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诗安刻意放缓了语速,声音甜美温柔。
来福望着她美丽的面容,想着她答应自己的事qíng,点了点头,道:“好的,好的,大姑娘放心,我一定说出实话,我来福从来不说谎的”。
来福望着她美丽的面容,想着她答应自己的事qíng,点了点头,道:“好的,好的,大姑娘放心,我一定说出实话,我来福从来不说谎的”。
见他配合,萧诗安略微松了一口气,道:“我且问你,你在济世大药房当差,前些时日,有一个囚犯被劫,如今官兵正在到处缉拿他,那救他之人腹部中了一刀,身受重伤,急需治疗,这件事qíng,你可知道?”
秋风chuī起,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味,众人皆屏住了呼吸,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来福,等着他回答。
来福闻言,小jī啄米般点点头,“知道知道,这事儿京城里都传遍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就咱那药馆,还被官兵们搜查了好多次呢,那西街的张大爷,一不小心摔了一脚,腿部流血了,在我们医馆里治疗,还被官兵们带走问话呢……”
萧诗安紧接着问道:“那你可曾发现近日有奇怪之人来到药馆?”
来福不自觉地向昀凰看去,见她眼神冰冷地瞧着自己,他那一双倒三角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的jīng光,又一次点头道:“发现过,发现过……”
皇上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狐疑,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来福,道:“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他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得添油加醋,不得有半句妄言!”
“是是是,皇上,小的一定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他话音刚落,来福如小jī啄米般点头,道:“……就在出事的隔一天,小的当时正在药房里收拾,有一女子来药房里抓药,小的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的穿着打扮一看就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只是她行为诡异,来了也不肯说患者得了什么病,只是给了一个现成的药方子,说按照药方子上写的内容抓药,并且吩咐店里的人给她用黑布包裹着,不让透露任何消息出去,小的在药房打杂,虽不是个大夫,却也略微通一些医术,当时在一旁帮忙,无意中听得药方,隐约记得里面有人参,紫河车,熟地,guī胶……这些糙药可都是重伤之后补气补血才需要用到的糙药,当时小的呢,也未曾多想,只以为是哪个大富人家的主人受了重伤,急需药物,一般大富人家的主人都有些怪癖,她这般藏着遮着,我也不曾多想……其后,有官兵四处缉拿囚犯,查到药馆里来了,一打听,得知了事qíng的始末,小的才开始觉出事qíng的不对味来,在这官兵四处缉拿犯人的危机时刻,为何会有人如此大量的需要这些药糙,小的心里一紧,不由得多留了一个心眼……其后,见这女子每日都前来,所拿药物与第一天一样,皆是大补之药,每次都是用黑布裹好,偷偷摸摸地来,再偷偷摸摸地走……小的心中生疑,却也不敢就此肯定她与那劫囚之人是一伙的,有一日,小的尾随这女子,见她拐进了一家大院子便不见了踪影,那院子,正是镇国侯府,小的在门外,隐约听见她一进去,跟里面人的jiāo谈,说什么那个人被捅了一刀,血早已止住,人已经没有大碍,还问这女子去买药可曾被人瞧见,说外面官兵正在四处缉拿,要小心谨慎什么的……”,他说着,顿了一下,拿眼偷偷地看了萧诗安一眼,道:“后来,是这位大小姐派人找到了小的,问到此事,小的虽然没多少见识,却也知道,那囚犯是个坏人,劫走他的自然也是朝廷的罪人,便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也愿意来这里做个证人,只希望能够将坏人绳之以法……”
他说的虽然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却是分外的详细,细节之处描绘的面面俱到,由不得人不相信。
他话音一落,在场的很多人面色都变了,看着昀凰的眸光也是带着满满的怀疑,好似已经判定了她便是劫囚之人。
镇国侯爷隐居江南,府上笼统就即墨恒和她两个主子,在犯人被劫,劫囚之人身受重伤,急需药物医治的qíng况之下,昀凰身边的侍女大量的购买大补元气,补血止血的药物,这些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让人不得不怀疑她。
萧贵妃“咯”地一声笑了起来,丹凤眼一挑,“昀凰公主,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昀凰冷冷地看着,面色坦然,她的这份淡定在旁人看来,却是故作镇定的表现。
皇上眉头一挑,面沉如水,冷冽的目光盯着昀凰片刻,问道:“昀凰公主,你身边侍女为何前去买药,那药,又是何人服用?”
昀凰行礼,面色依旧平静,恭敬道:“回皇上的话,那药,确实是臣女在服用”。
她话音刚落,很多人倒抽了一口气。
她这一句话,等于是给自己判了刑,难道……她当真是那劫囚之人?朝阳公主捏紧了手,眸光瞥见皇上的脸一瞬间冷了下来,她着急万分,只等着一会儿皇上发难的时候出来求qíng,只盼着皇上能够饶昀凰一命。
她扭头望去,见左相的位置上依旧空着,不由得更加着急,今日怎么事qíng都撞在一起来了,若是有左相在,还好些,如今,就靠昀凰一人跟萧贵妃等人对上,现在的qíng势明显对昀凰很不利。
皇后心中大震,瞪了昀凰一眼,急道:“昀凰,不得妄言,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臣女知道”,昀凰说着,抬起眼眸,给了皇后一个安定的眼神,沉声道:“那药确实是臣女在服用,那几日臣女身体不适,躺在家中休养,这一点是事实,昀凰无可否认,只是……那劫囚之事,昀凰也是后来才知晓,更不要说是去劫囚了,这个罪名,臣女万万担任不起”。
皇后问道:“那你患的是何病?还不快快说来”。
昀凰咬唇,作着为难状:“这个……臣女不方便说”。
第一百七十六章 qíng势不利
……不方便说?
众人默。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她竟然来了一句不方便说?她以为现在是什么qíng况?小孩子过家家吗?
朝阳公主见皇上眼眸中隐有怒气,急得手掌心都出汗了,她急得直跟昀凰打眼色,道:“昀凰,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赶紧说出来,你放心,父皇圣明,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昀凰凝眉,她也知如此说话会惹得圣上生气,可是现下,墨衣她们还未到来,劫走君无痕一事又确实是她所为。明明知道这唤名来福的人所说的话有虚假的成分,她的伤口早在那晚就已经愈合,白芷也不可能站在门口与人对话,可她此刻,根本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来反驳他所说的话。
她目光清冷地盯着来福,此人是济世大药房的人无疑,待会儿济世大药房的掌柜便会请来,萧诗安不可能愚蠢到去找一个假的证人来糊弄皇上,如果是暗楼的人,也不可能叛变,那他是谁?
按理说,药房的掌柜不可能会随便请一个不认识的人来药房里打杂才对。
他的表现,一看就是个粗鄙之人,见到皇上之时,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似是一个没见过世面,胆小如鼠之人,这样的人,给人以忠厚老实之感,让人觉得他不可能说谎……可是将才,他所说的话虽然简单直白,却是将该说的细节一字不落的全部说完了,句句直指她便是那劫囚之人,思维清晰,言语明了,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首次见到皇上,吓得屁滚尿流的人能说得出来的,如此说来,他刚刚的那一番表现皆是在做戏?那翻话,也定是萧诗安指使他说的。
原来这便是她们的后招吗?
买通了济世大药房里的一个伙计,令他作证,只要证实了白芷那几日确实去过济世大药房取药,接下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了,镇国侯府笼统就她和即墨恒两个主子,定是他们二人之间谁服用了大量的补药,若是平时便也罢了,却偏偏发生在君无痕被劫之时,而她和即墨恒皆是没病没痛的,况且她跟君无痕幼时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金童玉女……这换成任何一个人,皆会浮想联翩的,更别说是生xing多疑的皇上了。
这来福说话,真假参半,反而更让人信服。
她必须拖延时间,只等墨衣她们一来,一切皆好说了,这般想着,她对着皇上行礼,道:“臣女确有难言之隐,但于劫囚一事,内心坦dàng,有镇国侯府的人作证,臣女那几日一直躺在chuáng上休养,莫说镇国侯府了,就是连后院门都不曾走出去过,绝对不曾做过这事,还请皇上明察”。
萧诗安不以为然地笑着,道:“昀凰公主这话倒是好笑至极,你当我们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吗?那镇国侯府可都是你的人,自然是顺着你的话来说,哪有下人举报主子的,他们说的话,又怎么能作为证词呢,也亏昀凰公主你想得出来”,她说着,眼瞧着昀凰面上的镇定,心中冷笑。
若是昀凰当真是被冤枉的,那她为何到了现在也不曾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说自己并不曾劫囚,这话却是半点说服力都没有,皇上面前,有没有劫囚,可不是单凭着她这一句话就能够盖过去的,是要看事实说话的。
而事实便是,她根本无从辩解。
昀凰,你这是不到huáng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吗?哼,我且看你能装到何时!
萧诗安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辣,眼眸嘴角尽是得意之色,道:“事qíng已经很清楚明白了,昀凰公主与君无痕自幼青梅竹马,若不是当初君家起了叛逆心理,做了那大逆不道之事,只怕现在,昀凰公主早已经嫁给君无痕,成为君夫人了……如今,得知幼时好友并没有死,被抓起来押解回京,昀凰公主又如何能忍得住,便出手相救,谁知,她自己却中了一刀,怕外人知晓,便躲在镇国侯府中,只偷偷的让身边的侍女前去药房抓药,谁曾想,这件事qíng不仅被我无意中撞见了,那药房里的伙计也起了疑心,否则还真被你给蒙混过去。怪不得那几日都不曾见你出现过,原来是躲在侯府养伤,这么些天来,估摸着你身上的伤也恢复了一些,我瞧着,昀凰公主的面色有些苍白,仍不大好呢……”
众人闻言望去,果然看见昀凰面色有些苍白,不由得又信了几分。
朝阳公主冷眼看着萧诗安,再也忍不住了,冲上来,怒道:“昀凰妹妹说的可真没错,萧姑娘这张嘴倒真是厉害,编排起人来眼睛眨都不眨,顺口说来,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这么会编故事,你不去做说书人真是可惜了,这件事qíng真相是什么还不清楚,昀凰只是服用了药物,难道这就代表她是那劫囚之人吗?连父皇都不曾开口下结论,怎的到了萧姑娘嘴里,这就变成了事实,就认定了那君无痕是昀凰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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