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疑心何来
企羡双目紧闭的躺在榻上,脸上无半分血色,唐梓尧跑过去问着太医,“现下如何?”
太医摇了摇头,“那一马蹄踩的过于重,肋骨踩断cha入了脾脏,在下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只能另寻名医了。”太医摇着头,这小子刚才好说自己要什么就许给自己,这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行了。
游历本是和企羡qíng深,这坐在榻旁边也说几句骂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看着唐梓尧清俊的面容显得极其凶狠,满眼的血红比战场上还令人生畏。
“王爷,过去我也见过这种,实在不行,就拿些大补的药,先将命续着。”金陵云在战场上也没有见过这般的唐梓尧看着怎么硬的心也软了。
唐梓尧顾不得什么,“小风子,现在回去将王府所有能吊命的东西都去了过来,这些年的人参能用的都拿来。”
“我记得上次父皇赏了母妃一颗千年玄参,你找五弟,托他去宫中帮我取来。”
本是埋怨这唐梓尧让企羡受了伤,但看着此时的唐梓尧无论如何也是埋怨不了了。
“王爷,就算用着千年的玄参,也只能维持十几个时辰,这位公子是肋骨cha入了脾脏,内出血,这可是要用上开膛破肚的本领,这在下真的是无能为力,就下官知道的,目前没有人会这些。”张太医摇了摇头,这公子看着是灿烂年华,想不到这就要折在这件事qíng上了。
唐梓尧低头想了一会儿,“游历,你是不是从小就跟着企羡?”
游历看着chuáng上企羡还时不时的眼睛,早已哽咽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游历现在就靠你了,你帮我去找我师父,一定要快。”白皙的双手有些颤抖使劲地抓住游历的肩膀,“无论如何,一定要快。”
游历点了点头,握了握企羡的手,“公子切记要等我。”
“金陵云你先出去吧。”口中慢悠悠的说了一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抹红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唐梓尧走到榻前抓着企羡的手,“是我愧对于你,夺嫡之事本是六年前就要开始的,一直都是我自己在拖,如若我真听了你的话,也不至于今日任人宰割,你也不会今日躺在榻上,企羡我答应你,从今日起,我唐梓尧绝对不会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这天下就算为了你的这份心,我也是夺定了。”
只是企羡依旧合眼,没有任何动静,唐梓尧低声埋怨道,“你这人真是,我都说了要听你的了,你还要如何?都不睁眼看我一眼,就算一眼也好。”伸手轻轻地将企羡的额发理到旁边。
杜安南从外面进来,看着榻上的企羡,不由叹道,“这人怎么能如此不惜命,当时随便推个人出去也好啊。”
“你与他不熟,他啊……”说了一句之后完全说不下去。
“今日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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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捣鬼,无论企羡生死如何,我定饶不了他。”眼中的那么凶狠,与杜安南第一次见到的唐梓尧却是千差万别。
“现下王爷还是先想着自己怎么能保住自己,看刚才陛下的意思几乎有要了王爷命的意思,不知王爷是如何想,我只觉得今日这事不肯能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了,而且这定然不是这一件事,很明显的是累积的结果,王爷待会儿去见陛下,还是小心为重。”杜安南说道。“现下企公子的生死未定,王爷也不要过于忧虑。企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会躲过这一劫的,如若有什么事需要安南帮忙,尽管开口。”
“本王知道了,杜姑娘暂且先回吧,有事本王定会告知。”唐梓尧心中一心念着企羡,哪还有其他的话说。
杜安南出了门,想着几日的一切当真是过于蹊跷。
“王爷。”后面的人叫了一声,唐梓尧恍若未闻,“我先给师兄把把脉。”又说了一句。
唐梓尧听到这句话才转了头,看着面前的少年,“你叫他师兄,为何我不认识你?”疑惑的问道。
“王爷自然是不识,我和企羡都是家生的弟子,王爷是师父在王府收的,自然不同,在十八岁之前,王爷不是也没有见过他吗?”宇槿说道,要不死这几天为了看常敬脸上的□□是否安好,当真不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现下师父不知所踪,紧靠着游历找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前去给企羡把了脉,才知道这次伤的有多厉害,心中竟然有些害怕。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你也要叫我一声师兄了。”唐梓尧说道。
宇槿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低头看着企羡,半天说了一句,“王爷叫我宇槿就好。”
莫邪师太坐在下榻,手中的念珠一直不停的转着,表qíng冷淡,语气算的上是温和,“不知陛下何意如此对待那孩子?”
“皇姐想说什么,不妨直说。”饶是多年未见的姐弟,说起话来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只要是关于皇位的问题。
莫邪低着头,屏了一口气,凝神答道,“陛下知道,梓尧也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又何必区别对待?”
“皇姐说笑了,朕又能区别对待谁,今日委实是梓尧错了,朕才惩治了他一下,难道朕作为一朝天子,这个权利也没有?”齐帝嘴角噙笑。
莫邪如何不知道齐帝心中所想,湛鳞当初带给齐帝的威胁,让齐帝对有关湛鳞的一切都有了防备之心,而今日自己看到梓尧与湛鳞又如此相像,也难怪齐帝会有这么重的警戒之心,“今日换了其他几个皇子,如果陛下还是如此,莫邪便也无话可说,只是陛下万事都有个分寸,难道陛下今日真的没有动杀心吗?当初湛鳞进宫是被迫的,生下梓尧也是被迫的,难道陛下就要因为二十四年前的事,将自己的儿子置于死地吗?这一切和梓尧没有关系,陛下又何苦要为难一个孩子。”
齐帝将桌上的杯盏一扫,饶是外面有人听见声音也不敢出来,迫近莫邪,“皇姐这是在怪朕,还是在教朕?就算朕今日动了杀心又如何,如果他唐梓尧没有半分不臣之心,朕也不会怪他,可是他有,皇姐可知道今日他说了什么吗?他是天降的圣主,是盼着朕……”后面没有说下去。
莫邪起身,“陛下真觉得他会说这些话吗?除了梓尧,从晋尧到莫尧,哪个不是在陛下的膝下长大的,哪个不是父皇父皇的叫着长大的,但是梓尧呢,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封王的年龄都没到,就自己一个人在渝州待着,他可曾像其他皇子一样每日在父皇的面前说说话,撒撒娇?好不容易到了封王的年纪,刚回辽京,就去了战场,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陛下非要他在战场上拼命,这期间,陛下是否想过他会死在战场上,但这孩子可曾在陛下面前抱怨过一句,有时候莫邪当真是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为何如此防着这孩子,他是湛鳞的孩子没有错,但他也是陛下的孩子。”
齐帝咬着头,脸上的激怒已然消失,“湛鳞当初为了柳少宗用红缨枪指着朕的那一刻,朕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对于朕来说,梓尧和湛鳞一样,朕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像他母亲一样,用红缨枪指着朕,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陛下为何要死死抓着这件事qíng不放,当初用了如何的方法bī湛鳞入宫。”说道此处,莫邪双手紧握,长年念经不起波澜的脸上,也开始有了愁容,一双眸子慢慢的变红,“如若当初陛下不是一心想置柳少宗于死地,湛鳞何须如此。莫邪佩服湛鳞的气魄,湛鳞xing格刚毅,如若不是当初我qiáng迫湛鳞服药,也不至于被……这终归是莫邪的错。”莫邪还记得那个总是一身红色戎装的女子,时不时的拉着自己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只是自己终究是对不起她。
齐帝知道当初出此下策并非是皇姐所愿,缓和了一下语气,“这事与皇姐无关,朕……朕会给梓尧一个辨白的机会。”对于齐帝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莫邪心中自然也明白,“莫邪谢过陛下。”
齐帝眼眸如巨鹰一般,“说一说吧,朕给你一个机会。”
莫邪坐在旁边,心下紧张,只盼着这孩子不要说错什么话就好,念珠在手上不停的滚动。
唐梓尧衣衫凌乱,神色凄然,一股脑的冲到齐帝身边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齐帝大惊,虽然不怎么与这个儿子接触,但也知道这个儿子有几分他母亲的气魄,一向坚韧,除了刚才的几下哽咽,自己几乎没有见这孩子哭过,以前不亲近不知道,等这孩子真爬到自己的膝前的时候,自己倒是想着将他扶起来,看了莫邪一眼,声音软了一些,“你好好给父皇说说。”
唐梓尧不肯起身,“父皇,今日本是秋猎,儿臣一心为了让父皇高兴,岂会伤及父皇xing命,儿臣自知身份低微,在辽京中已经是常年不出门,就算是如此规避,但还是招致大祸,到如此境地,儿臣是否还能在这辽京长居,如若父皇首肯,今日儿臣便启程,现下就回渝州,从此再不进这辽京。”
齐帝倒是没有想到唐梓尧会说出这番话,自己对他虽然一直防范,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儿儿子在征战方面是其他几个儿子无论如何也企及不了的,今日自己也是气糊涂了,也怪今日多嘴的那个妃子,也许是近日自己心神不宁,也许是湛鳞的忌辰到了,最重要的是最近北疆不□□稳,出兵的话也只能在这几个皇子当中选,刚才虽然皇姐说了几句话,但自己似乎是对于湛鳞的事qíng过于敏感,现在自己年龄也大了,或许真的该把有些事qíng放下,“这说得什么话,你是朕的儿子,岂有身份低一事,今日的事是父皇有些糊涂了,也许是错怪了你。”
“只是这件事还请父皇明察。”唐梓尧说道,心中冷笑虽然知道自己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父皇自然会明察,至于今日皇鞭一事,父皇会给你个jiāo代。”唐梓尧这才起身。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唐梓尧说道。
“说吧。”
“刚才被踩于马前之人,乃是儿臣的至jiāo,现下生死不明,只求下一皇榜,帮我寻一人,医道鬼手。”唐梓尧惨然说道。
齐帝想到刚才那个年轻人,虽然自己差一点被踩在马下,但若不死真的有那个年轻人,恐怕现在生死不明的就是自己了,“好,父皇会贴皇榜,分派禁军去找,赵大海,从宫中取鹿茸,熊胆,海参立马送到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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