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提醒我还有人在!」韩寒抱着头,苦恼地哀嚎。
「你不想让别人晓得?」穆襄疑惑。
「阿襄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韩寒用力抓着头发,但随后被穆襄拉了下来,放进他的掌心中握住。
「你不说我自是无从得知。」穆襄道。
韩寒一边想着:『啊,阿襄的手好暖好嫩。』一边吞吞吐吐地说道:「还记不记得殷总管的事?」
「殷叔?」
韩寒点头。「十二岁那年夏天,我到写意山庄找你,那时庄里弟子说发生了大事,要我别去大厅。我耐不住好奇偷偷跑了去,却见到殷总管跪在地上,你爹在他背上猛抽鞭子。」
「没想到你竟见着这事……」穆襄先是惊讶,而后苦笑。
韩寒再道:「嗯,后来我才晓得,原来殷总管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要为那男人离开写意山庄。你爹气疯了,平常那么温和的一个人,而且只有殷总管这么一个弟弟,却红着眼将他往死里打……」
韩寒反手握住穆襄的手,低声说道:「男子与男子相恋本就有违常伦……」
「你便是看见那一幕,所以一直都不说出自己的感qíng,把所有事qíng都藏在心里?」穆襄抬起韩寒低下的头。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忍,为了这人这些年来孤单承受的一切。
韩寒躲不开穆襄的目光,即便蒙着双眼看不见对方,但他仍能感受穆襄注视着他的视线。
韩寒只得面对着穆襄。「其实,后来遇见小chūn和云倾,知道原来男子相恋也能那般泰然,完全无惧世俗眼光,所以我有一段时间真的曾经自bào自弃过,差点就要对你说了。」
穆襄听见「自bào自弃」四字觉得有些想笑,他揉揉韩寒的脑袋,直想把这人给抱入怀里好好疼了。
韩寒却在接下来道:「只是我才鼓足了勇气想去找你,你却早一步带着玉儿上寒山来了。」
穆襄一愣。
韩寒说:「后来,你一直把玉儿带在身边,见着你便能见着她,江湖上人人称赞你们郎才女貌万分登对,我见你们就难受,渐渐地也不想找你了。」
穆襄缓缓将韩寒搂入怀中,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会把她带在身边,是因为湘门门主希望她能多加历练,要我代为照顾她。我对她从无男女之qíng,只是将她当妹妹一般照顾。」
「哼,你不说我自是无从得知!」韩寒在穆襄怀里小声地咕哝,将这句话原原本本还给了他。
穆襄笑了笑,抚着韩寒的头发。「是,是我没早些对你说。」
穆襄接着道:「其实……爹当年那么对殷叔定有原因,这事详qíng如何我不明白。但几年后殷叔被找回来时已是双目死灰形容枯槁,他那行尸走ròu的模样任谁看了都难过。或许爹就是知道会有如此结果,所以才那么对殷叔,只盼他能及时回头。」
「殷总管这几年有好些了吧?」韩寒想到另外一个人。「金花也是喜欢着柳长月,一心一意都是为他,但柳长月从来没把金花放进心里过。你说,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哪有人这么折腾人的!难不成看别人不好受,自己就会开心?」
韩寒忿忿不平的神qíng中带着哀伤。
蒙眼布遮去韩寒的大半表qíng,即便穆襄不知道韩寒心里想着什么,却能知道韩寒的难过。
几乎不曾冲动行事的穆襄这回难忍冲动,直直捧起韩寒的脸,真切地对着这个人说:「小寒,我喜欢你。」
「gān、gān、gān什么突然又说这种话!」韩寒顿时脸就红了,什么殷总管、金花、柳长月全都抛到脑后去,开始挣扎着要逃离穆襄的桎梏。
可穆襄笑着又将韩寒紧紧搂住,语调温柔。「别去想那些事,我不要你皱眉。你和我与其它人不同,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在一起的时间比谁都长。若你愿意,我只会待你越来越好,不会有离开你的一天。」
韩寒被抱得死紧,几乎无法呼吸,好不容易挣脱了穆襄的魔爪,他带着鼻音呻吟一声。「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会说这种恶心话的人!」
其实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湿了,但幸好包在白布后头,穆襄不会看见。
什么只会越来越好,不会有离开的一天?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想过脱口而出的话会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韩寒觉得他像是被高手打了掌在心窝处,威力可比惊天一击,叫他连呼吸都痛了。
「很恶心?」穆襄问道。
「恶心!」韩寒恶吼了声。
穆襄低声说道:「我一见着你,心底便软了一块,许多念头冒了出来,直想让你明白。小寒,你莫要生气。」
穆襄总是这般正经,但便是这一心一意,叫韩寒无法招架。
韩寒觉得耳朵都烫了,他捂起自己的双耳,穆襄却还问:
「是我说话靠得太近,你耳朵疼了?」
「耳朵早不疼了……」韩寒发觉要再和穆襄这么兜圈子下去,不是穆襄受不了自己的恶言相向而离开,就是自己承受不住穆襄的甜言蜜语攻击昏死过去。
他遂转而道:「你不是说要帮我恢复内力?别làng费时间了,来吧!」
第三章
韩寒盘膝坐好,歪着头喊了一声:「阿襄。」脸和耳朵还是红着的。
那模样叫穆襄心里又骚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克制下来。
穆襄深吸了几口气。「先将气息调匀,别急,慢慢来。」这是说话给韩寒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韩寒被封的是任督二脉当中的任脉,任督二脉又称生死玄关,若一不慎非死即伤,是以冒险不得。
两人面对着面,双掌紧贴,韩寒不一会儿便感觉到穆襄掌心处一般源源不绝的热流传来,透过相接的肌肤,传至他的体内。
丹田之内一股真气被引领而起,过尾闾,慢行至玉枕,直达头顶百会,而后下冲任督二脉直入檀中。
穆襄的真气刚qiáng而劲猛,与韩寒所习寒山派的yīn柔路数截然不同,这一撞直叫韩寒痛得差点泄了气,但他心知这生死关头倘若自己岔气绝对会连累穆襄,立即咬紧牙关守住灵台清明,随穆襄的真气冲撞,也不敢松懈半分。
直至,破了檀中,再如此连续激dàng几个要xué,反复来回,最后回归丹田,终于大功告成。
不过穆襄并没有立即收回掌,他再引着韩寒体内凝滞的真气运行几个周天,直至韩寒不用他带领内力也可自行流转,才缓缓收功。
这般折腾之下,两人最后已是浑身汗水淋漓,柳长月点xué的手法太过巧妙,等他们回过神早是天色向晚,几个时辰过去。
韩寒累得直喘,但体内冲破禁制的真气却是比以前更加jīng纯,也更加深厚。他想那绝对是穆襄的内力进入体内,与他的内力jiāo融而得的帮助。
但自己武功恢复了,穆襄的模样听起来却不是太好。韩寒一听见穆襄倒在软榻上的声音,便急急爬向前去,朝着穆襄的脸就一阵紧张乱摸。
「阿襄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看不见,你可别吓我!」韩寒连声问道。
「没事……」穆襄气息微喘,疲累地道:「只是一下子耗费太多内力,休息半晌便好,别担心。」他安抚着韩寒。
韩寒本还不信,握住穆襄的手诊了脉后发现真只是真气略微亏损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半倚在穆襄身旁,以衣袖缓缓拭去这人额上汗水,心里泛起一丝不舍。「谢谢你……」他说。
因为实在靠得太近,穆襄身躯蓦地一僵,他别开脸,让韩寒的手落了空。
韩寒正在纳闷,却听见穆襄苦笑的声音。「小寒,你暂时别靠我太近。」
「怎么了?」韩寒紧张得问。
但穆襄隐忍不语的态度很快就让韩寒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如同方才差点忍不住的自己一样,穆襄竟是控制不了了。
无须以眼视物,也能知道这人如今是什么模样。
微喘的气息,跟着起伏的胸膛,原来俊朗的容貌或许已经染上一层淡淡绯色,神qíng是克制的,难耐的,也许忍得指尖都要微微颤抖起来,却偏偏因脱力而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一副任君采撷的虚软模样。
「阿襄……」就算看不见,光是这般想象,韩寒便已是心dàng神摇,qíng难自已。他的气息也重了起来,脑袋一片混乱,充满绮色遐想。
韩寒红着脸问道:「……你很难受吗?要不要……」要不要我帮帮你?
穆襄急忙扣住韩寒往他胸口袭来的爪子,虽是又惊又喜,不知这人今日怎么一改扭捏之态如此主动,却还是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道:
「别、我前日克制不住伤了你,都……都把你弄哭了……你才好些而已,断不能再如此行事……」
韩寒脸还是红红地,那模样看得穆襄实在忍受不住,只好把头转了过去,不再注视这个人。
然而当穆襄这般说,韩寒心底便是一个声音窜了出来,他内心狂喊道:『如果你不想弄哭我……那今日我来弄哭你……好不好啊……』
这声音在他胸中来回dàng漾,撞得他心口苏苏麻麻地,理智尽失,整个人都快不行了。
难得穆襄显露出如此虚弱的姿态,挠得人心痒痒,韩寒被放在对方手心的手指动了动,恰好搔了搔穆襄敏感的掌心。
穆襄闷哼了声,忍得头上都出汗了,韩寒却是慢慢bī近,将半个身躯覆盖在穆襄身上。
轻轻柔柔地一吻,带着韩寒心中的无限爱恋--当然还包括排山倒海的yù念。
唇不过轻触上穆襄,韩寒整个人就软了,他的喉间溢出一声柔软叹息,手指也缓缓移至穆襄胸膛之上,有些猥琐又不算太猥琐地伸了进去,摸着穆襄覆着薄汗的胸膛,拧了拧右边和左边的rǔ首。
穆襄闷哼一声,没有抗拒。
韩寒于是更加使力捏啊捏,捏得穆襄气息都重了起来。
四片唇jiāo叠吸吮,一点一点地咬着,双腿间的灼热已经抬头,韩寒肆无忌惮地耸动着下半身,磨着穆襄的大腿,偶尔碰到那和他一样高昂的热块时,便是一阵抽搐,浑身都颤栗起来。
「小寒……你不痛吗……」穆襄按着韩寒的后颈,与他深深相吻。
承接不住的唾沬沿着穆襄的嘴角溢了下来,他的衣襟大敞露出被拧得红肿的rǔ首,下摆被韩寒粗鲁拉开,露出亵裤上一块动qíng的rǔ白污渍。
一切的一切,yín靡万分。
「一点点……」韩寒从鼻间溢出一两声低低的呻吟,带着难耐的鼻音。他的下半身那处灼热涨得很痛,无法消解,只得拿出穆襄的大腿根当慰藉,猛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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