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中间还隔着一段齐腰深的水面,不然真是一点缓冲的余地也没有。纪墨所在的位置地势又高了一些,所以他可以居高临下地站在齐膝深的水里监视呼噜shòu们。
——绝对不能让祂们淌水游过来!
就在其中的一头呼噜shòu试探着将前蹄放到水里时,纪墨迅速把木棒放下,捡起一颗比拳头略大的鹅卵石,用尽全力砸了过去。
“给我回去!”距离也不远,石头准确地砸到了那先锋敢死呼噜shòu的头上,当即见了血、哀嚎不止。
其余的几头又骚动了一下,随即被头领喝止,祂们又稳定了下来、并且看起来更加愤怒了。
纪墨已经在脚下摸到了许多大小合适的石头严阵以待,心里懊恼得很,觉得真是不顺利的时候连安安静静泡个澡都会遇到仇家。
哼哼~呼~
不多时,呼噜shòu们又开始试探着进攻了,祂们真的是非常聪明,第二次就已经学会了分散然后从不同的位置下水向对手靠近。
纪墨变得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因为挡得住这头挡不住另一头。
“滚开!回去!”纪墨用石头砸开了左手边的一头野shòu之后,右边的一头已经近在一米的地方了,那家伙用四肢划水的速度还不慢。
纪墨赶紧弯腰提起木棒,毫不留qíng地朝着对方的鼻子砸了上去,因为后面还跟着一头呢,要是被祂们围攻后果不堪设想,祂们的獠牙可是又长又尖的,敖白还无知无觉地躺在后面酣睡。
最后一只呼噜shòu看着纪墨不要命似的反击、再看看之前被砸中的同伴已经哀嚎着沉进了水底,祂不敢恋战,匆匆掉头爬上岸钻进灌木丛跑了,其余的两头受了皮ròu伤的随后跟上。
“我看你们谁敢过来!”纪墨咬牙切齿地说,等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喘气居然喘得那么厉害。
他又站着眺望了片刻、确定呼噜shòu已经跑远之后,才慢慢地顺着石壁滑坐了下去。
——幸亏我们躲在水里、幸亏来的是只是野猪!要是来的是老虎豹子豺láng、那估计祂们今天就可以一饱口福吃海鲜了,尝尝人鱼ròu龙ròu的滋味什么……
纪墨回头看看敖白:嗯,没事了,你接着睡吧。
同时,之前被击中要害丧命的呼噜shòu就浮在纪墨身前两米处,只露出个脊背,那黯然销魂的味道不断的钻进他的鼻子里。
“唉~你走吧,安息吧,我也是出于自卫。”纪墨觉得在这狭窄的水域里和一头野猪的尸体一同泡澡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涉水走过去,用木棒小心地撬动着呼噜shòu,慢慢地把祂往下游推去。
可惜了,这一小段的水较深,没多远的下游就变得异常浅了,呼噜shòu被迫搁浅!
“不是吧?难道要我扛到岸上去?”纪墨直起腰擦擦汗,觉得自己实在是筋疲力竭了,反正已经上下游隔开了距离,那就这样先吧。
穿越鱼回到自己的龙身边,抱着对方温润结实的龙身休息了片刻,“喂!我刚才可是赶跑了好几头猪,可惜没带火石和调料,否则现在我就可以烤ròu吃了。”
敖白的尾巴微微地甩动了一下,可惜纪墨没看见。
“海神~真是奇怪的味道……”白龙心里迷迷糊糊地想,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因为那股味道居然已经侵入到水中、把他完全包围了起来。
纪墨神qíng复杂地看着自己的龙,拒绝去考虑敖白有可能是因为中毒所以一直没醒来、或者……呸!当然不会有或者了!
敖白的全身是浸在水面以下的,因为纪墨担心他会缺水或者晒伤。
“好臭……”敖白痛苦地动了一下龙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纪墨赶紧睁大了眼睛去握住那个龙爪:“敖白?你怎么了?很痛吗?”
白龙觉得所处的水域已经完全被毒物污染了、根本无法呼吸,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张嘴就是两个字:“好臭!”
纪墨连忙抱住他的脑袋浮出水面,“臭?哦,我刚才打死了一只呼噜shòu,不过我已经把祂拖走了啊,还是熏到你了吗?”
白龙靠在自己人鱼的身上,积攒了一点力气之后才又开口说:“呼噜shòu?在哪儿?对不起纪墨,我睡太久了。”
“已经被我赶跑了。你也没有睡多久啊,现在感觉怎么样?”纪墨的心头大石终于放下了,天知道他多么害怕昨天那果子损伤了敖白的神经中枢。
敖白大力地动弹了一下,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醒过盹儿之后,他感觉力量慢慢的回到了身上。
“很好。辛苦你了纪墨,居然一个人赶跑了呼噜shòu,我闻到祂们的味道就特别难受。”白龙心有余悸地说,直到现在他的表qíng都是非常煎熬的模样。
纪墨心疼自己的龙不喜欢野猪这个有趣的小忌讳,他立刻起身,“敖白,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把呼噜shòu给扛到下游岸上去!”
白龙尝试着调动了一下身体内部的力量之后,他叫住了伴侣:“纪墨,你回来,我的能力又可以用了。”
“真的吗?已经不受限制了吗?”纪墨立刻转身回到白龙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片刻后,令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敖白的龙爪原本是想照例召唤出一道水绳把不远处的呼噜shòu给绑起来放到下游岸上去的,可纪墨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一道水绳、那分明是一道冰柱!
“敖白,你……居然可以让水结冰了?”
第46章 恩爱夫夫·傻龙不开窍
白龙也十分不解,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另一个龙爪,集中jīng力更加认真地调动起身体内部的力量来。
“哇~真的是冰块啊……”纪墨蹲坐在溪水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一小块薄薄的冰层,“敖白,这是怎么回事?其他的龙也是这样的吗?刚开始只能控制水、再刻苦锻炼一段时间后就能凝水成冰了对吗?”
白龙在第二次的尝试中,总算是在细微的地方区别开了调动力量时的不同之处,他重新召唤出了一股水绳,把不远处的那头呼噜shòu给绑起来、慢慢放到尽可能远的丛林中去了。
“纪墨!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很显然,冰在战斗中才是更为有利的武器……”白龙虽然疑惑,但是心里却高兴极了,因为这种能力会让他变得更为qiáng大,qiáng者追求力量永无止境。
穿越鱼兴奋地抱住了伴侣的双爪,低头一爪亲了一口,为伴侣取得的成就感到由衷的喜悦。
“我想,应该是因为你之前天天都在努力的自我磨练、所以才激发了更大的潜能吧,海神永远不会忽略刻苦虔诚的shòu人!呃、嗯……也许还和昨天那果子有关也不一定,yīn错阳差、歪打正着什么的……”纪墨不大确定地猜测,毕竟昨天刚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qíng,今天就发现了这个意外之喜,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白龙冰蓝色的眸子立刻一亮、异常炽热地扭头望着断崖上方。
“看什么呢你?”纪墨立刻抱着白龙的脑袋qiáng制xing地把他扭过来,难得如此严厉qiáng势地说话:“我只是猜测而已,那果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怕你今天的能力可能跟它有关那又怎么样?谁知道明天、后天、一段时间后又是什么样的!敖白,我不希望你以身试药,太冒险了,这次是海神保佑、是侥幸,下次就不一定还那么幸运了,也许你会中剧毒!”
——奇怪的果子、奇怪的能力,旁门左道不可取!
敖白眨了眨清澈的眼睛,避重就轻地说:“我就只是看看而已。”海神啊~多么神奇的果子!再吃一颗也不知道会获得什么样的能力……
qiáng者总是有野心的,更何况是一条憋足了劲准备在封海大展拳脚建设自己领地的青年龙了。
“你心里没有想法又怎么会看?敖白,我希望我们都是踏踏实实的、勤勤恳恳的,哪怕慢一点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走得稳。如果、你还在打那果子的主意的话,我现在就上去毁了它!连根拔起!永绝后患!”纪墨开始撂狠话,他担心那果子吃多了就跟上瘾似的离不开,那到时敖白还是敖白吗?
白龙的神色立即紧张了起来,他再三地表示:“纪墨,我没有、我没有打它的主意,你别毁了它好吗?说不定整个西西里海就那么一棵,毁了就没有了。”
不!千万别毁了它,那是多么神奇珍贵的果子啊,简直就是海神特意为龙族准备的……
纪墨看着伴侣紧张兮兮、难掩渴望的样子,神色更加冷峻,他面无表qíng地放开他的头,一言不发起身就想往断崖的方向走。
敖白着急了,立刻用俩爪子勾住自己的人鱼,扑倒在水里,迫不得已明确地说:“纪墨,我真的、真的……暂时没有想再吃一颗了,你相信我好吗?”
这条白龙连撒谎都不会,犹犹豫豫地说出了心里话。
纪墨被自己的龙牢牢地压住了,他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气笑了:“哦、暂时没有想再吃?难道是想过几天看到果子成熟变红了再吃吗?”
“……”白龙不说话了,他小心翼翼地在伴侣的脸上、脖子上舔了又舔,妄想以此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因为他不想欺骗自己的人鱼。
“敖白~”纪墨心知肚明,他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对方头上脸上掉了好几块鳞片的伤口,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你看看你自己,就因为吃了一颗那种莫名其妙的果子就自nüè自残成这样了,没把你给撞傻都是海神保佑我!那你怎么知道下次再吃的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呢?你会不会连我也不认得了啊?”
“不会的!我根本不可能会不认得你,你可是我的伴侣!”敖白立刻打断纪墨的话。
穿越鱼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
“谁说不可能!昨天你突然推开我,然后失去理智的自残、拼命撞石头、接着从断崖上面摔下去了,我在后面拼命叫你的名字、拼命追着你游,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后来我也不小心摔下来了,幸亏没摔到石头上,否则早就成死鱼了……”
白龙愣住了,满脸的不敢置信,他立刻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昨天事发时的qíng景,可他只记得当时剥鳞抽筋断骨般的剧痛和翻天覆地的撞击与咆哮了,那一段的回忆中居然真的没有出现纪墨的身影!
“对不起,纪墨,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没有注意到你,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留在上面了呢?”敖白惶恐紧张得话都说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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