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10:飞流激湍_风弄【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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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烈儿立即跳出来请功,“启禀鸣王,这是永逸的衣服,我找出来找人稍微修改了一下。怎样,我大哥穿起来很帅吧?”

  绵涯多事地加了一句,“虽然衣服看起来挺复杂,不过裤子是很好脱的。”

  这家伙言辞露骨,差点连凤鸣都受不了,幸亏秋蓝等侍女不在这里。

  窘得不行的容虎差点一拳打过去。

  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好象少了一样东西……”凤鸣隐隐觉得有点欠缺,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容虎一番,好一会才想起少了什么。

  他看电视上的古代婚礼,新郎胸前都要系一朵大红花的,便问,“有大红花吗?”

  罗登这个负责人真是十分周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道:“红花有,早就准备好了。”连忙命人将红花拿来。

  不一会绸缎做的大红花送了过来,凤鸣一看,眼珠子几乎掉下来。

  做这朵大红花的红绸说不定超过一匹,因为实在太大了,竟要两个侍女才能艰难地抱过来。

  想着容虎要戴上这么一朵巨型红花,凤鸣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众人不明白,都奇怪地看着他。

  容恬见他笑得打跌,站在他身后扯扯他可爱的耳朵,问,“一朵红花有什么可笑的?”

  “太……太大了……”凤鸣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容虎怎么戴啊?”

  “哦……”

  大家这才明白凤鸣为什么发笑,“鸣王以为这红花是给容虎戴的。”

  “少主误会了,大红花是准备挂上桅杆的。”罗登恭恭敬敬地解释,举手指指头顶上高高的桅杆。

  凤鸣这才知道自己弄错了,尴尬地看看容恬,“我们那边都是戴身上的嘛。”

  烈儿今晚特兴奋,抬头看看桅杆,摩拳擦掌,“我亲自去挂。”

  他是新郎的弟弟,接这个任务理所当然,也没有人要和他争。只有凤鸣比较担心,“这么大的红花,桅杆又高,你行吗?”

  “怕什么?看我的。”

  脱下鞋子,把红花用绳子捆起来挂在背上,居然像猴子一样,噌噌噌噌,一会就上到了桅杆顶端,把红花挂了起来。

  烈儿在一片喧哗的叫好声中下了地,得意地看看自己亲手挂上去的红花,张望四周道:“怎么新娘还不出来?”

  秋月高亢兴奋的声音忽然不知道从哪蹦出来,“来了!来了!所有人快点列队站好,迎接新娘!”走廊那边霎时飘出出几抹彩云。娇羞的秋蓝被打扮得焕然一新,被秋月秋星领着一大班娇艳的侍女,众星拱月似的出来。

  “应该是新郎站好,迎接新娘吧?”

  “新娘到了!新娘到了!”

  绵涯这些侍卫起哄调笑,“秋蓝,我们容虎就卖给你了。这家伙ròu结实,骨头也不错,哈哈哈,是头好牲口!”很没有义气地把容虎推了出去,这次连凤鸣也兴高采烈添了一把手。

  一对新人被推推攘攘,站在一起,都显得有点扭捏,秋蓝紧张得不得了,不好意思去拉容虎,只好一个劲拉着秋月的手。

  绵涯等人还要继续闹,秋星大发雌威,叉起腰,恶狠狠瞪他们,“谁再敢欺负秋蓝,我绝不饶他!”

  正说着,又有新的恭贺者加入。

  凤鸣正笑着看绵涯等和秋星秋月斗嘴,眼角一瞥,“咦”了一声。

  人群外围除了子岩他们,另外还站了一名男子,静静看着哄闹中的众人。

  那人眼光清澈,眉的颜色有点淡,平展开来,予人一种极远的感觉。半长的黑发恰到好处垂在肩上,却丝毫也不显得女气,反而散发出隐隐的桀骛味道。

  凤鸣正蹙眉想着那人是谁。

  容恬在身后低声道:“没想到那么一个邋邋遢遢的家伙,洗个澡换身衣服,居然立即变得人模人样。”

  经他这么一说,凤鸣才猛然想起来,失声道:“居然就是那个哭得眼泪鼻涕一脸的烈中流?”再仔细看一下,果然是有点像。

  食物的香气飘来,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罗登颇有心思,命人把船上所有的大木桌搬到甲板,铺上垂着流苏的五彩缎布。侍女们流水般把美食一盘一盘送上。经过凤鸣的允许,还把船上储藏室里的各色餐具都拿出来使用。

  凤鸣再度见识他老爹的富贵等级,光是餐具就是帝王级收藏,红玉杯、玛瑙杯比比皆是,各种嵌珠宝的金银餐具更是不在话下。

  有一套色泽柔和的小碗吸引了凤鸣的注意力。

  罗登见他似乎爱不释手,殷勤介绍道:“这套小碗也很得主人喜爱,是用仅产于朴戎的黑玄玉雕刻而成,十分珍贵。”

  凤鸣一听,赶紧把手里把玩的小碗放下,吐吐舌头,“原来是黑玄玉,怪不得这么漂亮,打烂了我可赔不起。”容虎给他讲课的时候说起过黑玄玉,这可是连朴戎王族自己本身都没几件的珍品。

  容恬在他身后无奈地摇头苦笑。

  凤鸣总算没把王宫里教导他的功课给忘个jīng光。不过,这小笨蛋记得功课,却又忘记了这些东西已经都属于他了,别说打烂一个,就算全部打烂,也没什么大不了。

  江风清慡,圆月高挂,大船上一片欢笑。不多时,美食已经全部上桌,婚礼的气氛终于在太后的大驾光临中到达高cháo。

  众人多少猜到太后正和大王生气,都料想她不会过来了。不料她老人家极给秋蓝容虎面子,竟肯牺牲自己的清静,从自己那艘大船亲自坐小船过来这边。

  容恬和凤鸣赶紧乖巧地赶过来,一左一右扶了太后,请她在主位上坐下。

  新人被簇拥过来,向太后下跪谢恩。

  大概是因为喜事,太后脸色好了很多,见到新娘新郎拜见,更是露出笑容,柔声吩咐,“好好过日子,要是吵嘴了,秋蓝可以过来向哀家诉苦。”轻轻拍掌,随身侍女捧出早预备好的礼物,算是给新娘的一点心意。

  原来是一条缀着红宝石的银项链,外加一条颜色美丽的丝带。

  太后亲手把丝带给秋蓝扎在头上,又为她戴上项链,笑道:“嫁做人妻,不容易呢。”

  秋蓝缓缓拜下谢恩,“多谢太后。”感动不已,眼圈都红了。

  太后之后,又是拜谢大王和鸣王。

  容恬对付这种事qíng驾轻就熟,说了两句中肯威严的话勉励容虎。轮到凤鸣时,凤鸣却没有经过这种场面,搓手不安道:“糟了,糟了,说些什么好呢?我没当过婚礼嘉宾耶。”拼命挠头。

  大家都期待鸣王说点有趣的,眼睛都盯着他。

  还是烈儿比较有良心,见凤鸣手足无措,从人群中钻过来道:“鸣王不要紧张,这个我可以帮你说。”

  侍卫们和秋月等都哄笑起来,“烈儿走开,才不要你捣乱。”

  烈儿不管他们,装模作样咳嗽两声,学着凤鸣的神态声音,认真地看着秋蓝道:“秋蓝不必担心。”

  说了一半,却又蓦然停下,不说了。

  众人听话听到半截,不禁又忍不住骂道:“烈儿这个小混蛋,要说就说完,不要吊人胃口!”

  烈儿这才笑嘻嘻地道:“秋蓝不必担心,今天大哥已经吃了三颗药丸,一定让你满意。”

  话一说完,秋星秋月红着脸大叫起来,“死烈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心鸣王打你屁股!”

  “鸣王才不会打我屁股呢!”

  太后也感染了欢乐气氛,笑骂道:“鸣王不罚你,哀家罚你。来人,把烈儿扔下船,给新娘出一口恶气。”

  “什么?”烈儿惨叫起来。

  众人大声叫好。

  绵涯笑得最开心,第一个站出来“奉命行事”,领着几个侍卫一起,把烈儿抓起来,找个离水近一点的地方,真的把烈儿扔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站在甲板上看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大家期待已久的喜宴终于正式开始,太后略喝了小半杯,动了一下筷子,就说太吵要回去了。凤鸣连忙显示孝道,殷勤地说,“我陪太后回船吧。”

  “不要了。哀家是为了清静才回去了,带了鸣王,反而不清静了。”

  凤鸣又碰了一个软钉子,只好由太后自己回去。

  容恬拍拍他的肩膀,“太后走前脸色不错,事qíng正在好转。”

  人群不知为何,忽然又爆发出一阵哄笑。两人回头去看,原来湿漉漉的烈儿已经爬了回来。

  太后走后,少了拘束,玩得更加尽兴。容虎成了众矢之的,被不断灌酒。绵涯等灌了之后,又有子岩一gān年轻将领上前恭喜,连烈中流也跟着凑趣,拿着酒杯过来,笑嘻嘻道:“恭喜恭喜,新郎抱得一个美人儿入dòng房,羡慕死人了,一定要喝上一杯罚酒,算是向天下没有美人儿抱的男人赔罪。”

  这人不说话静静站在一旁的时候,还有几分帅哥风范,没想到一旦开口油腔滑调,笑容又龌龊,色眯眯的,让人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子岩因为和容恬谈过此人,打算试试他的深浅,挺身而出为容虎挡酒,轻笑着道:“要新郎喝酒,可要备上贺礼才行。你的贺礼在哪里?”

  烈中流毫不犹豫地答道:“贺礼当然有。哪有人来吃喜宴不备贺礼的?”

  凤鸣知道他被人从水里捞起来,除了一身破衣服别无他物,连现在身上这套比较顺眼的衣衫,可能也是子岩借给他的。正猜想烈中流的贺礼从哪里来,烈中流已经把答案说了出来。

  “我的贺礼就是天下十大最珍贵的东西之一,”烈中流把头一昂,一脸得色,抑扬顿挫地宣布,“那就是著名画师烈中流的画!嗯,贺礼也不可以滥送,只能送一幅,要新郎的还是新娘的,请快点决定。”

  烈儿刚刚换了一身gān衣服,跑回这边,听见烈中流的回答,翻个白眼,低声哼哼道:“凭你那个找不到活gān,要走投无路到跳河自尽的画技?我看还是算了吧。”

  他话中鄙视之意甚为明显,烈中流似乎大受刺激,胸膛猛然挺起,直着脖子嚷道:“你你你……你再瞧不起我的画,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烈儿口气懒洋洋问。

  “我就……”烈中流闷了半天,跺了很多次脚,才总算想出一个可以威胁人的话,大声道:“我就去跳河!”这么个帅哥,和人斗起气来,竟然连神态语气都像极了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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