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爷子哼了一声,庄内总管立即趋向前来打圆场。
韩寒并不想与这个老人家多加纠缠,也不愿给穆襄惹麻烦,心知和这老顽固说下去也澄清不了什么,拱手说了声:「告辞!」便将剩下的jiāo给总管,离开大厅。
步履仓促胸口气闷,韩寒快步往自己的小院回去,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不对,现下他住的是穆襄的房,于是急急拐了个弯又往穆襄那处院落而去。
长廊暗处忽地闪出几个影子,带头的男子一身明晃晃、金闪闪,还拿了把珠光宝气的花俏佩剑。
那人开口,语气不甚好地问道:「姓韩的我问你,玉儿是不是跑到写意山庄来了?你最好叫穆襄把玉儿jiāo出来,否则别怪我--呃啊--」
韩寒正愁心里那股气无处发,现下来个自投罗网的倒刚好。他一指弹开对方的宝剑,顺势而上扭住对方的手腕,力道大得令那个大男人发出了哀嚎。
韩寒眯了眯眼。「您哪位?」
「爷爷我乃莫家镖局莫二当家,姓韩的你快放开我!」莫二痛得哇哇大叫。
「莫家镖局的莫二是吧?你真不该在这当口自报身家!」韩寒yīn笑道:「在下当初在水月楼时承你兄长照顾有加,每天追赶跑跳,练轻功都没跑得这么奋力过。兄债弟偿,既然你都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手掌一握一扯,莫二银剑落地。兵器匡啷第一声时,莫二嗷地叫了声被拽倒地上,匡啷第二声再响,整个人就由长廊被踢到花圃间。
就这轻轻几击,那个面朝下趴在泥地上的人动也不动了,他身后的几名家丁见况扑上来要为主子报仇,也一起被打飞了出去。
韩寒哼了声:「无耻yín贼!」再度举步离去。
几名寒山派的弟子跟在他们师兄背后朝着花圃里的人指指点点,嘴碎了一会儿,这才跟了上去。
听见山庄里头的人说穆襄回来时,天色已黑。
穆襄并没有回到厢房里来,韩寒心想,那人定是与温老爷和莫二周旋去了。
韩寒找人来问了才知道,原来温老爷子早上说的那些如今可是江湖上沸沸扬扬正热着的话题。
他从水月楼出来的消息也不知是被谁传了出去,加油添醋说得是煞有其事。外头传言他为了包养一个小倌流连烟花之地,结果遭仇家埋伏武功尽失,还凄惨地被卖入相公馆。最后在友人穆襄的搭救下虽得逃出生天,但无处可去,如今暂居写意山庄。
韩寒总觉得这一切背后有人cao控,无论是这些谣言或之前的水月楼杀手,他都有种早已被人捏在手心的感觉。
照穆襄这些日子的忙碌看来,肯定已经知道什么,但那个人就是从骨子里闷到外,什么也不肯透露。
可就算穆襄不肯说韩寒也多少猜得到,那要买他xing命的人八成就在写意山庄。
只是……韩寒心里略微不快,这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而且……他怎么老觉得穆襄在袒护着那个人。
写意山庄的事是该由写意山庄的人来处理没错,所以他不管,就算身陷险境的人是自己也不会多说一句。但依穆襄的能耐绝不可能那么久都揪不出那个人来,唯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穆襄不想做得太绝,他在等那人自己回头。
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么说来……最有可能让穆襄这般做的人……
韩寒打了个寒颤,随后嗤笑道:「……不可能!」
甩了甩头,将一切可笑的想法抛诸脑后,韩寒惦记起温玉的身体,于是离开屋子。几个师弟也不知跑哪去,可能和白翎约着一起去抓山jī了吧!
韩寒也没多想,便独自一个人走去温玉的别院。
谁知温玉也不在房里,韩寒心里忖量一番,但往主屋那头走去,最后在穆襄款宴莫二与温老爷子的偏厅隔壁,找着了抱着一坛酒贴着墙壁正偷听别人说话的温玉。
韩寒一推开门,温玉便吓得正襟危坐起来,但见着原来是韩寒,才松了一口气。
韩寒皱眉道:「谁拿酒给你的,你现在怀着孩子,这种东西少喝点!」
韩寒关起门,走到温玉面前把她手中的雪梅酒拿走。
这雪梅酒乃写意山庄里的白梅所酿,清香甘甜芬芳扑鼻,是女孩子会喜欢的味道,但此酒却不好多饮,写意山庄里的酒多是三十年上的老酒,平常人可是沾几口便会醉的。
温玉脸颊红扑扑地,视线已经有些涣散,她呆呆地看着韩寒,而后低声说道:「表哥表哥,你也来帮我听听,阿襄他们已经吃了好久的饭了,可怎么都还没开始谈婚事的事。还有莫二那家伙居然哄我爷爷哄得好开心,我一年可没听爷爷笑过几次呐,但光今日爷爷就笑了两次了!」
韩寒仔细听着墙后的声音,果不其然还真有笑声传来。韩寒心里有些闷,怎么今早温老爷子才差点没拿龙头拐打死他,现在竟然笑得这么畅快。
韩寒到桌边拿了个酒杯,坐在窗旁软榻上,他倒起酒,一杯接着一杯喝起来。
温玉走到韩寒身旁坐下,小声问道:「表哥你怎么了?」
「……没事。」韩寒背靠着窗台,开启些许的窗户fèng隙chuī入微风,他屈膝榻上随意而坐,一分淡然、两分潇洒、七分轻愁,眸子略微朦胧地看着酒杯,发丝随风飘逸。
温玉望着这个连忧愁也能让人神魂颠倒心动不已的俊美青年,心中突然浮现一个令她雀跃不已的主意。
温玉猛地握住韩寒手臂就道:「表哥!」
韩寒被温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已有几分醉意的他一时没稳住,手中酒杯摔到地上成了碎片,酒水也溅洒一地。
「gān什么?」他问。
「要不你娶了我吧!嫁到你们家也好,至少姨娘、姨父不在了,没人会管我;你待我也万分之好,加上人又长得好看,阿襄不救我,那我就只有你了!表哥你绝对要帮我,娶了我吧!」
温玉一说,人便往韩寒身上扑,韩寒喝了太多酒,脑袋钝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至被温玉抱了个满怀,才手忙脚乱地努力挣脱。
「玉儿你别害我!」韩寒晕呼呼地说道。
如今隔壁一个jian夫、一个未婚夫婿、还有一个惹不得的亲家老爷,宴上表面看似一团和乐,可底下定是波涛汹涌。要是在这时横生枝节,那可糟糕。
韩寒催动内力想推开这缠在他身上软软柔柔的东西,可才一提气,便觉天旋地转,眼前还有一片白光闪过。
就在这当口,韩寒被扑倒软榻之上,他浑身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见温玉又要压下来,一脸想霸王硬上弓的气势,但急得伸出双手撑住她的胸,要阻止对方再度贴上他。
但哪知才出手,即听见温玉溢出一声娇吟。温玉红着脸羞答答地说道:「表哥……我喜欢你……」
韩寒突地脑袋一空,只觉这些时日愈益模糊的双眼忽然蒙雾散去,慢慢地了恢复了清明,而他上方出现了一个温柔朝他笑着的人,那人用低低的嗓音,甜蜜的言语,令人心动的容貌磨去了他的理智,当那声「我喜欢你……」传入他耳里,他便弃械投降,再也无法抵抗。
「阿襄……」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穆襄喃喃地说着。
「我……我也……」韩寒才想开口回应,却感觉抵着穆襄胸口的手传来某种异样的触感。
软软的,好奇怪。
韩寒忍不住曲起十指抓了抓,而后在他上头的穆襄眯起了眼,娇喘连连,那模样叫他血脉贲张,底下不争气的地方连碰都没碰瞬间便一柱擎天,高高抬起头来。
「阿襄、阿襄!」韩寒从没这么急色过,他一个跃起将穆襄压到身下,粗喘着气掐一掐穆襄的胸前宏伟说道:「阿襄、给我,我要!」
韩寒也来不及细想穆襄胸前是什么时候练得那么大,别人是越练越结实,他却越练越松软……不过这般的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底下的穆襄伸出双臂环绕住他的脖子,羞红着脸颊,微微扬起下颔,嘟着淡红色的双唇,说道:「表哥,亲亲……」
韩寒再也忍不住,就在要低下头狠狠吻住这个人时,突然一声巨响,偏厅的门被破开。
「你们在做什么!」温老爷子的怒斥声传入韩寒耳里。
接着一阵劲风袭来,韩寒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人用力地扯离软榻,落入了对方结实宽阔的怀里。
第六章
软榻上的穆襄虚弱无力地撑起身子,一双细眸带着chūn色,他双脸酡红轻启薄唇,问着韩寒:「你喜不喜欢我啊?」
韩寒用力点头,大声说道:「最喜欢了!」结果因为头点得太用力,竟晕了起来站不稳脚步。
后头那人喝了声:「小寒!」声音听起来像在生气。
韩寒愣愣转头看着那扶住他的人,低低「咦」了一声,再往软榻那方看去,又「咦」了一声,喃喃说道:「怎么会有两个阿襄?」
榻上那个穆襄一脸chūn意,看得他是口gān舌燥;身旁的这个穆襄面色铁青,可却也一样让他心肝儿怦怦跳。
韩寒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往榻上那个穆襄扑去。
站在他身后的穆襄随即扣住他的手臂,伸指点上他身上的几个大xué,而后用力一拍,韩寒感到腹中一片翻搅,而后哇啦一声将先前饮下的水酒全部吐了出来。
韩寒以袖抹过嘴角,那种不适的感觉让他光火,他转身吼道:「你gān什么?」
「让你清醒点。」穆襄目光深沉,直直盯着韩寒。
韩寒吐了之后稍微清醒了些,他摇了摇头,晃动脑袋,跟着环视偏厅一遭,赫然发现莫二和温老爷子同穆襄一样铁青着脸站在房里,而温玉整个人软在榻上,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双颊绯红喘息连连,仿佛被人生生凌rǔ过一般。
韩寒深吸了一口气。
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就知道不可能这么好的事,穆襄哪可能用娇柔得快滴出水来的媚眼看他,还发出嗯嗯啊啊yíndàng呻吟,然后躺在他身下任他胡乱搓揉。
韩寒打了一个寒颤,浑身的jī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温老爷子依样bī出了温玉腹中水酒,只是温玉功力不足,酒bī出后便悠悠睡了过去,而那莫二是想靠近,又不敢做得太过分,只得拿着双眼殷殷往温玉身上看。
穆襄的指尖深深陷入韩寒手臂当中,那力道之大让韩寒忍不住皱起眉来。
「我不是吩咐弟子告诉你,让你留在房内别出来?」穆襄说道。
穆襄的口吻严厉中带着隐忍,那让韩寒听得不悦,即使他知道穆襄或是因为方才自己和温玉闹出的那档事在不高兴,但仍开口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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