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天河_陈小菜【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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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初蕊咬着唇,声音异常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不相关的小事。

  “当日夜闯太子府回来,傅怀川就找了我,给我这把炼过毒的匕首,bī我发誓,如果你带我逃走,就让我刺伤你,我不肯,告诉他我们不敢逃。”

  “他却笑了笑,说他也不希望我们逃,但又说你联络暗流的事他都知道,也许有一天,你会为了我带着我走。”

  “我说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会伤害你。”

  “他便给我讲了两个故事,一个是傅刑简折磨孟旭的事,一个是傅远道当年屠城的事。他说,若是我不听话,他的手段只会比他二哥还毒辣,让孟旭求死不能;而且会在南疆屠城,比他三哥屠得还要gān净。”

  “他又宽慰我说,如果他没有追上我们,只要见不着他,我就不用刺伤你。”

  “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

  “我接过了匕首……你告诉我出逃计划后,我找了另一把匕首,留在了火场,只希望能瞒过他,让他以为我们死了……不过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我还藏着这把淬毒的,一路跟着你逃。”

  “那晚在岑州,我跟你说,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一句bī不得已就能原谅的,当时你不明白,其实我说的不是孟旭,而是我自己。”

  “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对我那么好,我却害了你,我的心肠比这匕首还毒。”

  突然只听一人笑道:“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我欺。”却是傅怀川悠然进屋,关上门,一边轻咳一边道:“若飞,我被你伤得可不轻。”

  秦初蕊手中茶杯“当啷”一声打翻在地,颤声道:“你做什么?”

  傅怀川低笑道:“夫人以为呢?”说话间褪下中衣。

  李若飞听秦初蕊牙齿格格作响,似见了什么极恐怖可怕的事物一般,虽目不能视,却忍不住转头看过去,喉咙一痛,已被傅怀川狠狠捏住。

  秦初蕊大惊失色,扑上来拉住傅怀川的手臂,却被一脚重重踹开,倒地咯血。

  李若飞重伤之下,被他扼住咽喉,毫无反抗之力,感觉一个赤luǒ灼热的身子已覆到自己身上,惊怒恶心之下,辨明方位,指尖勾向傅怀川的眼珠。

  这一下出手既快且毒,傅怀川百忙中偏头躲过,脸上已被划出两道血口。

  李若飞一击未中,背后伤口裂开,血汩汩流出,力气一分分流失,只听傅怀川冷笑一声,耳边风声响起,他心思敏捷,忙侧身一滚,虽躲开傅怀川的一拳,却摔落下chuáng,重重砸在青石地上,伤口一阵剧痛,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在地上,失去焦距的眸子有种脆弱迷茫的美。

  傅怀川抹了抹脸上的血迹,yīn沉沉的一笑,满腹的邪火和恨意一下子点燃。

  此时他的尊贵优雅已消失殆尽,浑身散发着一种扑食猎物的shòuxing,毫无怜悯,毫无分寸。

  抓住李若飞的头,一下一下往青石地上撞去,额头撞到地上,发出闷闷的沉响。

  秦初蕊惨叫道:“不要……”

  见他彻底丧失了反抗力,傅怀川停下手,慢条斯理的撕开李若飞的衣服,甚至解开了包扎伤口的绷带,恶意的掐了一把那个流血的伤口,满意的感觉到李若飞微微一颤。

  傅怀川抚摸着李若飞的身体,在纤细的腰间停留良久,似乎在感受那种无与伦比的弹xing和柔韧,笑道:“为你我禁yù了快一年,金枝这等尤物都没再碰过……既然你不领我的qíng,那我只能先把这件早就该做的事qíng给做了。”

  李若飞luǒ露的肌肤感受到他的炽热巨大,忍不住拼尽最后一分力气微弱的挣扎起来,却不再跟他说一句话。

  傅怀川轻易的压制住他。心里充满了疯狂的yù望。

  颜冲羽和傅怀川原本就是两个人,他顺着你,爱着你,护着你,为你奋发,我却偏要让你痛不yù生,让你恨我入骨,毁掉你的尊严,撕裂你的骄傲,让你焚成灰烬都忘不了我――既然你将我视若蔽履。

  秦初蕊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傅怀川qiáng行分开李若飞苍白修长的腿,将狰狞巨大的分身缓缓的残忍顶入,甚至能看到后庭被撑开到极限逐渐充血变做深红之色,而等到傅怀川前端硕大进入时,血色突然褪得gāngān净净,入口乍裂开数条细痕,渗出几丝触目惊心的鲜红,接着越来越多,顺着臀fèng蜿蜒流下,滴落在青石地上。

  撕裂的痛楚从身下传来,一直渗入到身体内部,四肢百骸无一不痛,李若飞脑中一片空白,连心跳也似乎停止了,浑身肌肤绷紧,冷汗直流,温淋淋的长发遮住了黯淡的眼眸,整个人就像刚从水中捞出来的玉雕一般,没有任何一种痛能比这种痛苦更深入骨髓、更屈rǔ难耐。牙咬出血来,却倔qiáng得不肯出声,甚至不肯用晕倒来躲避这种让人发疯的痛。

  发出一声凄惨哀叫的反而是秦初蕊。

  傅怀川从未有过如此极致的快感,也从未有过如此冰冷的心境。

  李若飞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占有,自己的火热顶在了他柔嫩的最深处,能够细致的感觉到他每一丝颤抖和痉挛,但他清醒的神志和不肯出声的姿态却彰显出疏离不屈。

  傅怀川轻轻拔出ròu刃,却一把拧住他湿透的黑发,绕在腕上,向后一拽,腰身用力,狠狠撞进了他紧窄柔韧的密处,直顶到底,李若飞骤然睁大双眼,痛得整个人都被碾碎一般,却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一场屠戮。

  “你这般看着我gān什么?”傅怀川已整理好衣衫,用一根墨色丝带束好浓密的发,笑道:“别忘了,是你害了李若飞,若不是你那一刀,他已经在燕支关和颜冲羽对酒当歌了。”

  秦初蕊浑身发抖,眼中she出qiáng烈的恨意,喃喃道:“畜生……”

  傅怀川听着她低不可闻的诅咒,一笑出门。

  秦初蕊沉默半晌,撕开自己的柔软的贴身衣服,把李若飞身上的血迹白浊一一拭擦gān净,又将伤口细细包好。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竟把他半扶半抱着放到chuáng上卧好。

  秦初蕊一边喘气一边坐在chuáng榻上,背靠着chuáng沿,轻轻握住李若飞一只手,扭头道:“若飞,记住一句话,刚极易折,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声音如玉石相碰般悦耳,甚至带着一丝轻快之意。

  李若飞无力的手颤了颤,勉力睁开眼,暗沉的黑眸顺着说话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秦初蕊美目流盼,珠晖月华也似艳光四she,玉颊上隐隐透出凄艳的cháo红,拈起一片茶杯的碎瓷,用撷下花枝般柔美的动作,割开了咽喉。

  宝石般的血珠崩出,瞬间化作一道血泉,从柔白滑腻的脖颈流淌到胸口。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赵孟旭。

  南疆宫中和风dàng漾,烟柳如丝,他是俊逸风流的君王,才华横溢,自己是艳冠后宫的宠妃,歌舞双绝。

  月夜莲池的一阕新词,闲敲棋子落下的灯花,七月初七的琉璃灯盏,桃花纷飞中的墨迹酣畅……

  她以为会这样天荒地老,却不知那时的一弹指一刹那就是他们一生一世最安好的年华。

  “玉树后庭前,瑶华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莫教偏。和花和月,大家长少年……”歌声柔婉动人,却慢慢断绝,秦初蕊面靥上凝固了一个少女般轻巧甜美的笑。

  她死了。

  良久,李若飞用破裂的嗓子呻吟般唤道:“初蕊姐……”黑暗中无人应答。

  李若飞阖上眼睛,静睡着了。

  第二十一章

  李若飞阖上眼睛,静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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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东南角的小屋里,赵孟旭正在烛下反复临摹一张帖子上的字体,突然心口一阵绞痛,一口血喷到纸上,脸色瞬间惨白。

  深深注目红烛,却绽放了一个飘渺柔和的笑容,推开窗,一轮明月高悬,洒落一地的清辉。赵孟旭轻声道:“空有当年旧烟月……空有当年旧烟月……初蕊,不要急,再等我一等,很快我就来陪你……”眼中竟有欢喜之意。

  李若飞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尽是过往种种,甜美得不忍醒来。

  李若飞九岁,颜冲羽十四岁。李若飞杀了雪豹,救下了颜冲羽。颜冲羽从茫茫雪原中捡回了李若飞。

  李若飞十岁,颜冲羽十五岁。南院王府中,巴格恩师父刚教会了李若飞几式格斗招术,他就忙不迭的找了颜冲羽试演。颜冲羽身高力大,李若飞笑嘻嘻走上前去,揉身扑上,两人一起倒在地上,地面近距离有效的削弱了颜冲羽的力道,李若飞膝盖紧紧抵住颜冲羽腰眼,拆关节,锁咽喉一整套动作像模像样,百忙中得意问道: “服不服?”

  颜冲羽却双腿用力,绞住李若飞的腰,一个转身,反制住了他,膝盖却是卡住他的腿侧弯,拧住他的手腕,合身压上,笑道:“服不服?”

  两人耳朵同时一痛,已被一双柔荑重重拧住,心中唉叹一声,立刻鲤鱼打挺乖乖站好。

  尉迟香这一招,姿势之熟练,力道之巧妙,似演练过千遍万遍一般,笑骂道:“两个坏小子!不许在家里打架!要打出去欺负别人去!”

  李若飞十一岁,颜冲羽十六岁。李若飞杀了大哥李成飞。颜冲羽赶在所有人前面,带他从王府逃到燕支关。一路上,颜冲羽抱着他,只说了一句话:“不要怕,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让你偿命。”颜冲羽被父亲鞭打昏迷后,仍是攥紧李若飞的一只手,手被握得一片青紫累累,心里却是平安喜乐。

  李若飞十二岁,颜冲羽十七岁。颜冲羽带他到奔láng原,道:“我们朗国人学打仗,都要看看láng怎么捕猎。”

  一头额上一片白的láng紧盯一只敏捷肥壮的huáng羊,他俩跟随在后。夜里huáng羊睡着却仍然支楞着耳朵,láng也不急于下手,趴在不远的地方死守,他俩趴在雪窝里死盯,眸子灼灼如刀,竟丝毫不觉得冷。天明后,huáng羊刚起,láng便趁着huáng羊一宿睡足憋着一泡尿不能长时间奔跑的机会,飞扑上去,看到huáng羊脖颈处浓烈的血喷洒到雪地时,颜冲羽道:“she!”

  李若飞立刻弯弓搭箭,she向了láng,箭矢从尻尾处入,从腹下出。

  两人走到láng身边,颜冲羽一边剥皮一边道:“要打仗,先要学会忍耐。huáng羊是糙原上的机灵鬼,夜里睡觉也警惕得很,近不得身,但láng就会忍耐一整夜,这样才能等到最好的捕杀机会;成功了不能得意忘形,要提防身后;还有就是,要she杀láng就一定要she死,伤十头láng,不如she死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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