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我凌风_老碧【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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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忙接了,还一脸感恩戴德:“谢大侠饶命!”
待两人走远了,赵宗治才问:“你刚才给他的是什么解药?”
“不是什么解药,就是普通的糖丸。”
赵宗治冷哼道:“你又骗人了是不是?”
慕君颉却理直气壮:“我脚崴了不能走,不骗他说给他下了毒,他怎么会乖乖的帮我把你找来?”
赵宗治也知道慕君颉从来不是那种无知善良的乖宝宝,可他偏偏越来越喜欢小孩这种xing格,反倒是对整天悲天悯人、愚蠢的跟朵白莲花似的那种,一向都没好感。慕君颉趴在赵宗治背上,柔顺的发丝垂下来,带着少年身上特有的清香。赵宗治轻吸了口气,问:“你脚还疼吗?”
“不疼了。”
“回去之后,记得再涂点药酒。”
“哦。”
下台阶本来就比上台阶容易,两人一路说着话,很快就走完台阶到达山下。待到山下取回马,赵宗治先扶慕君颉到马上坐好,然后自己也上了马,双双往栖霞山庄奔去。
午后金灿灿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马蹄翻飞,风猎猎作响,让人生舒畅。
回到栖霞山庄已是下午,慕君颉下马试着走了两步,感觉脚已经没什么事了,心想这个时间苏琅琛可能还在外面忙,就放心的溜回琅阁。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慕君颉才一踏进琅阁,就听见大厅里传来苏琅琛和东方远的说话声。这时候想退回去也来不及了,苏琅琛已经一眼就看到他:“慕慕,你先前去哪了?”
“我去后山练武了。”慕君颉说谎一点也不脸红,歪歪脑袋问:“琅琛,你今天不忙么,怎么会在这个时辰和东方大哥在琅阁?”
东方远名义上是栖霞山庄总管,实际上是苏琅琛的好友,更是堂堂逍遥楼的楼主,在苏琅琛还没掌管栖霞山庄时便曾一起闯dàng江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东方远的武功和智谋都不逊于苏琅琛,却因爱人的背叛而心灰意冷让出了楼主的位子,然后躲到了栖霞山庄来。
“马上要过年了,我来问问慕慕想怎么过。”东方远笑着对慕君颉道,“过年想看什么表演?我这边有好几家戏班子歌舞班子的名单,还有各类杂耍和把戏,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还有烟花想要么样式的?烟花店老板说今年新研究出了很多新品种,若命人在空地排上几十排一起燃放,场面会很美。商会那边还弄来了很多其他新鲜玩意,要不要来看看?
慕君颉一听到有好玩的,立马开心的道:“我要看!”
“慕慕,你脚怎么了?”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苏琅琛忽然一脸凝重,眉头也皱起来。
慕君颉暗道不好,心想自己的脚明明已经没事了,苏琅琛是怎么看出来不对劲的啊?小孩最是擅长装无辜,于是决定死不松口:“我脚没怎么呀!”
“过来我看看。”
“琅琛……”
慕君颉还没说完就被苏琅琛打断,苏琅琛语气严肃,不容置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14公报私仇

慕君颉扁扁嘴,不qíng不愿磨磨蹭蹭的向苏琅琛走去。苏琅琛嫌慕君颉走的慢,起身径直将他抱了过来,放到自己腿上坐好,然后弯下腰去看他的脚。
一脱掉靴子卷起裤管,苏琅琛就倒吸了口气,指着脚踝那一片瘀青,“你这是怎么回事?”
慕君颉脱臼的骨头虽然正回来了,但淤青没那么快消散,表面看起来似乎很严重的样子。苏琅琛眉头紧皱,吩咐道:“苏婉,快拿药来。”
“琅琛,我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苏琅琛沉着脸不说话,接过苏婉取来的药酒,涂抹在慕君颉的脚踝上,然后力道适中的仔细按揉。
药酒在皮肤上火辣辣的,随着苏琅琛的按揉,慕君颉感觉连骨头都在发热,又疼又辣,慕君颉终于忍不住了:“琅琛,我已经好了,不用再涂了,涂药好疼……”
“你现在知道疼了?你私自跑出去扭伤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不会疼?”苏琅琛鲜少用这种生冷的语气对慕君颉说话,抬起头,看到小孩咬着嘴唇忍疼的样子又开始心软,“乖,再忍一忍,这药就是要揉开才能更有效的痊愈,不然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待把药涂的差不多了,苏琅琛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你到底去哪了?”
“……去寺庙烧香了。”
“和谁去的?”
慕君颉知道就算不说实话也会被苏琅琛查到,便乖乖的答:“和赵宗治。”
苏琅琛面上依旧一副优雅淡定的样子,语气却明显有些生硬了,“我不是让你离赵宗治远点吗?你若想去寺院,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不是在忙吗?我不想打扰你,又找不到其他人陪我去。”慕君颉说着说着便撅起嘴,恶人先告状:“而且你上天答应过要带我出庄去,可到现在都没兑现,我才不要找你。”
苏琅琛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说:“等你脚上的瘀青消了就带你去。以后想去哪就跟我说好不好?不要去找赵宗治了。”
“哦。”慕君颉随口应了一声,心里惦记着东方远那边的新鲜玩意,等苏琅琛一涂完药便要起身,“我要去东方大哥那儿!”
苏琅琛一把将慕君颉拉回来坐好,“乖乖待着,直到淤青散了前哪也不许去。”
慕君颉撅起嘴,“你刚刚还说想去哪都跟你说的。”
苏琅琛动作优雅的把药膏递给苏婉,“我只是让你想去哪都跟我讲,但没说你讲了就一定许你去。”
慕君颉立马要炸毛,“你骗人,你耍诈!”
苏琅琛面不改色的道:“你方才不也骗了我,说你去了后山,还说你脚没事?”
“可我的确去过后山,脚也明明没事了!”
“跑了一天,累不累?”苏琅琛的语气忽然温和似水,话锋一转,深深凝视着慕君颉, “今天都去寺庙做了什么啊?”
苏琅琛的气息暖暖的呵在慕君颉额前,像羽毛轻轻落下来,柔软的覆盖在皮肤上。那种感觉舒适又温暖,让慕君颉无法抗拒。慕君颉仰着脸看向苏琅琛说:“琅琛,我今天抓到了两个小偷。”
“嗯。”苏琅琛微微侧着头,温和的望着慕君颉,极有默契的静静等慕君颉继续说下去。下午的阳光金huáng灿烂,透过窗照在两人身上,一种恬静的气氛弥漫开来。
慕君颉添油加醋的讲完自己抓小偷的英勇经历,仍念念不忘控诉苏琅琛:“你说话不算数。”
苏琅琛轻轻抚摸慕君颉的头发,“待会吃完晚饭,我让阿远把他那里所有的玩意都搬到你房间来,给你慢慢研究。下次我出庄谈事也一定带上你,谈完事我们就去逛,好不好?”
“恩。”慕君颉终于满意的点点头,说:“我听燕姐姐说,夜市西街有个老师傅剪纸可好了,剪什么像什么,就跟活的一样,我也想要他给我剪一个。”
“你要剪什么?”
“我要剪一个不会管着我也不会对我发脾气的琅琛。”
“这样啊。”苏琅琛点点头说,“如果真的剪的跟活的一样,那我也剪一个。”
“你要剪什么?”
“我要剪一个乖乖听话的慕慕。”
慕君颉不乐意了,“我不乖不听话吗?”
“……”
“快说啊,我不乖不听话吗?”
“是是是,”苏琅琛忍不住捏捏慕君颉的脸颊,“你又乖又听话。”
两人在一起就算说的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却也不觉得厌。外面夕阳西下,霞光漫天,天色渐渐变暗了,只有庭院中新绽的腊梅依旧淡淡吐着幽香。
转眼就是新年,栖霞山庄自腊月二十七起便请了戏班子和杂耍班子轮番唱戏,热热闹闹的连唱三天,二十九那晚还召集各堂堂主及各分铺掌柜齐聚一堂参加晚宴,庄内各处也都挂了红灯笼贴了红门联,四周都充满着新年的气氛。
待到三十那天,东方远给山庄每个人都多发了一倍的过节费,庄里只留了必要的下人,其他有家可归的仆佣都放了假,许他们在家过年。琅阁里除了几个被卖了死契从小长在庄里的打扫丫头,就只剩下苏良苏婉和苏燕了。下午吃了饭,慕君颉便趁着苏琅琛不在摆起了赌局,拉着苏良苏婉他们陪他玩牌九。
东方远把庄里所有事宜都安排妥当后去了琅阁,还没迈进屋,就听到里间闹哄哄的。东方远顺手脱了大氅甩给下人接着,然后进了里间,“慕慕在玩什么呢?”
慕君颉朝东方远招手,“东方大哥,快来快来,苏良已经把钱输光了。”
东方远走近一看,炕桌上堆了几小堆儿铜钱串,笑道:“怎么还赌起钱了?山庄条例里可是明令禁赌的,这次被我逮个正着,你们就等着罚钱吧。”
“东方总管,您可不能再罚了,”苏良苦着脸道,“少主年年都把我们的过节费给赢了去,我今年又输的连一文都没有了。”
“就赢了去年和今年两年,哪来的年年?”慕君颉笑嘻嘻的说,“东方大哥,你也来玩吧。”
东方远道:“先声明,我身上可没带钱。”
“没事,我同意你打欠条儿。”
这一局正轮到苏婉做庄,说话间,慕君颉已经把两组牌牌面全摊开,竟是又一次前后都比庄家点大。苏婉的钱也被输光了,慕君颉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对苏婉说:“婉姐姐,我也同意你打欠条,利息就算每日一文吧。”
“这也太黑了吧,”东方远忍不住笑,“没想到,君颉原来是个小财迷。”
慕君颉头一仰,“我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什么道?”苏琅琛先前临时有事,刚刚才打议事厅匆匆赶回琅阁来。苏琅琛掀开棉帘子进屋,一看案上的钱和骰子,唬着脸说,“是邪门歪道吧!栖霞山庄明令禁止赌博,我身为庄主,有权把钱全部没收。”
慕君颉一点也不怕他,反而笑着说:“琅琛,苏良他们都输光了,你和东方大哥来跟我玩吧,赌注翻倍算,一两银子一局。”
“我可不跟你来。”东方远摇头,“你敢这么说,肯定是有十足把握赢的,我才不傻兮兮的赶着送钱给你。”
“东方大哥……”慕君颉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看着东方远软声求,“东方大哥,你就陪我玩一局吧。”
苏琅琛脱了披风坐到慕君颉身边,说:“慕慕乖,赌钱不好,小孩子赌什么钱?阿远你别带坏慕慕了。”
明明是慕君颉缠着东方远玩牌,苏琅琛却说是东方远带坏了他家慕慕,真是护短护到一定境界了,东方远故作伤心的叹了口气,“唉,像我这样的孤家寡人就是可怜,没人疼没人爱,走到哪都被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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