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老爷现在正与方道长在花厅之中对弈玩耍。”自从这方道长一来苏家之后。不止是华氏对他奉若天神,对其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就连苏青河与苏秉诚也跟这人极为谈得拢关系也很好。也不知道这方道长究竟是从哪儿来的。盛城好些大户人家都yù邀请他进府为客,可他偏偏就只到了苏家,这也使得华氏开始对此又惊又喜,也是她没有怀疑过方道长的原因,若不是今儿女儿一番话。恐怕她还真没察觉到这方道长异样之处来,只将他当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天师了。
华氏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想到苏丽言跟自己说的此人知道得太多,开始华氏被他花言巧语所迷惑,只当他真有通天之能。能掐会算,如今一旦被苏丽言当头棒喝,她自然清醒了几分。这会儿一听到丈夫在跟那方道长一并品棋。顿时眉头就皱了皱,却仍是温和的道:“如今天色已晚,老爷与仙长可是已经用过晚膳?”
如今华氏在苏家那便是当家的主母,不像以前一般上头还压着个月氏,下人们对她也并不如何恭敬。这会儿那丫头听到华氏这话,连忙就点了点头。欢快道:“已经用过了,老爷令厨下准备了上好的鲍鱼,以及山参等物。”华氏听到这儿,心中更加有些不快,那些东西全是苏丽言以前送她的,若是之前她被那方道长迷得晕头转向时,自然不在意这一点儿吃食,可如今听到女儿说这方道长有可能是南阳王派来,还极可能是杀苏丽言的,华氏心中对他生了忌惮,听到苏青河竟然让人取了自己的东西去煮来招待这人,心中更感不快了些,一言不发便进了那花厅之中。
苏青河这会儿正与那方道长下着棋,两人已经撕杀了一下午,到现在还未分出胜负。华氏进来时就看到苏青河皱紧着眉头,那方道长面上带着笑,手里拿了一柄雪白的扶尘,眼中闪过不耐之色,恰好便被华氏捕捉进眼底。虽说此人那抹不耐的神色闪得极快,但华氏之前住在元家时常吃喝着苏丽言空间的东西,眼力自然不凡,原本心中对此人便生了怀疑,这会儿一看到他眼色自然更加忐忑不安。
她进来时带起轻微的脚步声,原本还在看着棋盘的二人顿时都抬起头来,苏青河正背对着华氏,转回头看到她时顿时便站起了身来,身后那方道长看到华氏,眼中光彩一闪而过,接着凑了过来,冲华氏举了手掌竖在胸前弯了弯腰。华氏如今虽然已经是到了可以做人祖母的年纪,但她在元家时苏丽言用空间物品给她调理过身体,使她外貌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了许多,再加上华氏自己本身眉眼也不差,如今看起来便如二三十岁的妇人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成熟妇人的魅力,她一路走进来,肩上又披着肩帛,看起来风姿绰约的,倒也颇有一番风味儿。
“夫人回来了?言姐儿如今可还好?那丫头可是给大郎带回来了?”苏青河一看到华氏进来,连忙上前将她迎了过来。一般来说正经人家里有男客时妇人多少都需要回避一二的,可之前因为这方道长嘴巴能言会道,又说自己乃是方外之人,因此华氏之前对他并无避讳,可如今受了苏丽言提点,自然心中便存了几分别扭,与这方道长福了一礼,心中沉吟了片刻,这才与那道人笑道:“劳道长久候了,也多亏仙长指点,今儿妾身去了元家,与女儿商议过了,她说明儿便将元一那丫头送过来!”
一听这话,苏青河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华氏紧记着苏丽言的叮嘱,目光落在那道人身上,看他竟然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由更添怀疑。苏青河知道自已有了子嗣松气便罢,可自己家的事儿。这方道长不过是做些好事与自己指点一番而已,他为何竟然也会露出这般神qíng来?华氏心中生疑,想到女儿之前给自己说的话,心中不由有些后怕,深恐自己留下来被这道人看出了端倪让他心生警惕,忙福了一礼,找了个由对便退了出去。
而元家这边华氏一走,苏丽言便将元一给召了过来,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便与她说了今日华氏过来的目的。尤其是那令她感觉有些不安的方道长,更是说了一遍:“我瞧着我母亲嘴里所说的那个方道长不一般,而且我怀疑他知道你的能耐。故意想借我母亲之手,将你调开。”苏丽言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她自己有空间倒是不怕,可元千秋却是进不了空间,儿子是她命根子。可不能出什么差错的。
“夫人您放心。”元一听到苏丽言没有轻易将自己随意送出去时,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脸上笑意也更真挚了几分,想了想冲苏丽言笑道:“他要的既然是元一,奴婢给他送个元一去又如何?”她说完,朝苏丽言挤了挤眼睛:“之前琼花那样的戏法。奴婢也是会变的!”
她说到这儿,苏丽言才突然想了起来元一有项本事好像就是能将容貌弄得和旁人一模一样的,顿时心中便跟着松了一口气。连忙就点了点头。原本苏丽言还打着主意想要让华氏与那方道长说自己第二天送元一过去,再让元一给自己调人过来看那道士到底有什么目的,谁料现在既然听元一说可以给人易容化妆,她心中自然更是松了一口气,当日晚上便令人将元千秋先给妥善安置了起来。也没敢惊动自己身边的人,她隐隐觉得这一次那方道长的来历有些太过奇怪了。南阳王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身边的元一就是个有能耐的,她怕自己这边有内鬼。
第二天一大早,元一也不知从哪儿找了个人过来,两个元一站在苏丽言面前,苏丽言险些没能认得出来。先悄悄的让元一另外化成一个小丫头的模样,而守在屋中,那假元一自然一大早便被苏丽言送到了苏家里头。
一整日安然无恙,待得晚间时,苏丽言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恐怕会有事发生,因此早早的便用了晚饭,让元喜等人先给自个儿抬了热水过来洗漱了便上了chuáng。夜深人静时,苏丽言本能的觉得屋中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儿,屋里一股幽幽的甜腻香味儿传了进来,刚吸了一口,整个人就浑身臊热有些不大对劲儿。苏丽言忙闪身进了空间里,知道自己这是着了道,忙沾了一滴紫色玉髓吃了,这才觉得心里那股火气消了些,她也没敢在空间里久留,忙就出了空间。
那窗处微微动弹了一下,‘吱嘎’一声,窗杦被人抬起的响声便响了起来,这声音在夜深人静时听得倒是极其刺耳,苏丽言自个儿听得极其清楚,可不知为何,外头却根本没有人声,显然丫头们都已经熟睡了。苏丽言一下子坐起了身来,捉紧了手中的被子,心脏跳得颇快,面上表qíng却极其镇定,冷喝了一声:“是谁!”
窗子微动,一个人影跳了起来,隔着屏风外昏huáng的灯火,苏丽言看到一个藏青色的身影进了屋里来,脸上蒙着布巾,看不清楚容貌,只是听到声音时,那人桀桀笑了几声,一边搓了搓手,兴奋道:“早就听闻元夫人美貌无双,可惜贫道一直无缘得见芳颜,如今冒昧前来,只求与夫人一夕欢好,得尝心愿。”这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垂涎与贪婪,苏丽言想到华氏昨儿来时的目的,顿时心中更加肯定了这人身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眼角余光往屏风后瞧了一眼,一边拉开了自己面前的chuáng帐,看着那人影露出慌乱之色来:“我母亲是不是受你指使,将元一给要过去的,你到底是何人,是不是南阳王派过来的!”
那人影一见帐子微动,接着露出一个娇弱的身影出来,那容貌美丽动人,兴许是有些害怕了,脸色有些煞白,更显得一双眼睛盈盈若秋水,看得人心底微动。虽然早知道苏丽言颇有美名,但此时亲眼瞧过之后那人依旧倒抽了一口凉气。也忘了进来,只是盯着苏丽言发呆道:
“夫人果然貌美无双,还求夫人垂怜。”这道人满嘴胡言,光是听这人说话苏丽言心底的三分怀疑登时变成了七八分,已经很肯定此人恐怕是南阳王等人派过来的,顿时心中厌恶,qiáng忍了想让元一立即将此人给捉住的冲动,一边皱了皱眉头:“南阳王派你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语调轻缓,一双眉头轻颦。看得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替她将眉头拂开的冲动来,那道人痴痴的朝她走了几步。嘴里道:“南阳王爷命我将夫人与公子捉去上京,但夫人如此貌美,只要夫人垂怜,肯与我亲近,我哪里舍得将夫人这般貌美的人儿便宜了那南阳王?”
话说到这儿。苏丽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懒得再跟他多主,顿时冷哼了一声,招了招厉声道:“元一,出来,将这人给扭了再说!”
“你没中**香?”那道人本来目光还有些痴迷。一听到苏丽言的话面色大变,连忙便要朝窗外跑!一道身影突然从屏风后窜了出来,直接朝那人扑了过去。在这个时候那人自然也顾不得再掩人耳目。揭开窗户就要往外跑,但动作到底慢了一截,被元一一掌拍在后背上,闷哼了一声,脚步一个踉跄。到底还是窜了出去!
元一也不敢在这会儿去追,苏丽言冷哼了一声。从chuáng头取了衣裳披着下了chuáng来,站在窗边往外看。这会儿外头早已经一片漆黑,没了人影,幸亏元一早有布置,安排了人守在外头,听到一阵糙丛踩踏的声音,最后归于无形。苏丽言也没有再睡,只披着衣裳站在窗边看,待到两刻钟后,才有人站在窗外轻轻回话:
“回夫人,奴婢办事不力,让那贼子逃走了。”这声音一响起,苏丽言脸色顿时一变,另一头元一脸上也有些不好看。苏丽言qiáng忍了心里的不适,一边指挥着元一将窗户给撑起来,看到窗外低眉敛目的站了一个身材中等并不起眼的丫头,低垂着头,看不清楚面容,苏丽言也没让她抬起头来,只冷声问道:“小郎君那边如何了?”那人默认了是为自己母子而来,但此人**熏心,一来便先往了她这边,元千秋那边虽然布下了人手,但苏丽言主心中到底担忧,这会儿听她问话,外头的丫环轻声说道:“小郎君无碍,已有姐妹追那贼子前去,将其驱出了府中!”
听到儿子那边没有事,苏丽言松了一口气,这才点了点头。
晚间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qíng,自然累得好些人没能睡得着。这回苏丽言是真有些火大了, 她心中已经认定恐怕这夜半前来的人八成是前日时华氏口中的那方道长!如今姜先生虽然不在元家,但苏丽言依旧是下令让人将整个盛城团团封锁,暂时不准人进出。那道人手段繁多,且她身边人并不是百分百确定,若是没将那内贼捉出来,她心难安!
苏丽言自从安排着种植稻米之事,如今很得四周百姓敬仰,在盛城之中名望极高,此趟她一发令捉拿贼子,许多人不止未觉得她扰民,反倒许多人都开始自发自动的在城中捉拿起那个方道长来,盛城四周被看得严严实实,让人cha翅也难飞,又有百姓自发自动帮着找人,如此一来进展倒也快,任那方道长有通天之能,苏丽言也不会担忧此人能逃脱!他面对元一时都心中泛怵,便证明此人根本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以军队围剿,必定能将此人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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