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编啊!深夜来找我?你也不找个站得住脚的理由,这个理由说出来未免笑话。”
章老板早就忍无可忍了,对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他原本还不认定女儿之死是他做的,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信了,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宅子第一次就必然可以第二次!
莫挽青低垂着头,前所未有的憋屈感在侵蚀他的心,就在他想索xing说是为了偷东西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拯救了他。
“为了个打赌的玩笑!”
门口有人不顾拦截毅然走来,天青色的衣袍在阳光下亮的刺眼……
第26章:将军来到
“邹将军?这里可不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军营!”
被如此忽略存在,硬闯入自己办公的场所,没有谁会好脾气,判官大人此时的脸色就不太美好。
邹晋楚却对他一作揖,率先道歉,“是邹某的不是,扰了大人办公,但邹某所说是此案的关键,一时心急便急忙闯了进来,还望见谅。”
道歉倒是恳切,可惜他走进来可是信步的,鬼才信他是着急闯进来的!不过判官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不想为了死规矩开罪这个三品大员,所以怒色散去,面无表qíng地点了点头,算是将此事揭过去了。
邹晋楚先快速打量了一下莫挽青,见他身上有伤且神色憔悴的厉害双眼暗了暗,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他走到堂下,慢慢站定。
“既然你说有关键之处未呈上来,这便说吧。”
似乎判官也不愿意跟他多费唇舌,恨不得快点打发掉他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邹晋楚微微颔首,道:“那日我和这位小兄弟刚相识不久,由着xing子一时贪玩打了个赌,他自豪自己的身手,我便说,你若是能悄无声息地去那家主人家窗前便算你赢。”
说着他停顿下,望了一眼章老板歉意道:“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随手一指的是章府。”
“后来他方进去不足两刻钟便见他láng狈地跑出,身后家丁在穷追猛打,我见势不妙连忙拉着他躲了开来,事后两人各自归家,我竟不知他被人如此冤枉,怪就怪我发现晚了。”
经过他这么一解释,过程详细到不像编出来的,似乎每一处都是合理的,但也只是似乎。
“你没事去和一个少年打赌?”判官努力控制自己的冰山脸不要抽搐,京城出名的冷面将军居然会和一个少年开这么低级的玩笑?当他傻啊!
谁知邹晋楚居然略不好意思地抚下鬓角,“此事确实是我唐突了,实话实说我是看他是个好料子想看看他的真正实力是多少,没想到反而害了他。况且他年纪尚小、生xing纯然,怎么像是做出如此凶恶事的人呢?”
生xing纯然什么的没人能证明,年纪尚小这点就让判官深思了。章家小姐芳龄17,这个年纪的女子又怎会看上莫挽青这种半大的孩子呢?天朝女子受传统风化影响,恋慕比自己大20甚至更多岁数的男人都很正常,独独极少会喜欢比自己小的。
莫挽青又不是那种少年老成的孩子,他一看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女子会恋上他的可能就更小了,再加上邹将军都舍出脸皮子自黑求保全他,此时他已然有少年是无辜的感觉。
可惜刑官办事总要个“证据”,任何感觉之类模棱两可的说辞都无法说服他,所以他动摇了却不会就此放人。
“话有几分理,但只能证明他和章小姐没有私qíng。”
言下之意是说章小姐之死他还是不能完全摆脱嫌疑。他是去案发现场看过的,少女尸检结果也是说有两处致命伤,一处是头部的钉子,一处是脖子处的勒痕,至于哪一个才是导致小姐死亡的他们难以确定。
所以说既然莫挽青去过小姐的院子,那埋下暗器也不是没可能,说不定小姐正要上吊自杀就被钉子意外钉住呢?
做刑官的缺不了推测能力,判官深以为各种qíng况都有可能,现在下结论实在太早。
“如此一来此事还是暂且压后,等本官查明章小姐的死因再做判断。来人,将嫌犯暂且带下去。”
邹晋楚愕然,苦笑,没想到自己出马还是没能救出少年。他愧疚地对莫挽青说:“别急,我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莫挽青还是带着沉重的镣铐被狱卒带走,却没有回头。他有点蒙圈,原来就算证明自己和小姐没有私qíng也不能摆脱杀人的罪名,这简直像在刻意逗他。
好友鼎力相助他是很感激的,但他也不想连累到别人,一时还有些心灰意冷。
回到牢房莫挽青郁闷地缩在墙角,没有搭理前后囚犯打量的目光。
这片区域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很多是都是已经判决过不日会执行各种各样死刑的。他们这些必死的人看到新鲜血液都比较感兴趣,默默关注并看着他挣扎到最后无力妥协的qíng景是他们的乐趣之一。
“嘿,小子,上堂的结果怎么样?”大胡子还好奇地问了句,当然他这话等于是废话,有好的结果还会再回到牢房吗?
莫挽青还是没搭理他,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在那里静静待着。大胡子自讨了没趣也不恼,扭头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蹲着。
牢里的日子就是这么枯燥无味的,想要乐子可以自己在大铁栅栏里兜兜转转,活动活动筋骨,反正真的大的圈子都是你的。
这自然是需要极其乐观的人才能做到的,绝大部分的囚犯更愿意在枯糙间挺尸,而不是跟猴子一样地乱转,那很搞笑的。
无聊的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当中午发放食物的时间到了,和昨晚相差无二的场景再度出现。不同的是,莫挽青额外收到两个馍馍。金灿灿的馍馍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目光。就算送饭的已经竭力低调地给他,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点秘密还真不可能藏住。
“快吃吧。”老婆婆匆匆将这三个字送入他耳就和去派送下一个了。
莫挽青拿着稀罕无比的馍馍愣了半晌,很快反应过来时邹晋楚打点的。速度倒是够快,就是这么显而易见的差别待遇他也不怕别人眼热。
好在这片区域的牢笼是单独的,只要莫挽青站在正中央还真没人能抓到他的一个衣角。
“小屁孩,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新鲜的食物是多么美好,莫挽青才进来一天的时间都足以感受到,这些常年待在暗无天日的牢里跟狗一样地吃着剩饭,这两个馍馍当然会让他们垂涎不已。
但莫挽青不是被吓大的,淡定地走到牢中央刻意放慢速度,慢悠悠地吃完两个馍馍,把两侧的囚犯气地直吼。
莫挽青后来就固定在墙中央的角落待着了,现在他也算是和人结怨了,别到时候睡梦中被人暗算……
牢里一切打点好邹晋楚就满怀心事地回将军府了,而此时深深大院里的将军夫人宋氏也得到了夫君今日的行踪。
“去了县衙,保释了一个陌生少年?”
夫君的举动太过于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打探的人如此说,她都以为那是另外一个人。
她的夫君素来冷静自持,遇事沉稳非常,她甚至从未见过夫君有qíng绪波动特别巨大的qíng况,但今天她却听说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夫君!
“那个少年是谁!”
很快她就得到莫挽青的一切资料,从他怎么来到京城到如何和将军相识到结为朋友……
邹晋楚对待他可以说是一见如故,短短几日的时间将之引为知己,还为了他不惜去动用势力压下宋茜受伤之事,今日还为他当堂作证!
呵呵,她怎不知自己夫君还是如此热心的人呢?为何在她眼里的邹晋楚是难以接近的,可在那少年面前就变成可以嬉戏打赌的?
而且画像上那个少年的脸……如此美艳,说他是女孩也不会惹人怀疑。联想到近日将军的异常举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了,害怕了,还有更多的是恨。
女子的哀怨是短暂的,尤其是宋氏这类看似温婉实则狠辣的女子,想到此时这个少年已然深陷囹圄,她根本不需要多费劲,只要稍微推波助澜一下,一切都会顺其自然地结束。
就让这个“杀人”的少年被最残酷的刑罚制裁吧,她的夫君也会因此清他的脸……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那头邹晋楚正为此事而头疼,一时间他也无法理清该如何救人才比较妥当,这种圈圈绕绕的门道他是半点不通。既心疼莫挽青被人冤枉又恼恨自己无计可施,无奈之下他想到两个人,一个是自己昔日的同窗好友原玉宣,一个是李老头。
原玉宣此人极擅钻营,当年的名次算不得多高却是现在战的最高的,无他,八面玲珑的他实在很擅长混官场,3年的时间已然靠着丞相女婿的身份平步青云。找他的话,也许很容易便能将莫挽青救出来,但是要他帮忙总要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至于李老头,邹晋楚觉得他不是一般的人,至少今日筹谋的这场景就能看出他的与众不同,但李老头的深浅他无从得知,要用他得要有足够的勇气。
两个选择各有优劣,却没有一个相对比较好的,这让他更头疼了。
“哟,难得来看一次兄长居然看到的是这般光景,这让嫂子岂不要急死?”
熟悉温雅的男声让他完全没有防备,当然此人也不是他会防备的对象。邹晋楚转身果然看到白衣翩然的弟弟邹晋源。
“这么晚了还不就寝,反倒来说什么看望我,倒不如说说你所来何事?”
他了解自己这个弟弟,标准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往往不是喜欢什么好东西要他帮忙弄到手就是又有什么新鲜玩意想跟自己分享。
第27章:谪仙邹晋源
“啧啧,这话说的好不绝qíng,好似我只会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来找你?还未说方才所愁何事,说来听听啊。”
邹晋楚好笑地摇头,心说,难道你不是只会在有事才来找我?不过他是不会真说出口的,免得这位大才子揪着自己不放,那可不美。
“我的一个朋友意外闯到别人府里,恰巧这家小姐日前bào毙了,他便被怀疑是杀人凶手了。”
邹晋楚的解释可谓是简短之极,却也将事qíng说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他这些话将主要人物的名讳都隐去了,只突出事qíng本身。
对于自己嫡亲的弟弟他倒不会刻意隐瞒,不过是不愿让他多烦忧。
却不想邹晋楚居然燃起了兴趣,打趣地问:“这个朋友想必不简单吧?”
照他的猜测这个“朋友”该是个姑娘才是,还得是兄长心仪的!
邹晋楚回过神看弟弟的表qíng就知道他想歪了,顿时好笑。“想哪去了,不过是我刚结识的一个兄弟,他还小,你若见了定会相信他不像做出命案的人。”
看兄长肃然起来的的神qíng,他也收敛了玩笑的意思,认真地和他讨论起来。“既然如此,那解开命案不就能还他一个清白吗?”
对啊!他被绕进去了,居然没想到解开案子本身就是对莫挽青冤屈最好的证明,抓到真正的凶手,莫挽青自然会被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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