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系列之风流英雄_风过无痕【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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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怎么了?」柳驭风觉得奇怪伸手拉住一个宫女问她,「你认识我吗?」
那宫女面无表qíng地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了。
「怎么连我都不认得?难道是新选进宫的?」柳驭风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往前走。没走几步终于看到了一堆熟人。端壑太后、皇上、宁妃……咦,怎么月蓉、香儿也来了?这皇宫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来了?不仅是风月楼,还有倚香院、小楼听雨……他所有光顾过的青楼认识的姑娘都来了。就连他平日喜欢品茶喝酒的酒肆的跑堂掌柜也来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围坐在一起,相谈甚欢。柳驭风越看越觉得奇怪,忍不住走过去随便拉了个熟人轻声问他,「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那人笑嘻嘻地反问,「我们为什么不能来?」
这里不是皇宫内院吗?不是应该禁卫森严?怎么什么闲杂人都能进来?柳驭风觉得奇怪,忍不住又问,「你知道中间坐的那人是谁吗?」
「皇上和太后呀。」
「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有皇上太后的地方当然是皇宫了。」
「你不是江月楼跑堂的伙计吗?怎么跑到这里来坐着吃酒了?」柳驭风大吃一惊,觉得眼前发生的事匪疑所思。
那人听了极为不耐烦,「我爱到哪里吃酒是我的事。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管我?」
「你不认识我?」柳驭风指着自己大惊失色,「你连我也不认识?」
那人伸手推他,「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事qíng严重了。柳驭风也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顾不得是不是当着皇上太后的面。赶紧拉起一个熟人就问,「你认不认识我?」
那人头也不抬的回了句,「不认识。」
「不可能,不可能。」
柳驭风不死心又拉了别人来问。可惜无论他问谁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没人认识他。最后他想起不久之前他还在月蓉房里喝酒,她一定认得他。于是赶紧跑过去问她,「月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月蓉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不知道你是谁。」
「你也不认识我了?」柳驭风忍不住退了几步,整个人大受打击。
月蓉的声音带着笑意又传了过来,「我不知道你是谁,那你知不知道你是谁?」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柳驭风立刻反驳她。
「你是谁呀?」
「我是,我是……」突然之间那个熟悉的名字怎么也跳不出自己的脑子,柳驭风张着嘴硬是说不出来。
四周的人开始哈哈大笑。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快说快说你是谁?」
……
柳驭风只觉得脑子痛得几乎裂开来。实在不愿意在这奇怪的地方多待一刻,转过身就逃了出去。*非 凡*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看到不远处有个人站在九曲桥上看锦鲤。柳驭风想也不想就往那人身边跑过去。
「姐夫,你认得我吗?」
贺仲廷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柔微笑,和刚才那些人的笑完全不同。柳驭风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忍不住伸手将那人紧紧抱在怀里,低头闻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清香气味。果然听到贺仲廷轻声地说,「我当然认得你。你是我的玉郎呀。」
是了,原来我是柳玉郎!柳驭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正准备好好享受这得来不易的舒心安宁。突然怀里一轻,刚才被他紧紧抱着的人如同一阵轻烟,瞬间没了人影。
「姐夫?」
柳驭风睁开眼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急得大叫起来。可是哪里也不见贺仲廷的身影。他发了疯般的四处寻找,「仲廷,仲廷!」
……
「少爷,你醒了吗?」
柳驭风从稀奇古怪的梦里醒了过来,宿醉过后有些头痛。
睁开眼睛四周看了一圈,这里不是贺仲廷的房间。这里明明是他自己的房间,可是昨天晚上,他明明记得自己跑到贺仲廷那里和他胡天胡地胡闹了一整晚,怎么现在居然在自己房里?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
「少爷,你要起来吗?」
「什么时辰了?」
「已经下午了。将军临走的时候吩咐好好照顾你,说你酒醉之后可能会头痛,醒酒汤还在厨房热着,我去给你端来。」
「等一下。」柳驭风突然听出了些不对。
「已经下午了?」
「是。」
「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差不多。」
「将军临走?他走到哪里去了?」
小厮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少爷你真是醉糊涂了。将军已经奉旨出了京城了呀?一大早就走了。」
「你说什么?」柳驭风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他,他走了?一大早就走了?」
好你个贺仲廷。居然敢就这样扔下他一个人跑掉,连声招呼都不打。他是不是以为把他扔回自己chuáng上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或者把一切推给宿醉,他就什么都不记得?这个人到底是天真还是薄qíng啊?
柳驭风匆忙穿上衣服,牵了马直奔城门而去。
等他跑到城门口,天色已近huáng昏。来往行人熙熙攘攘,可惜哪里还有贺仲廷的踪影?他一大清早就带着兵马走了。一大清早就走了,现在已经走了快一天了,他还到哪里去追?更何况追到了又能怎么样?他要对贺仲廷说些什么?难道他早就忘记了,当初招惹这个外冷内热的姐夫的初衷只是一时好玩逗弄一下罢了。
明明给自己设定了不可以逾越的界线,怎么在喝醉听到他要即刻启程之后全体失了冷静,居然和他厮混到了chuáng上?还尝到了神魂颠倒、销魂蚀骨的绝妙滋味。诱得他一尝再尝,恨不得将那个人生吞活剥吞进肚子里。
现在天时地利,贺仲廷被派到鸟不生蛋的地方去打仗。他也用不着烦恼以后要怎么办?他这个极有自知之明的姐夫早已经替他想好了退路。把他送回自己房间,装出一切都没发生过。这对两个人都是最简单也是最舒服的解决方案。反正两人现在隔着千山万水,没了同时醒在一张chuáng上的尴尬。等时间久了,你不提我不提,自然就淡了下去。
明明一切都照着柳驭风最有利的方向发展,仔细想想真是老天都要忌妒的好运气。吃gān抹净装没事。贺仲廷继续做他冷面人,他柳驭风继续做他的风流才子。两全其美多省事?可是偏偏心里就是有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柳驭风也不知道在城门口站了多久,直到听到有人叫着他名字由远及近的跑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舅少爷,回府吧!你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柳驭风一看来人顿时开心起来,「贺安,你一直跟着贺将军,你没走是不是他也没走?」
贺安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将军这回让我留在京城办点事,等事qíng办好我再去找他。他一大清早就出发了。君命不可违,怎么能拖延?」
柳驭风空欢喜一场,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一挥马鞭跑了出去,「回府。」
贺安骑着马跟在他后面,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
贺仲廷离京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柳驭风不耐酷暑大病了一场。突然之间他想起许多和贺仲廷以前的往事。从初次相遇开始,他一直对这个姐夫无甚好感。贺仲廷xing格耿直为人严肃,他轻浮自负不喜拘束,两人一个如水一个似油,自然不能相融。
谁知道世事无绝对,居然莫名其妙就搅和到chuáng上去了。一夜风流的味道也让他念念不忘,竟有些丢不开手的感觉。他身体一向很好难得生病。一旦病下来却觉得比平时软弱许多,份外难受。
以前他也生过一次重病,那时他姐姐刚去世不久。他失去最后一个亲人,心里对贺仲廷恨之入骨。要不是他一直拖着不肯娶他姐姐,她又哪里会忧郁成病,以至丧命?他心里又悲痛又怨恨病了一场。迷迷糊糊中一直有人细心照顾他,软言温语体贴周到。醒过来见到贺仲廷坐在自己chuáng前,人瘦了一圈。
贺仲廷说了什么他早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一醒过来就对他冷嘲热讽,态度比贺仲廷平日还要拒人千里之外,然后那个人脸上的微笑渐渐淡了,直到最后一言未发默默离开。很少见贺仲廷笑,笑容带着温柔欣慰让人如沐chūn风,却被他三言两语说得稍纵即逝。
他在贺府住了这么久,后来几乎不会见过他再露笑颜。一个人也不知道心里要悲伤绝望成什么样子,才会连一丝笑容也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些柳驭风心里居然有些酸酸的疼痛。他惯于风月场所寻欢作乐,也不是没遇上过身世可怜命运坎坷的女子。最多也就赏些银子了事。这些莫名qíng绪在他心里倒是初次浮现,颇觉奇妙。
等他病好了出门,再去平日常去的青楼jì院。竟有些「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能尽兴。吟诗唱曲偶尔为之,却再也没有在外留宿。以前贺仲廷想管他都管不住,现在他人离了京,柳驭风却比任何时候还要听话收敛。有时候甚至连门都不出,乖乖在家看书。旁人都不明白还以为他中了什么邪,花中娇客居然修身养xing起来。
他没事的时候会经跑到贺仲廷的房间,那里早已经收拾得gāngān净净,丝毫没有那晚的荒唐yín靡。可惜贺仲廷chuáng上的风qíng却如刀刻斧凿一般深深印在他的脑子里。谁让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惜想得吃不得,更叫他难受。想躲得远远的不去想他,偏偏又舍不得放弃。只好把贺仲廷的书房占为己有。那里处处可觅那人的气息,却不至让人想得太歪,勉qiáng还能把持得住。
那天他正在书房看书,贺安突然过来请安。
「舅少爷,将军临行前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现在还请舅少爷和我同去看看满不满意,我好对将军有个jiāo待。」
「姐夫托你办什么事?为什么要我去?」柳驭风放下手里的书觉得奇怪。
「将军说舅少爷快二十已经成年了,老是住在府里也不方便。所以吩咐在下给舅少爷找房子……」
「你说什么?」没等贺安说完,柳驭风已经跳了起来。颤着手指指着他,「你再说一遍。」
「将军说舅少爷快二十了……」
「你就说贺仲廷叫你办什么事?」
「贺将军吩咐我给舅少爷找房子置田产,我已经办好了。就等着舅少爷过去看看满不满意。」
「我不满意。」柳驭风大发雷霆,把刚才看的书狠狠摔到地上。气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生怕一停下来就冲动得要把这书房给拆了。想了想又觉得还是要把话听完再说。
「他jiāo待你gān什么了你都说出来,别让我问一句你答一句,làng费力气。」
「是。将军说,知道舅少爷嫌府里侍候的人长得不顺眼。新府里的人要我亲自挑好了,由着您过了目再决定要不要留下。」
「好,很好。」柳驭风越听越生气,不住冷笑,「还有呢?」
「将军说你常去风月场所总是不大好。如果实在喜欢可以把人赎出来送到新府里,也就一句话的事。还叫您不用担心银子,新府里的吃穿用度一律由将军府里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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