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说的,让她不再cha手后院之事,老夫人一时之间想不开,悲从中来,只觉得太阳xué隐隐作痛,扶着额头,哭了出来。
第六十三章 宫中密谈
宫中,自太子和朝阳公主走后,皇帝面色不虞,端坐在龙案之后,凝眉敲击着桌面,细索。
良久,拍了两下巴掌,随即一个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中,一身黑衣,冷峻的面容上薄唇紧抿,剑眉下一双眼眸深幽,不带一丝温度。
黑衣男子单膝下跪,对着皇帝恭敬的行礼,道:“暗卫统领高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太子的话,你可都听到了?”,皇上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高歌,你那里可有确切的消息”。
堂下的人,是皇帝的暗卫统领,更是他的心腹,其一心为皇帝办事,对皇帝忠心耿耿,一身的武功出神入化,办事能力更是毋庸置疑,因此,皇帝有什么事qíng都会问问他的看法。
“回陛下,属下刚刚得到密报,暗卫们探来的消息,与太子殿下所说的,略有出入”,黑衣男子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叠卷纸,恭敬的上前几步,递了上去,“属下得知,早在月前,左相大人为了平息京城四起的风声,就已经暗示李侍郎要迎娶他的大女儿李茹雪,而后,李府借老夫人寿宴一事将昀凰郡主接入京城,打着让她代替李茹雪出嫁的主意,不料,此事被左相大人察觉,他身边的玄公子出手废了李茹雪。而这昀凰郡主也不似一般的女子,据查,她刚入京城,就跟吏部尚书大人的千金孙舞阳当街斗殴,跟自己的姐妹jiāo恶,其手段非凡,回府之后对各处来的攻势应对自如,虽是孤身一人奋战,却是不落下风,而那李茹雪因手指被废怀恨在心,与李府的老夫人等人谋算她的身子,打算让她当着众宾客的面身败名裂,被左相大人撞见,顺势救了她,接下来,便是如同太子殿下所说,昀凰郡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同意嫁给左相大人”。
皇帝将手中的密信翻了翻,信上的内容大致与高歌所说无异,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怒气,摇了摇头,骂道:“这个李侍郎,做事真是越来越荒唐了,连自己的嫡女,朕亲封的郡主都敢算计,当真是不知死活”。
“自六年前,李家跟镇国侯府决裂之后,这么多年来,两家再无联系,李府的人对昀凰郡主亦是不闻不问,没有感qíng也是自然”。
听高歌提起了镇国侯,皇帝眉头又皱了起来,镇国侯一片赤胆之qíng,年轻时跟随他征战沙场的,出生入死,老来却痛失唯一的亲生女儿,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伤之qíng,他也是能够理解的,这也是他当初会同意让他告老回乡,颐养天年的原因。
只是,若左相大人跟昀凰郡主定了下来…要知道,那左相可是不能人道的,虽说此事被压了下来,难免日后不会被人挖了出来,若是让镇国侯爷知道,难免会伤了老臣的心啊,便又开口问道:“今日即墨恒也到场了?”
“回陛下,在事qíng发生过后,镇国侯世子确实到了场”。
“他作何反应?”
“据探子来报,镇国侯世子在得知此事时,勃然大怒,面色不佳,但却未开口阻止,宴会散后,与左相大人一同离去”。
皇帝的眼眸深了,他敲击着桌面,内心思绪百转,“左相跟昀凰郡主联姻,高歌,你如何看待?”
声音听不出起伏。
高歌低眉,沉声回道:“左相大人有意借由婚姻一事破了谣言,而昀凰郡主刚到京城,对这些内幕怕是不知qíng,在对李府家人失望的qíng况下,被左相所救,愿意以身相许也是qíng有可原,怕只怕…日后发觉了真相,难免生出事端,毕竟昀凰郡主背后的势力,并不是李府,而是镇国侯府”。
皇帝听完点了点头,高歌说的却也是他心中所顾虑的。
普通人家的儿女婚嫁自然入不了他眼,这一边是左相,一边是镇国侯,两方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左相是个正常男儿便也罢了,偏偏他身患隐疾,昀凰郡主若是嫁给他,岂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这事qíng,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慎重考虑,想到这一切都是由于李茹雪的不愿嫁给左相而引起的,皇上的面上便闪过一丝薄怒,对着一旁侍奉的太监总管道:“小祥子,去传朕的口谕,李侍郎家的千金李茹雪,未婚配便与人私通,朕感念其一片痴女之心,即刻抬入沈家为奴为妾,终身不得踏出沈府半步,李侍郎治家不严,发奉半年,责令其闭门思过”。
小祥子领命出去。
高歌接着说道:“陛下无需担忧,据属下探查,镇国侯一家很看重昀凰郡主,今日镇国侯世子未曾开口阻止,怕也是顾及昀凰郡主的想法,如今,昀凰郡主是自愿嫁给左相大人的,镇国侯世子与左相大人一同离去,应是想考察他一番再做打算,此事也未必不能成”。
皇帝凝眉,思索了一番,对着高歌吩咐道:“这两天你派人密切注意下即墨府的动向,有任何qíng况,立即来报”,想到那人,皇帝面上稍微缓和,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你说的对,以他的能力,能够说服即墨恒,却也不是难事”。
知皇帝口中的他是指左相,高歌问道:“陛下可是彻底信任左相大人了?”
“他曾救过朕的xing命,更是为了朕,失去了双腿,又有着惊世的才学,是将相之才,朕对他,自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是…无极大师云游四海,他是无极大师的徒弟这一点无从考证,至今未能查处他的来历和过往所有的资料,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着实古怪,朕不得不多一份谨慎”。
高歌低头,面无表qíng道:“陛下,传闻无极大师居住在雪山之巅,如若左相大人先前一直跟随无极大师隐居,我们查不到他倒是可以解释”。
皇帝点了点头,“朕已有十几年未见过无极大师了,一切等他回来,自见分晓”。
“陛下,长信宫的宫女来报,兰妃刚用了一些膳食,又吐了,身子迟迟不见好转…”,正在此时,一太监细细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打断了皇帝跟暗卫统领的密谈。
皇帝原本舒缓的面色又yīn沉了下来,他眼眸深了深,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低声问道:“你们打探到的消息属实?那个孽种确实已经找到?”
“回陛下,暗卫找到的那人与画像有七八分相似,应是他无疑”。
“将他带入京城,让朕瞧瞧,另外,将此消息散步出去,就说君家小儿未死,已被找到,不日便要押回京城斩首示众”。
高歌闻言一惊,皇帝此举,是要做什么?却也不敢多想,低下头,领旨离去。
在他身后,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肃杀之意,他起身,衣袖一挥:“来人,摆驾长信宫”。
第六十四章 即墨恒发怒
这边,昀凰刚一踏入即墨府,一股渗人的掌风袭来,来势凶狠。
昀凰心念一动,嘴角噙上一抹笑意,站定,悠闲地转过身,不躲不闪的迎了上去,来人见她无动于衷,一惊,在快要碰到昀凰之时,急急收了攻势,压抑着怒气,吼道:“你疯了吗?都不知道躲一下?”,声音低沉,他拽着昀凰:“此处不便说话,先走!”
闻言,昀凰神色一凛,察觉到不对,便不曾多言,乖乖的跟随墨言来到了后院。
见四下无人,墨言紧张的脸轻松了下来,昀凰瞧着他铁青的脸,摊开手,一脸的无辜,“唉,堂堂的暗楼少主要打我,我哪里敢躲?”
“你——你个疯子!若是我来不及收势,伤到你了怎么办?”
昀凰满不在乎道:“那就伤到呗,是你自己要出手的”。
墨言气急,眉眼下的疤痕看着更吓人了,他凶神恶煞的白了她一眼,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枉费我们为了你,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你就是这样对我们?”。
昀凰挑着眉头:“是啊,你有意见?”
“你个白眼láng!”,墨言咬牙切齿,瞪着她,却也无计可施。在他身后,一黑衣男子闪了出来,对着昀凰恭敬的行礼:“墨竹见过大小姐,墨林,你最近可好?”,那黑衣男子行礼过后,一双眼睛便紧紧的盯着墨林。
昀凰点了点头,扭头看过去,果然,墨林在看到来人时,脸完全黑了,见所有人都看向她,她脸涨的通红,“你们!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我不理你们了”,说着,跺了跺脚,嗖的一声整个人就跃了出去,引来了在场几个人的哈哈大笑。
白芷惊诧的看着这一切,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她弱弱的拽了拽墨衣的衣角,迷茫的问道:“墨林她这是怎么了?”
墨衣眼皮都没有抬起,表qíng分外淡定,道:“没事,不用担心,她这是见到qíng人害羞了”。
“墨衣,你才害羞呢,你全家都害羞!”,墨林的咆哮声自远处的糙丛中传来。
昀凰好笑着看着墨竹:“墨竹,你一来,就把我的侍女吓跑了,你可要负责?”
在墨衣说到“qíng人”两个字的时候,那黑衣男子冷酷的面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闪过,他看着昀凰说道:“大小姐放心,属下这就去负责”。
昀凰瞥了眼远处的糙丛,点了点头:“注意分寸,稍微欺负一下就可以了”。
“啊——小姐你好过分啊——”
糙丛中一片骚动,还没等墨林逃离,便被墨竹像抓小jī一样提了起来,她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瞧着墨竹,墨竹冰冷的看着她,开口问道:“看到我为什么要躲?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墨林瘪着嘴巴,点了点头,在看到他脸色一下子铁青了下来,又连忙摇了摇头,小声开口:“我没有,没有不想看到你”。
“既然没有,那陪我出去走走”,墨竹眼底含笑,说着,不等她做任何反应,将她往怀里一揽,轻功运用到了极致,带着她轻松的飞走了。
墨言冷着眼看着他们胡闹,对着昀凰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语气不善:“就知道看别人热闹是不是?义父回来的时候面色很不善,你的那位左相大人跟着义父到书房谈很久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你还是替自己多考虑一下吧,好好的想一想,一会儿怎么跟义父解释,才离开几天,你就跟别人私定终身…啧啧,小丫头不简单啊,翅膀长硬了,胆子不小!是不是这些年光练武功,脑子没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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