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慕_大爷嘎意【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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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得肖明堂最终没了办法。
对这么个孩子,他打也不行骂也不行,总关着,更不是回事。到最后,肖明堂束手无策,还是独孤行想起了莫耶,才问秦痕可愿意来药王谷呆一阵子。
本也只是试试而已,却没想到,一听到莫耶的名字,秦痕极好说话地点了头。
对此,肖明堂虽不愿,但秦痕闹得厉害,他完全管不住,只好让独孤行和肖陵送秦痕过来,托莫耶照看一二。
秦痕到了药王谷之后,别的话还没说,就先拽着莫耶的衣袖,问起自己的身世还有慕少游与沈千扬当年纠葛来。
秦痕即已知晓,莫耶自然不能再隐瞒,便将秦痕的身世,肖墨涵与苏云镜二人的死,当年慕少游与沈千扬在这件事的作为与影响,一五一十全告诉了秦痕。比起肖明堂与柳随风所言,莫耶的解释中,自然又多了许多外人不知晓的东西。譬如慕少游与肖墨涵当年知己qíng谊,譬如慕少游为肖墨涵做的种种,无论是苍云雪山上苦心寻药,还是赤峰教中一再相护,以及这两人谁才是真正的卧底,全都细细说给秦痕听。
小孩听完解释后,对慕少游其实已不如何怨恨,或者说,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怨恨过他爹。
他所不能接受的,只是慕少游与沈千扬之间的亲密。
莫耶清楚小孩心里真正计较的是什么,因此,对慕少游与沈千扬的到来,他并未抱多大希望。
果不其然,对于慕少游,小孩始终避而不见。
慕少游在药王谷里呆了多久,秦痕就把自己关在房中多久,不管莫耶怎么劝,他也不肯出房门一步。被bī得急了,相反锁了房门连饭也不肯吃。
秦痕是慕少游养大的,自然清楚这孩子是什么xingqíng。他将小孩的固执倔qiáng看在眼底,无奈之余,也有些怪自己,将这孩子宠过了头,这才养就他现在这般自我固执的个xing。
但再如何,秦痕xing子摆在那,他定的了事qíng,一旦狠下心来就很难更改。他现在这种态度,众人也不能bī他。
最后连莫耶也没了办法,只好劝慕少游与沈千扬先离开,待他再劝劝这孩子。
慕少游无可奈何,也只好先离开。离开前他与莫耶详谈一番,终狠下心,托师兄替他教管秦痕。他自己的个xing就太过尖锐刻薄,若小痕也给他养成这副xing子,墨涵在地下见了,定不安生。如今秦痕也就还听莫耶的话而已,他留在药王谷中,由师兄管教约束,也是件好事。
但等着这孩子qíng绪稳定些,他再来药王谷。
父子间十数年亲qíng,总不会因此就彻底斩断。
北疆的chūn,要比别处来得要晚一些。眨眼间三月就已翻过,可一眼望去,到处还是一派苦寒萧索,并无半点chūn的影子。
好在青阳谷中气候稍暖,比起别处来,好歹还能看到点chūn的娇俏。着眼处横几数枝桠,枝头一点粉色妆翠绿,娇娇柔柔的样子,看得人打心里怜起来。
药庐前的花架虽只见翠色,但浓浓连成一片,瞧着也极怡人。
慕少游照例将一把竹椅横在花架下,一杯清茶在手,随意翻两本书,便寻着半日闲适。
惟一有遗憾的是,替他泡茶那人,再不是那个长着一双漂亮凤眼的小孩,每次端茶来时总是满心忿忿,重重把茶盏一搁,不qíng不愿唤他一声‘爹’,然后或数落或抱怨……
“爹,你还能再懒点吗?”
“爹,你都睡了多久了,还睡?”
“……”
他和小痕,并不若一般人家的父子。
或许,他是对这孩子是太过放纵,凡事但由他的xing子。
看似是宠过头,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过去在临淄药堂那十年时光,若非有这个孩子一路相陪,他一个人带着那些过往,怎能活得开心?
只是,这个孩子终不肯再陪他下去。
而师兄莫耶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
慕少游将手中茶盏放下,不觉轻叹了口气。
却闻头顶有人低声问:“叹什么气?”随之而来的,还有自然而然揽上腰的手臂,以及映入眼的英俊容颜。
过度贴近的温度,让慕少游不觉笑了笑,眼里滑过些狡黠的味道。
“我在想,小痕要是因为你的关系总不肯见我,我是不是该给你撇清gān系,带了他回临淄去。”
腰上环着的手臂瞬间收紧,耳朵上微微一疼,沈千扬咬着他耳朵,恶意往里面chuī热气,落在耳畔的话语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恼恨。
“你敢撇清gān系试试!心里就你那儿子重要……”
话里略有些委屈的味道,慕少游唇角笑意更深,却被沈千扬将一个吻烙在颈间,随后入耳的话,却是跟委屈没有半分关系的耍流氓。
“是不是想今晚下不了chuáng?”
脸唰地红了来。
自对方怀中挣出来,转过去对上沈千扬带了调笑意味的眼,慕少游狠狠瞪他一眼,想了想,却是气定神闲一笑。
“其实,当日和你在金陵的时候,我曾想过,只要治好你的伤,我就带着小痕离开。从今往后再不想见,你和我……就算一个了断。”
沈千扬闻言,脸色果然稍沉,抓住慕少游的手力道稍大,将人拉入怀,“你当真这么想过?”
慕少游老实地点点头,看见对方眼中墨色更浓了些,不觉更想笑,“是啊,当时我想着,咱们两个人个xing都太差,勉qiáng在一起也不适合,何必qiáng绑在一起互相伤害。”
沈千扬心里给针刺了一下,继而恶狠狠道:“慕少游,我才知道,你是个懦夫……”
“嗯?”
“当日我受伤,你在严老爷子面前说过的话我还记得。连死可以与我作陪,却不敢伴我一生。”
“我能当这是激将法吗?”
看着沈千扬墨色的眼瞳,和那眼瞳中自己的倒影,慕少游笑了凑上前去,环住沈千扬的颈子,将一个吻印在对方唇上。
见那墨色眼瞳颜色霎时更浓几分,几乎要将人湮没。
慕少游淡淡笑了道:“沈千扬,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的伤我根本没办法治好。也就是说,终其一生,我和你,也撇不清gān系,做不出了断。”
沈千扬稍怔,片刻后猛将人压在竹椅上,视线落在对方唇上,低头狠狠吻住。不同于慕少游蜻蜓点水般的轻柔,沈千扬的吻激烈而热切,落在对方腰间的手也开始放肆。
满花架的翠绿都给这热qíng臊得羞转了眼。
但只有沈千扬自己才知晓。
当刚刚慕少游那个吻落在他唇上,再听慕少游那些算是相许一生的言语,他心底涌起的温度与满足,是怎样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十年爱慕,直至今时今日,幸福终将一颗心真正填满。
“我过几天想再去见小痕……”
“我陪你。”
“你去他更不肯见我,我自己去吧。”
“都依你……”
不满意对方此时的不专心,沈千扬霸道地抱紧怀中人,吻住对方唇,将他其余的话语全数堵住。
而远在千里之外,秦痕才将写好的书信卷好装入竹筒,绑在信鸽腿上。
一封信写了又写,改了再改,最后送出的,不过薄薄一页。
其中内容,再简单不过。
――爹,千扬那人有什么好!又霸道又爱动怒,你和他在一起不适合,倒不如和我一起回临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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