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破烂烂的栅栏门往里走,是随处可见的老旧石屋。
谁也猜不到,从这石屋里面的地窖进去,日光照she不到的地方烛光昏huáng,是一处安置了雪白软垫及各色小巧昂贵的用具,看起来极舒适的临时藏身之处。
软垫上有一道懒洋洋的身影,修长柔韧,明显是个年少男子,可肩膀不似寻常男人宽厚笨拙,反透出一股诱人而清雅的艳丽。
他姿态自然,一点也不显得惊慌失措,似乎对目前的处境安然处之,束在白皙手足上的链子细长,不知何种金属制作,泛着银白色悦目的光泽,乍看之下,宛如装饰物一样。被囚禁的人稍一动弹,链环相触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甚为好听。
地窖处于上方的开口轻微的响了一下。偷she进来的阳光几明几暗,人影晃动,片刻之后,阳光又被坚硬的入口厚门掩上。
身后,响起带着熟悉节奏的脚步声。
[烈儿,我看你来了。]形状优美的手,轻轻落在男子看似瘦弱的肩膀上。余làng见他不作答,打量着地窖里的摆设,还算满意,宽容地笑道,[不要生气,这里是简陋了些。太气闷,不合你往日的脾气,再过几天,我带你到别出去,看看阿曼江的景色。]挨着烈儿身边坐下,伸手亲昵
地将烈儿搂住。
烈儿被他搂入怀中,也不奋力反抗,待在他臂弯里,眉目间去冰意寒人,缓缓,[我没生气,我正在高兴。]
余làng轻轻笑道,[你被闷在这里,心里不快活,说什么难听的话,我都不生气,又何必说谎?]
烈儿嗤笑,[对啊,何必说谎。你连日来不见踪影,囚禁我的地方又换了几处,现在还要躲到地窖里,外面一定出了好事,说不定永逸已经找到这附近了。我高兴极了,快活得不能再快活。]
他说着说着,示威般的笑起来,淡红色的唇倔qiáng地翘起一个弧形。
余làng也不动气,只用淡泊的眼睛静静瞅他。烈儿笑了一阵,激不出他一点反应,顿觉索然无味,渐渐自己敛了笑容,把脸转到一边,恢复开始不理不睬的样子。
两人身体隔着薄薄衣料贴在一起,体温慢慢传过来,都觉得肌肤上微弱的温度一点一点渗到血里,牵扯得心也隐隐跳得不稳。
地窖原本通风不错的空气,在沉默中凝结成一团,让人窒息般的闷热。
余làng道,[你果然在生气。]
烈儿心道,我生不生气,只是永逸的事,和你有何gān系?他一个劲在自己心底说着这话,恨不得让余làng从自己脸上把这句话的意思看出来,毫无掩饰地咬着下唇。挺直优美的鼻梁逸出一股子毫无兜转的坚持。
余làng却硬生生看不出来,反而声音变沉了,温存地问,[烈儿,让我亲一下,可好?]
烈儿陡然微震,眼神顿变凌厉,磨牙道,[你爱如何变如何,我没吃过你的那些苦头吗?有本事,全使出来就是。]
余làng笑了笑,啧啧道,[这话让旁人听了,还以为我要对你用刑呢。]
烈儿冷笑不已。
这人仿佛从没对他用过残忍的刑法似的,说得好无辜。
余làng自己做主,搂着他君子地浅浅亲了一口,又问,[想不想知道我这几天去gān什么了?]
烈儿听后头轻轻点了点,咬住牙。
余làng虽然稍微一亲就退开热唇,掌下却展开行动,一边柔声问着,一边磨出剑茧的手已经伸入烈儿衣下,顺着腰腹间起伏有致的肌肤细细摩挲。
[我派人去见大王的信使,在约定好的地方与我见面,传达大王的命令,那些鸣王人偶,大王命我立即销毁。]
烈儿qiáng笑道,[原来就算是若言那样的人,也不齿你的所为。]说了半句,便缓缓喘气,声音微颤。
烈儿自从落入他手中,无一日不被喂药,肌肤比往日敏感数倍。余làng是房事中的高手,又熟悉烈儿的身体,最清楚烈儿弱点,虽然只是用手缓缓抚摸,已让烈儿浑身灼热,备受煎熬。
他身子轻轻一扭,余làng把他抱得更紧,热唇贴在后颈敏感的肌肤上,磨蹭着,扬起笑意,[不但如此,大王还把我献上的神糙退了回来。那东西,我本来想他用在你那鸣王身上的。]
他看起来风流儒雅,是个诗书公子型的人物,其实武技甚高。烈儿被他双臂似乎轻松的抱着,就算在往日要挣脱也需要耗费一番功力,何况现在身上无力,竟一点也避不开,像被捆住手脚的小狐,只能清醒地看着猎人对他为所yù为。
听见余làng提及凤鸣,烈儿暂时把余làng在身上游走的手掌从脑海里屏除,喘气着追问,[什么神糙?]
余làng把神糙的功效说了一下,烈儿心里暗暗吃惊,幸亏若言还有一点大王的风度,不肯用这邪恶的东西。
不过,为什么他们那么笃定能把鸣王抓到呢?正在暗中思索,胯下一阵火热刺痛。烈儿痛哼一声,双掌勉qiáng按住衣料下肆nüè的祸首,带动金属链子一阵叮当作响,低声道,[余làng,你若想要我,只管进来,何必一直这么活折腾人?]细细眉毛蹙起,挤出一分痛楚却异常xing感的妖艳。
余làng脸色平静,只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你口口声声说要永逸,我就算占了你的身子,又有什么意思?余làng难道是qiángbào他人的下流qiáng徒?烈儿,你未必太瞧不起人。]拾起垂在软垫上的长链,绕过石壁慢慢拉扯。
链子越收越短,可以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不一会,烈儿双手已被固定在墙上,无法动弹。
烈儿不屑道,[把人折腾到开口求你,再加qiángbào,你就不是下流qiáng徒了?可笑。]朝余làng狠狠唾了一口。
余làng似乎真的从不生气,侧头避过,反而展开足以令日月失色的俊美笑颜,[烈儿,太晚了,现在就算求我,我也未必肯抱你了。谁让你这么让我伤心呢?]他嘴上说着伤心,却丝毫不见于眼色,还是那般款款柔qíng。
一边说着,一边分开烈儿大腿,烈儿身上的衣物都由余làng一手挑选,本来就是很松垮简单的样式,下面更是空无一物,和权贵家中豢养随时供发泄的宠妾衣着几乎相同。
把下摆往上一卷,纤细白净的大腿就尽露在余làng眼底。
烈儿挣了一下,脚踝上链子又悦耳地响起来。他知道又像过去几次一样,无论怎样挣扎都好,反正逃不过去。余làng不把他折磨到心满意足,绝不会离开。心里暗叹一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余làng也叹一声,低声道,[你这样,难道我就饶了你吗?烈儿,你越如此,我越放不过你。]
这人最大的本事,莫过于言行不一,嘴里说着不放过,手却不再揉捏令烈儿痛苦万分的胯下之物,捏开烈儿的牙关痛吻一番后,蓦然退开。
他转身躺倒在软垫上,头离烈儿被束住的石膝不过数寸,儒雅的脸上泛起一丝倦意,闭上眼睛,忽然沉声道,[大王这次的所为,令我深感焦虑。神糙对西雷鸣王这样的人,是最快又最有效的控制工具,大王竟弃之不用,可见他对西雷鸣王一事,已经分不清轻重。]
烈儿身上被他煎熬出的yù火稍微减退,闻言低头朝他看来。
余làng闭眼仰趟,似在半寐半醒之间,乌黑发丝垂散在软垫上,宽阔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无一不昭示此人才qíng出众。
这模样,和当日出见时几乎一丝不改,此刻双目闭合,掩去犀利无qíng的光芒,越发温柔迷人。
烈儿趁着这难得的空挡,低着眼睛默默凝视,脑内隐约一片模糊,似又听见他曾经的赞叹声--[好jīng致的孩子……]
低沉雅静的声音,一句赞美,徐音渺渺。
他出了一会神,脑中晃过永逸的脸,吃了一惊,狠狠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回过神来,心窝又是一阵刺痛。
余làng却像什么也看不出来,收回视线,微笑着,吐出一个仿佛经过深思而做出的决定,[我要杀死西雷鸣王。]
[什么?]烈儿剧震。
四肢上的链子清脆作响。
[我要杀死西雷鸣王。]余làng缓缓从软垫上坐起来,轻轻松松地道,[此人的存在对大王是一个可怕的威胁。已经有过一次阿曼江惨败,这样的惨剧绝不能再重演,他必须死。
烈儿听得目訾yù裂,咬牙道,[余làng,你道我家鸣王是你养的兔子狗儿吗?你要杀就杀?有我家大王在,你休想动他一根头发。]内心却不如嘴上说的qiáng硬。
别人的威胁也许他不会放在心里,但余làng,却总有片言只字就让他心里发寒的能耐。
这个人,绝不是空口chuī大气之辈。
他越焦急,余làng越是悠闲,[等他落到我手里,我不但要动他的头发,还要动他的小命。]
说罢,走到地窖入口,屈指敲打了两下厚木板。
厚木板被掀开,几道阳光直she进来,不一会厚木板又被关上了,余làng再出现在面前时,掌上托了一个小碗。
烈儿一看那碗,知道又要被喂药,咬着牙怒视余làng。
[这些都是我jīng心熬制的,虽然不太好喝,可却是为了你好。]余làng一边说,一边撬开他的牙关,一口气灌入他喉中,[你也该猜到这里面有毒,不过用不着害怕,我每天都给你喂了解药。那些让你身体无力,而且肌肤敏感的药丸,就是解药,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这剧毒永远不会伤到你。]
烈儿毫无选择,碗里墨绿色的浓汁全被灌了下去,鼻口之间全是一股诡异的浓香,胃里火辣辣的,像热油在里面烧沸了,痛得他四肢抽紧,把链子拉得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一会痛楚渐平,才停下挣扎,失神般的默默喘息。
黑发沾上冷汗,湿洒洒地贴在脸颊上。
余làng将他链子松了,把他抱在软垫上躺下,问[你还想不想那个永逸?]
烈儿无声地把脸侧过去。
余làng凝视着他优美的侧脸轮廓,轻轻一笑,道,[就算你说不想,我也不会信的。]搂着烈儿,把额抵在他渗着冷汗的后颈窝处,半日没再说话。
烈儿僵了半日,察觉身后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才悄悄转过头来。
余làng居然静静睡了。
烈儿也是一愕,隔了片刻,似有打算,可手不过略动了动,链子立刻碍事的叮叮响了起来。
余làng已经睁开眼睛。
[别打算在我睡着时动手。]他眼神清醒得仿佛根本没睡过,淡淡笑道,[我从少年离家的那一天起,就没试过真正合上眼睛安睡。烈儿你不明白我。]
他将手放在烈儿脸上,那致密充满弹xing的肌肤仿佛让他感到安心。余làng舒服地挪了挪身子,又移到烈儿腰上,将他松松的抱住了。
[你竟一点也不明白我。]
他低声又说了一句,终于再无声息。
又安静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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