哥哥……”

  经不起这样的诱惑,司马绍抱住了他,两人在小小的几案上辗转亲吻,水盂、砚台倾倒在地上,“砰”的一声,才惊开了两人。

  “我忘形了。”司马绍讪讪地放开了手,太医说过,司马冲的身子尚虚,房事万万要节制,他病倒之後,司马绍至多抱抱他,亲亲他的脸颊,这样让呼吸都窒住的深吻,还是头一次。

  司马冲额上已冒出了一层虚汗,脸也cháo红著,他从桌上撑起身来,一低头,忽地“咦”了一声。司马绍循声望去,才发现自己的朱笔蹭到他身上,月白的chūn衫染了一抹朱红。

  “你要在我身上题字吗?”司马冲笑吟吟地问,眼波流转。

  司马绍只觉得今日的他既熟悉,又陌生,可看他笑著,到底也是高兴的,便顺了他的话头道:“我可是一字千金的。”

  “写得好了,千金也容易。”司马冲说著,gān脆歪了下来,整个人如一卷宣纸铺陈在司马绍面前:“这里可落得笔吗?”

  “纸倒是好纸。”司马绍伸出手了来,拂过那领薄薄的chūn衫。衫子下头的身子已消瘦了许多,司马冲本就赢弱,再经这一病,真是瘦至露骨了。可即便是那突出的胯骨,也叫他怜爱不已,对他而言,这身子美与不美已不那麽重要了,世上美人何止万千,让他心疼的却只有这一个。

  这麽想著,眼底便有些发酸,司马绍连忙笑著提起了笔:“写什麽呢?”

  “就写一个‘笛’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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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绍心里微微一动,再看司马冲望著自己,唇边挂著淡淡的笑,全是玩笑的表qíng。司马绍便不再多想,提了笔,当真在那一抹红渍上添了几划,描成一个“笛”字。不料朱笔搁得太久,上头的朱砂已经有些gān了,到了最後一笔就怎麽都写不出来了。

  司马绍看看不成,便俯下身,想去捡刚才被扫到地下的朱砂,谁知司马冲却抱住了他:“不用那个。”他仰起脸来,漆黑的星眸盯著哥哥,柔软的唇微微张开,将那笔尖含到嘴里。司马绍已是经惯风月的人,可看著他吞吐笔尖的动作,竟是一阵耳热心跳,忙抽出了笔来,低头补上那一横,可朱砂到底被唾液润得淡了,这个“笛”字纵然写成,远远望去却总像缺著一笔。

  司马绍不禁摇头:“下次再重写吧。”

  司马冲却笑了:“我瞧挺好的,能值千金。”他环住哥哥的脖子:“人说chūn宵一刻值千金的。”

  “冲。”司马绍唤他,带著点责备。

  司马冲只是微笑,他的的身子紧紧贴著司马绍。司马绍可以感觉得到,隔著那薄薄的chūn衫,他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他的脸色仍是苍白的,然而唇上沾著朱砂,红白jiāo映,竟是意外的豔丽。司马绍望著他,心跳得如擂鼓一般。可司马冲似乎还嫌不够,两只手顺著司马绍的脊背滑下去,落到腰间,去解他的腰带。

  司马绍皱眉:“你忘了太医的话?”

  司马冲摇头,忽地按住司马绍的肩头,将他推倒在几案上:“哥哥,”他笑,“你不是那麽听话的人。”

  “可你是很听话的。”

  “是啊,”司马冲点点头,“我不想再听话了。”他俯身吻住哥哥,任xing地把唇上的朱砂抹到哥哥的唇上,然後是颈项、胸膛。比他嘴唇走得更快的是他的手指,它们如游蛇一样钻进了司马绍的衣袍。

  司马绍按住司马冲的手,想要阻止他。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那月白的chūn衫自司马冲肩头滑了下来,流云一般泻到桌上,於是一个赤条条的身子luǒ露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司马冲只穿著这一件轻衫。

  看到司马绍眼里的惊愕,司马冲笑了:“这样穿比较方便。”他这样说著,轻轻骑跨到哥哥身上,手指在哥哥的衣袍里搜寻,找到那业已因他而灼热的部分,缓缓地将它纳入到自己体内。他仰著脖子,艰难地挪动著身子,汗珠沿著额角直淌下来,他轻轻地叫著:“哥哥、哥哥……”仿佛已经承受不住那不断在他体内膨胀的硬物。司马绍疼惜地握住了他的腰,想要退出来。他却摇著头,忽然咬紧了牙关,狠狠地坐了下去,一股粘湿的液体顿时从撕裂的伤口中流淌了出来。

  “哥哥。”他捂住了司马绍的嘴,不让他说话:“今天都听我的,好吗?让我来……你什麽都不要管,一切都jiāo给我。”

  就这样,他接管了一切,自始至终他按著司马绍,他主导著一切。照理说,他不该有这样的气力,不该是这样疯狂,然而那一天他仿佛被灵魂深处的火焰点燃了,他紧紧地抱住司马绍,好像要把自己碾碎在哥哥身上。

  他一直在问:“哥哥,你喜欢我吗?”

  “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可他的手一直捂在司马绍嘴上。他不让他回答,他不要回答。他只要哥哥勃动的热qíng,他只想感觉,只想用痛苦、用狂热去印证心底的答案。

  等到热qíng退去的时候,他已软成了一团泥,股间白浊的jīng液和著泊泊的血水,不断渗出。司马绍把他抱到chuáng上,替他擦拭身体,问他疼不疼,他也不吭声,只是睁著一双漆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著哥哥。

  “绍。”他喊他。

  “怎麽了?”司马绍问他。他便伸出手来,抱著司马绍的腰,把脸拱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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