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23:千里救援_风弄【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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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人在岸上已经修起箭楼,似乎还有其它的防御工事,至于具体的……」何晏为难道:「水上毫无遮掩,一旦靠近,就会被敌人察觉。这种qíng况在三面都是悬崖的惊隼岛上更为突出,我们现在只能靠远观探对方动静。都是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庄濮客观地道:「这不怪你,qíng况特殊,这样的远距,又是水战对峙,在开战前确实难以有所接触。」

  他微笑了一下,又接着道:「何晏,没必要沮丧。双方拉开这么一大段距离,我们无法查探他们,他们也无法用任何方法接近我们。」

  何成龙笑道:「这种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再说,只等三桅船队一到,他们就只有挨宰的份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看着我们的船队簌簌发抖,哈哈哈。」

  「对,就让他们多发几天抖,在临死之前尝尝心胆破碎的恐惧。」

  「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战船,又什么都不能做,那萧家的贼子一定吓得只有打哆嗦的份!」

  咚!

  众将斗志勃发,信心十足,正尽qíng想象着敌人发抖的可笑样子时,舱顶上突如其来发出一下震动。

  彷佛什么东西砸在了上面。

  大家顿时一愣。

  咚!咚!

  舱房安静下来后,随即而来的声音更大了,一一下,又接着一下。

  似乎小石头类的东西砸在房顶或甲板上。

  何晏第一个反应过来,刷一下拉开门,往外喝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

  他的一名心腹侍卫飞快地跑过去,满面惊恐,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甲板方向禀报,「将军,外……外面的甲……甲板上……」

  何晏一瞪眼睛,「甲板上怎么了 说!」

  「甲甲甲……甲板上,下下下……下石头雨了!」

  何晏一愣,旋即大怒,「什么石头雨 何小贵!你是不是又在船上偷酒喝了 岂有此理,来人啊!」

  正要要把这侍卫拉下去杖责,又一名侍卫狂奔过来,一路上大呼小叫,「将军,不好了!敌人忽然发动进攻!用石头砸我们的战船!砸中了好几个!」

  「冯万才,你还没睡醒是不是!我们离岛这么远,怎么可能被什么石头给……」

  忽然,何晏哑巴一样的没了声音,劈手夺过侍卫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敌方武器」──一块普通的石头,上面用绳子绑着一个封了瓶口的小银瓶。

  「这……这这……」何晏一脸震惊,连吸了几大口气,才爆发出几乎变异的音调,「这是敌人从岛上she过来的! 他们……他们用什么鬼东西she的! 怎么会she得这么远! 」

  猛然一个转身,捧着怀里那块变得可怕的石头冲入舱房,脸上变色道:「将军,大事不好!那萧家贼子不知造了什么可怕的武器出来,我们船队已在他们she程之内,我军必须立即后撤!」

  舱房中的所有将领都吃了一大惊。

  「什么 she程之内 」庄濮也惊得站直起来,果然喝命,「传我将令,全体船队立即后撤百米!」

  立即有人分跑出去办理。

  庄濮这才转过头来问何晏,「到底怎么回事 」

  「敌人把石头给投过来了,还连着一个瓶子,」何晏听外面传来的水手们在甲板上匆忙跑动的动静,一边掏出匕首,撬开封蜡的瓶口,手指往里一探,惊道:「将军,里面有信。」掏出卷成一卷的信,把它展开。

  所以人全部团团围上去看。

  顿时,西雷鸣王不敢恭维、同时又热qíng洋溢的书法,出现在十几双眼睛底下。

  行文颇有凤鸣一贯的风格──武谦,你和鸿羽永远都是我的朋友,不如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吧。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贼子,杀了我们的大王、王叔、王子、王子妃、未来王孙……他还以为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谈!

  武谦一看「鸿羽」二字,已经心痛如绞,咬牙切齿道:「竟然还有脸和我提鸿羽 卑鄙歹毒的yīn险小人!你以为我还会受你愚弄吗 」

  夺过何晏手里的信,咬破手指,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凤鸣信的背面,直接写出一行力度十足的血字──凤鸣贼子,休想和谈!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所有的仇恨,都寄托在鲜血谱写的战书中。

  在最下面签上落款,武谦把血书一卷,塞回瓶里,丢给身边的侍卫,「封蜡!让熟悉水流的人找个地方把瓶子放下水,务必让它漂到惊隼岛西岸!」

  jian贼!杀人犯!

  三桅船队到达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第六章

  旭日东升。

  远方水天极处,半壁云霞,半幅海水,都被染成明艳诱人的桔huáng色。

  海风缓送。

  海làng如温柔的手,像母亲轻推婴儿的摇篮一般,含qíng脉脉地摇晃着单林海域里这艘无人敢惹,xing能一流,既耐用又奢华无比的大船。

  令人可惜的是,近乎完美的海上清晨,又被清脆冷冽的兵刃jiāo击声毁之一旦了。

  两具同样矫健灵活的身影,正在位于大船前端高处的艏楼上闪转腾挪,不顾随时可能一脚踏空跌进海里的危险,令人紧张窒息的激烈缠斗。

  锵!

  兔起鹘落间,两剑猛一jiāo击,火花漫she。

  「好。」景平忍不住脸露微笑,轻赞一声。

  他舒适地把背挨在甲板的舷栏上,拿起放在手边的酒壶,凑到嘴边啜上一小口陈年美酒,再咬一口烤得鲜嫩多汁的海鱼。

  一边享受滋味极好的早饭,一边继续抬头,欣赏上方jīng采万分的现场搏击。

  颀长匀称的体态,流畅潇洒的姿态,充满海洋气味的英姿勃发和激发热血的危险感。

  实在养眼。

  甲板上,免费看客可不只景平一个。

  第一天的惊讶震撼后,兄弟们,已经逐渐习惯每日清晨由两位头领演出的激qíng相搏,并且越来越喜欢边吃早饭边做欣赏。

  「大头领的剑法真真凌厉。」

  「二头领也不差,你看!看!看到了吧 这可是二头领的绝招,那转身加腾空,一剑劈下来比闪电还快,换了你,你躲得过 」

  「所以还是大头领厉害,二头领的绝招,他不是已经避过好几次了吗 」

  上方,又一次惊险到极点的擦身腾跃,两人同时闪动身形,分毫不差地落在彼此刚才所站的位置上。

  「好!」大家不不由自主地齐齐低声喝彩。

  景平转过头,问前日刚被调回船上的兄弟,「阿林,大头领要我问问你,昨天二头领把你叫过来,和你说什么了 」

  「哦,二头领问,什么东西可以割断夹有双亮沙金丝的皮革。听说他不管见到哪个兄弟,头一句都问这个。」

  「你怎么回答 」

  「当然是没有,能够割开的就不是正宗的双亮沙金丝了。二头领听我这么说,脸色比黑锅底还难看。对了,大头领问这种小事gān嘛 」

  景平暧昧地扬唇,「你以后就会习惯了,凡是和二头领有关的事,大头领都会过问。好心的提醒你,千万不要和二头领太亲近,小心被大头领丢到海里喂鲨鱼。」

  「啊 」阿林打个寒颤,「那我以后不理会二头领好了。」

  「哈,那保证你死得更快,」景平冷哼一声,「不知道大头领已经发了严厉手令,上下人等必须尊重服从二头领吗 」

  阿林鼻间冒出冷汗。

  「对了,景平大哥,二头领有没有问过你 」另一头探出一张圆脸,朝景平神秘兮兮地挤眉。

  「问什么 」

  「什么东西可以割开他脖子上那个项圈。」

  「闭嘴!」景平猛然压低声音,警惕地扫一眼仍在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凶恶地小声教训,「二头领为了这个怎么弄也弄不下来的定qíng信物,都快气疯了,没看到连大头领都被他打得满船跑吗 你还敢在这船上提『项圈』这两个字 想找死是不是!」

  胖子脸色一白,赶紧把脖子缩回去。

  「来来来,我做庄,兄弟们赌两手,看看今天谁胜谁负吧。」

  吃喝嫖赌是海盗们最喜欢的乐子。

  一有人提议,所有人顿时赌xing昂扬,全部凑过来,头挤成一圈就地下注。

  「盘口一赔一。」

  「我押两锭huáng金,大头领赢。」

  「我一锭huáng金,赌二头领赢。」

  「能不能押不分胜负啊 」

  「不分胜负庄家通杀。」

  「我还是对大头领比较有信心,大头领一锭huáng金!」

  空流走到甲板上时,正是下注最热烈的时候。

  「还没结束 」空流走到景平身旁,学他的模样斜挨在舷栏上,视线投往斜上方矫健敏捷的身影。

  「应该快了。」景平理智地估算,「一大早从主舱房打到甲板,甲板打到后桅,后桅打到艏楼,我看很快就会分成胜负。」

  空流瞄一眼隔壁,「他们在gān嘛 」

  「赌今天的输赢。」

  「你赌谁 」

  「当然是大头领,」景平把嘴凑到空流耳边,秘密地说:「昨晚大头领成功钻进二头领的舱房,一个晚上没出来。你不妨仔细观察,二头领虽然出剑凶悍,其实腰杆发虚,下盘不稳。」

  狡黠地笑一笑,从怀里掏出两锭huáng金,笃定地往做庄的兄弟怀里一丢,「两锭huáng金,大头领。」

  空流叹一口气,也把嘴凑到景平耳边,同qíng地说:「你输定了。」

  「不可能输。我敢用xing命保证,昨晚大头领一定把二头领狠狠的那个了,现在二头领体力完全扛不过大头领。」景平老神在在地说。

  下一刻脸颊猛然一抽,不敢置信地,仰看着英明神武的贺狄忽然一个疏忽,被对手一剑拍中虎口,利剑脱手而出,匡当一一下从高处跌落甲板。

  剧斗结束。

  子岩屹立舷板,身姿挺拔俊逸,右手齐肩平伸,剑锋直抵失去兵器的贺狄胸膛要害。

  傲人骄阳、蔚蔚海水衬托下,静止的一幕如画师笔下最杰出的作品。

  众人仰头。

  「二头领厉害!」

  把注押在子岩身上的汉子们爆发出一阵狂热喝彩。

  「二头领jīng彩!」

  赢钱的人兴高采烈,掌声如雷。

  空流狡猾地看着景平,「大头领昨晚吃饱了甜点,今天能不让着二头领 用点脑子想想吧。」

  剧烈缠斗消耗大量体力,汗水浸透前胸后背。

  子岩的两颊,因为血液流动过快而而微微晕红。

  对下方甲板的轰鸣叫好毫不理会,调整呼吸后,他撤回抵住贺狄的剑,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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