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就如同破麻袋一般摔在地上,整个人一声未吭就死透不动了。
脖子头颅变形,口鼻中喷出的血染了一地,也溅了陆云旗一脚。
可见这一扭一摔力道有多大。
因为陆云旗很少出门以及出门总是无数的护卫拥簇,大家都以为他不堪一击所以才如此的防备,但其实并非如此。
不管前边有多少屏障保护,最后最重要的屏障是他自己,将希望寄托他人总是不太可靠的。
锦衣卫们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看了看地上的人。
“不是咱们的人。”他说道,冲陆云旗噗通下跪,“小的失职让人混进来。”
陆云旗看着他伸手从他手里拿过绣chūn刀,抬手就劈了下去。
那锦衣卫身子僵硬,但却一动未动,带着赴死的决心。
刀风从他身侧滑过,落在地上死人身上。
这是没有任何章法的砍打,不像一个玩刀的人,倒像一个ròu铺的杀猪匠。
面对死猪以及不能反抗的尸首,肆意凶狠的宣泄,片刻功夫地上的死人变的面目全非血ròu模糊一堆烂泥。
血腥气在夜色里散开,浓烈而骇人。
陆云旗将手中的刀扔下,神qíng依旧木然,似乎眼前只是一坨烂猪ròu。
“我只是要回家,我要回家,敢当着我的路。”他说道,说罢带着一身血的向家中走去。
迎来的仆妇丫头带着几分畏惧看着溅了一身血ròu的他。
“快告诉公主,大人回来了。”她们低声说道。
陆云旗已经站到了九黎公主的院门前,但听到这一句话又停下来转身走开了。
院子里迎出来的丫头仆妇们顿时都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对视。
夜间的花园里灯光晦暗不明,不知道在其中穿行多久的陆云旗终于疲惫的坐到在地上,又仰面躺下,摊开了手脚,看着漆黑的夜空。
“回家。”他喃喃一句,闭上了眼。
……
日光普照大地,满目胜景繁闹,八月的京城更是繁华热闹。
“到了!”一辆马车上,赶车的人指着前方欢喜的喊道,摘下斗笠,露出风尘仆仆的面容,激动的似乎要手舞足蹈,“我看到京城了。”
方锦绣从车里探出深,皱眉看着他。
“陈七,你别丢人显眼,坐好了。”她说道,自己也抬眼看去,“从这里到京城还要走好远呢。”
这样啊,陈七看着两边的路人露出土包子都这样的隐晦的笑,再看看前方的城池,讪讪笑着坐下来。
“看起来挺近的,不过看山跑死马。”他说道。
方锦绣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进车内。
“终于能到了,没想到要走这么久,真是累死了。”陈七又说道,伸个懒腰,捶了捶肩头。
“谁让你跟来的?又不会骑马。”方锦绣说道,“我要是自己骑马,早就到了。”
决定离开阳城来京城后,方锦绣去跟陈七以及陈七的母亲打个招呼,毕竟这段多得他们照顾,没想到第二天走的时候,陈七也跟来了。
“带我去京城发财吧。”他哀求道,“听说在京城卖糖人都能发财。”
方锦绣拗不过他,只得让他跟着来。
因为陈七不会骑马,方锦绣只得买了一辆马车,二人一起上路,日夜不停半个多月终于来到了京城。
京城啊,方锦绣看着前方的城池,她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来了。
说来就来了,从阳城到京城这么远,她以前可没想过。
你有翅膀,就算掉在地上也能飞。
方锦绣深吸一口气,拿出信看了眼。
信上的地址早已经烂熟于心。
走了一个时辰二人终于进了京城,其中繁华带着的震惊不一一而表,陈七牵着马拉着车,直接打听九龄堂的所在街道,而不是九龄堂这个医馆。
“不知道君小姐的医馆怎么样?”陈七回头问道,“算起来才开了不到二个月,京城这里这么大,就算有有德盛昌的帮忙,医馆毕竟是要靠医术立足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名的,打听九龄堂肯定没几个人知道。”
方锦绣哼了声。
“那可不一定。”她说道,“你不知道她。”
“我知道,阳城人都知道,君小姐是神医。”陈七说道,“但是那也是下了很大力气很多钱才被人知道的,现在还没那么快嘛。”
方锦绣再次哼了声。
你不知道这女子多鬼主意多。
哪一次都是搞出惊人的动作。
只要她想,就能做到。
马车来到九龄堂所在的街上。
“这地方有些偏僻啊。”陈七说道,看着四周皱眉说道,“应该开在更热闹的地方嘛,德盛昌又不是租不起铺子。”
方锦绣呸了声。
“留不留你还是一回事呢,就以掌柜的自居了。”她说道。
陈七哈哈笑了,牵着马左右晃着头看,很快眼睛一亮。
“在那里。”他高兴的说道,伸手一指。
方锦绣看过去,九龄堂的匾额出现在视线里,她的心里不由一热。
跋涉奔波这么久,终于到家了。
这个念头闪过她又呸了声。
莫名其妙,她怎么把这里当家。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生意可静待
陈七勒住马在九龄堂前,回身要搀扶方锦绣,方锦绣已经跳下来。
“这里够冷清的啊。”陈七说道,再次皱眉。
“医馆又不是集市,顾客盈门才是出事了呢。”方锦绣说道。
陈七耸耸肩不说话了,二人迈进堂内。
堂内两个伙计坐在一起一面吃瓜子一面叽叽咯咯的说笑的入神,都没注意进来人。
方锦绣眉头也微皱。
她是管过票号的,就算没人的时候,伙计们也正襟危坐。
像这样懒散的伙计,只能证明一种qíng况,那就是这个医馆一直很冷清,几乎没有生意,要么当家的不在乎不理会不当做生意来做,所以大家才成了习惯。
难道真的不行?
陈七啧啧两声,咳嗽一声。
两个伙计这才看过来。
“什么事?”其中一个伙计问道。
问的什么话?
来医馆能有什么事?陈七皱眉。
“君小姐…”他说道。
他话音未落,门口传来说话声。
“小姐我们今天中午就吃这个吧,我买了好多。”
柳儿。
这令人讨厌的声音可是忘不掉。
“好啊。”君小姐的声音也传来。
方锦绣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看着正站到门前的主仆二人。
几个月没见,乍一见熟悉又有些陌生。
“君…”陈七也堆起笑准备打招呼。
但门外有人抢先一步。
“君小姐。君小姐。”这是一个妇人的喊声,带着急切。
君小姐停下脚看向她。
这是来求医的吧,这样的急切。看来也不是没生意。
陈七和方锦绣站到了门口,而那妇人也站到了君小姐面前。
“君小姐。”她一脸期盼的说道,“你看我有凶兆吗?”
什么鬼?
陈七和方锦绣瞪大眼。
凶兆?
相面测字吗?
陈七抬头看了眼匾额,没错啊,是九龄堂啊,难道九龄堂来京城不再是医馆了?
方锦绣则翻个白眼。
就知道她肯定会出古怪。
……
九龄堂的后院因为方锦绣陈七的到来变的热闹。
“怎么走这么慢啊。”
“住处准备好了,我亲自收拾的呢。”
“你们尝尝这个。京城里的小吃啊,你们肯定没吃过。”
柳儿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期间夹杂着陈七的应答,君小姐和方锦绣倒没什么话说。
“先洗一洗,歇息下吗?”君小姐问道。
“不用,不累。”方锦绣说道。
二人对视再次沉默。
“你这里有什么账册需要我看?”方锦绣先开口说道。“有生意吗?”
陈七在后轻咳一声。
刚见面不要说这么伤感qíng的话吧。
好容易到了,再被立刻赶走就不好了。
君小姐笑了。
“有啊。”她说道。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话,伙计从前堂过来。
“君小姐,有人要买凝神丸。”他请示道。
还真有生意啊。
有人买药就快卖呗,还问什么啊,这两个伙计是摆设吗?
陈七皱眉。
“我去看看。”他说道。
伙计看看他,又看看君小姐。
“听陈公子的吧。”君小姐说道。
伙计应声是跟着陈七出来了。
“这个丸药不多了,小姐吩咐过一日售卖不超过三瓶,这是今日最后一瓶了。”他对陈七说道。
药不多了就做啊。哪有有生意来不做的。
这药是她自己做的吗?嫌累不愿意做吗?所以说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姐做不了生意的苦。
陈七来到堂前,看到一个穿着体面的妇人等候着,见他出来虽然不认识但是神qíng恭敬。
这京城人的态度很好。陈七很满意。
“大姐你来的不巧,这个药只剩下一瓶。”他也恭敬的说道。
妇人神qíng顿时狂热的上前一步抓住了陈七的衣袖。
“一定要卖给我啊。”她喊道。
陈七被吓了一跳。
这什么药啊,救命仙丹吗?至于这样吗?
“好,好,大姐你别激动。”他稳住心神说道,“还有一瓶。既然你要,自然是卖给你。”
妇人欢喜的点头。
“去拿来吧。”陈七对伙计说道。
伙计应声是去拿药。妇人则从袖子里拿出钱。
“这是药费…”她恭敬的双手递来。
药费好像还不少。
陈七看着递来的银票。
买个药也需要用银票?京城人真有钱。
这需要找钱吗?
伙计拿来了药,陈七看这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不知道里面装了几个丸药。
“这是凝神丸。”伙计说道,“药费一千两。”
陈七口中没有茶水,但还是喷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