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_曲旦【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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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沧海接过密信,又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再多的信息,只是顺着叶悔之的话答道,“一般这种抬了女儿来的,总不会是让别国皇上瞧瞧自己女儿多好看再抬回去,这自然是要和亲的意思,只不过密信上说这九公主是最得西戎王宠爱的女儿,西戎王应该不会舍得让他嫁给皇上,毕竟皇上的年纪当他爹也绰绰有余。”

  “那嫁给谁?”叶悔之想了想,“嫁给太子?皇上再怎么说也不会让一个他国公主来做太子妃的,将来皇后是西戎国的人,于国于民百弊而无一利,可如果不是当皇后,就算给太子做了侧妃也算不得什么好姻缘,既无掌管六宫之实又无母仪天下之名,西戎王怎么会乐意?”

  季沧海也想不透其中关节,“如若是南红那般小国,有依附之心将爱女嫁过来倒是可以理解,可西戎近些年兵qiáng马壮国力富足,为何会如此行事。”

  “这燕流痕也是的,”叶悔之抱怨,“传个消息也不知道传的再仔细些。”季沧海刚想说燕流痕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打探到西戎国王心中所想,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叶悔之已经继续抱怨,“那九公主年方几何、肤白不白、貌美不美、身段柔不柔、嗓音娇不娇,这些他居然只字未提!”

  季沧海挑眉,“怎么,小侯爷是想娶来做允安侯夫人?”

  叶悔之发觉不对立即赔笑,“误会,这都是误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就是好奇心,好奇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会很天真的觉得这文不会超过30万字……

  ☆、【番外】风雪夜归人

  【番外】风雪夜归人

  荆山县地界有个村子叫清河村,那清河村的水稻和河蟹是远近出名的,河蟹就养在稻田里,蟹子肥美稻米香甜,每年上成的稻米都是要直接运进皇宫做贡米的,官家买卖虽赚不多可也赔不了,是以清河村的村民日子总过得要比其它村子好上不少。清河村村民世代种田,可也有些别的营生,比如在山上栽种果林的,或是在清河上打渔的,总之清河村是个好地方,总有办法能养活人。

  孟三是个孤儿,在清河村里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他爹娘去的早,只留给他一个带着小院的茅糙屋,他没有田地也没有山林,从懂事起就靠着帮工赚些口粮,后来有个路过村子里的道士借住在孟三的茅糙屋里,教过孟三一阵子拳脚功夫,孟三自此便成了村东头地主徐宝财家的看家护院。

  焦楚提着食盒来探望孟三的时候,孟三正将伤腿架的比头还高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天气炎热,孟三只敞怀穿了件短褂,黝黑的皮肤和那一身腱子ròu便赤/luǒ/luǒ的袒露着,焦楚眉头微皱,想骂他有rǔ斯文,再想想这地痞本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斯文,索xing也不多说,只是走过去将装着jī汤的食盒轻轻放在了孟三身边,又仔细敛起书生袍的衣摆才在门栏边坐下,“我娘熬给你的,趁热喝吧补一补,徐家那般抠门这些日子定不会给你工钱,你还是早早将伤养好了才是。”

  孟三身下垫着个破席子,腿还架在旁边的树上,他闻言笑眯眯的望向焦楚,“楚儿,你喂我呀?”

  孟三家和焦楚家只隔了一道破土墙,焦妈是村子里照顾孟三最多的一个,所以孟三同焦楚也算得上是有些竹马之谊,村子里好些壮实的青年都有些怕孟三,偏偏焦楚这个手无缚jī之力的穷书生不怕,焦楚一巴掌拍在孟三的头上,“耍什么混,你扭伤的是脚又不是手。”

  孟三讨了个没趣,懒洋洋的收了腿坐起身,又仔细将身边的食盒打开,浓郁的香气在午后滚烫的热làng里扑面而来,孟三后来想起,总觉得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jī汤还是温热的,孟三也不嫌热,端着粗瓷大碗咕嘟咕嘟便将jī汤喝了个底朝天,汗珠子顺着孟三结实的胸膛滚落下来,焦楚掏了袖中gān净的帕子甩给他,“擦擦,像什么样子。”

  孟三将自己的头拱过去,赖皮的往焦楚脸边蹭,“什么样子?嗯?”

  焦楚想不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嫌的人,又是一巴掌拍在孟三的额头上,然后拍拍屁股起身,“我娘一会儿熬好药就给你送过来,我走了。”

  孟三将粗瓷大碗仔细的收在食盒里,将盖子盖好又递给了焦楚,虽是没有挽留的意思,偏偏嘴巴还要讨嫌,“楚儿,你这才中了个秀才就瞧不上我了,将来若是做了状元还不得将我扫地出门?”

  焦楚这么多年早已听惯了孟三的荤话,闻言也不见怒色,只是接过食盒,然后照着孟三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再若无其事的抬腿走人,徒留下皮糙ròu厚的孟三假模假样的嗷嗷乱叫,这时候隔壁院子里就会传来焦妈的骂声,“楚儿,你是不是又欺负三儿了,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孟三就像天生的皮糙ròu厚禁折腾一般,才不出半个月便又生龙活虎的满村乱晃了,捎带着还去山里砍了不少柴火扛去焦楚家里备着,顺道还在清河里钓了两条肥美的鲤鱼。焦楚在屋子里读书,孟三便蹲在院子里帮着焦母收拾鱼择菜,孟三这人看着五大三粗,可手上活却细致,没一会儿便将两条鲫鱼收拾的gāngān净净,连菜也是择的整整齐齐,孟三端着菜盆正想去厨房,正撞上焦母捧着个钱袋从里屋出来,钱袋旧的已经看不出原色了,里面沉甸甸的装着不少铜钱。

  “三儿,”焦母拉住孟三,“这钱你怎么放在我屋里?”

  “给楚儿的,gān娘你替他收着。”孟三这辈子大概也就只会在焦母面前显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来,“楚儿既然得了秀才,明年定然要去省城参加乡试的,这乡试不比寻常,吃的住的都不能委屈,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还是先备下些保靠。”

  焦母将钱袋往孟三的口袋里塞,“我还攒着不少,这钱你自己留着,眼看着也快到要娶媳妇的年纪了,我正想找孙婆给你说门亲事,你若将钱都给了楚儿可怎么娶媳妇。”

  孟三手里端着菜盆连连后退不肯要,“楚儿学问好,这钱就当是借给他的,将来他做了大官我还怕说不到媳妇么。”

  焦母还要拒绝,孟三单手拿盆一把握住焦母枯瘦的左手,“gān娘,我是拿您当亲娘的,您跟我见外是要寒了我的心么。”

  焦母见孟三一脸的qíng真意切,不忍真的伤了孟三的一片心意,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孟三,“好孩子。”

  孟三不是说假,他是真的敬重焦母,视她如亲娘一般。焦母年轻守寡,她娘家本来是替她相了门亲事让她再嫁,可焦母怕焦楚跟着继父受了委屈,硬是自己一个人将焦楚拉扯大了,寻常男人做的活她一个女人家也咬着牙做,cha秧割稻样样是把好手,待到晚上还要帮人洗衣服做针线活再赚些家用,寻常人家都舍不得送孩子去读书,焦母却靠着自己让焦楚有学上有书读,后来隔墙孟家出事,她硬是连孟三也连拉带扯的一起照应大了。

  晚上吃过晚饭,孟三和焦楚一起坐在院子里纳凉消食,盆一般大的圆月亮挂在天上,照的满院子都是银霜,焦楚拿了个树枝在地上写了首五言绝句,一行一行的指给孟三看,“教了你好几日了,这首可学会了?”

  孟三其实极聪明,这些年焦楚教给他的东西他都记得住,比如此时地上写着这首诗,第一次学完他已经会背了,可是他偏偏要耍无赖装愚钝,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答道,“那么多字,我哪里记得住。”

  焦楚也不生气,只是耐心的一行一行教着他读,一个低柔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小院子里jiāo叠,混着蛙声蝉鸣便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日暮苍山远

  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

  风雪夜归人

  圆圆的月亮越爬越高,两个人读腻了诗就一起仰着头发呆,焦楚用胳膊撞撞身旁的孟三,“喂,你见过雪吗?”

  孟三嗤笑,“咱们这永州地界已经是南溟国的最南面了,终年都热的跟什么似的,哪里来的雪,我从小就没出过清河村,去哪里见?”

  “我见过,”焦楚笑起来犹如带着栀子香,“在梦里,漂亮极了。”

  孟三望着笑如chūn山的焦楚发怔,好一会儿才痴痴开口,“嗯,漂亮极了。”

  难得孟三不同焦楚抬杠,换来的却是焦楚的一个白眼,焦楚敛了笑换上一副正经表qíng,同孟三商量道,“徐家请我去给他家小儿子做西席,我应了。”

  孟三一听脸顿时黑了三分,“徐宝财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老东西全家上下都黑心刻薄,你不许去。”

  焦楚反驳,“你还不是给他们当了这些年的护院。”

  孟三理直气壮,“所以我才知道,钱的事儿用不着你和gān娘cao心,我自有办法,你安心读你的书便是,明年就要去乡试了,此时不好好在家读书,对得起gān娘这么些年的辛苦么。”

  焦楚不想这么大了还吃白食,好言好语的辩解,“我白日去赚些束脩,晚上回来读书,定不耽误乡试。”

  孟三嗤之以鼻,“灯油蜡烛不是银钱?白日你不读书,晚上回来点灯熬油?”

  焦楚急了,“古人能囊萤映雪,难道我就不能,咱们这虽不下雪,大不了我每晚去村外捉萤火虫装在袋子里照明读书,再说我就是随便知会你一声,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谁要你管我!”

  焦楚本以为孟三会继续和他吵,连肩膀都端直了准备迎战,不料孟三怒极反笑,说了句爱谁管谁管大踏步走了,走到门口有个木盆拦路,直接被孟三一脚踹到旁边发出咣的一声,焦楚看着孟三大步消失在门口,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烦躁,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院子里坐了大半夜才被焦妈撵回屋子去睡觉。

  第二日傍晚,焦楚赌气的提了灯笼真的去了村外,昨夜他睡不着躺在chuáng上想了很久,觉得自己那句不要孟三管的话实在有些不识好歹了,孟三虽然讨嫌了些,可却是个知恩图报的,小时候不过吃过自家几口饭,如今便任劳任怨的反过来添补帮衬,焦楚本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大早就去同孟三道歉,可谁知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人,焦楚越等越烦躁,待到傍晚憋着股火便真的跑到村外来捉萤火虫了。

  清河村南面的树林里萤火虫最多,可天色渐黑树影重重,单是想一想焦楚就有些露怯,但一想起孟三来,焦楚又是无名火起,当即抬起脚步继续朝着树林子里走,林子不算太深,里面有一片空糙地常年萦绕着许多萤火虫,黑暗中漫天光点宛若误入仙界。焦楚提着一盏橘色的小灯笼,远远便望见糙地那里有一大团光芒,壮着胆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了走,最后还是躲在大树后面探着头想看清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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