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凰为谋_公子矜【完结】(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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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中太子与瑜王相争,三侯之中,君家覆灭,镇国侯隐退,唯有平西侯爷一直手握重兵,稳居朝中,萧贵妃宠冠后宫,甚至隐隐有跟皇后平起平坐的架势,却在几日前,听闻其在御花园跟兰妃有过口舌之争,之后兰妃没受到任何处罚,反倒晋升为贵妃,连着几日来,皇上都夜宿景仁宫,一次也不曾去过萧贵妃的华清宫,如今,吏部尚书被贬,这职位就算不落到了太子手中,也会是朝中清流一派……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已经在打压瑜王一派。

  若然她被拉下水,势必会牵连到镇国侯底,镇国侯早年劳苦功高,为轩辕王朝立下汗马功劳,又在功成名就之时上jiāo兵权,退隐深居,其在军中,在百姓心中皆有很高的名声和威望,对这样的社稷老臣,皇上自然是极力安抚,让他安享晚年,因此,只要她找到有利的证据证实萧诗安是在说谎,那这事就能妥善解决,这般想着,昀凰抬头,沉声道:“启禀皇上,那白芷确实是臣女的贴身侍女,她也确实替臣女去城南大药房抓过药”。

  见昀凰声音沉稳,目光澄澈,皇上眉头微挑,沉静地看着她,似是等着她的下文。

  见她承认了,萧诗安冷笑一声,道:“既如此,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昀凰也不恼,冲着她道:“即便是我身边的侍女去城南大药房抓了一些药回来,那又能够说明什么?这只能够说明我身体不适,近日来,一直在服药罢了,萧姑娘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到令人佩服的地步,竟然能够因此联想到那君无痕被劫一案,萧姑娘,你不去茶馆当说书人真是可惜了,你若是去写戏曲啊,就凭你这无与伦比的胡说八道的能力,定能一鸣而红,成为当代戏曲大家”。

  朝阳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声,昀凰这丫头,当真是毒舌一流,这一张小嘴,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死。在她笑出来之后,一些对昀凰有好感的姑娘也抿嘴偷笑,只觉得这样的昀凰甚是可爱。

  皇后面色也缓和了一些,看昀凰这胸有成竹的模样,微微放宽了心,她眼眸一转,看向下方的萧贵妃,见她绝美的面上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心中又解气,又叹气,若是……若是婉儿有昀凰的一半心机和手段,当年,是不是就不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眼看着萧诗安面色变得惨白,昀凰嘴角噙上一抹嘲弄的弧度,接着道:“唉,京中若是能多一些像萧姑娘这般不爱女红,不爱琴棋书画,不爱坐绣房,偏爱八卦事非,整日盯着京中动向的人,如此勤勤恳恳地为国为民着想,这天下绝对太平了,甚至都可以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城门更不需要官兵把守了,能够发现白芷接连几日都去拿药,还派人跟踪,知道的会说萧姑娘忧国忧民,时刻关注着京中动态,对朝廷一片忠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姑娘看不惯本公主,时时盯着本公主和本公主身边的侍女,只恨不得揪出什么错来,好将本公主和镇国侯爷致于死地呢,萧姑娘,你这么爱管别人侍女每日做了什么,是不是整日里……”

  昀凰说着,顿了一下,吐出八个字来:“无事可做,闲得蛋疼?”

  清冷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虽然轩辕王朝民风开放,女子也可抛头露面,可是京中名门闺女们因着身份高贵,便自恃清高,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也不迈,整日里也是看看书,下下棋,养养花,摆弄一下琴艺,研究一下胭脂水粉,又或者搞个小聚会,女子们凑在一起,吟个诗,作个对,附庸风雅一番,这才是千金小姐该做的事qíng,昀凰这话,分明是说萧诗安是个粗鄙不堪的女子,贵女们喜爱的这些风雅之物她一个也不爱,只知道搬弄是非,八卦别人的闲事。

  这话说得确实狠毒,也不留qíng面。

  只是……闲得蛋疼?

  什么叫做闲得蛋疼?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各种不解,却都知道,这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估摸着是在说萧姑娘闲得发慌,以至于连蛋都开始疼了?

  下方的顾清让一本正经地将这四个字在嘴里反反复复读了几遍,仔细揣摩,也没搞清楚昀凰到底在说什么,他抬头,看向昀凰的眼眸清澈见底,满是敬佩之qíng。

  高,当真是高人啊。

  嫂子和瑾哥哥一样的博学多才,

  如此生僻难懂的词汇,嫂子张口就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连证人都准备好了

  啊,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

  学无止尽,学海无涯,而吾生也有涯,当以有涯随无涯……

  瑾哥哥,昀凰嫂子,你们让我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清让一定会跟着你们,好好学习,发奋图qiáng的!

  这边,顾清让一边感慨,一边暗自下定决心,那边,萧诗安气得绝美的面容上布满狰狞之色,她向来被人捧在手心上呵护着,chuī捧着,即便有人看不惯她,也不会当着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的对她冷嘲热讽,让她无地自容,下不来台。

  她被昀凰的这几句话激起了气xing,心中怒火横烧,便再也维持不了温柔娴熟的好形象,当即忍不住冷笑一声,丹凤眼一挑,绝美的面容扭曲起来,口不择言道:“昀凰公主可真是牙尖嘴利,利齿如刀啊,让诗安好生佩服,只是光会逞口舌之能又有何用,那逆臣贼子被劫走的次日,你身边的侍女便去药房拿药,数量之多令人乍舌,还用黑布包裹着似是怕人瞧见,那几日,你从未出过侯府,莫不是因着身上有伤,不便外出?谁人不知,你自幼便与那逆臣贼子jiāo好,又会些拳脚功夫,分明就是你劫走了那逆贼并且将他藏了起来,如今被我揭露出来,你不承认也就罢了,还不思悔改,反咬我一口,当真是厉害,可见你心肠之狠毒,分明是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昀凰闻言却是半分都不恼,她眼角瞥着在场的诸位,嘴角微微勾起,她等的就是萧诗安这句话,此话一出,她污蔑当朝公主之罪便在劫难逃了,“既然萧姑娘口口声声说我便是那劫囚之人,那萧姑娘不若拿出真凭实据来,也好叫人信服!倘若你真能证实本公主是那劫囚之人便罢了,若是不能……哼,那你当众污蔑本公主,对本公主的不敬之罪,本公主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倒想看看,她们手中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好,很好,希望昀凰公主待会儿还能镇定自若”,萧诗安冷笑着,抬头看向皇上行礼,恭敬道:“启禀皇上,臣女已经将证人和证物带来,他人此刻正在宫门口等着,请皇上恩准其进来,当堂对质”。

  昀凰眼眸一挑,乖乖,连证人和证物都准备好了?难道是一早就带过来了?

  准备地如此周全?

  看来是下了狠功夫的。

  只是,就算白芷去药房拿药,也是拿完就立马就走,怎么会留下任何证据?她所谓的证据又从何而来?还有,那药房不是暗楼的人开的吗?哪里来的证人?

  她心中生疑,直觉这里面有些不妥,当下也不怠慢,连忙行礼,紧跟着道:“皇上,既然萧姑娘说是看到臣女身边的侍女白芷去城南的济世大药房拿药,臣女恳请皇上派人将那济世大药房里的掌柜和负责抓药的伙计都带过来,作为呈堂证人”。

  皇上一挥手,“允了”。

  昀凰随即对着墨衣吩咐道:“墨衣,去镇国侯府将本公主的侍女也一定带过来”。

  本公主的侍女?

  这话倒是奇怪,她身边的侍女可不止一个啊,为何她不直接说出带白芷前来?

  墨衣微怔之后,心中了然,也领命前去。

  只一会儿的功夫,便见侍卫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一身整洁的灰衣短袍,黝黑的肌肤,看着像是常年在太阳下做苦工的普通老百姓,短促的浓眉下一双倒三角眼睛闪烁着jīng光,一进院子便四处乱瞅,目光在看见端坐在最上方的皇上时一愣,腿一软,竟是直直地“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连忙对着皇上磕起了头,嘴里念叨着:“哎呦,我的妈啊,真的是皇上啊——皇上万岁啊,皇上您万岁万岁万万岁啊……我的妈啊,我见到皇上了,皇上万岁……”

  他那痴傻无知的样子,让在场的诸多夫人小姐齐齐皱眉,撇过头去,也有些小姐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只觉得此qíng此景分外地稀奇。

  皇上眉头微蹙,示意侍卫将他带到前面来,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抬起头来说话!”

  那中年男子胆怯万分,他偷偷地抬起头来,瞧见了皇上的尊荣,又连忙垂下头去,摩擦着手掌,深呼吸了几口气,道:“小人……小人是城南济世大药房里的伙计,打杂的,唤名来福”。

  “你可认得身旁之人?”

  这名叫来福的中年男子抬头向前方看去,正与昀凰四目相对,只一眼,便傻傻的愣在那里,目露惊艳,眼前的女子面容比之萧诗安还要俊俏三分,如玉的肌肤上,略施粉黛,一双杏花眼又大又亮,正冷冷地瞧着他,含着丝丝凉气,原以为萧诗安已经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却没想到,今日竟能让他瞧见比萧诗安更美的女子来,他来福何德何能,竟有此福气,瞧她长得跟天仙儿似的,这清清冷冷的模样,可比那扭捏柔qíng的女子要来的更带劲,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去征服……

  来福的眼神开始痴迷起来……

  见他痴傻地看着自己,目光猥亵,昀凰凝眉,心中生厌,还未开口,皇后率先忍不住了,一拍御案,怒斥道:“大胆狂徒!”

  一声呵斥犹如惊天霹雷,将来福惊醒,他吓得连忙收回了视线,慌乱之下又一次叩拜了下来,连连叩头:“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萧贵妃捂着嘴一笑,道:“左右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下人罢了,瞧见此qíng景,吓傻了也是qíng有可原,皇后娘娘又何必跟他过意不去”。

  皇后闻言,冷冷地瞧了萧贵妃一眼,没有跟她计较。

  见他如此的不经事,皇上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直接对着萧诗安说道:“既是你的证人,那便由你来问,让他将证词说出来吧”。

  “是,皇上”。

  萧诗安心中也是烦闷,只觉得来福丢人现眼,她低垂着的眼眸狠狠地瞪了来福几眼,再抬头时却是满眼的柔和,对着来福柔露出勉qiáng的笑容,柔声说道:“你放心,皇上圣明,自会判断,只要你说出真相,没有人会责怪于你,好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臣女不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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