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抬起头,清澄的眼睛看着容恬,刚想开口,门外忽然传来容虎的禀报。
「大王,楚平生回来了,说有永殷的重要qíng况要报告大王。」
凤鸣担心地问,「永殷出了什么事吗?」
容恬说,「不清楚。小柳这段日子没有任何音讯,这不合他一向的做法,就算没有任何qíng报,至少也应该向本王报平安。我派楚平生去探听永殷太子府动静。希望他带回来的是一个好消息吧。」
然后扬声对门外说,「让楚平生在东边的小花厅里等候,本王这就见他。」
说完,转头看着凤鸣。
凤鸣知道他的意思,拍胸口道,「放心吧,我好歹是西雷鸣王加萧家少主,这么一点斗志还是有的。我答应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计任何代价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这总可以了吧?你快点去吧,希望老天爷保佑小柳平安无事。我再洗一下也起来了。」
容恬这才从大澡桶里起来。
凤鸣用手勾着桶沿,欣赏他充满爆发力,却绝对优美的矫健背影,等他穿好衣服出去了,才大叹一声,翻过身来,勤快地擦洗手脚身体。
为了让他心qíng放松,而且避免见到那些知道他「大冒险傻事」的人而尴尬,容恬一大早就以沐浴为借口把他抱到这里来了。
但是,进来这一阵,哪有洗澡的工夫。
都做爱人之间的激烈运动去了。
看来以后要认真洗澡,还是独自一人比较好。可是,没有容恬在,这装满了水的木桶就显得好大好空旷。
「这家伙,越来越喜欢咬人了。嗯,不对,这块是亲出来的,容恬啊,你亲就亲吧,还吸什么?吸到都变紫了,洗都洗不掉,幸亏这种地方别人看不见……」
凤鸣忽然大大的打个哈欠。
他觉得奇怪,自己的体力没这么差吧?只做了一次就消耗光了?可是刚才还好像挺jīng神的呀。
正想着,一股浓得无法抵挡的睡意猛然洪水一样袭来。
不好,我不要睡觉!
凤鸣用尽力气命令自己不许闭上眼睛,五指抓住桶沿,在水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根本找不到移动脚步的力气,仿佛四肢已经早于大脑陷入睡眠,早失去了感觉。
那股慵慵懒懒,诱人万分的倦意,如暖水无声无息却迅速地漫上头部,眼睑顿时重若gān斤。
不要睡着。
不要……不要睡着……
眼睑不听使唤地合上时,黑暗铺天盖地而来。
抓住边缘的五指松开,凤鸣的身体失去支撑,重重落入水里。
……
……
片刻后,门外传来秋蓝温柔的声音。
「鸣王,你今早说想吃的九味牛ròu饼,奴婢已经做好了。这个可要热热的吃才好。」
「鸣王是沐浴出来吃吗?要不,奴婢端进去,伺候鸣王一边泡澡一边吃?」
「鸣王?」
秋星正好过来,赶着问,「里面怎么了?鸣王不说话吗?」
秋蓝瞅她一眼,眸里骤然充满恐惧和担忧,提起声音叫着,「鸣王,奴婢要无礼擅入了!」
话音未落,砰地用力把门一推,直闯进去。
「啊啊啊啊!」骤然,一道凄厉的尖叫划破佳阳城守府艳阳高照的上空,「快来人啊!鸣王溺水了!」
◎◎◎
失去的神志瞬间从千里外被拉回体内,四肢的感觉仿佛又重生了,凤鸣像被绳索紧紧捆住的人突然得到自由一样,大叫一声,从地上霍然跳起。
然后浑身一僵,完全傻掉一样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的人,和他身后充当背景的家俱摆设。
若言?离国王宫?
不是大白天吗?
见鬼了。
呆了好一会,从男人眼眸深处she出的jīng光和嘴角逐渐上扬的危险中,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对方到底在欣赏什么景致。
「啊啊啊啊!不许看!」
凤鸣两手下意识地捂住下身,但不到两秒他就明白这动作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不过危机创造急智,不等若言走到面前,他已经像被电棒电到的惊恐小动物一样手忙脚乱地退到寝宫一角,抓住一幅垂下的布帘,不管三七二十一往身子乱裹,把自己尽量包得严严实实,眼睛还不忘监视敌人的动静,大吼,「别过来!你别过来!这……这这这不公平!」
发现若言还有bī近的倾向,凤鸣大为紧张,「你再过来我就撞柱子!」做出要撞柱自杀的模样。
不过……到底撞哪一根比较好呢?
惨了,还答应过容恬任何时候以自己安全为先的。
现在这个样子,为先个屁啊!?
「好,本王不过去,换你过来,如何?」谢天谢地,若言总算停住了脚步。
我打死也不要过去。
凤鸣写满警惕的脸上,已经给出了答案。
若言像一个知道猎物已经被bī到死角的资深猎人,并不急于采取行动。
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凤鸣未被帘子包裹住的小腿上。
这双小腿非常白净,却并非女子那种无力的苍白,从这双小腿可以看出,凤鸣还是常常有运动的,肌ròu不多不少,被薄薄的有着淡淡新鲜光泽的肌肤覆盖,形成优美诱人的曲线。
连接着小腿和脚掌的脚踝,异常jīng致。
让人有想握住细细摩挲的冲动。
握住那jīng致小巧的脚踝,然后用力,慢慢地,把他拉过来,让他大叫着不要,却最终心不甘qíng不愿也要和自己渐渐靠近。
邪恶的想法在若言脑海不自禁地浮起,煽动bàonüèyù望。
他原本带着好好相处的心态入睡,想在梦中学习着怎样爱一个人,怎样让一个人身心都向自己全心全意投降。可是,万万想不到,凤鸣竟以一种自己完全想不到的,令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其身体美好的姿态出现在眼前。
是刚刚被容恬疼爱过吗?
是轻怜蜜爱?
还是狂野的,像发qíng的雄shòu倾斜满腔热血一样,激烈地jiāo媾?
那些身上斑驳的痕迹……容恬在chuáng上也并不像外面传说的那么温柔,或者正是他的不温柔,征服了大名鼎鼎的西雷鸣王?
看起来,鸣王对这些粗bào的欢爱痕迹毫无怨言。
你不也是渴望被qiáng大的男人占有吗?却竟敢摆出那张宁愿撞柱也不要被碰的清白脸孔来拒绝本王!
种种设想,无一不让若言躁动。
感觉到若言越发危险,仿佛下一刻就有所行动的滚烫视线,凤鸣qíng不自禁后退小半步,把身体尽量藏进角落的yīn影里,倔qiáng地用警告目光盯着他。
用武力,还是用心计?
立即就毫不困难的占有身体,还是花点时间,让身体和心,两样都落入掌中?
此刻,阻碍若言的并不是凤鸣的威胁和警告,而是若言自己。
凤鸣身上还隐隐散发着欢爱的香味,那挑逗着若言本能的qiáng烈占有yù,只是,他也深深明白,qiáng迫可以满足一时的ròuyù,但那也等于他白白放走了老天爷赐予他的这一次奇妙机会。
如果只要身体,那当初余làng送那一盒可以令人疯狂沉溺ròuyù的神糙时,他就不会冷笑着拒绝了。
如果,要的只是一具发泄yù望的美妙身体,又何必一定要是这个人?
何必一定要是西雷鸣王?
若言上下牙合紧,重重地咬上舌尖。
传来的刺痛感,提醒王者的理智,必须按捺体内澎湃汹涌的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裹着一块破布帘,半遮半掩,那是女人诱惑男人时的伎俩。」若言淡淡地笑了一笑,把身上穿着的长外袍脱下,朝凤鸣一丢,「穿这个。」
凤鸣还在发愣,看见一样东西忽地从半空中飞过来,刚好罩住眼睛,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几步,不小心踩在布帘拖在地砖上的尾巴,砰地一下被绊在地上,摔得头晕眼花。
他生怕若言趁机过来,到时候别说撞柱,连撞豆腐的机会都没有了,顾不上疼,赶紧在地上坐起来看向若言。
幸亏,若言仍在原处,高傲地负手站立,好像真的等着凤鸣主动过去似的。
凤鸣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看,手里拿着的确实是一件男人的长袍,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遮身之物。
不过,上面似乎有若言的味道。
他可不想把有若言味道的东西穿在身上。
「再不穿上的话,你就什么都不用穿了。」若言的声音在看透他心事的下一刻,冷冷地传过来。
凤鸣顿时就明白现在的局势了。
可恶。
人在敌国王宫屋檐下,不得不穿大魔王的衣服……
他抬起头,很想说「你转过脸」,不过看若言饶有兴致的表qíng,这个要求八成只会得到反效果,万一适得其反更不划算。
算了,看一次也是看,看两次也是看。
凤鸣咬咬牙,把身子躲到yīn影里,尽量迅速地脱掉身上的遮羞布,然后穿上那件外袍。
若言的体型和容恬不相上下,个头比凤鸣高,袍子穿在身上显得有点宽大,而且偏长。如果忽略上面微微的体温的话,遮体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现在,给本王过来。」
才松了一口气,若言的话又让凤鸣神经紧绷起来。
「gān嘛?」
「你难道打算一直躲在角落里?」
「这里有什么不好?我站这,你站那,大家说话都听得见。先说好,今天我不玩真心话大冒险了啦!」
「你到底出不出来?」
「打死也不出!」
「那好,本王就亲自动手抓你出来好了。」
若言撩起衣袖往前跨了一步,凤鸣见势不妙,赶紧改口风,「好啦好啦!我出来,你不要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一脸郁闷地从角落出来,抬头看看若言,感到他高大的身形对自己产生的压迫感,索xing往下一靠,跪坐在上次曾经和若言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案几前。
「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主动出来了,够有诚意了吧?那么,现在我们不如就……」
「现在我们玩游戏。」若言截断凤鸣的话。
「什么!?」凤鸣大眼圆瞪,「不是已经说好了,不玩真心话大冒险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身为一国之君可不能反悔。」
虽然刚才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若言并没有一口答应。
但是他也没有反对啊。
没有反对就当他默认。
不然再玩下去,什么秘密都被他骗光了。
「本王说了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吗?」若言慢悠悠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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