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再次笑道:“这有何难,不若就要昀凰郡主当众提几个字,她的字迹如何,立见分晓”。
萧贵妃迎合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她话音刚落,便有夫人笑着道:“妾身也是好奇的紧,婉儿的书画妾身可是见过的,真正是美妙绝伦,叫人惊叹不已”。
她话音刚落,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她的女儿,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是呢,昀凰郡主说自己不通文墨,我也不信……”
“人家莫不是看不上咱们,不愿意表演给咱们看吧……”
“唉,有些事qíng,说不得哦……”
“没瞧见萧姑娘都哭成了泪人吗?真真可怜,说不定,昀凰郡主就是刻意如此说,让萧姑娘下不来台……”
……
话说到这个份上,昀凰若是再不上台表演,就是不给皇上面子。
早在入宫之时,昀凰便已经猜到会有各种各样的刁难,因此,此刻被bī着上台表演,她是半点都不觉得意外,就像是一个势力,若是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新人,总会收到来自各方的打压示威,也只有将自己的能力展现出去,让人瞧出他并不是好惹的,才能够真正进入这个势力,被人接受,融合,从而尊敬……
本想着今日是为了瑜王选妃,她该深敛光华,低调行事,然而,她不想惹麻烦,麻烦却总是自动找上门来,既然如此,她又何须一直退让,更何况,她今日进宫,先后救了朝阳公主和六皇子,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两件大功,她又是已经退休在江南养老的镇国侯爷一手带大的。皇上最重名声,不管什么事qíng都做的滴水不漏,提拔真正有才能之人,狠狠查办贪官污吏……勤政爱民,劳心劳力,才赢来了一代明君的称号,让世人皆夸赞万分。因此,不管今日她如何做,如何说,皇上都不会对她过于追究,都会维护于她。
皇后看着昀凰,问道:“不知昀凰郡主意下如何?”,眼神失意她赶紧答应,切莫惹怒皇上。
昀凰站了起身,对着台上的皇上行礼,恭敬道:“将才欣赏了各位贵女们的表演,不管是歌曲,还是舞蹈,还是书画,还是琴艺……每一个都是那般的jīng彩绝伦,叫昀凰看花了眼,内心惊叹万分……昀凰自幼便和外祖父一同搬至江南居住,跟着外祖父,舞刀弄枪的,不喜欢女红,反倒偏爱学武,对于那些文绉绉的确实没有多大兴趣,因此垂着头,生怕自己也会上台,诸位贵女们皆是自幼练习,才华出众,昀凰深知自己远远比不得,怕上了台贻笑大方,因此,在萧姑娘出言邀请之时,未能答应,也是为了藏拙,萤火之光不敢和诸贵女们的皓月之洁争辉,实非诸位所想的那般,不过……既然皇上,萧贵妃,以及众夫人小姐们对昀凰的书法如何感兴趣,又是这样的大好日子,昀凰愿意上台写几个字,还望众人莫要见笑才是”。
她言罢,皇后扭头看向皇上,皇上点了点头,抬手道:“准了”。
昀凰对着皇上又是盈盈一拜,这才起了身,行至院子中间。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说什么,信什么
萧贵妃见此又是盈盈一笑,风qíng万种,她一双明媚的丹凤眼斜斜一挑,瞧向皇后娘娘,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心中蓦得一跳,想起将才萧贵妃的贴身侍女来到萧贵妃身后跟她耳语了一番之后,萧贵妃的眼眸中便带了几分洋洋得意,看着她也是目含挑衅,好似做了什么事qíng得逞了一般,皇后暗暗打起十二分的jīng力,留意起来。
慕容瑾端坐在那里,时不时扭过头,低声跟顾清让和玄北jiāo谈几句,似是不曾将这里发生的一切放在心上。
就在宫女们准备笔墨纸砚的同时,楚怀觞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着皇上行礼,道:“糙民楚怀觞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铿锵有力。
楚怀觞话音刚落,自己便一gān为敬,皇上点了点头,举起面前的酒杯对着他意思一下,抿了抿,沉声道:“楚公子请坐,不必多礼”。
皇上一双厉眸落在楚怀觞身上,见他身姿修长,英俊挺拔,温文尔雅,身上带有江湖人特有的直率和潇洒,目光如炬,满身的正气,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一看便是一个坦坦dàngdàng之人,即便是初次入宫,在自己的注视之下,也面不改色,丝毫不见拘谨之意,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目含赞赏,就凭这份气质和胆魄,便当得武林盟主之位。
江湖与朝堂,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什么武林盟主,什么天璇门,通通都是离朝堂很遥远的事qíng,若不是因为君无痕被劫之事,与江湖中人有关,也不会派人去请他帮忙。
楚怀觞坐下之后,看向慕容瑾,哈哈笑着,问道:“慕容弟弟,多年未见,你师傅可安好?”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皇上眸光扫了过来。
见众人疑惑地看了过来,楚怀觞哈哈一笑,道:“无极大师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曾经路过天璇门,家父有幸见过无极大师,相谈甚欢……说来惭愧,当时家父曾想让我拜在无极大师门下,与慕容兄做个同门师兄弟,被无极大师婉拒了,说他此生,只收一徒足矣……也幸得慕容弟弟不嫌弃,与我相识相jiāo,甚是投缘,我便与慕容弟弟结拜,成了兄弟……”
说完,众人了然,皇上眼眸一闪,看向慕容瑾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信任。
慕容瑾端坐在那里,闻言,端起面前的酒杯,敬了楚怀觞一杯,声音清润,道:“未能与楚兄成为师兄弟,是慕容的损失”。
“哈哈——无妨,做不成师兄弟,咱们可以做兄弟嘛”,楚怀觞慡朗地笑着,似是想起什么事qíng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流光异彩的瓶子,这瓶身上雕刻着天璇门的标志,jīng致无比,“慕容,听说你即将大婚,大哥带了一个好东西送与你,此乃我门中的至宝,唤名七彩琉璃散”。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有见闻的皆是一惊。
顾清让率先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白皙gān净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瞧着楚怀觞手上的物件,颤抖着手指着楚怀觞手上的瓶子,激动的连说话都颤抖了起来:“你……你刚刚说什么……这是……七彩琉璃散?天哪……天哪……竟然是传说中的治疗圣药!”
“孙儿,注意自身的行为举止!”
顾老的声音从前排响了起来,眼见着众人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看楚怀觞手中的药瓶,再看看激动的满面都是红光的顾大学士,即便再无知,也知道了,楚怀觞手中的东西定是极其珍贵。
“爷爷,我太激动了嘛,这宝物还是你教我认识的呢……想不到我竟然能够见识到传说中的治疗圣药,真是……孙儿真是太激动了!”
慕容瑾身后玄北见他激动的双眼放光,白皙的面颊上起了两团红晕,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这小子,真是个书呆子,虽然有一些眼见,但是……
他也太傻了吧,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怎么这么好骗?
此时宫女收拾好场地,摆上了书案,并笔墨纸砚,昀凰瞧着对面的动静,眼神与慕容瑾对上,他眼神深邃似海,面上的大红色胎记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的瘆人,似能滴出血来。
他点了点头,昀凰心知他另有打算,便静观其变,踱步至书案前,拿起毛笔,附身,写了起来。
楚怀觞哈哈笑着,眼眸中露出赞赏,看着顾清让,道:“这位小兄弟真是好眼光啊,这确实是治疗圣品,专治断筋碎骨,乃是药王谷上上任谷主亲自炼制而成,集齐了八大奇珍药糙,耗费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还加入了谷主自己的一滴血液……不管是多么严重的创伤,只要滴上去,手指轻轻按摩,配以内力,便可生骨ròu,修断碎的筋脉,片刻便可痊愈……”
闻言,众人又是一惊。
皇上身子微微前倾,声音高了几分:“哦?能修复断裂的筋脉?”
“确实如此,糙民听闻慕容贤弟双腿有疾,特意去寻了过来,打算送给慕容,治疗他的腿疾……”
皇上仰天一笑:“好好好!若真能医治好左相的腿,也算是了了朕的心头大事,朕重重有赏!”
昀凰拿着笔的手一顿,心中微诧,慕容瑾他的腿早就已经康复了,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药,此举……莫非是跟楚怀觞串通好了,打算以健全的身体示人,不再坐轮椅?联想到那日在醉霄阁,他们打的哑谜,昀凰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她眸光向楚怀觞手中的药瓶扫去,那瓶身倒是jīng致万分,看着像是里面放着有多贵重的物品,只是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
若是用真正的七彩琉璃散来迷惑众人,未免大材小用。
这么好的药,留着日后急需的时候用,岂不是更好?
就在她愣神之际,一个穿梭在各酒席间添至酒水的宫女行至她的身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步一个踉跄,身子一歪,竟是直直的向着昀凰撞去,此时昀凰正扭头看向楚怀觞,想着心事,未曾留意,那宫女撞来的力道又大的惊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算计他的女人
触不及防之下,饶是昀凰反应快得伸手撑着书案挡了一下,身子还是控制不住一下子斜着往书案上狠狠地一撞,砚台里头的墨也倾翻出来,染了满张字画和她的衣裳……
她这一撞不要紧,可却正好她之前受伤的部位撞上了书案的一角,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那愈合的伤疤狠狠地疼痛着,似乎要裂开来。
她伸手捂住腰部,秀眉紧蹙,面上一下子涌起一层薄汗。
这一动作落在一直关注着她的萧贵妃眼中,萧贵妃眸里的笑意更浓了。
看她疼痛的模样,她腹部分明是曾经受过重伤,看来,诗安那丫头带来的消息属实,当日去劫囚,带走君无痕的正是昀凰。
如此就好了,昀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同样注意到的还有慕容瑾,他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握,眸光扫向那跪着的宫女,凌厉的眼神如刀刃一般似乎能割裂人的肌肤,进发出血腥冰冷的力量。
宫中盛宴这么大的事qíng,能够穿梭在其中给贵人斟酒的必定是宫中的老人,怎么可能刚好走至昀凰身边的时候突然脚崴了,又刚好的身子斜着撞向昀凰,再刚好的将昀凰的腹部撞向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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