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捏着福歌的小鼻子:“你这么喜欢惹事,竟然能活这么久?”
福歌撇撇嘴:“我可是厉害着呢。”
窦宪进房换衣服,福歌把门一关,将下人挡在外面。“你把人都挡着,谁伺候我换衣服?”
福歌笑道:“我伺候你,不好吗?”说着,往窦宪身上一靠,贴着窦宪的背,窦宪胳膊肘往后一推:“一边去,我和你有正事。”
福歌笑道:“正着呢,你穿裤子还挺讲究。”
窦宪转身亲了福歌一下:“说正经的,去把衣服拿来。想不想去打猎了?”
福歌双手捧上便服。窦宪在那换衣,福歌在一旁揩油。
窦宪说:“皇家打猎是有规矩的,我给你请了几位老师,讲讲规矩。”看了看福歌,意味深长说:“你要虚心。”
福歌跟着窦宪来到后院,只见后院拴着五只猎犬,见福歌来了,一起开始叫起来,拽着绳子往福歌身上扑。
福歌赶紧躲在窦宪身后,抱着窦宪的腰,可怜兮兮说:“王爷,我怕。”
窦宪说:“解开绳子。”绳子一解开,猎犬一起扑向福歌,窦宪一拉,将福歌一下子搡到前面,福歌也不动,就听得一声低啸,那些猎犬一下子老实了,个个缩着尾巴往后撤。
福歌眼泪汪汪一头栽进窦宪怀里:“王爷,奴家自认服侍王爷有亏,可王爷怎么如此狠心,昨夜还与奴家柔qíng蜜意,今日竟下次狠手,王爷。”说着,竟然跪了下来。
窦宪惊了,一旁的下人也惊了,偷偷打量窦宪的神色,心想早听说怀南王xing格bào烈,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刚还百般宠爱,这会就要喂狗。
窦宪狠狠瞪了下人一眼,一脚踹到福歌:“本王哪里舍得让爱卿受风chuī日晒,这几日就在府中好好休养。”
福歌一个机灵,起来了:“又怒了,小气鬼,人家都说老公懒洋洋,老婆气冲冲。怎么到我这里就是老公勇猛qiáng,老婆气冲冲。”
窦宪不理这茬:“这是皇家猎犬看到了吗?第一要件就是听从主人指示,主人说gān什么就gān什么。”
福歌对着猎犬,一勾手指:“单腿站立。”五只猎犬真的翘起脚来,一个个摔得东倒西歪,福歌大笑起来。
窦宪也笑道:“不是叫你训犬,是让你学犬。”
福歌说:“学它们,恩。。。”
窦宪:“你叫一声,我听听。”
“汪汪。”
窦宪摇头,指着一只黑色猎犬说:“你叫。“黑犬一阵狗叫:”听见了吗,叫声要响亮,发自丹田,你瞧你,一听就是人声。“
福歌又试着叫了两声。
窦宪又说道:“说了,要用腹部发声,你这叫声一听就假,到时候会被当成猎物的。万箭齐发,死无葬身之地。”
“对了对了,身子蹲下,重心放低,头向前。”
福歌很是认真地学,以为真是什么要紧的事,自以为学得很像,扭头看看窦宪,却见窦宪憋着笑看着他,知道了窦宪拿他取乐,福歌转转眼睛,轻轻发出一声低吟。
那平静的猛地bào躁起来,齐齐向窦宪扑来。窦宪躲闪不及,被猎犬围在中央,一只只呲着獠牙,想要把窦宪咬死。一旁的下人急得赶紧去牵狗。
窦宪不慌不忙:“怎么,昨日dòng房,今日就要谋杀亲夫了?”一挥手,让下人先下去。
福歌坐在墩子上,拿着狗鞭:“还笑不笑我?这是在人间,这也是在山里,我能把一山的野shòu都唤来。”
窦宪笑道:“是嘛,那真是委屈你了,长夜漫漫关在屋子里,无处展示你的雄风呢。”
福歌知道这是窦宪在耍坏呢,就地向窦宪一扑,窦宪往后倒退几步,福歌跨在窦宪身上:“汪汪,看我咬你,汪,咬死你。”
窦宪抱着福歌:“你要怎么咬我?”
福歌舔舔窦宪的耳朵:“我看今天厨房买了很多ròu,是打算做ròu肠吗?”
窦宪问:“现在就饿了嘛?”
福歌笑道:“你说这新做的ròu肠,是软是硬,好不好吃?”
窦宪说:“这么大热天,不如喝点jú花水,清热败火。”
福歌手伸进窦宪的衣服里,一点一点轻撩。窦宪对着福歌的耳朵,轻轻一chuī气。旁边的猎犬嗷呜一声,扭过头不看。
二人正黏糊着,“王爷,临江王请您去玉宣斋用午膳。”
福歌不qíng不愿从窦宪身上下来。窦宪说道:“知道了。”
福歌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窦宪看福歌的神色:“想和我一块去?”
福歌点点头,临出门,让人准备了些ròu骨头带上。
窦宪打趣道:“怎么,怕去了不给你吃的?”
福歌笑笑:“王府好近,狗腿难缠,我在那附近还有几个小朋友。”
☆、十八、出乎意料
窦宪一行人来到玉宣斋,临江王窦俊早在门外恭迎。福歌见了窦俊,心里叹道:这窦家三兄弟长得都不错,瞧瞧这小王爷,神采俊朗,真是少年英雄好相貌。
窦宪对自己两个兄弟,感qíng都一般,见小弟弟如此恭敬,心里很高兴,跟着入了府,兄弟二人相谈甚欢。
福歌跟在后面,想寻个缘由,找机会把藏在荷花池下的那叠信件拿回来。窦宪只道福歌不喜欢这种场合,吩咐随从下去喂马。
福歌得令,装作马夫,顺着花香寻到了荷花池。可这时正值中午,人流往来,福歌见没有下手的机会,惦记着花园里种植的凌碧山小野花,往花园方向走去。
来了花园,瞧着满园的姹紫嫣红,香气袭人,不由食指大动,冠侯府光是些jú花,哪有这里好看。见无人注意,瞧着一旁一簇簇小蓝花,忍不住掐了一朵。
刚摘下花,手就被人捉住了:“王府的花,你也敢随便摘?”
福歌一扭头,竟是那夜的贵公子,福歌跪下行礼,也不等人说话,自己又站了起来,直接拔了一大束,塞进贵公子手中:“现在,我们是同伙了。”
贵公子笑道:“你刚才行礼,是为了此时道歉吗?”
福歌摇头:“我行礼,是因为面见天子。”
贵公子一愣:“你何以知道我是皇上?”
福歌笑道:“感觉啊,在皇宫如若在自家。”
窦穆笑了:“那你还敢栽赃皇上?你怎么会在这?”
福歌道:“你派去的那些人没告诉你吗?”
窦穆说道:“你跟了我二哥?是真的?”
福歌点点头。
“那你的心上人呢,不要了吗?”
我的心上人就是你二哥。福歌说道:“我多qíng啊,见了王爷也很喜欢。”
窦穆问:“你倒是无耻得理直气壮,你见着我二哥喜欢,见着我为什么不喜欢?”
福歌道他说笑,也开玩笑竖起两根指头:“王爷为了我可是花了二两银子呢。”
“哟,好大一笔钱啊。”窦穆也笑了。
“皇兄,您怎么在这儿,让弟弟我好找。”窦俊说道,一看到皇上身边的福歌,脸色一沉。
福歌跪下行礼:“参加王爷。”
窦俊全当没看见,拉着皇上就走,窦宪在后面见了,赶紧向皇上行礼,皇上说:“二哥,何必多礼,都是自家兄弟。”说着过去牵起窦宪的手。
兄弟三人和乐融融走了,都瞎了,全当没福歌这个人。福歌自己站起来,想了想既然兄弟都见了我了,不如我也跟着去。
窦俊将二人领进花园旁的水榭,花香缠绕,即可赏花也可乐水,很是雅趣。
窦宪说:“皇上对四弟真是好,修建如此好的别墅,还有这花园中的名贵花糙,真是不凡。”
窦穆说:“二哥不也很疼弟弟吗,专门从凌碧山采来四季常开的野花,增其乐趣。”
窦俊自幼爱花,听此不由说道:“二哥你可不知,这几日伥鬼横行,把您送的那些花可糟蹋了gān净。”
窦俊笑道:“怎么会呢,估计是凌碧山的野花受不了这里的贵气,凋谢了。伥鬼之说本是谣言,四弟怎么也说起来了?”
窦俊分辨道:“怎么不是,一夜之间全没了,根子上都是shòu的牙印,地上却是狗爪,问了好几人,都断定不了是什么畜生。还有那一片芍药,也被折腾得够呛。”
窦俊说得很是气愤,窦宪无意向身后的福歌瞄了一眼,福歌一副恭敬样,动都不动。
窦穆劝道:“好了,不就是些花吗,母后还老说,你一个男子汉何以如此喜欢花,回去我让人给你挑一副上好的弓箭,过几天秋猎,可不要输给你二哥。”
窦宪一笑:“四弟箭术jīng益,肯定会大有所获。”
这时仆人开始上菜,端上来一只烤鸭子,鸭皮油光发亮,呈焦huáng色,一股子ròu的焦香飘来。
窦俊说道:“这都是些家常小菜,还望两位哥哥不要嫌弃。”
身后的随从开始给各自的主子夹菜,福歌不懂,也学着人家拿了饼、葱,夹了一片鸭ròu,又想起窦宪在府中一向大口ròu大碗酒,这一饼一ròu未免太小气,又伸手夹了两块,卷在一起递给窦宪。
窦宪瞧着ròu都溢出来的饼,看看福歌一脸期待,放到一边,动都不动。
窦穆开口道:“二哥好随从,真是贴心。”
福歌初以为窦穆夸他,再一看周围人,自己脸也红了,想来是惹了什么笑话。
窦俊说道:“这样吧,这块二哥就赏给他吧?”
窦宪听自家兄弟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心里有些不高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福歌赶紧接过来,谢恩后一口吃下。
窦俊哈哈大笑:“这奴才长得细皮嫩ròu,胃口倒好。”
福歌心大,笑一笑,活了那么多年不至于计较这个。
窦俊却不愿就此罢休:“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你要有些作为才好。”
窦宪护道:“他什么都不会,只是个随从,四弟何必难为他呢?”
窦穆说道:“早听说二哥对府中之人很好,今日一看果真不错。”
窦宪笑了:“福歌,既然如此你就试试吧。”
福歌瞧出这来者不善,也不多话,轻轻一声低啸,随风而过。待秋风再起,再吟一曲,无词无曲,却又似风声雨韵,如鹤掠过水面,如蝶吻过花丛,一高一低一急一缓,皆是自然之声。
一声高歌,却听得水榭周围白鸟齐鸣,一片畅然之声。
福歌一曲毕,一时间万声皆静。良久,清脆笛声应和而起,万籁寂而空谷幽兰缓缓绽放。
福歌回头看chuī笛之人,白衣如雪,面有芙蓉色,眼眸流转间别有一番风流。
笛声止,窦俊起身道:“三郎,你不是说你不来吗?怎么来了。”
福歌瞧着窦俊很殷勤地款待白衣公子,白衣公子对着皇上跪拜行礼,语气温和,却有松竹之质。
窦穆笑道:“三郎,我刚还想怎么久不见你,没想到今日得以听见这天下第一的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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