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27:魂牵梦萦_风弄【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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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一愣,隐隐觉得不怎么妙的事qíng似乎又要发生了,嗓子里一阵gān哑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上次玩了鸣王喜欢的游戏,这一次,也该轮到玩本王喜欢的游戏了吧?」

  「你?你想提什么游戏?」

  不会是yín乱的游戏吧!?

  若言的目光落到凤鸣脸上,一脸令人猜不透的高深莫测,唇角逸出一丝不知含意的微笑,让凤鸣心里一阵打鼓。

  「本王最喜欢的游戏,当然是……」让凤鸣紧张得差不多了,若言才张开唇,淡淡吐出答案,「战争游戏。」

  「战争游戏?」

  老大,你找错物件了。

  玩战争游戏你应该和容恬玩吧?找我当对手有什么意思?我根本就不是战争的料呀,你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你懂不懂!?懂不懂!?

  「鸣王不愿意吗?不愿意也不要紧,本王可以再找找别的喜欢的游戏,例如,平时和宠姬之间爱玩的游戏。」

  「呃……不不不,战争游戏,我喜欢啊,很喜欢,真的!」凤鸣哪里还敢反对,赶紧点头不迭,装出一脸喜不自禁,兴致勃勃。

  「那我们就开始了,好吗?」

  「好……」……你个大头鬼!

  若言似乎打算做什么,身子刚动了一下,忽然又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对凤鸣露出微笑,「对了,为了让游戏更有趣一点,应该下一点彩头。有奖励,对赢家来说才算公平,鸣王说对不对?」

  凤鸣在肚子里大骂,对个屁啊!

  玩这个我输定的,哪有公平可言?

  虽然心知肚明正被若言牵着鼻子走,但现在他处于绝对劣势,根本不可能和若言翻脸,只能苦笑着耸肩,「我表示反对任何奖励的的话,离王会听我的意见吗?」

  若言毫不考虑地痛快回答,「当然不会,本王玩什么都要有适当的奖励,不然何来玩下去的耐xing。」

  这里面的威胁显而易见。

  当若言没有了耐xing,倒霉的只能是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的凤鸣。

  凤鸣无法,只好问,「什么才叫做适当的奖励呢?」

  若言答道,「输了的人,必须做一件让胜者高兴的事。」

  瞧他那好整以暇的样,分明是有备而来。

  凤鸣不禁在肚子里大骂,无奈现在不是讲条件的时候,从现实的方面考虑,稳住若言这条大灰láng的qíng绪才是他的首要任务。

  唉,希望这一次拖字诀可以继续奏效。

  千万要在游戏结束前醒来。

  「嗯……这个游戏,到底怎么玩的呢?很复杂的话,我可不会玩。」

  「非常简单,鸣王这么聪明,必定一学就会。」

  若言转身去到寝宫一角,很快又走回来,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凤鸣仔细一看,原来是笔墨和一卷写字用的上好白帛,心忖,难道还要写游戏规则?

  若言回到这里,撩起下摆,堂而皇之地挨着凤鸣坐下,qiáng壮的臂膀隔着衣料骤然和凤鸣相触。

  凤鸣顿时觉得一股寒气沿着两人相触的地方爬过来,斜着眼瞅他一下,却发现若言一脸泰然自若,把拿来的东西放在案几上,铺开白帛,在砚上注了水,把墨碇递给凤鸣。

  「嗯?」凤鸣一愣。

  若言微微一笑,「辛苦鸣王了。」

  抓起凤鸣的手,把墨碇往掌心轻轻一放,自己则执起笔,气定神闲地等着。

  凤鸣才知道,这是要他研墨呢。

  研墨他倒是会的,不过目前为止,这世上享受他鸣王为其乖乖研墨这个待遇的只有容恬。

  想到要在这独一无二的名单上添上另一个人,尤其是添上他最最不想接近的离王若言,心里就老大不服气。

  唉,这心毒什么时候才能解啊?简直就是活地狱。

  还要每天都来上这么一次!

  不过……要是往乐观的方面看,起码他掌握了一点点主动,可以把研墨的时间拖长一点。

  凤鸣拿着墨碇,忍气吞声地在砚台上开始动作,尽量放慢动作,不时还装作笨手笨脚的样子,把砚台中的水撒出来。

  他这点小算盘,不可能逃过若言的法眼。

  若言却出奇地有耐xing。

  一边不动声色地旁观,一边欣赏凤鸣在自己面前笨拙又可爱地捣蛋。

  那一年抓住凤鸣,这小家伙也是诡计百出,整天装神弄鬼,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如果是别人使用,只会惹人憎恶,唯独在凤鸣身上,却令人油然生出一股想纵容他的冲动。

  明明一眼就可以看穿,一句话就可以揭破。

  只是,不舍得。

  gān净的案面已经被砚台内溅出的墨弄了几滴脏点,研出的半砚墨也不均匀,这一切看起来,让若言联想到正在和主人耍小脾气的宠物。

  凤鸣一直在琢磨怎么可以继续拖时间,偶尔一抬起,正对上男人若有所思的危险目光,心脏怦地一跳。

  乖乖不得了,再拖恐怕他要发火了。

  敌qiáng我弱,不能硬拼,一定要见好就收。

  凤鸣赶紧把墨碇放到一边,「磨好了。」

  看若言垂下眼,看着被墨溅乱七八糟的案面,凤鸣不等他发话,赶紧提起衣袖在案面上认真地抹了一通。

  正好,身上这件长袍是若言的。

  抹gān净后,又像秋星她们平时伺候自己用笔一样,把白布展开,平铺在案几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若言被他那显然是装出来的老老实实,恭恭敬敬逗得莞尔一笑,调侃道,「好机灵,你要是愿意来离宫供职,本王就立即升你做宫内总管。」

  把笔往砚台里一蘸,在铺开的白帛落下。

  凤鸣忍不住盯着那展开的黑色线条看,他原以为若言是要写字,但第一笔就拉得很长,而且有个奇怪的弧度。

  「咦?」

  看起来像一幅画?

  再加了几笔,大致轮廓已经出来,原来他画的是一张地图似的东西。

  若言抬起头,扫他一眼,「知道这是哪里吗?」

  凤鸣看了几秒,觉得那轮廓非常熟悉,在脑子里想了想,「这是昭北的地图?」

  若言欣然道,「正是昭北。可见鸣王对各国的qíng况也下了苦功的。」

  提笔又继续画下去。

  不过片刻,连接着昭北的那一片也大致显了轮廓,凤鸣不用细想,也知道那是和昭北接壤的繁佳和永殷的部分国土,边界上一个墨点,应该就是濒临阿曼江支流的码头小镇——惟镇。

  原来若言所提的战争游戏,真的和现实中的战争有关啊。

  凤鸣以为若言这就画完了,不料若言又把笔尖蘸饱了墨,在白帛上迅速游走起来,顷刻间,以细线描出河流分支,以或大或小的墨点标出各大城市,甚至山脉走向,关隘,都用这时代惯常的方法细致绘出。

  整整一大幅白帛,成了一幅俨然无缺,周到细密的军事地图。

  这种地图凤鸣在容恬那里曾经见过几次,据说绘制一次要花费不少人力。

  没想到若言竟能不借助任何数据,一下子画出来,而且整个过程中流畅自如,仿佛这一切深深烙在他的脑海中,坚如盘石。

  凤鸣看得暗暗心惊。

  刚才若言给他的表扬,看来有必要原话奉还,这位离王,才是真真正正对天下各国qíng况下了苦功!

  凤鸣的脸色,被若言看在眼里,大觉满意。

  他露这一手,就是为了先声夺人,给凤鸣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当然是趁热打铁,把笔放下,手往案上的地图虚虚一按,笑道,「鸣王请看,这是昭北、繁佳、永殷三国连接的地方。昭北和繁佳,现在已经是我离国国土的一部分,这件事qíng鸣王应该清楚吧?」

  凤鸣点点头。

  昭北被灭,发生在他在同国做客的时候。

  同国之行完全是一场匪夷所思的大混乱,庆彰笑里藏刀谋算他,庆离一门心思要他的小命,到最后莫名其妙的,庆彰和庆离都挂了!

  帐还通通算到他这个无辜者头上,让他有冤无处诉,只能跳上大船疯狂逃命,后面衔尾追着同国正规水军。

  于是,才有了轰动天下的惊隼岛大捷。

  事qíng虽然有比较好的结局,但过程惨烈无比,很多人无辜惨死,其中之一,就是昭北国的长公主——长柳。

  这年轻女子,嫁给一个昏聩好色的丈夫,已经极其不幸。

  在她最艰难,最需要娘家人的时候,离国却毁了她的祖国,杀死了她的亲人。

  想到这里,凤鸣一阵痛心。

  可是,他此刻,还不得不屈服于形势,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虚与委蛇。

  和他并肩而坐的若言,一派王者气度,正侃侃而谈。

  「……十万离国jīng锐沿此路直下,一人双骑,日夜换乘,所以行军极快。在这里一举击破昭北军主力,自此一役,昭北jīng锐尽去,接下来,在昭北境内没有再遇上任何有危险的兵力。我离军主力直捣昭北都城紫林,昭北王族用最后仅存的人马固守王城,想凭借王城高大的城墙作为保命屏障,最后被本王的jīng锐攻破,活抓昭北王。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十日。」

  这是惊人的战绩!

  不到十日,攻破首都,活抓大王,灭亡了一个在这片大地上存在百年的国家。

  若言言简意赅,以筹划者的角度叙述了整个过程,语气平和沉实,没有露出一丝洋洋得意。

  正因如此,反而更令人深深震撼于其一手缔造历史的赫赫威势。

  连凤鸣也不能不承认,此刻的若言,身上散发出一股慑人的王者魅力,但他绝对不想让若言看出任何端倪,连忙咳嗽两声,「可以开始玩游戏了吗?说起来,游戏规则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啊。」

  若言对凤鸣的态度不以为忤,唇角微扬,「游戏规则很简单。鸣王已经知道本王是如何打败了昭北。现在,假设鸣王是当日的昭北王,对上本王的大军,鸣王将如何自救呢?」

  「啊?」凤鸣的眼睛顿时又瞪圆了。

  这哪里是游戏?分明是一场军事考试!

  我的上帝啊……

  容恬考我,容虎考我,烈中流丞相也考我,现在,轮到若言也来考我!

  这是什么凄惨的狗屁考试命啊啊啊啊!?

  「鸣王这个样子,是想一个字也不回答就主动认输吗?」若言笑着调侃。

  并不指望鸣王有多出人意料的答案,即使他打胜了惊隼岛之战,但一个岛屿和一个国家毕竟不能相提并论。

  要谈及国家范围的入侵战,实在太难为这个小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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