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罪。」
「这件事也不能怪你。」隶帝摆了摇手,「你不用太担心。朕只是看柳驭风实在太过轻狂,所以关他两天杀杀他的傲气,不会真把他怎么样。朕知道你关心妻弟,也用不着跪一天一夜,回去吧。过几天就放他回去了。」
贺仲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臣有罪。」
「你这是gān什么?朕叫你做媒,但是柳驭风自己不领qíng与你何甘?朕不会昏庸到是非不分治你罪的。」
「皇上。」贺仲廷抬头看着隶帝,目光之中满是哀求,凄苦得让人不忍bī视,「有一件事臣一直在欺瞒世上,臣罪该万死。」
隶帝见他这样吓了一跳,挥手秉退左右,「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仲廷垂下头,过了许久轻声道:「臣之所以一直不娶妻其实并不是对亡妻一往qíng深,臣一直喜欢的人其实……其实不是别人。正是臣的妻弟,柳驭风。」
「你说什么?」
「臣,臣……」贺仲廷牙一咬全盘托出,「其实臣根本不喜欢女人,臣喜欢的是男人。可是臣不敢让别人知道,所以一直拿亡妻做幌子,臣其实是个无耻小人,臣对不起皇上,对不起贺家的列祖列宗。真正的罪人不是柳驭风,是臣啊!」
隶帝愣了许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贺仲廷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是。」
「大胆。」隶帝用力一拍桌子,「贺仲廷你把朕当什么?那当初朕要你作媒,你为什么还要一口答应朕?」
「皇上,臣有罪。臣虽然喜欢柳驭风,但是他却不喜欢臣。和臣……和臣一起不过是一时好奇,所以,所以……」
「你对柳驭风一往qíng深,想他反正要娶妻,就想顺便也替他挑个好妻子,成全你对他的好。」
「什么都瞒不住皇上,臣罪该万死。」
「你的确该死。」隶帝指着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你把朕的锦淳当什么?你自己喜欢柳驭风,把他当宝。为什么要拿锦淳做人qíng?你该死,你罪该万死!」
「皇上,有罪的是臣。从头至尾全是臣一个人作茧自缚,求皇上赐死罪臣,放了柳驭风吧!」贺仲廷跪在地上不住叩头,希望可以打动隶帝放过柳驭风。
「你先起来,一个将军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你说的话朕要再问问柳驭风。来人,快传柳驭风。」
柳驭风刚走进御花园,就看到隶帝面色铁青坐着,站在旁边的贺仲廷额头都磕破了,见他来冲他安心一笑,言下之意是一切有我。不由心生疑惑。
「罪臣叩见皇上。」
「柳驭风朕问你,你和贺仲廷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系?贺仲廷是罪臣的姐夫。」
「不要再欺瞒朕,老老实实说说清楚。他只是你姐夫这么简单?」
柳驭风抬头看了贺仲廷一眼,「正是。」
「大胆柳驭风,贺仲廷明明说你们的关系不仅如此。你们明明是qíng人关系,你还有心欺君吗?」
「qíng人关系?如果真的qíng人关系,贺仲廷怎么还要为罪臣保媒?要真的qíng人关系,他怎么舍得把罪臣推给别人?」
「哼,死到临头你还嘴硬。」隶帝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拖出去仗打二十,看他说不说实话。」
「皇上,有罪的是臣,为什么要责罚柳驭风?」贺仲廷大惊失色,急忙跪下来求qíng,「是臣不知廉耻勾引了妻弟,也是臣私qíng作崇才不顾锦淳公主一心保媒。有错的全是臣,求皇上饶了驭风。」
隶帝不理他,「拖出去。」
贺仲廷急得没办法,不一会儿就听到柳驭风的呼救声。他一时qíng急就往外冲,侍卫拦他时,被他一掌打倒在地。
隶帝看着他慢悠悠问他,「仲廷你连朕的侍卫也敢出手,想造反吗?」
贺仲廷动作一滞,顿时被侍卫七手八脚押倒在地。
「罪臣不敢,求皇上饶了驭风,所有的仗刑都由罪臣受,求皇上开恩。」
隶帝叹着气摇头,指着贺仲廷一脸痛心,「你看看你为了一个柳驭风弄成什么样子?这个混帐东西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差点连忠君爱国的心都丢了。朕不过了打他几下板子你就急成这样,连朕的侍卫也敢动手。要是朕真的要杀他这头,你还不得把朕也一并打了?」
「皇上开恩,臣不敢。」
「你不敢?你是怕朕一生气真把柳驭风给杀了才不敢吧?」隶帝无可奈何挥了挥手,「真是孽缘。来人,带柳驭风回来。」
虽然只挨了几板子,可柳驭风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摸着屁股顿时乖了不少,站在旁边也不敢再胡说八道。
隶帝看了看他们两人,目光落在柳驭风身上,「挨板子的滋味如何?」
柳驭风老老实实说,「痛得要命。」
隶帝点点头,对他的老实颇有满意。
「挨了几下?」
「五下。」
「剩下的你替他挨吧。刚才你和朕的侍卫动手,朕不能轻罚,再多加五十记板子。带贺将军下去仗打七十五。」
「是。」
「等一下。你们gān什么打他?」柳驭风急忙拉住贺仲廷,「我的板子gān什么要你替我挨?」
贺仲廷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带下去。」
「皇上等一下。你还是打我吧。其实也没那么痛,罪臣受得住。」
「你受得住什么呀?」隶帝瞪了他一眼,「你再嗦朕就多打你姐夫板子,反正七十五听起来也不好听,索xing打满一百算了。」
柳驭风哪里还敢多说,眼睁睁看着贺仲廷被人押下去,急得要命却无计可施。
贺仲廷习武出身,自然不会像柳驭风那样一挨板子就大呼小叫。他越来越不声不响,那板子击在ròu上的声音就越响,每一记如同打在柳驭风心里一样,让他坐立不安。
隶帝在旁边看着他心神慌乱故意慢悠悠地品茶,「这茶叶不错,柳玉郎要不要尝尝?」
柳驭风知道隶帝是故意,又无计可施,只能粗声回复,「臣不渴。」
行刑过一半,偶尔听到贺仲廷忍受不了时轻哼和越喘越粗的气息,柳驭风实在忍无可忍跪在地上求饶,「皇上,罪臣错了。求你放过我姐夫。你要打就打罪臣好了。所有的事全是罪臣惹出来的,是罪臣任xing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你罚罪臣吧,饶了姐夫。」
「的确全怪你。」隶帝放下茶杯指着不远处的贺仲廷道:「他弄成这样全是为了你。他为了你连朕的侍卫都敢动手,神魂颠倒整个人不知所云。最可气的是你这个混帐东西根本就是狗咬吕dòng宾,他对你再好你也不仅领qíng,你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上到朕的母后,下到朕的女儿通通都为你求qíng,更不要提这个走火入魔的贺仲廷了。要放过你姐夫也不是什么难事,朕要你从此洗心革面,不许再跑到烟花柳巷瞎混。」
「一言为定,求皇上快叫他们停手。」
隶帝伸手叫人停下来,转头又道:「不仅如此你还要答应三年之内不许见你姐夫。」
「为什么?」
「朕的大将军为了你搞得人不像人,朕没让你一辈子不许见他已经算客气。朕给你个机会,三年之内你好好为朕派点用场。三年之后,朕再放你出去,到时候你想见你姐夫也好,想去天涯海角也罢,朕才懒得管你。」
「可是为什么要三年这么长?」
「你留在你姐夫身边这么久的时间也没见你珍惜,现在朕不过是让你三年不见他,你何必这么着急?」
「可是……」
「你可以不答应的。」隶帝喝了口茶眼睛飘向不远处的贺仲廷。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
「朕为什么不可以?」隶帝弯下腰凑近柳驭风,「贺仲廷不仅是朕的将军,更像朕的亲人。见他为了你xingqíng大变,朕巴不得你离他越远越好。朕才不相信你能忍得住三年不去风月场所,更不相信你三年之后还会喜欢一个男人。要是到时候你们相看两厌,才真是万幸,也是朕心之所愿。」
柳驭风看着他,心里怒火中烧,可惜却偏偏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臣答应三年不见他,不过请皇上开恩,容臣带他回府和姐夫告别。」
隶帝挥挥手,「去吧。」
柳驭风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贺仲廷,一伸手将他抱起来向宫外走去。
隶帝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摇了摇头,「体弱?朕看他壮得像头牛。」
昏huáng的灯下,柳驭风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贺仲廷。大夫开了药,隶帝也派人特意送了雪莲晶露过来。
「你没事吧?」
「我只挨了几下没事。皇上送了药过来,我给你涂。」
「你自己涂,我是练武之人没这么娇弱。」
柳驭风也不争辩,伸手解开贺仲廷的裤带,轻轻拉下他的亵裤,只见他结实浑圆的双臀连同后背上被打得一片青紫,肿胀不堪。
贺仲廷有些难堪,不敢说话又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
「姐夫,你为什么要告诉皇上我们的事?」
「我,我见你为我不肯说出来这么介意……」
「你怎么那么傻?你难道不怕自己的声誉因此受损?不怕贺家因此蒙羞?」
贺仲廷侧过头看着柳驭风,「我喜欢男人本来就是事实。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原因被皇上责罚,要受损要蒙羞也没有办法,谁叫这是事实。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耻的人。」
柳驭风伸手轻轻替他拨回乱发,「我这个人任xing妄为,不知天高地厚。又被你宠得五谷不分,不着四六。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喜欢我?」
他们之前虽然身体契合,却甚少谈及感qíng。贺仲廷木讷谨言,柳驭风心比天高。一个是不知如何开口说爱;另一个却又不屑开口谈qíng。以至两人之间总是似有若无,明明一伸手就可触及的距离,却无人逾越。
这时柳驭风突然问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贺仲廷有些困惑,不知如何应答,呆在那里显得更为木讷傻气。
柳驭风叹了口气,低头在贺仲廷耳边印了一吻,「我也知道你现在说不出来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喜爱。你等我。等我做些事qíng给你看,等我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时候我的优点数都数不清,你自然就能说得出来,到底喜欢我哪里了。」
「驭风……」
「叫我玉郎,以后这个名字只有你可以叫。」
柳驭风低头在贺仲廷的眼皮上再吻一记,「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替你抹药。」
「那你的伤?」
「姐夫,你别再宠我了。我会照顾自己。」柳驭风将药膏轻轻涂上贺仲廷背上、双臀,一边在他耳边轻言细语,不一会儿就哄得他进入梦乡。
柳驭风擦gān净双手站起身,深深看了贺仲廷一眼,「姐夫你等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出了门口。
贺仲廷默默睁开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轻声说,「我等你。」
一年之后,天朝突然派出一位使者,游历天朝周边大小国家,此人年纪轻轻,相貌俊美,辩才无双,一时之间臣服天朝隶帝的小国达到史上最盛。
有人认得他本是天朝的一名风流才子柳玉郎。可是他为人谨言慎行,少年老成,没有半点风流才子的味道,对于玉郎这个名讳也是拒不肯认,只让人叫他柳驭风。
52书库推荐浏览: 风过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