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暗相思_绪慈【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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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睡不着吗?」韩寒一醒,穆襄也跟着醒来。他向来睡得浅,绝不深眠。

  「阿襄……」韩寒说道:「我想起了点事,想去找殷总管谈谈。小时候他曾经对我好,若他在外头被欺负了,我定是得替他讨回来的……」

  「……」穆襄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暂时别靠近殷叔。」

  「为什么?」韩寒惊讶。

  穆襄沉默半晌,低声道:「有些事qíng我已经有了眉目,但还不能确定。」

  韩寒愣愣开口:「你是说……」

  穆襄顿了一下,将韩寒搂近些。「先答应我。」态度有些qiáng硬。

  「好吧!」韩寒这般回答,而后小小声地道:「若不是近来比较了解你了,我真会以为你把我搂得这么紧,又不肯让我去找他,是因为你吃醋了。」

  「这么说来,你觉得自己以前并不了解我?」穆襄问。

  「一点吧……」韩寒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以前和现下当然不同,以前是朋友之间、相待以礼的,如今开天辟地地进入一个崭新境界,他才知道在别人面前总是翩翩君子的穆襄看着他便一直笑,搂住人了就不放,还有这人吻人的时候舌头灵活得要死老是把人吻得这七荤八素,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明明温文有礼的人怎么眼睛一和他对上就变成了野shòu,把他折过来又折过去、翻过来又覆过去,不至天亮不罢休。

  穆襄笑着摸了摸韩寒发烫的耳朵,低下头,轻轻咬了起来。

  韩寒身躯一颤,闷闷说道:「欸……别咬……」

  「好,不咬。」穆襄收回牙齿,却将手伸进了韩寒带子系得松松的亵裤里。

  要害被一把抓住,韩寒差点跳起来。

  穆襄却一个翻身把人压下。「既然只有一点,那就再多了解我一点吧……」

  这样yín靡的动作、这样yínlàng的话语,明明由别人做来会多像登徒子的行为,却在穆襄口中化成呢喃般温柔深qíng的语调。

  韩寒一个激灵,涨大的分身竟就这么湿了穆襄的手。

  穆襄一愣,看着下方再看看韩寒的脸。他才只是握着而已,根本连动都还没动,怎么就出来了。

  「可、可恶……」韩寒连忙掩住自己的脸,这回连脖子都红了。居然jīng关失守,有没有这么快啊!

  穆襄笑了笑,才开口说了两字:「小寒……」

  「啊啊啊啊啊--别说了--」韩寒一个恼羞成怒翻身将穆襄压在底下,伸手扯下穆襄的裤子,一把抓住他的孽根,用力地上下撸动起来。

  要丢脸就一起来丢脸!头昏脑胀的韩寒只有这个想法。

  穆襄闷哼了声,轻喘着气,他略微抬起上半身看着努力不懈在他身上动作的韩寒,而后慢慢躺了回去,十指深入韩寒柔顺的发间,轻轻扬起下颔,闭上了眼……

  隔日清晨天还没亮,院子外便传来舞剑的声音,韩寒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出去一探,发觉穆襄正在树下练武。

  那身影飘逸中带有一抹刚硬,灵动中又有一丝稳健,藏青色的长衫随风而动,仿若风chuī湖岸,绿柳舒腰,场景宛若从画中出来一样,美得令人屏息。

  穆襄发觉韩寒醒了,随即收剑往他这头走。「吵醒你了?」

  韩寒眨了眨眼,双目无神地说:「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为什么不管我怎么练,武功还是逊你一分,老爷子明明说过我的资质略胜于你,可十多年来无论如何比试就是会败在你手下?」

  穆襄抚了抚韩寒睡得乱成一窝的头发,笑道:「勤能补拙。」

  韩寒揉了揉眼,点了点头,接受了穆襄的解释。跟着扶着酸痛的腰,又走回屋里睡回笼觉去。

  「你做任何事都比我认真,赢我是应该的。」这话没有酸意没有妒意,韩寒打心底这么认为。

  穆襄在他身后笑着,而后收起深qíng的目光,回到树下专心一志练起剑来。

  鲜少人知几年前他曾以一招之差险险输给韩寒,自那时起他便舍了最爱的书卷将自己置于武学之中,才得今日与那人齐肩并行的能耐。

  那时候的他qíng尚懵懂,不知一切挥汗努力只为让那人明亮的双眼注视着他,一再一再由寒山至写意山庄,举剑向他挑战。

  接着他得了那人信任,将那人留在自己身旁,看着那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心里便有了满足。

  然而却是直至如今他才明白,年少时那些莫名的坚持,原来都是因为这人而起,只为这人永不离开。

  韩寒睡到日上三竿才再度醒来,门外凉亭传来师弟们嗑瓜子聊闲话的声音。

  趴在chuáng上爬不起来的感觉让他有点闷,明明就翻到了早上才歇,怎么穆襄有能耐烧水帮他擦身、然后跑出去练剑、接着又说有事出门将忙到晚上回来,而他就得这么懒趴趴地撅着屁股倒在chuáng上,浑身没力兼腰酸背疼。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练的?莫非是啊个高人传给他厉害的武功心法,让他这般折腾隔日也能生龙活虎四处跑跳。

  「真是不公平……」韩寒闭着眼咕哝着,屁股挪了挪,真不想起来。

  就在韩寒想着穆襄的事时,很诡异地感觉一道视线从旁边灼灼she来。

  他有些纳闷地睁开眼,而后竟然看到一个红晃晃的人影蹲在他眼前不远处,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喝!」韩寒吓得连滚两圈贴到chuáng的最里侧,拉起被子把衣衫不整的自己包住。

  他大喊道:「玉儿你一个女儿家大清早闯入男人房里做什么!」

  温玉大眼闪啊闪地,直视着发丝凌乱还有着初醒迷糊的韩寒,喃喃道:「表哥刚睡醒的模样也这么好看啊!」

  「乱七八糟说些什么!」韩寒面红耳赤地吼道:「还不给我出去,你还没嫁人,这么乱闯成什么样!」

  温玉根本不理会韩寒,自顾自纳闷道:「真是奇怪了,这里明明是阿襄的厢房,我是来找阿襄的,可怎么会是表哥你睡在阿襄chuáng上?」

  韩寒整个噎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又不能说是穆襄硬让他睡到他chuáng上,只能与温玉大眼瞪小眼。

  温玉眨了眨眼。「表哥你怎么不说话?还是你睡着睡着跑到这里来了自己却不知道,我晓得有种病叫作梦行症的,好像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是怎么着,晚上睡了以后会胡乱跑哩,表哥你犯病了吗?」

  「你、你才犯病!」韩寒呕死了,外头不是有人守着吗?这小妮子是怎么闯进来的!

  幸好她来的晚些,穆襄已经出门,若半夜跑来发现他和穆襄滚来滚去,而后用未婚妻子的身份抓那什么jian在那什么chuáng,传了出去,他还用不用做人啊!

  「呕--」温玉突然捂着嘴gān呕了声。

  韩寒吓了一跳,脸色一变。

  温玉忍了下来,用手扇了扇风,皱着眉头东嗅嗅西嗅嗅,跟着又gān呕了声,掩着口鼻道:「表哥你闻见了没有?这房里好像有股怪味,我最近吃坏了肚子,闻见怪味就想吐,你用檀香薰薰好不,腥腥臭臭的--」

  韩寒yù哭无泪,他实在不想说房里的怪味是因为昨晚有两个男人在里头做了什么,也无力对这小妮子说她想吐不是因为吃坏肚子而是害喜,只能痛苦呻吟着对外头喊:

  「师弟们--把这丫头拖出去--师兄我要起身更衣--」

  屋外传来脚步声,二缓一急,三个人出现在房门口,见到房中景象各是一愣。

  韩寒也是一愣,因为除了他唤来的两个师弟外,门外还多了一个头发胡子白花花的老头儿。

  那老叟立即回过神来,对韩寒拱手道:「韩少爷,有客人找您与少庄主,少庄主如今不在庄内,不知这位客人您见是不见?」

  「客人?」韩寒把身上的被子拉紧些。「谁?」

  「涵扬莫家镖局的莫二当家。」

  「咦?」韩寒看向温玉,温玉被那句莫二当家惊到,当下整个人就跳了起来。

  「表哥!」温玉猛地回头,泪眼汪汪地注视韩寒。「别见他、别见他、千万别见他,马上把他赶出写意山庄,别让他留下来!」

  但事qíng还不只这样,韩寒才杵了片刻,又有一个仓促的脚步声跑进院子里来,急急停在门口。

  那人道:「韩少你,湘门门主来访!」

  韩寒深吸了一口气,对温玉说:「你爷爷也来了!」

  温玉脸色白了白,捂着肚子身躯摇了摇,半晌后说道:「表哥……我肚子痛……」跟着整个人软了下去。

  「玉儿--」韩寒猛地跳起一把将人捞住,急忙朝外喊道:「他奶奶的--快叫大夫啊--」

  大夫确定温玉并无大碍后,韩寒先将温玉送回房里妥善安置,再吩咐众人闭起嘴不许乱说,接着便去见了湘门门主。

  一踏进大厅,韩寒便感觉一道凌厉视线朝他she来,他朝着那人行礼,说道:「温老爷子有礼。」

  温老爷子朝他点头,用老人家嘎哑的嗓音说道:「写意山庄的总管说穆襄不在,他到哪里去了?」

  韩寒即使眼睛不好,也能看见这名老人家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

  湘门门主高龄八十,比他家老爷子还要长上几岁,容貌严峻、身形伛偻,手中一支龙头拐挥舞起来赫赫生风,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年迈的老人家。

  韩寒收敛平日只在穆襄与师兄弟面前才会有的嘻笑模样,正色回道:「穆襄方巧有要事下山去,稍晚便回。不知温老爷子有何事找他?」

  温老爷子手中的龙头拐忽地举起重击地面,砰的一声巨响,碎了厅内一大片石板。他怒道:「老朽今日来,是问他为何退婚!老朽的孙女说什么也是玉洁冰清的姑娘,这消息一传出去,湘门上下的面子不说,玉儿还用做人不用!」

  韩寒一愣。「退婚?」

  温老爷子从怀中抽出一封信,扔到韩寒身上,怒道:「这信是前几日门下弟子辗转送至老朽手中,叫那小兔崽子立即出来见老朽,藏对缩尾的做什么样!」

  韩寒并没有将信展了,犹豫半晌,说道:「穆襄真是不在,晚辈不敢骗您。温老爷子既然这几日在滥沧山附近,那穆襄是收到消息,所以才在今晨匆匆忙忙下山。他那人又怎会藏对缩尾?定是要与您会面说清楚,可又不凑巧和您错身而过,才成此误会。」

  「你无须替他解释,」温老爷子冷哼一声,「近朱者赤近黑都黑,如今江湖上流传韩代掌门自甘堕落,前阵子消失竟是混迹相公馆去,像你这般不知洁身自爱之人,带坏了穆襄,老朽看了就有气。」

  温老爷子一杖扫向韩寒下盘,韩寒轻轻一跃跳开去,咬牙道:「晚辈敬重温老爷子乃江湖前辈才以礼相待,温老爷子可别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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