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一下子扑跪在叶夫人脚边,大喊夫人救命。叶夫人面色不郁,威严斥道还有没有些规矩,在将军府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香急匆匆将短笺递到叶夫人面前,语气急迫,“夫人救我,小香无意发现大少奶奶同人有私qíng,她不会放过我的!”
柳半君慢了一步赶到的时候,叶夫人正拿着小香偷走的短笺,而远近各处也悄悄站着些想探明发生什么事的下人,叶夫人没什么表qíng的将视线在柳半君和小香身上看了看,又朝不远处望去,听见乱声的叶宗石带着管家正从那里过来,柳半君见到后突然快步抢过叶夫人手里的短笺用手里的火折子烧了,小香想抢被她一脚踹翻在地,眼看着证据灰飞烟灭。
☆、05
书房里叶惊澜靠在椅背上,将手中的兵书随意往桌上一扔,抬头看站在他身边的孙小寒,“所以你的意思是半君出去和男人私会,恰好被你手下的香儿看到了?”
孙小寒肯定的点点头,“夫君,事实就是如此。”
叶惊澜冷笑,“她是有多不长脑子,才能和人私会都选在一个小丫鬟随便逛都能瞧见的地方,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是处很僻静的地方。”
“哦?”叶惊澜一脸好奇的看着孙小寒,“你的丫头没事一个人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孙小寒盯着叶惊澜,狠狠咬着牙根才能忍住怒火,她现下清楚了叶惊澜并非不信她的话,而是存心要护柳半君的短。两人正一个怒目一个无谓的对视着,席翠却拼了命的跑了过来,趴在门框上重重的喘气。孙小寒找到了撒邪火的地方,抬手指向席翠呵斥,“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没规矩,自己滚去管家那里领板子!”
席翠本来是跟在柳半君身边的,柳半君边跑边把事qíng大概说了一下,然后善跑的柳半君渐渐把席翠落在了后面。席翠追着她家小姐跑,远远见到叶夫人在那里,心中觉得qíng况不妙,想了想还是转道跑来找叶惊澜搬救兵,毕竟那字条可大可小,若是扣一顶通jian的帽子别说名节,怕是命都不保。
此时席翠没有心思理会孙小寒的刁难,稍微喘匀了些气立即同叶惊澜讲话,“大少爷,您快去小花园那里看看吧,小香她诬陷我家小姐与人有私,正在和夫人告状,我瞧见老爷也被惊动了。”
叶惊澜听到席翠的话深深的看了孙小寒一眼,然后扯过席翠一起朝小花园赶去,孙小寒眼中闪过一抹恨色,也立即跟在了后面。
小香指着地上的纸灰激动的看向叶夫人,“夫人,您看到了,这是证据,她心虚烧掉了,上面写着生死契阔,绝不是大少爷的字迹,大少爷的字迹我家小姐临摹时候我看过,一点也不同!”
叶夫人看向柳半君,“你来说。”
柳半君神色如常,“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换种笔迹逗她开心也不行?”急匆匆赶来的叶惊澜远远只听到最后两句对话,事qíng在路上倒是也听席翠说了些简要。叶宗石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叶夫人对于自己儿子说的话是真是假心里有数,但她也并不想把事qíng闹大,往外讲柳家并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往里说坐实了柳半君的事最难堪的也是叶家自己。
叶夫人语气温和的缓缓开口,“半君,以后这种事,再害羞也要讲清楚,不然不明真相的人误会了你该怎么办?”
柳半君抿嘴不言,倒也有些默认的意思。
本以为事qíng就这样遮掩过去了,谁料一旁的香儿不依不饶,“大少爷,您说那字条是您换种笔记哄大少奶奶开心的,那您倒是说说您用的什么书体,行书、楷书、糙书还是隶书?”
叶惊澜特意问了席翠字条上写的是什么字,却不可能周全到去问那字是什么书体,叶惊澜笑着看小香,“我瞧着你倒是比你家小姐更通文墨些,既然知书就要达理,陪嫁时候孙家没教你规矩么,我用什么书体给半君写东西,还要通报给你?”
小香还要qiáng辩,孙小寒斥了句闭嘴,然后笑着向前走了一步,“这丫头让我惯坏了,夫君千万别见怪,不过这丫头虽然无礼,说的话倒是也有些道理,夫君还是将什么笔体说出来核实一下才好,免得下人们听了去,以为是夫君故意偏袒柳姐姐,其实字条根本不是你写的你也不知道是何种笔体,万一再编排出些于她不好的话传出去,岂不是冤枉好人。”
叶惊澜看着孙小寒,眼底寒光浮动,孙小寒回之冷笑,竟毫无惧意。叶宗石看向叶夫人,叶夫人也隐隐有些不满之色,既不满柳半君不自重,更不满孙小寒不知好歹,两个儿媳妇竟然没有一个可心的。四下里传来下人们暗暗的议论声,人本来就喜欢恶意揣测,这时候更是都觉得柳半君确实同别的男人有私qíng,管家想驱散下人们又觉得不妥,事qíng不说清楚先将他们赶了,指不定传出更离谱的说词。
气氛正僵持着,却突然传来叶悔之的一声嗤笑,他像没长骨头一般懒懒的靠在柳树旁,众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叶悔之脸上挂着痞笑,“大哥大嫂,都这时候儿了你们就不必替我打掩护了。大嫂,方才我写这字条唐突你,你不是骂我骂的很厉害么,现在又护着我gān嘛,反正在这家里没人当我是个什么,你不必如此,是我玩笑开的过分了,你直言告诉他们就是。”
将军府的下人都知道,这府里的主子没有几个肯正眼看叶二少的,但大少奶奶自打过了门起对这个混不吝的小叔子却是很好,反而是叶悔之鲜少给他大嫂好脸色,下人们还暗暗说过他不知好歹,所以此时叶悔之站出来,并没人觉得叶悔之是在帮柳半君解围,反而认为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混事。
“你写的?”孙小寒望向叶悔之,“是何书体。”
“行书,是他的字,”叶夫人从容开口,“本来见他们夫妻有意维护我也不便开口,既然自己认了那我也不刻意隐瞒了。”
“混账,”本来一直没有介入的叶宗石隐有怒意,“你居然gān得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叶夫人心知并非叶悔之所为,虽不喜他,但也开口去劝叶宗石,“他年纪小未免顽劣,你也不要太动气伤身。”说完又侧目望向叶悔之的方向,却不看他的人,“你也是,快跪下认个错,下次别再这般胡闹了。”
叶悔之嗤笑,“只怕我跪下,叶老将军还觉得我还脏了他的地方呢。”
叶宗石闻言怒气大盛,怒目瞪向叶悔之,“畜牲,你给我滚!”
叶悔之看着叶宗石,心中好笑,细算起来这好像还是近些年叶宗石是第一次正视他,却是为了跟他说滚,心里虽伤,面上却笑意更深,懒洋洋的直起身望向叶宗石,一脸的无所谓,“这么多年你终于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赶我走了,这家里不是人人都觉得我是个龌蹉东西么,如你所愿以后我和叶家再无瓜葛。”
“收拾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以后叶家没有你这个人!”
叶悔之冷笑,以前难道就有他这个人?逢年过节没人准他同过,每日三餐也不许和长辈同食,连守岁祭祖都不让他出现,世家应酬更不可能带他出去,承安城有几个人知道叶将军还有个二儿子,叶惊澜都已经娶了二房谁想过他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府里主子视他如无物,连下人对他都处处脸色,这种地方,却好像留着他是给了他天大的恩典。
叶悔之突然觉得心灰意冷,看向叶宗石的目光没有一丝qíng绪,“叶将军,如你所愿,以后我同叶家再无半分瓜葛,叶家是枯是荣我不沾半分,叶家人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将来我就是讨饭也不会讨到贵府门口,死也死得离你们远远的。”
叶悔之说完,甩开想拉住他的叶惊澜,大步回自己的院子去收拾东西。叶宗石盯着叶悔之消失的方向一言不发,然后一个人静静的离开了,管家见了这qíng形也不敢多言,直接去收拾那些没有规矩来瞧主子热闹的下人,连孙小寒也赶紧同叶夫人行了个礼就带着小香离开了。原本喧闹的小园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叶夫人和叶惊澜夫妻,叶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半君,却没说什么,反而叮嘱叶惊澜,“今天的事虽然委屈了他,但只有他认了才对所有人都是最好,过些日子等你爹气消了就接他回来,换作别人,怕是就收不了场了。”
柳半君闻言低头不语,叶夫人没再说什么,也独自一人离开了。
“纸条是当年季沧海写的,”柳半君抬头看向叶惊澜,“我拿出来,是想烧掉。”
叶惊澜安慰的扶住柳半君双肩,“你不必解释,你怎么做我都不会为难你。”叶惊澜说完才发现柳半君头上cha着新婚夜他放在她手里的那只簪子,柳半君抬手摸了摸,问好看么,叶惊澜扶着柳半君的双手不觉用力,有些愣愣的点头,“好看。”
柳半君覆上叶惊澜的手,满目柔和,“从前是我任xing,以后咱们好好的吧。”
叶惊澜反握住柳半君的手再点点头,“好。”
叶惊澜和柳半君一起赶去叶悔之的小院,此时他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躺在海棠树下的摇椅里等他们,见到两人同来,叶悔之起身背好包袱,咧嘴朝他们笑了笑,明明生得明眸皓齿,偏偏总是一副痞相,白瞎了一张好皮囊。
将叶悔之送到偏门门口,叶惊澜抬手去揉叶悔之的头,“别东想西想,有我在,这儿就是你的家。”
叶悔之侧头躲开他大哥的□□,瞪了他一眼说了句走了便转身离开,柳半君说了句谢谢你,叶悔之摆摆手表示甭客气。
知道身后的两人仍然看着他,叶悔之吊儿郎当的前行,心里却在盘算,他替季沧海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去吃他的喝他的才不算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算离家出走去找季沧海碰瓷了
☆、06
锦绣绸缎庄的少当家郁弘是个有本事的,这点从向来油盐不进的叶悔之都肯和他jiāo心便能窥得一二,但此时有本事的郁弘却眉头紧锁,他要是没看错,茶馆对面募兵处排在队伍最末那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年轻人,正是又不知在闹什么幺蛾子的叶二少。
“我才调去户部几天,连诸位大人都没见全呢,更别说能见到什么朔北国战败新进贡的贡品了,就算要见也是日后贡品到了礼部的人才见得着,你问这个gān嘛?”郁弘对面坐着的,是个文弱书生,因生得太过秀丽,常被人当做女扮男装,但见过承安第一美人柳半君的人一定会觉得这个书生面熟,因为他同他姐姐生得十分神似,此人正是新科状元柳龙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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