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男人的销魂窟,女人的葬坟场。”
……头一次见有人把这里形容的这么,咳,具体,不过确实挺贴切的。莫挽青除了抱怨某个无良的人耍弄了一场外,还真没啥好说的。
不过确很意外邹晋源私底下的玩心还挺重,不,也许这不能称之为玩心,而是腹黑。
有的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就算被他耍了一次,还是很难生起气来,至少邹晋源就是这类人吧。莫挽青将原因归之为第一印象太好……
既然这里不能走那就换一条路呗,这一次莫挽青学聪明了,他扭头直接问邹晋源。“你知道哪里比较偏僻冷清?”
却不想头上先挨了一下,“该打,有你这么跟师傅说话的吗?要叫师傅,什么你你你的?”
泪,哪来这么多讲究啊,真是愁死个人了,谁知道邹晋源还在意这些个称呼啊,他还当他私底下随和的很呢。
训斥完小徒弟,完美收获一纠结的白嫩脸,邹晋源很是满意。不急不缓地摇着“凶器”纸扇说道:“要说这偏僻的地方嘛……还真是不少,挽青喜欢哪种的偏僻?”
莫挽青两条眉毛打成死结,偏僻的地方居然这么多吗?按他的理解,章老板突然失踪,又是在女儿案子还未完结的时候陡然消失的,以他对女儿的袒护,是不可能主动消失的。
所以就只剩一种可能,他人要他消失的。别人让他消失在众人眼前,不是将他藏到难以见人的角落不就只剩下被杀抛尸的这种嘛。
他暂且将抛尸这种可能放一边,剩下自然就是找可能藏人的偏僻之处。
只不过他傻,没啥快捷方案,打算一个个找过去。
邹晋源倒是察觉出他的心思,直言:“你若是要找人不妨顺着线索找,大海捞针似地寻还不等你找到人,人就已经死了。”
“对啊……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
回应他的是脑门上又被弹了一下,这回莫挽青火了。“gān嘛又打我!”
邹晋源老神在在地伸出两根手指,“有两点,一是教训你明知故犯,还不改称呼,如此无礼。二是打你笨,连这么简单的关窍都不知道,难道不该打吗?”
莫挽青目瞪口呆,很快不得不服了,还真让他说对了,他确实犯了蠢。不过……“师傅这个称呼好奇怪啊。”
“哪里奇怪?你是不是我新收的弟子?我有没有教过你?”
得到少年两次点头后又趁胜追问道:“那我听你一声‘师傅’有何不对?”
下意识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又进了他话里的圈子!顿时懊恼地没话说,其实称呼本身是没什么问题,但他和邹晋楚算是义兄弟,邹晋源是邹晋楚的亲弟弟,本来按照年龄他叫一声“哥”倒是没啥不对。
可是现在变成“师傅”这个称呼就乖乖的了,他可是知道在这里“师傅”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不是说“如师如父”嘛?师傅都能成第二个父亲,他这不就被邹晋源占便宜了吗?
邹晋源却不管自己现在略显狡诈的行为,对少年的喜爱是从第一眼就开始的。他看着年纪不大,心里却异常成熟,且骨子里的执拗让他要把喜欢的东西牢牢固定在自己羽翼下面。
说是霸道也好,小气也罢,反正在他厌倦之前,少年都不得离开。师傅这个称呼也会成为他们之间特殊的称谓。
莫挽青于感qíng上是极迟钝的,可以说他对人只模糊地分为好和不好,喜欢以及不喜欢两类,而不巧的是邹晋源因着第一次见面就帮他而被归类为喜欢里面。
所以对邹晋源他并无不良qíng绪,哪怕被他耍了好几次还是愿意相信他是个好人。当然邹晋源本就跟坏人搭不上边,不过是有一点点恶作剧的心理而已。
两人既然都将遮掩的布揭开了,自然就没啥不可说的。莫挽青直接告诉他自己要找的就是章老板,同样邹晋源也遵守承诺不问原因只帮他出主意。
“章老板的xing格说是恃qiáng凌弱也不过分,他很会趋利避害,对没有把握的事他很难会出手,除非触碰到他的底线……”
邹晋源的这段话他都听得懂,但其中的含义就是没怎么明白,章老板的为人跟他的踪迹有关系吗?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跟我来就好。”看他一脸小白的样子也知道他没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这个徒弟哟,有趣是有趣就是呆了点。
章老板最近跟什么牵扯的最多?当然是他女儿的事,章红素又是和宋茜有私qíng的,且联系到章老板是在知道宋茜的当天晚上失踪的,那么矛头显然就指向宋家了。
不过宋家是一方显赫,容不得外人窥探,他们要打听点消息免不了还是走小人物的路子……
莫挽青晕晕乎乎地被邹晋源带到一个酒馆,此时生意正好,大堂里坐满了人,吵吵闹闹的。这时老板许是看他们穿着不俗,特地跑过来问:“二位吃点啥?要不要去楼上雅间坐坐?”
邹晋源自然不无不允的,顺带也把闻到酒香就有点把持不住的莫挽青拎到二楼。
叫了一碗酱牛ròu并一碟花生米,再在少年渴望的眼神下让老板上两壶花雕。老板应一句好,很快就帮他们关上门,自己出去了。
第47章:打探
门一关,包厢里顿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邹晋源选的是靠窗的位置,从这里看过去下面非常清楚,只见他做了件奇怪的事。
那就是取出一条半旧的白巾帕系在窗棱上,然后闲适地靠坐在竹椅上。
风将他脸侧鬓发chuī起拂过他俊秀的脸庞,莫挽青一时看呆,他还真的很好看呢……
不过,现在不是看美色的时候吧?“咳咳,其实我不是很饿的,也不渴的”
闻言假寐的美男子抬起眼皮子勉qiáng瞅了他一眼,那一眼,哎,有种暗送秋波的感觉,说不出的慵懒,看的人骨头一苏。
莫挽青连忙避开他勾人的眼神,看着烤漆桌面说:“我真的不饿的,我们可以先去找他。”
他想的是,既然你没明白我暗示的意思,那我就明示呗,却不想邹晋源叹了口气说:“我还想夸你好不容易聪明了点,转眼又问了蠢话,难不成我带你来这里真是为了吃?你也不看看下面是什么。”
莫挽青下意识顺着他的话一看,嚯!下面居然正对着宋府大门。
但是……这又代表啥,难道人是宋家抓的?在这里蹲守可以找到线索?
“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反正你只要坐着等就好。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不饿?这家的酱牛ròu和花雕可是一绝哦!”
恰在这时小二端着食盘走进来,一路飘过来喷香的ròu味就足够他流许多口水,更别说那醇厚的酒香了!
莫挽青喜欢酒,他也从不掩饰自己喜欢酒的事,但以前没几个钱买酒,这点子喜好被他一压再压。
不怪他嗜酒,实在是这里的酒太美味了,末世根本没有酒这种奢侈的东西。他来到这里第一次尝这种东西就被它深深迷住了。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妙感受,舌尖感受着qiáng烈的刺激,喉咙间划过醇香的液体,辛辣的液体流到胃里带来爆炸般的感受,这时往往还会有甘甜的回味。
那感觉太赞,所以他只尝过一次就永远难以忘怀。
现在小二手里拿着的那两瓶酒,光闻味道就足够让他沉醉,更别说想喝到它的期待。
经过数道工序酿造而成的花雕酒倒在白瓷酒杯里,醇厚的酒香顿时将小小的空间挤满,争先恐后地钻到人鼻子里。莫挽青秀挺的鼻尖稍动,狗儿似地将酒杯放鼻子底下轻嗅。
对面的邹晋源看着直乐,见过酒鬼,没见过这么逗的酒鬼,见时间不早了忙催促道:“还不快喝,事儿多的很。”
莫挽青眨巴眨巴眼睛望了他一眼,随即一口饮完,喝完还忍不住砸吧下嘴,那小脸上惬意的。
“咳咳,你是不是忘记我们来gān嘛的了?”忍不住出声提醒某个略忘形的少年,果见他僵住一瞬,随即扭头盯着窗外。看似镇定的动作,实际僵硬的身体已然bào露了他的尴尬。
不过现在那边也确实没啥动静,看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给自己倒一杯喝上,邹晋源见了也不阻止,装没看见。想着好杯中之物也好,总比其他不上路的爱好要好看些,大不了以后再教他些饮中之道。
两人边喝边看着对面,其实莫挽青也不知道他们在等谁,只看宋府那里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也不见邹晋源有啥反应。
这不,一个灰色下人服饰的中年男子碘着肚子晃晃悠悠地走出门来,他先是抬头望了一眼,然后晃到一个小吃摊子上跟人唠了两句,买了一包苏jī,再提着包裹拐到了酒馆。
莫挽青听着楼下那男子发出的慡朗笑声狐疑地看向邹晋源,只见他依旧面色如常地看着窗外,间或呷一口酒。
他都不上心,自己还能再去问不成,索xing老实喝着酒,反正邹晋源自会问出他想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那个胖乎乎的男子很快就在店家的带领下来到二楼,他捡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然后吩咐了店家几句,等人家下去准备时直奔这边来了。
莫挽青透过包厢半开的窗户将男子的行动看的一清二楚,这才意识到也许这扇窗户都是人有意开着的。
当包厢门被人敲响后邹晋源才好整以暇地说了句“进来”。
微胖的男子似乎很是费劲地挤进来的,他额头还挂着不少汗珠,进来时见到包厢里多出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时有点僵硬。“这位是……”
“放心,他是我一个信得过的朋友。”
胖男子还是不放心地瞟了莫挽青两眼,最终似是看他一个半大的少年威胁不大,就开始擦着汗坐到桌子边上。
“我的娘嘞,你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把我这赶的,累死了。”
邹晋源是半点不着急,他缓缓推出一个酒杯,那是他事先让店家多加的酒杯,此时正好给他用。
胖男子也不和他客气,端起来就闷掉,“这次是什么事?”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邹晋源也知道最近宋家事儿多,人人自危,就算他们是盟友关系,但遇到事的时候还是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主的。
琥珀色的眼睛微动,将眼底不自觉浮上的戾气压下,“老秦啊,是这样的,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的去向。”
说着手指在桌上画出一个“章”字,被他唤作老秦的胖男人见状眯起眼睛,从他那绿豆眼里不难看出不qíng愿说的意思。
“他不见了?可是他不见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兴许是回了老家呢?”
明显的搪塞让邹晋源这种“好脾气”都许久没有说话,这起子墙头糙啊,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要不是打进宋家不容易他也不会用这群没用的东西。
不过呢眼下还是要从他嘴里把事qíng撬出来的,“老秦,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的脾气你该知道的,不是难为的事也不会求到你头上,就跟你一样啊,当初你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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