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迷着眼,弯腰瞅着地上跪的人,小饼子很快被他盯得汗涔涔。“我说你这厮,是巴不得去送死,还是巴不得离开老爷我,脱离苦海?”
“怎么会…小的只是不想老爷难为。”小饼子低着头,不敢看那双幽深无波的眼。
“小饼子”这一声似在叹息,“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qiáng求得来的,不去qiáng求‘他’便不是你的。qiáng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二则你毁了‘他’。”
“老爷…”还是瞒不住吗…
秦正背过身去,淡淡道:“我只告诉你,有朝一日你qiáng求不到,不可毁了他。知道吗?”
小饼子苦笑摇头,“老爷太高估小的,qiáng求尚且不敢…”那般高贵如月的人,他连仰望也觉自惭,岂敢妄想去攀摘。
咕咕…“肚子饿了。”秦正转头捂着肚子,哭丧着脸,“老爷我要出去用膳,你自己保重,不送,后会有期,有命再见。”
门打开,小饼子大声喊着老爷,重重叩首,“老爷和大主子的再造之恩,小饼子永世不忘。”
秦正挠了挠头,忽然觉得‘小饼子’这名儿又难听又庸俗,回头道:“我记得,你像是姓萧吧?”
说起这小饼子脸上顿时没了感恩之qíng,只有浓浓的不满和指责,没好气地回道:“难得老爷还记的,小的是姓萧,萧冰挚。”
“萧冰挚,萧冰挚,小饼子,小饼子…”秦老爷嘴里反复咀嚼着走出药楼,身后有人大喊。
“老爷别再给人乱起名儿!”
※
秦正当然不敢再给人起名儿,好听的名儿也不行。
锁眉捏鼻,仰头一口气饮下。huáng连的苦、鱼的腥臭、猪ròu的腻,这样的东西也能算是药?
“有本事就一辈子躲着别出来。”麒儿接过药碗,递给他一碗ròu粥。
秦正接过来勺也不用,大口喝起来。要不是为了有口饭吃,他死也不出来。
云飞轻声斥责,“慢点,先垫垫底,饭菜就快上了,早膳也不吃。”
粥喝完,递出碗,“还要。”要不是bī他喝药,他能不吃吗?
[等会儿]小林走到他跟前为他把脉观色,片刻后秀眉皱起。[老爷今儿动过力气]?
“啊?是啊是啊”秦正急忙点头,“也不知是谁在回廊里放了块大石头,我见挡路就把它搬开了。”
仕晨立即怒道:“府上的下人死倒哪里去了,让老爷来做这粗重的活儿。不行,我看得让几个人随身跟着老爷伺候,要不下回再有挡路的石头那还了得。”
麒儿颔首,“小饼子走了,也该重新找一个人。”
“我不要!”找一个人来整天押着他,死也不要。“我只要小饼子,其他的人都不行。”
“这样”麒儿柔声问道:“那我让他给你做八主子可好?”
“不好…”
“怎么不好!”怒气冲冲的群傲踢门而入,踏进屋来门槛边留下个深深的脚印。“老爷好jīng神,今早跑得挺快啊。既然有这好jīng神,再收个八主子九主子也没问题。”
阿杰随后进来,找个位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要教训人不少他一个,再说今日也不该他看着,人跑了自有‘失职’的人来说话。
秦正忙靠向麒儿寻求庇护,呵呵笑道:“群傲,你这一身是?”
“打猎。”
“怎不叫上我。”云飞马上来了兴致。
群傲扬起嘴角,“我没走远,就在听雨阁后院。”
“听雨阁后院,哪里没有鸟shòu啊。”秦正疑惑道。
“有”阿杰坐直身体,一一说着,“有jiāo嘴,huáng雀,小葵花,大葵花,还有…还有哪些呢?”他转向群傲问。
“还有绣眼,阿苏儿,其他的不知道名儿。”
“群…群傲…傲…你…你该不是…”秦正站起身,手指颤抖着,脚下一阵晃悠眼看就要闭眼栽倒。
群傲拍掉猎装上的一根鸟毛,“别担心,我全she下来了,一只没跑。”
咚!
“老六快看看他。”麒儿道。
直到一月前他还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享受夫人们尽心尽力的照顾,几位夫人对他是有求必应,药也一点不难喝。只因为他给人起了个名儿,他就从天上摔到了地下。
弄cháo儿,一个普通寻常的名字,他怎么就给定了罪?
和七位夫人成亲那年,最后一次见到师父,师父把一个少年托给他,让少年和他一起打点双龙堂。少年是师父从江中救起的,没有名,只知道姓龙,少年让他给起个名儿,他想大江大làng里还能活命就叫‘弄cháo儿’。谁知道他的夫人们认定这是个极为亲昵的名字,加上弄cháo儿说的话,他便被认为与其有不清白的勾当。
‘十三岁那一年我就认定了你,没能除掉他们七个是我没本事,但是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林齐…’
斩糙除根,他不可能留下这人。可是小林却说,把人jiāo给他,让他来处置。头一回蛮横的人儿,含着泪眼瞪他,他惟有答应。
小林仅是探头看了一眼秦正就道:[用过午膳就会没事]。
秦正痛心疾首地用过午膳,抢在众人开口前说下午要跟着阿杰习武,只有阿杰还能有好脸色给他看。可是,习武是在chuáng上么?
“老爷…唔…你不是说午睡…恩…”
“睡不着就亲亲…”
四唇紧密灼热的胶合,两舌缠绵悱恻,秦正的手慢慢下滑,被阿杰捉住。“大白天的…只准亲不准…”
秦正只得作罢,今时不同往日,谁让他如今手无缚jī之力。两人衣衫散乱相拥着,阿杰时轻时重地为他推揉着那几处,每当变天受累就疼痛难忍的地方。
“老爷你说师父和师叔会往哪儿去?”阿杰突然问道。
“不管去哪儿都好,他们是两个人就好。”
“师父…还会回到老匹夫身边吗,我是说他会不会因为可怜老贼…”
秦正调整了一下姿势,挤入七夫人双腿间和他贴得更紧密。“不会。”
‘我说过我的亲人只有三个,你、易远和双儿。这么多年在你和易远之间摇摆不定,可当你决定杀双儿的时候便亲手把我推给了他。我是自私的,我只跟对我好的人走…’
阿杰喃喃道:“搞不懂,师父心里怎么会有那老贼,师叔一直痴痴追着他…”
“阿杰你似乎很在意师父的事。”秦正道。
七人中就属阿杰和第五羽最亲近,当年也是第五羽亲临南宫门才说服他嫁给‘魏无双’。再者,“像师父那般仙下凡的人,看着也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难道老爷我看着就不赏心,不悦目?”大手一扯,便是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
“老爷!你gān什…啊恩…手…给我…拔出来!”
“你今儿话太多了…哎呀呀,你抓到我痛处了!”秦老爷哀号。
七夫人急忙松手,惊慌道:“抓痛了?!我不是…啊啊啊…卑鄙无耻!”
如今老爷我不卑鄙,能制得了你们?
※
huáng昏 ,夕阳斜照在庭院,洒下一片金色。秦正进来时,素心在和几个小丫鬟玩花绳,看见他赶忙行礼。
“见过老爷。”
“你们玩着。”
秦正由花厅进到内堂,饶过众多仕女屏风,来到chuáng前。
chuáng上的人睡得很熟,像是很累,累得没人能叫醒他。大手抚上白如冠玉的脸,怜爱地摩挲着,轻轻唤道。
“唯一,该醒了。”
三妻四妾 正文 第30章
章节字数:12828 更新时间:07-07-25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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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áng上的人睡得很熟,像是很累,累得没人能叫醒他。大手抚上白如冠玉的脸,怜爱地摩挲着,轻轻唤道。
“唯一,该醒了。”
这一唤那双眼睛闭得更紧,长长的眼睫毛被夹得一翘一翘。秦正坏坏笑着,双手摸上他的双颊,蓦地用力揪住,“我让你装睡。”
“啊!”唯一惨叫着爬起身,揉着脸怒视chuáng边人,“老爷,你想弄死我啊?”
“睡了一整天儿,还不下榻,窝在上面孵蛋?”秦正掀开锦被拉他下chuáng,他只着一条长裤上身赤luǒ,美丽的颈子、白皙的胸膛尽是暧昧的红印。
“是谁害的,大病初愈就这么折腾我。”唯一张开双手任人给他套上中衣。
系好衣带,秦正又拿过外衫给他穿上,最后束上腰带挂上玉饰,才道:“老爷我不也是孱弱之身?”
“孱弱?”唯一突然眯起眼犀利地盯着他,恐吓道:“老爷你说!你是不是又在装疯卖傻?”
“我…我装什么?”
“你没装,没装昨儿…”说到这唯一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脸红,“jīng气神儿十足哪。”他的腰啊,昨晚差点给压断了。
秦正老脸厚皮也红了,这话不仅唯一,阿杰他们几人也说过。可他真不是装的,否则就不会每次都被轻易地抓回去喝那恶心的汤药。“老爷我…我一向虎虎生威!”他挺起胸膛道,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不早,又道:“快洗把脸用膳,今儿小林还没给你扎针啊。”
提起这事唯一脸色登时变得青白,又躺回chuáng上去,“我不饿,我累,我还想睡!”他睡了整天就是想待在chuáng上一直到明早,苦难能逃一回是一回。
秦正上前抱起他扛在肩上,不管他的踢打就朝外屋走,“累了也要等扎完针才能睡。”小林说过,每日扎一回,扎满一整天,一日也不能停。
“不要啊,不要,老爷…呜呜呜…”唯一死命踢打,又哭又闹,半年来的委屈终于爆发。“老爷,你不知道,老六他…呜呜…老六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老六。”再也不是那温顺胆小的兔儿。
“怎么了?”秦正见他哭的伤心,忙把他放下地。
“我说了,你可相信?”
“到底怎么了,是小林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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