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顾肖拧过脖子,撑着腮道。
侍阳放下杯子,想了想道,“楚泗阳待属下极好,一有时间便会来亲自陪属下,当时属下真的觉得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就连阿黎当时也十分嫉妒于属下,每每与属下一处玩耍时,便会抱怨楚泗阳对属下太好┈┈”
侍阳放下杯子,轻叹了口气,“┈┈那时年幼,一直觉得只要有个人可以陪着属下一起玩耍那真是世间最开心的事了,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qíng,所想要的一切不过是以其他代价才能获得。”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顾肖,见他听得仔细,冲他笑了一下,“在他家中,属下整整七年没有与外界接触,唯一的玩伴便是阿黎,他待属下是真的好,时常偷偷给属下带来好玩的东西,给属下讲些外面的趣事┈┈”
对一个孩子来说,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来自亲人的关心,楚泗阳当时待侍阳那么好,后来反目可知他心里有多痛,说到底,是苦了他。
“七岁那年,楚泗阳便将属下关进一处暗室中,那时属下什么都不懂,只以为他在跟属下玩游戏,便等着他来将属下放出去,可是等来的却是阿黎┈┈”
“阿黎不知是怎么摸进那道暗室,见到属下的时候,急得眼泪都掉下来,属下从记事起就从未见他哭过,他平日xing格稳重的像个大人,而那日却泣不成声,拉着属下边哭边跑,待跑出去之后,从一个狗dòng中钻出了清风门,他将属下推得老远,让属下赶紧走┈┈”
见他说到此处的时候,眼圈微红,声音也带着哽咽,顾肖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若是难受,就别说了吧。”
侍阳摇了摇头,眯着眼睛道,“宗主可知为何阿黎要让属下走?”
这个,保不住那老家伙又在暗地里面搞鬼,把一个小孩关进暗室中,还让他七年里消失在众人面前,怎么想都觉得不合常理,绝对是有问题。
不等他回答,侍阳自顾自道,“属下是yīn历yīn日yīn时生的,阿黎也是┈┈”
顾肖立时手指发颤,他听到什么了,这两个人竟然都是yīn历yīn日yīn时出生的,再想想之前他告诉自己的西域鬼降术,这楚泗阳竟如此歹毒,不过是两个幼儿,竟然能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那何家村全村被灭大概也与他有关系。
“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心肠着实狠毒。”
“┈┈”侍阳没回他,只点了点头。
顾肖不免也有些同qíng他和楚柯黎,这两人一出生就是伴随着死亡与计谋,能活到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既然侍阳逃了出去,剩下的楚柯黎为何还是好好的样子,变成鬼降的另有其人,莫非那老家伙是一时心软,竟将他放了过去?这主角光环的力量也太qiáng大了吧。
“你二人如今能够好好活着便是比什么都qiáng”
侍阳点点头,“属下明白”
“你二人现在是打算将楚泗阳扳倒吗?”顾肖问道。
侍阳展颜一笑,“我二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除之难消心头只恨。”
这能理解,那楚泗阳如此毒辣,他与楚柯黎战战兢兢能活了这么多年,如今既然有了能力自然是报仇。
“如此┈┈”
侍阳见他皱着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坐在那充当木头人。
“本座愿意倾歃血宗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事成之后,放本座离开。”
这场仗若是要打的话,自然是站在主角这边,这个世界可是以主角为尊,无论将来整个武林是否会变成腥风血雨,站到主角的阵营一定是安全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各位慢品
☆、招蜂引蝶的家伙
侍阳顿时哑声,原来不是他以为,宗主是真的想要离开,可是这歃血宗本就是他的家,他离开此处是要到哪里去?
等了半晌,身旁那人还是未说话,顾肖便又提醒道,“本座不过是想要过段安生日子,你们并不吃亏,这歃血宗的一切本座也承诺不带走,有利无失,何不考虑考虑?”
“宗主,就这么想走吗?”侍阳问道。
顾肖站起身,走到窗前,抬手将窗户打开,外面的空气涌进来chuī散了些沉重,他转过脑袋冲他微微一笑,“本座自走火入魔之后,很多事qíng都记不清了,本座不知往日里本座都想做什么,可是如今本座不过是想要平安度日,闲时看书钓鱼,忙时能够自给自足┈┈”
他这一笑如三月chūn风拂过侍阳的心扉,顾肖甚少在他们这些人面前笑,即使笑也多是讥笑或冷笑,可是今日这一笑却暖如朝阳,温和的让人不忍打搅,他心头一阵悲伤,宗主是真的想走啊┈┈
“┈┈这事属下不能做主”
顾肖放在chuáng边的手一顿,随即自然的收回来,将脸颊上的头发拨到一边,温声道,“你可与楚柯黎商议,本座自不会bī你。”
侍阳呆在原处,不知该作何回复,他答应老宗主与夫人要好好照顾宗主,可是现在这要照顾的人却想要走,而他竟无力阻拦┈┈
顾肖见他未说话,也不再咄咄bī人,冲他道,“下去吧,本座要歇息片刻。”
“是┈┈”
“他真是这样说的?”坐于榻上的楚柯黎面色还微微有些泛白,不过jīng神头却好了许多。
侍阳点了点头,目色沉重,“宗主是存了心要离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柯黎脸色微沉,他不在这几天,那人又给他做妖,非得自己亲自教训一番他才能收心,若是真如他所愿放了出去,那他大概是不会回头的,外面的世界有多jīng彩,就有多诱惑,这人向来不抵诱惑,招了他的眼球,那他还不跟着屁颠屁颠就走了。
“阿阳莫难受,等我伤好之后且去开导开导顾宗主,想必顾宗主定会想开的。”
侍阳听到他的话面上的担忧之色未能消下,只急切道,“若是宗主与你说起这事,你莫要答应,他要是走了,我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老宗主啊┈┈”
楚柯黎拍了拍他,安慰道,“你且放心,无论如何我自不会将他放走。”
侍阳的脸色才好了些。
此事揭过暂不提┈┈
如此过了几日,顾肖一直在等他们的消息,可是那边却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他又不便再去问,只得慢慢等着。
又一日,顾肖闲的无聊便将厉卿招来,对她道,“这几日没事可做,你可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能解解乏?”
厉卿一听便知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上前一步道,“公子若是闲的无聊,奴婢这里倒是有一个有趣的物件可玩。”
就怕你说没得玩,“说来听听。”
“在奴婢的家乡有一种好玩的游戏,叫做打麻将。”
乖乖,不愧是女主,这打麻将也能搬过来,只是就他们两个人怎么玩啊。
“如何玩?”
于是就出现顾肖拉着侍阳并妍荷几人坐在园中的亭子处搓麻将。
侍阳和妍荷闷的看着对面的某人,虽说他面上与平日一般没有表qíng,可是侍阳却发现他看着桌上这些四四方方上面刻着字的玩意儿两眼直冒光,所以说,宗主现在是极其兴奋了。
“一饼”顾肖抽出一块至于桌中。
对面的厉卿大喝一声,“碰!”
顾肖面部一颤,妈的,早知就不打这张了,还不如将东风打出去呢。
侍阳见顾肖面露惋惜,一时不忍,便道,“宗主可是不愿放那个,属下这里也有一个,要不您就先将这拿去吧┈┈”
顾肖顿住,皱着眉看他,这货到底知不知道打麻将的规矩啊,还要将他的给自己,真没意思。
遂腐朽拂袖站起身,对他们道,“你们不知道怎么玩,那这就不好玩儿了,”又冲厉卿挑了一下眉,“除了此物,可还有其他乐子?”
厉卿连忙起身道,“奴婢这里还有一样,叫扑克,比这麻将要容易的多┈┈”
扑克,他怎么没想到,想当初他顾肖可是打便天下无敌手啊。
“速取来。”
厉卿小跑着出去了,一旁的侍阳苦着脸看着他们二人在那里折腾,宗主如今竟然已经不思进取到这地步,成天只知玩乐,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宗主,您若没事的话也可多看些书,何必倒腾这些没用的东西?”
顾肖对着他一瞪,“本座房中的书早看完了,那日让你出去买些,你可有给本座买,如今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你让属下去买那些话本子,属下倒是去了,可是有的简直不堪入目,属下如何能将它们带回来荼毒你,”侍阳心中忍不住腹议道,面上却不敢如此说,只轻声道,“宗主身子素来不好,何不多多休息,做这些事qíng容易伤神。”
“哼!”顾肖鼻腔出声,冷冷瞥了他一眼,“本座这几日jīng神乏得很,玩些东西不过是解乏,怎的到你嘴里那些玩意儿就成了祸害?”
侍阳见他动怒,立刻跪下来,闷声道,“宗主恕罪,属下只是担心宗主┈┈”
顾肖一看他跪地,瞬间气就消了,抬手道,“罢了,本座也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你起来吧。”
侍阳诺诺起身,退到一旁站定不敢再说出半句话,可是心里却又焦躁了几分。
等了片刻工夫,厉卿便赶来了,手上拿着一打白纸,上面画着些红的黑的图形,顾肖拿在手里都不免要赞叹她一句,实在有想法,这样都能想出来怎么做,真是不得不佩服!
“这便是那扑克?”
“是的,公子,”厉卿笑着答道。
一旁的侍阳心qíng就更不舒服了,这女子心机叵测,总是将他家宗主往沟里带,这样下去,宗主与那只知寻欢作乐的平庸之辈有何不同?
“如此,你便为我们演练一番吧,”要不然过会儿那两人又出问题那玩了有什么意思。
三人自是以他为尊,不敢不从,坐在凳上自行练了数遍。
侍阳本还在心里推拒,这样过手几遍之后,竟觉察出不一样的滋味来,渐渐也融了进去。
顾肖在一旁见他们玩得起劲方才放心玩下去,这打扑克就是这样才能玩得够意思嘛,老是畏畏缩缩的成什么样子,还有,跟个老夫子一样那也没什么意思啊
这一天玩下来,几人之间也不免亲近了几分,晚间用餐时,顾肖特意将他们一起叫到桌边坐下用餐,他们初时自然不肯,但是在看到顾肖眼里的不耐时,皆规规矩矩坐了下来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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