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不出来了,双手扶着他胸:
“王爷。”
燕追就将手里的族训放下了。
“不想听了?”
她点了点头,目光不敢看他,她努力想将双腿并拢,并撑起身来,却又无能为力。
“不想再听了。”
才将午时,她细声细气的:“您两日未曾合眼,不如歇会儿。”她无意识的动了动腿,燕追便点了点头,双手放在她大腿上:“既然如此,元娘,今日回长乐侯府,长乐侯府可答应你的要求了?”
她就有些吃惊,眼神都变了。
燕追的手伸手裙中,抚着她的腿,她一面要将他手压住,一面又在想他问的话。
明明他在进宫之前,自己与他还没来得及说到长乐侯府的事儿,自己回长乐侯府说了些什么,除了身边带回的几个亲近的人之外,险些再无人知晓。
可他却像是钻入了她心里,将她心中的想法都摸透了。
“您怎么知道我回去说了些什么?”
傅明华努力压住他作乱的手,只是挡了一侧,他又伸手来解她胸前绑裙的丝带。
她顾了一侧,便又顾不得另外一侧,燕追还神qíng冷静:“长乐侯若识时务,弃官丢爵保命,兴许侯府将来若有惊才绝艳之辈,还给延续数十年富贵。”
傅明华这样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的。
她肯回去,必是指点傅侯爷。
“不过你改变不了傅长胜的决定。”他拉了丝带,那裙子便似花瓣,一叶一叶散了下来,松垮垮的滑在她纤细柔软的腰间。
兴许是有些凉,那白皙嫩滑的肌肤上泛起细小的颤粟,他伸了手过去想要抚平,却又激起更多来。
“皇上要革傅长胜太傅一职。”他有些怜爱的将傅明华揽进怀里,以自己的气息将她包围。
橱间细纱早就被放了下来,可透过薄薄的纱,仍能看到两人的影子。
他以自己的身形将傅明华挡了个牢实,把她锁在怀中,此时连根头发丝儿都不想让旁人瞧了去。
“若无意外,傅长胜的举动,最终会是你的父亲升官位。”他手上忙个不停,嘴里却仍冷静的说着正事儿。
傅明华开始是没能制止得了他,直到这个时候,制止自然也是晚了。
他的手掌顺着衣摆探了上去,轻巧的将兜儿带子挑开,握住那软玉,使她激灵灵颤抖了一下。
倒也并不是冷,可是却使她浑身都泛起了jī皮疙瘩来。
燕追说的话,大概与她想的结果是差不多的,傅家到此是完了。
今日傅侯爷提起辞官、放爵时,分明是十分不甘心的。
她脑海中昏沉沉的,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风雨中飘摇的小舟,唯有将他当成支柱紧紧捉紧。
这一觉睡得尤其沉,两人搂着睡到未时中过两刻,碧云等几人捧了水进来要侍候着她起身时,她才被惊醒。
第三百零二章 打赌
屋外冰天雪地,chuáng榻上却是温暖异常。
她才一睁开眼睛,燕追便在她头上亲了两口,她有些吃力的转过身来。
外头碧云几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听不大清楚。
燕追身体似火炉般,将手臂伸出被子外,勾了她一缕头发在指尖卷着,声音还有些沙哑:“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他手臂luǒ着,未穿衣裳。
傅明华脸红了又红,她每日生活极有规律,早上几时起,行时几时睡,都早形成自然反应了。
往常她午睡完这个时候起来,哪怕是倦极,到了这个时辰点便也就睁开眼了。
她将头枕在他臂间,柔软的手还揽着他腰:“王爷醒了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正香。”他理了理长发,意有所指:“原想拿了谢氏族训来看,就怕一动将你吵醒了。”
她脸颊又开发烫,忍了又忍,不想中了他的圈套。
与他成婚虽然还没有多长时间,中间又分离了好几个月,但他xing格傅明华还是摸清了一些。
尤其chuáng第之间,她若讲他胡说八道,一准儿中他下怀,没一会儿又被他牵着走了。
她忍了羞涩,燕追看她不上当,便笑了一声,嘴唇碰了碰她额角,又问:“今日回长乐侯府,傅长胜如何决定?”
他神qíng慵懒,仿佛已经猜到了傅明华这一趟回长乐侯府的结果了。
那眯着的双眼中露暗沉之色,替她掖了掖被角。
“您猜得不错。”她努力回想着午睡之前与他说过的话,他好像曾提过,嘉安帝有意扶持傅其弦。
她抿起的嘴角露出浅淡的微笑,将自己今日回长乐侯府说的话做的事都跟他略微提了一遍。
今日傅侯爷分明就是十分不甘心她提出过的丢官弃爵之话,只推脱傅其彬回来之后再说。
“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会上辞呈弃官。”她仰起头来,目光与燕追对视,就见他点了点头:“与我想的也差不多。”
容妃当日下药在柚子上每一个环节都留了破绽,并且还寻了要咬死傅侯爷的人,就等着嘉安帝派人查到。
他进宫之前,便令人将每个经手的人抓了起来,将收尾工作做完,将容妃留下的尾巴全部揪了出来。
如今容妃咬不到傅家。
他的态度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
傅明华就点了点头。
嘉安帝如今开科举,提拨寒门子弟,要除去世家的意图十分明显。
梦里的‘陆长元’能得到重用,便恰好赶上了这样一个好时机罢了。
燕追笑道:“此事之后,容、傅两家,怕是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容妃辛苦拖傅家下水,却为傅明华做嫁衣,替她断去了傅家这个并不安份,对傅明华来说是个麻烦的尾巴。
弄死了容三娘,容涂英此时虽与她关系会更加紧密,但姐弟之间始终还是埋下了祸患。容妃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动手。
成大事者固然不拘小节,但容涂英心中怕是也会对她多加防备的。
至于傅侯爷,吃的亏便更大。
虽说因为燕追cha手,傅家保得住命,但却保不住官职,地位必然是一落千丈的。
他这话一说出口,傅明华却摇了摇头,忍了笑道:“不,还是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的。”
燕追扬了扬眉梢,伸手捧了她脸:
“元娘说的,该不会是长乐侯府中,与冯万应定下婚事的人吧?”
他原本对傅明霞并没有什么印象。
可当日回门之时,他喝了酒,傅侯爷、冯万应两人讨好的陪他在锦园中散步,却恰好遇上傅明华在与那小娘子说话,当时小娘子哭哭啼啼,十分不qíng愿,还使得傅侯爷闹了个尴尬。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但她与傅明华一通胡说八道,还使得这小娘子后来说并没有想嫁他的话。
正是因为如此,燕追印象尤其的深刻。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与冯万应定下婚事的,就只有傅明霞。
因此她点了点头:“没错。”
“那可不一定了。”傅明华承认了是傅明霞会因为长乐侯府出事而欢喜,燕追却意味深长的笑:“这门婚事也不见得不成。”
傅明华听到此处,便一双秀眉拢了起来,有些疑惑的看他:“您要cha手此事?”
“当然不是。”燕追看她认真的神qíng,不由大笑出声,伸手来搂她:“区区小事,你该不会当我成日闲得慌,无所事事,要管这桩小事了。”
他xing格骄傲,说了不会cha手,便是真的不会cha手了。
只是既然他不cha手,又为何如此笃定傅明霞会嫁冯万应呢?
她有些不解的开口:“您为何这样说?当日我二妹妹对这桩婚事抗拒的模样,您也瞧见了。”
就是冯万应xingqíng敦厚,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但傅明霞若执意退婚,在这个时候,白氏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燕追便只是勾了勾嘴角,眼里露出点点光彩:“我们来打个赌就是了。”
她看燕追嘴角边露出的笑意,想要撑起娇躯,却又浑身软弱无力,便唯有问他:“王爷想要赌些什么?”
对于傅明霞的xing格,她也是知道的。傅明霞向来骄傲,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不是她想要的,若长乐侯府一时半刻垮不了,这桩婚事她一定会拒的。
她看燕追有些兴致,便也陪着他说笑。
燕追也不提赌什么,只道先赌,将来再提个条件,傅明华也就应了下来。
她与燕追说着话,外头碧云几人知道他们醒了,也没有人敢进来。
三日之后,傅其彬回了洛阳,而两日之后的早朝时,傅侯爷如傅明华所想的一般,只上书辞官,道才疏学浅,难以胜任太傅之位,嘉安帝当时的神色,看得傅侯爷心惊ròu跳的。
这几日,容三娘之死在洛阳中闹得很大,长乐侯府此举使得洛阳里好些人都在观望。
皇上的态度令人难以捉摸,只让人彻查此事。
当初容三娘所食的柚子是傅侯爷令人取了送来的,这柚子是傅侯爷寻了当初傅老侯爷在生时的门路,当初曾跟在傅老侯爷麾下的一员曾得他照顾的将领,如今子孙后辈正在岭南桂州任六曹之一的司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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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三叔
傅侯爷花了大功夫,才让人从桂州送来一些,便挑了最好的送进容涂英府里。
说来也是奇怪,旁的别人吃了都没事儿,唯独这两颗送进容涂英府中的柚子被人下了毒。
当日曾经手过这些柚子,并送柚子进洛阳的人名叫贡三儿。
说来也奇怪,此人不知是不是知道出了事儿,便畏罪潜逃,傅侯爷背地里让人翻遍了洛阳城,也没找出这个人来。
如此一来,傅侯爷难免便感觉到压力更大。
近来朝中众人都不再与他往来,长乐侯府大门紧锁,傅家的人愁云惨雾。
在这个时候,在江南多年,近来才回洛阳的傅其彬则是携钟氏及傅其弦夫妇,投了门贴要来拜访傅明华与秦王。
燕追是没有功夫见他的,天气逐渐转冷,嘉安帝过些日子有意前往骊山之上的华清宫小住两日,曾有要使燕追监国的意思。
他近来忙着上手各地事务,嘉安帝已经在放权让他处理河套地区一些他新提拨上来的臣子折子。
而秦王府中,因为燕追当初大肆排除异已,不拘一格提拨人才的举动,使得不少人意图拜在他门下为食客,他近来忙得不可开jiāo。
就连傅明华都有两天没有见他,傅其彬与钟氏这样的人物,他自然更不会拨空来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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