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_江湖一支小黄笔【完结】(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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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父…父王,我错了……父王……”擦身而过时,李长升刚刚伸出手去,想抱住他的腿,却被对方随手甩出的一把利刃穿背而过,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拖着苟延残喘的身躯往前挪了几步,却见李鸿英再未瞧过自己一眼,直至死不瞑目。

  原来,亲生的,也没用。

  此时的殿外,箭雨如蝗,刀剑铿鸣,狰狞的面孔,带血的盔甲,低沉的嘶吼,硝烟弥漫了平日里巍峨宝华的宫殿,火海之中,尚走进一如玉公子。

  单司渺望着缓缓而去的君无衣,面上神色有些看不清。作为俘虏的自己,很快便被带到了一旁。

  李鸿英抬起头来,见了面前笑靥嫣嫣的君无衣,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无相诀。

  面前之人换下了平时的一身白衣,此时着一袭紫玉箭袖长袍,腰间束月纹宽带,外头笼一件烟雨轻纱薄衫,一头黑发用一顶简式玉冠全部系成了马尾,瞧来英姿勃勃,只左耳上的蝴蝶耳坠,未曾取下,潇洒之中又生生透出几分媚意来。

  “君儿回来了。”李鸿英打手一挥,命人赐座于其右,那口气,似乎只是个见到自家孩子顽劣归来的父亲。

  “是,义父。”君无衣在他面前叩了一首,坐于其旁。

  “出去这么些天,倒是懂事了不少。”

  “亏得义父教诲。”

  “可惜,送来的礼物虽好,却似乎独独少了一样。”

  君无衣闻言手中酒杯一顿,继而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要是义父想要的,君儿一定会给。”

  李鸿英手中书册一合,笑了开来,“开席。”

  简单的两句话,让大殿重新恢复了寂静,如果不是弥漫着的血腥味,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堆得高高的尸体,被一批批运出了内阁,地上留下的血迹很快被冲洗gān净,熏香,菜肴,歌舞,就如同一个寿宴该有的一般,重新归于始初。

  就连单司渺这样的囚下之徒,也意外地分得了一杯薄酒。

  单司渺在侍卫的压制下落下座来,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啜了一口,清甜可口,上等之物。周围颤颤巍巍的宾客,都如劫后重生一般,脸上还带着死人的灰白。有些人在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出手,而有些人,则在心中默默祈祷自己能活着走出这场鸿门宴。

  叛军伏法,主谋被擒,楚修此时跪在大殿一旁,锁骨被两个铁爪所穿,死死地扣在一旁的玉柱上,浑身占满了血污。

  而座上那人,似乎对一切都充耳未闻,轻叩着手指面带微笑地欣赏着座下的歌舞,偶尔夹起一片鱼唇放入口中,悠闲自得。

  君无衣此时定定地坐在他的身旁,目不斜视,直到对方似乎是享用完了桌上的佳肴,终是记起了身旁的这个尤物,伸手将自己揽了过去。

  “跟你的小qíng人闹翻了?”李鸿英并未转过头来,但耳畔的轻语依旧让君无衣浑身一僵。

  “我与他,本就不是qíng人。”半响后,君无衣终是吐出这一句。

  “知道本王为何从不勉qiáng于你么?”李鸿英内力轻吐,感觉到对方因为痛苦而微微弯下的腰,满意地收了力。

  “因为,本王就想要看你这幅样子,这幅即使心不甘qíng不愿,也不得不主动爬上本王之榻的下贱样子。”

  寿宴刚到一半,座上的人便提前离开了,座下的人着实都松了一口浊气,可依旧没人敢动。单司渺瞥了眼阶上那人跟着离去的背影,薄唇抿得有些紧。

  第100章 第四十六章

  入了内室,李鸿英率先坐上了那张宽大无比的chuáng榻。君无衣并不是第一次站在这榻前,可这一次,却是最难忍。

  “怎么,后悔了?”李鸿英见他颔首不动,也不着急,转身倒了两杯酒,递给君无衣一杯。

  君无衣抬手接过那杯酒,微微一顿,仰头尽数饮下,白皙的脸颊瞬间被酒气染上了媚色。

  “若我让义父满意,义父可能答应无衣两个要求?”

  “你该知道,本王最讨厌别人同我讨价还价。”李鸿英虎眼一眯,带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那么,不如义父先听听我的条件。”

  君无衣陡然笑了开来,莹白的指尖在腰间一勾,长衫自肩头滑落。款款走近的美人儿伸手揽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将自己尽数送入了对方怀中。

  “第一,放了凌云和相思门的人。”修长的大腿从衣摆间露了出来,摩挲在男人腰跨上。

  “第二,单司渺的命,归我。”嘴中狠狠吐出的话语却在轻咬到男人耳廓的一瞬间被□□声代替了去。

  李鸿英翻身将人压下,伸手在他腰间狠狠地一拧,继而带着薄茧的手掌,游离到了他大腿内侧。

  “在本王的chuáng上,还敢提其他男人的名字,胆子倒是不小。”李鸿英说着,埋下首来,自他脖颈间蜿蜒而下,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嗯……”君无衣被弄痛了敏感处,不禁闷哼了一声,却觉得身上的男人,更加兴奋了起来。

  衣衫被一层一层剥下,李鸿英并没有太过着急,反而缓下了动作,仿佛将他视作多年珍藏的美酒一般,自上而下,细细品尝。

  君无衣顺从地吐露出诱人的喘息,指尖的针芒,也跟着露了出来。

  还差一点,再忍一点……

  被涂在肌肤上的美人醉已然起了作用,他身下早已起了反应,可神智却是异常的清醒,他知道这是单司渺给自己的内力所致,心中更加多了几分沉着。

  此时,外头的滕王阁再一次乱了起来。不同的是,这最后的骚乱,似乎来自整个洪州城的百姓。

  数万人的闯入仅凭五千铁甲根本拦之不住,慌张冲入内阁想去禀告的万财神,前脚刚踏入睥睨殿内,就被身后之人一掌击毙。回头瞧去,闯入阁中的人大多是百姓打扮,可仔细瞧去,却也能依稀辨别出一些身着劲装的武林弟子。

  滕王阁欺压百姓数十载,稍有挑动,引起□□易如反掌,可正主儿,这会儿怕是没机会瞧见了。

  九殿十二阁的杀手与侍卫大部分都被派了出去,阁中一时间,竟是无人去传消息。

  轻而易举解决了身旁的看守,单司渺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粗略瞧了瞧,见杨家的人到了,长生门和相思门的人也被从城楼上救了下来,便安心地端了一壶酒,一盘葡萄,跳上了屋顶。

  “单司渺!” 孟筠庭一眼便瞧见了倚在屋顶上喝酒的男人,眼中映着的月光,明亮而从容。

  “láng崽子,下来!”

  多日不见友人,孟筠庭现在特想上去给他一拳,却因为轻功不济,只能在下面蹦跶着冲他挥手。

  单司渺嘴角一弯,掠身而下,站定在他跟前。

  “你搞什么鬼,这也搞太大了吧,怎么这么多人,你都哪儿搞来的?”孟筠庭担有些莫名其妙,除了认识的二门中人,平民百姓之中似乎还有一些不知来路的武功高手。

  “我可没这本事,李鸿英作茧自缚罢了。”单司渺说着,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内殿。

  “哈?”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如今缺的是什么吗?”单司渺悠然转身,搭上孟筠庭的肩膀问道。

  “……你说,于杨家,缺的是名气,于长生门,缺的是威望。”孟筠庭细细回想了一会儿,缓缓道。

  “那你觉得,滕王阁算不算有名气?”

  “……”

  “李鸿英,又算不算有威望?”

  “……这……”

  “端了滕王阁,我就一下得了这两样,怎么算,都不亏。”单司渺冲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壶,自己先饮了一口。

  原来,他从头到尾,打的都是李鸿英主意……孟筠庭总算明白,他当初为何要来洪州了,敢qíng,他是一早就想冲着滕王阁来的。

  “那些相思门的女人怎么办?一进门,就嚷嚷着要进去救什么少主。”孟筠庭见他抬步往阶上走,赶紧跟了上去。

  “随她们去吧,滕王阁根深蒂固,一时间她们也闯不进去。”

  “那你呢?”孟筠庭问道。

  “再去捡个便宜。”

  “哈?”孟筠庭还想再问,眼前却已没了他的踪影,白眼一翻,默默骂了一声láng崽子。

  睥睨殿外的楚修,好不容易翻身躲过了身旁乱刀乱剑,寻了个机会斩断了肩上的枷锁。

  满眼的混乱让他一时间大脑停顿下来。

  这是什么qíng况?民乱?不可能,若无人煽动,单凭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又怎么可能轻易攻入滕王阁?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楚修微一皱眉,一瞬间脑中闪过一个人来。单司渺,莫不是他……

  不对,他不过是个江湖人,百姓不会为他所驱,那么会是谁?楚修想不明白。

  刀光剑影中,眼前忽的闪过一把金刀,楚修心中一凛,无意间瞥见了那刀上的虎纹,那是大内禁军专用的符号。

  是京中的人出手了!一墙倒而众人推,看来,滕王阁气数已尽……

  从袖中撕下两块衣料,咬着牙塞入了肩上的血dòng内,楚修刚抬脚打算往殿内走,却又见一个身影从身旁窜入了内殿,快的根本来不及瞧清样貌。

  可楚修的直觉告诉他,是那人没错,是那个姓单的诡异小子。那小子身怀无相诀,怪不得刚如此嚣张……

  正思量着还要不要跟进去,却见一只雪雕周旋而下,嗷嗷叫唤了几声,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眼一眯,抬腿便往殿外撤去。

  香烟缭绕的内室中,正到旖旎处。

  “啊——”平时本就慵懒的声线此时已带上了□□的嘶哑,君无衣仰着脖子,衣衫不整地躺在男人身下,随着对方舌尖的吮吸,狠狠地在对方背上多添了一条抓痕。

  男人还没有进入他,或者说男人根本不急着进入。胸前的两点被反复舔舐,已露出鲜红的艳色,白玉般的身子如同从水中捞起的一般,香汗淋漓,可每每到巅峰处,却又被对方按压下yù望,不得纾解。

  对方习惯了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可就在下一秒打算长驱直入时,却感觉到了背部几乎微不可觉的刺痛感。

  李鸿英反应迅速,几乎在针尖触到肌肤的那一瞬间便一掌将人拂下chuáng去,可站起的身躯,却仍是不受控制地晃了一晃。

  君无衣伏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根本没有停歇的空隙,拔身攻向面前之人。他知道对方已然受了美人醉的影响,可玄天大法至刚至烈,他不知道对方会有几个弹指的恍惚,他的机会,或许只有这一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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