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慕君颉还是可以把饭吃完的,比如眼前的这碗海鲜粥,香喷喷的味道的确不错,可是看惯了赵宗治平日一脸面瘫没有表qíng的样子,总觉得他此刻有些bào躁的yīn沉着脸却只能自己生闷气的憋屈样子特别可爱。
慕君颉甚至有点上瘾了,赵宗治一生闷气,他就莫名觉得很有意思。
赵宗治根本不知道慕君颉的坏心思,依旧想方设法为慕君颉的身体着想,忙前忙后任劳任怨。
可是等次日公孙离回到汴京,慕君颉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绝对不喝这个!”
眼前是公孙离针对慕君颉的具体qíng况特地研究出来的药汤,慕君颉躲了一整天,甚至跑到了严恒易开的商行,却还是没有逃过。
面对慕君颉,赵宗治的耐xing一向很好,“公孙离说,喝这个对你的身体最有效。”
慕君颉一脸坚决,“再有效我也不喝。”
这倒不是慕君颉故意闹脾气,而是公孙离所用的药材让他实在接受不了。慕君颉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蛤蟆,偏偏这碗药里就有一块完整的蟾蜍皮!
赵宗治微皱起眉,以行动代替言语,端着药直接朝慕君颉走来。慕君颉光闻药味就不断犯恶心,立即往后退一步,竟然翻身坐到了窗棂上。
这里是三楼,更何况严恒易这栋商行建的比正常三楼还高一些,赵宗治的脸色顿时微变,“下来!”
药味让慕君颉难受的连胃都开始抽搐,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赵宗治的脸色,眼睛只盯着那碗药汤,“你把药倒掉我就下来。”
赵宗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先下来。”
自从上午公孙离给慕君颉看完诊,赵宗治的脸色就一直不好。只因公孙离不仅再一次道出慕君颉的脉象非长寿之相,更诊断他的身体比以前还要差,若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保养,恐怕会更加影响寿数。
慕君颉一边来回晃着脚一边把脑袋探出窗外跃跃yù试,捏着鼻子继续威胁:“你不把药倒掉我就跳下去!”
赵宗治的神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一座谁也不能碰的雷池,而慕君颉很不幸的踩到了赵宗治的雷池。
慕君颉的安全和健康就是赵宗治心里的禁地,慕君颉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赵宗治迅速飞身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肩。慕君颉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回手一掌,导致他整个身体向后一仰,立即往窗外倒去。
赵宗治呼吸一窒,心跳骤然一停,紧紧拉住慕君颉的手腕,用力将他拽了回来,与此同时封住了他的xué道。
将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却无法动弹的少年紧紧抓在怀里,赵宗治此刻的表qíng异常骇人,“慕君颉,你听好,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到你身体的人,包括你自己。”
慕君颉半天才从竟然被赵宗治点xué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所幸哑xué并没被点,于是呆愣愣的问了一句让他后来万分后悔的话:“……怎么个不放过法
作者有话要说:木头终于发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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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借题发挥
赵宗治的语气凌厉而森冷,透着血腥,“对于别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面无表qíng的看着慕君颉,宽大的手掌轻轻拂过慕君颉散乱在肩头的长发,顺着肩向下,滑落到少年纤细的腰间,男人的眼神越来越幽深暗沉,“对于你,我会……”
手指已不自觉的探入腰带,赵宗治猛然止住口。
心心念念的宝贝此刻无法动弹的被自己抱在怀中,毫无抵抗能力完全可以任由自己予取予求……一时间无数想法充斥赵宗治脑中,心里住的那只鬼不断叫嚣着怂恿着:占有他,让他完全属于自己,从内到外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赵宗治此刻的神qíng被慕君颉看在眼里,慕君颉突然觉得心头起伏莫名,有一些喧嚣汹涌却又似惊惧逃避的意念一划而过,却不动声色的反问:“你会怎样?”
语气中隐约透露的讥诮和疏离让赵宗治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立即回过神来,握紧拳把心中的千头万绪尽数qiáng压下去。
幸亏赵宗治的面瘫脸一向缺乏表qíng,不管是惊乱还是担心都一个模样,让人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赵宗治转过头,端起眼前还温热的药碗,顿了顿,说:“我会把这碗药给你qiáng行喂下去。”
被一根平日里不声不响又安分老实的木头点了xué道对慕君颉来说已经憋屈的要死,想到药里头恶心的蛤蟆皮慕君颉更是火大,立即道:“你敢!!”
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是等一解xué就立即用牙给赵宗治脖子上开俩窟窿,眼里的明晃晃的怒意使那双乌黑漂亮的眸子更加光彩夺目,如火焰般美丽耀眼。赵宗治看着慕君颉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此刻只有他一个人,让他忍不住产生了被慕君颉全心相待的错觉。
纵然只是错觉,赵宗治也逃不开这样的蛊惑,伸出手碰了碰慕君颉的睫毛。
长长的睫毛轻扇过粗糙的指尖,勾人的痒意从手里一直传到赵宗治心里。不能动弹而任人掌控的滋味太难受,慕君颉气到直接喊赵宗治的名讳:“赵昭风,你快点给我解xué,否则我跟你彻底翻脸!”
赵宗治微皱起眉:“这个药对你的身体好,公孙离的医术你可以放心,他保证坚持喝一个月一定会……”
“这个药我死也不喝,你要真敢给我喂药,我一定废了你!”眼看药碗离自己越来越近,慕君颉彻底慌了,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声色内荏的打断赵宗治,“我的事qíng用不到你瞎cao心,我就算病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死’这个字对赵宗治来说就是个禁忌,赵宗治瞳孔一缩,脸色再度沉下来,可惜慕君颉因为偏头躲避药碗而没有看到。慕君颉一边在暗中努力冲破xué道,一边听到赵宗治将药碗放回桌子上的声音,心里略略一松,继而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落到脑袋上。
慕君颉以为赵宗治要顺毛,忿忿的想着就算你把药碗放下了也没用,我还依旧不痛快着呢,不给你顺。可那只手并未在慕君颉的头上停留,而是滑至脸颊,最后抵达下巴。
因为怕伤到慕君颉的身体,赵宗治只略略点了几处要xué,短短一会功夫慕君颉已经冲开一大半,正要全部冲开之时,下巴猛然被抬起,慕君颉被迫仰起头,微皱起眉正想开口,竟在下一秒被紧紧吻住。
(⊙o⊙)!慕君颉猛然睁大了眼,在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口药汤顺着赵宗治的唇舌径直灌入喉咙。
慕君颉的脸瞬间白了。第一反应不是被吻了,而是他竟然喝下了蛤蟆皮煮的水!
恶心的感觉顿时从胃里一直到胸口到喉咙,并迅速蔓延到每一根神经,想吐又不能吐的状况让慕君颉全身都在微微发抖,赵宗治立即察觉到不对,慌忙解了慕君颉的xué道,“慕君颉,你……”
慕君颉一把将赵宗治推开,捂着嘴冲到屋外,在走廊上扶着墙壁gān呕不止,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罢休。但他一下午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昏天暗地的吐了半天也只是呕出了几口水。
赵宗治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qíng况,顿时慌了,又担忧又心疼的揽着慕君颉的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种心理xing呕吐比真正的呕吐更折磨人,慕君颉吐的脸色发青,身上冰凉,qiáng烈的恶心感让多年不犯的虚喘症似乎也有复发的趋势,让他一时间感觉胸闷而且气息不畅,并逐渐有呼吸困难的征兆。
赵宗治吓坏了,甚至来不及喊人去叫大夫,只顾着轻轻拍慕君颉的背给他顺气:“不要急,慢慢呼吸……”
慕君颉难受的按着胸口低低喘息,连心脏都跟着不舒服,忽上忽下的挣扎着剧烈跳动,太阳xué也突突的疼。恶心感却依旧没有消除,慕君颉又gān呕了几下,全身都在发颤,似乎快站不稳了。赵宗治简直紧张的不行,搂住慕君颉的腰想把他抱回屋里,却被再次推开。
“滚!!”慕君颉声音冷的能掉冰渣。
虽然嘴上说着狠话,可在赵宗治看来,少年靠着墙壁低垂着头的样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教他满心只有心疼,“还有哪里难受?我……”
“我让你滚!!”慕君颉终于缓过来一些,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推赵宗治,声音发颤,透着声嘶力竭的味道。
这次恐怕是两人相识以来闹得最棘手的一次了。
赵宗治被推的踉跄了两步,慕君颉趁机扶着墙壁努力站直身子,一脚踏进屋内,转身就要关门。
借用苏琅琛当年的话说,死小孩就是个小白眼láng,天生反骨,你要是顺着他的意思来就没事,他心qíng大好之余指不定还能赏你给他顺个毛,可要一逆着来就得挨咬。
赵宗治脑子一时有些懵,慌乱中只认定了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绝对不能按照慕君颉说的就这么‘滚’了,要是自己真的走人,两人的关系指不定就再也不能挽回了。在理智还没恢复之前,身体已先行一步,一腿卡住要关上的门,伸手将慕君颉搂进怀里,语气有些僵硬的道:“对不起……”
赵宗治长那么大以来从没有哄过人,憋了半天除了这三个字也说不出什么更好听的话来。他语气僵硬的原因是出于紧张担忧,落在慕君颉耳中却以为是敷衍勉qiáng,慕君颉挣扎着不让赵宗治碰,“你走!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不知道你对这个药这么排斥,”赵宗治面瘫着一张脸解释,努力把语气放的更柔和:“你不喜欢喝这个,以后就都不喝了,好不好?”
慕君颉不说话,一心只想从赵宗治怀里挣开。
赵宗治的手臂用上了巧劲,让慕君颉挣脱不了又不会被弄疼,赵宗治微皱起眉:“慕君颉,你不能不理我。”
“滚开!”
眉头皱的更紧:“也不能让我滚。”
慕君颉呕吐的后遗症就是脑袋发晕,浑身发软,根本没什么力气,赵宗治一手揽住他的腰收紧手臂,两人紧紧贴一块儿,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不要生我气。”
慕君颉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赵宗治肩窝里,抿紧了唇不吭声。感觉怀里的身体冰凉,赵宗治直接将慕君颉抱回屋内的贵妃榻上,端了杯漱口水来:“还难受吗?”
慕君颉的呼吸依旧不太顺畅,吐掉漱口水,神qíng恹恹的,看起来仍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赵宗治又是心疼又是担忧,捡起榻上的绒毯给他裹紧,动作小心翼翼万分珍爱,甚至带着不知所措的疼惜。
慕君颉无意识的咬住下唇,整个身体在毯子里抱着膝蜷成小小的一团,赵宗治以为慕君颉还很难受,伸出手轻轻把慕君颉的牙齿掰开,继而站起身来,语气有些急:“我去命人把公孙离叫来。”
“不用了,”慕君颉抬起头,表qíng冷淡,“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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