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恒英俊的面上眉头微皱,昀凰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在遇到慕容瑾之前,他也在替她物色,希望给昀凰找一个好人家。
既然已经说开了,昀凰就索xing一次xing说完,“我知道你们在生气什么,怕我对自己的婚事太过糙率,希望我能够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对,我承认,我对他并未生出男女之qíng,也不是非他不嫁…可身份地位,早已经决定了我的婚姻之事,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但与其回头被迫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的脾气你们也知道,绝不会委屈自己嫁给自己不愿意嫁的人,到时候势必要反抗一番,玉石俱焚的后果对谁都不好,既然婚姻是免不了的,那我还不如自己做决定,选择一个我认为最合适的,经过这几次的相处,我对他还是有一些好感的,认为他是可以携手的,外面的那些流言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流言不可尽信…更何况,他已经答应了我提的几个要求,我想要的,他都能给…”
闻言,墨言不说话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即墨恒愣住了,他知道昀凰能够答应跟慕容瑾结婚,这中间定有隐qíng,他也隐约猜到了一些,但是当昀凰真的说了出来,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他一直都知道,昀凰是一个既有主见的人,xing格刚qiáng,有魄力,不愿意受人摆布。可却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冷静,如此的现实,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待自己的婚事也能分析这么多,权衡利弊,去选择自己所需的…盯着昀凰看了良久,即墨恒才开口问了一句:“如若,日后发现他并非良人呢,你该如何?”
并非良人吗?
昀凰凝眉,想到了那个轮椅上的男人。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他,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欠他如此多的人qíng也不着急去还,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是认可他的。
他身上的气质,他的面具,他的伪装…他那满身的孤寂。
直觉他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心思缜密,运筹帷幄,他的背后隐藏着一一个很大的秘密,他做任何事qíng都有他的目的,虽然并未了解他,却觉得他们是一类人。
他对待敌人,手段狠辣,却一次又一次的帮她脱困,明明是那般冷漠的xing子,看着她的目光却带着丝丝的暖气,好像…与她相熟一样,可她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
昀凰眼中透露出坚定,既然喜欢他,也相信他对她也是不同的,她也不是那种扭捏之人,便愿意去试一试,两个人慢慢的发展,她会慢慢的去了解他,也让他了解自己…
如若他真的不是她的良人…
昀凰想到此,眸中一片清明,沉声道:“如若他不是良人,两个人真的不合适,就相忘于江湖吧,但如果是他有负于我,我自当让他知道厉害”。
见此,即墨恒了然,也大致了解了她心中所想。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扬,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父亲他们还不知晓此事,回头我会好好劝他们的,只是你娘亲那边,怕是有些麻烦,这个就jiāo给你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彻底认同了。
昀凰眉头微挑,嘴角噙上一抹坏笑,看着即墨恒:“舅舅,现在轮到你了吧,慕容瑾他说了什么,会让你认同?你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对不对?”
慕容瑾的身世太过神秘,即便她动用了暗楼的关系,也查不出丝毫背景,着实让她好奇不已。
舅舅他那么重视她,如若慕容瑾没有掏出底牌,让舅舅彻底信服,相信舅舅是不会同意的。
即墨恒英俊的面上闪过有些不自然,想到慕容瑾,难得的,他面上竟有暖意流出,盯着昀凰的双眼道:“此事,我现在还不方便说,日后由他自己告诉你,不过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慕容瑾…他是我一个故人的孩子,对于他,我是绝对的信任,也相信,他会对你好下去”。
绝对的信任…这五个字份量可是很重的。
昀凰愣住了,舅舅他竟是如此的信任慕容瑾,当下,对他的身份越发好奇了。见他不肯说,昀凰也不再纠结。舅舅是她最亲的人,绝对不会伤害她,他不方便说,那她就不勉qiáng,终有一天,她会弄个清楚明白。
墨言灌了一口酒,擦着嘴唇,咧开嘴,豪气地笑着:“小丫头,不要去烦这些了,如若他不是你的良人,也无妨,到时候就跟着哥哥我闯dàng江湖吧,我们一起称霸江湖,吃香的喝辣的——”
昀凰挑眉:“好哇,那暗楼少主的位置,给我来做”。
“哼,那也要你武功比我qiáng才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你等我好起来,我们好好比试一番——”
“我等着!”
……
第六十九章 华清宫
当时在枫林内发生的一切都是秘密,秘密却总能为所有人知晓,第二天,京城第一才女李茹雪与沈家公子沈青云暗通幽曲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李府嫡女昀凰郡主回府的消息刚刚传出没有多久,就爆出了这个大猛料,李府老太太寿辰之日,李茹雪与沈家公子沈青云私会,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与此同时,昀凰郡主将嫁给左相大人的消息也不翼而飞。
这两大劲爆的消息一出,满城哗然,京城里面跟炸了锅一般热闹,百姓们闲来无事,最爱听的就是那大宅子里面的八卦,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有那知qíng人士暗中爆料,这里面另有缘由,说那李茹雪本就是庶女,这些年因着正主儿不在,威风了一把,如今嫡女回来,处处抢了她的风头,她心生怨恨,便暗中派人打算去毁了自己亲妹妹的清白。不料,苍天有眼,坐相大人正好经过,顺势救了昀凰郡主,李茹雪害人不成反害己,碰巧遇到了沈家公子,那沈家公子是谁?那可是个整日拈花惹糙,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李茹雪不敌,被他qiáng占了身子。自此,落花流水chūn去也,一朵鲜花,就此cha在了牛粪上。
也有传言说,事实并非如此,说左相大人为了掩盖自己的隐疾,去李家提亲,说的正是李茹雪,正常人家的姑娘都是不愿意嫁给他的,更何况是那名门闺秀,李茹雪自然是百般不同意,李家人廉耻,便动了让昀凰郡主代嫁的心思,此事被左相大人知晓,他手段毒辣,废了李茹雪的手,李茹雪怀恨在心,不敢对左相大人怎么样,便将怨恨全都转移到了昀凰郡主身上,设计陷害她,被前去参加寿宴的左相大人撞见,不仅救了昀凰郡主,更是出手,设计让李茹雪失了身子,昀凰郡主感念其救命之恩,甘愿嫁给他为妻。
更有那不同的版本,说先前那些传言都不对,那李茹雪本就是一个不安于室的风骚女子,外表矜持,内心放dàng,这些年偷偷的跟那沈家公子幽会,早已经私定终身,暗相授受,他们二人趁着老夫人大寿,李府忙乱之际,相约在枫树林中见面,原本无事,不知怎的被昀凰郡主知晓了,她顾念姐妹之qíng,前去劝服,李茹雪没有听从,还设计陷害她,左相大人及时出现救了昀凰郡主,之后,李茹雪跟沈家公子没有耐得住寂寞,在枫树林翻云覆雨之时,被前来的客人撞破,听说啊,被撞破时,李茹雪身上不着片缕,浑身光溜溜的,跟个泥鳅似的…好不风光。
……
各式各样的流言在京城里流传着,传到后面,越演越烈,越传越离谱,但普遍的,所有的流言都说,李茹雪失身确有其事,而昀凰郡主是被左相大人所救,才愿意嫁给他。
京城里沸沸扬扬,喜欢听八卦,看热闹是人的本xing,寻常百姓们瞪着双眼,竖着耳朵,就等着看富贵人家的笑话,如今出来这么大的事qíng,一个个的都跟打了jī血一样活跃,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甚至有人将这件事写成了小曲儿,有那说书人在茶馆酒楼咿咿呀呀的叫唱着,台下叫好声一片。
一夕之间,都道李家人薄qíng寡义,李茹雪成了yíndàng的代名词,而左相大人的形象倒是没有变多少,依旧的心狠手辣,只是多了个英雄救美的好名声,而昀凰郡主,则成了所有人同qíng的对象。
众人皆道,她是如何的深明大义,知恩图报,只可惜,幼年丧母,这些年居住在江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是被人算计的,如今只能重新回到外祖父家居住,那左相大人面向丑陋,双腿残疾,又是有隐疾的,她下半辈子该如何度过…一时之间,众人唏嘘不已。
……
听闻此消息时,皇宫内暗涛汹涌,华清宫内。
一男子一身华服,头戴着束发镶嵌珠宝紫金头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的镶金抹额,端坐在一边,猛灌了几口烈酒,眉头紧皱,正是瑜王,他长相随了萧贵妃,跟萧诗安有几分相像,清朗俊秀的眉眼,皮肤略白,高挺的鼻梁下一双不薄不厚的嘴唇紧抿,端的是面若桃花,貌比潘安,只是那面上的yīn狠白白的糟蹋了这一张好相貌。
瑜王yīn戾的目光紧紧锁着对面的萧诗安,道:“不是让你去接近他吗?为何会凭空冒出一个昀凰郡主?连这点事qíng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萧诗安绝美的容貌上,秀美紧蹙,眼中已有泪花:“表哥,左相大人是什么xing子你也知道,每回我借机靠近他,他虽然不曾赶我走,却也不曾给过我半分笑脸,又有太子殿下在场,我又能怎么办?难道要我主动提出,让他娶我吗?你难道真的忍心让我嫁给他?你明知道…你明知道…”,说着,已是泫然yù泣。
萧贵妃眼看着萧诗安眸中带泪,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不满的看着瑜王:“好啦瑜儿,你少说两句,诗安都被你惹哭了,那左相大人娶了昀凰又何妨,左右他是个残废的,能翻起什么làng花?”
“母妃你有所不知,前些时日,太子出了错,被父皇责罚,本以为他会就此消沉下去,谁料,近日他开始跟左相走在了一起,父皇如此偏爱左相,这qíng景对儿臣很不利,若能将左相拉拢,那对儿臣是如虎添翼,可如今他若是娶了昀凰郡主,就等于拥有了镇国侯的势力,着实让人担心…”
话未说完,萧贵妃已经了然,想到了即墨婉,萧贵妃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果然即墨家就没有好东西,母女两个都这么让人厌恶,她摩擦着手上的假指甲,眼眸深了,“那你想如何?”
瑜王沉默片刻,道:“据知,昀凰跟东宫走的很近,如若破坏了他们的婚事,安排个我们的人进左相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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