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玉一直怔怔,直到有人接触身体,他才反应过来想要躲避,殷凤翔道:“别动。”
殷青玉却把被子拉得更严,紧紧地扯住不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抖。
殷凤翔并不qiáng迫。“你是想要丫头来做?也行。你自己选。”
殷青玉脸色一僵,过了一会,慢慢开了口,眼睛没有看他:“我……我自己来……”
殷凤翔直接唤道:“惜香!”
别!不能……殷青玉惊恐之极,一把抓住殷凤翔的手,祈求地看向他。那种恐惧的眼神,有如即将被剥皮的动物。
门外惜香小心翼翼的声音:“是。庄主有什么吩咐?”
殷凤翔垂眸看向殷青玉。
后者惨白着脸猛烈地摇头。
殷凤翔道:“今日之内,不得进屋打扰。在屋外听凭吩咐。”
“是。”惜香应了一声,退去了。
殷青玉抓着殷凤翔的手终于松了开来,脸上的恐惧渐渐消退,却多了一层悲哀。
手,不再紧抓着被子。殷凤翔轻轻揭开。
qíng\yù的痕迹历历分明,依稀的齿痕伴着浅红淤青,昭示着身体的主人曾经经受过什么。殷青玉面朝里墙,咬着牙拼命控制自己不动。
清洁到下身,殷青玉死死并拢双腿,怎么也不肯让他继续。
殷凤翔道:“大哥和我连夫妻都做过,现在又何必矜持?”
殷青玉脸上刷地着了火,过于qiáng烈的羞耻让他仿佛置身蒸笼一般,遍体生红。他……他好歹是一庄之主,在江湖上有头脸有身份,怎么能说出这么……这么不知耻的话来?
殷凤翔说完后,看了看他的表qíng,手伸过去,却是点了他的睡xué。
☆、霰雪
这一番折腾,足足休养了三天。
天气越来越冷,园里的jú花凋残过半。呆呆地站在池水边,看着西北风里飘摇的花叶。殷凤翔允许他出屋,却不允许他出清露园。
原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废物,默默无闻也就罢了,不曾想竟还兄弟乱\伦、成为他人的禁\脔,屈死的母亲在天知晓,怕是要恶心得吐了吧……
“公子,喝药……”小双端来了汤药,小心翼翼地唤道。
他是体弱,却也没真正患什么病,便有,多数也是心病而已。再好的药,医得了身体,如何医人心?
他越来越厌恶喝药,因为□□不断,喝药就好像为了那个禽\shòu维系身体一般。他恨不得现在就病入膏肓,偏生殷凤翔每日按时盯着他服药,盯着他吃饭,就连那种事也算有节制,做一次放他歇息两三日。虽不再用□□物,却也没再让他受伤。渐渐地身体开始习惯,恶心的感觉日渐退去,甚至有时还会产生瞬间的快感,真是难以启齿。
他一旦察觉就拼命抑制,不想连最后一点廉耻都丧失掉,彻底沦为他人的玩\物。
一口气喝掉满满一碗,小双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她也看出来公子越来越讨厌吃药,可是,这些都是很名贵的补气养血的药材,吃了会大有裨益的。
她想了想:“公子不喜欢药的味道,我去拿些点心来吧。”
殷青玉摇摇头。
星星点点的白悠悠飘落,竟然下起了小雪。他看向枯huáng残损的jú丛,天越来越冷,不几日,一场大雪就会将它们埋葬,每年冬天,都是这样的。
等到来年开chūn,它们又会复活,恢复往日的青翠。要是人也能这样,就好了……
再大再冷的雪,也不怕了……
“都下雪了,回屋吧。”不知什么时候殷凤翔来到他身后,此刻开口道。
他本能地向旁边转开,却被扣住了手。
屋外霰雪纷纷,屋内却是一派火热光景。
炉炭静静地烧着,暖意融融;chuáng上幔帐半垂,滚烫的汗水和急促的喘息jiāo织出一片激qíng。
(又和谐了)
殷凤翔一手抚上他的脸,话语带着qíng\yù的热气:“大哥为何不睁眼?”
殷青玉照例不做声。
殷凤翔看着他湿漉漉的睫毛,又道:“如果你是女子,现在都有孩子了吧?”
虽然他有时会说些暧昧的话嘲讽自己,但这句话实在……实在……
殷青玉无地自容到了极点,恨不能立刻昏过去。
这时门外响起惜香的声音:“庄主……”
殷青玉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此qíng此景十分不堪,大白天的与兄弟行\房,连chuáng帐都没放下……仅隔了区区一扇门的人声仿佛一个惊天炸雷,让他煞白了脸,一声轻呼就要脱口而出。
殷凤翔猛地堵上他嘴唇,把那声惊呼堵截在了他口中。
听见惜香接着道:“……夫人有请庄主,说来了贵客。”
重重地吻了一阵,殷凤翔才淡然应道:“转告夫人,忙完了我自当过去。不必再来回禀。”
惜香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应道:“是。”
送走了客人,殷夫人不禁在厅上埋怨:“苏夫人难得带苏小姐过来,你却让她们等了你半日。”
殷凤翔笑道:“娘也知道,庄里事务众多,我哪日闲得下来?再说,溪花山庄的夫人小姐是女眷,此行本来就是拜访娘亲,就算我不来,也不为失礼。”
殷夫人气得好笑:“你装什么糊涂?明知道人家就是冲着你来的。半天没见人,要不是为娘周全着,苏夫人只怕就要不悦了。你没见方才你来了,苏小姐那张小脸光彩焕发的样子?她对你的心意,就是个木头人也看得出来。你俩及早完婚,为娘的心也就定了。”
凤翔虽露面迟了,应对苏氏母女却文雅有礼,大方得体,让未来亲家母很是喜欢。殷夫人不禁愈发动了尽早办事的念头。
一念及此她又想到一事,不快道:“凤翔,你还要在那鬼地方住多久?你是一庄之主,与人共住在小小院落,可与身份不配啊。”
殷凤翔道:“我既在广华大师面前应允,就得言而有信,总不好叫人说我假仁假义、只是做个样子吧?”
殷夫人一时语塞,只得道:“不管怎么说,你成了亲就搬入振风居,这总没错?”
殷凤翔道:“这个自然。”
☆、执迷
有时殷青玉也在想,殷凤翔怎么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房中事,他又没娶妻,却从哪里学来?年少时庄主夫人管教严,成年后他又自矜身份,未见涉足花街柳巷。难道……到了此处,便每每懒得深想下去,既已知道他表里不一,枉称正人君子,这件事又有什么好奇怪?
晚饭时,殷凤翔看看桌上的菜,菜色早已由清淡换为了丰盛。他对殷青玉道:“近来气色见好,那些药还是有点用。”
殷青玉平时不答话,这次却回道:“都是庄主的功劳。”
听出他反讽的意味,殷凤翔微微笑了:“大哥这样说,是夸我了。可惜过不多久,我就要和苏姑娘成婚,到时就无人再陪大哥了。”
殷青玉依旧低头吃饭。
“你是不是很高兴?”殷凤翔问。
殷青玉没有回答。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了,纵然他现在就离开,统观前事,又哪点高兴得起来?如果那次他给自己的真是□□,也许还能高兴些。
静默的一顿饭吃完,殷凤翔照旧看账,殷青玉则来到窗前。月光清如水,窗纸上梅影横斜,十分幽静清丽。
他不觉在窗前的小桌上铺开白纸,拿起笔。多日不曾作画,此时心中一动,想把这幅梅窗之景摹下来。
第一笔画下,感到手生了。是啊,太久没动笔了,记得上一回作画还是jú花满园的时候,那时,天气晴朗,心qíng愉快,还在和人说说笑笑……和谁呢?
对了,是阿飞。就是阿飞。他总是那么好脾气,脸上总是带着慡朗的笑容,他笑起来那么俊秀温暖,宛如四五月的晴风;他的眼睛漆黑温柔,明亮而专注,时常那么看着自己……他的嘴微微上翘,就是一派亲切和气的模样,让人心里舒服极了……
阿飞他从不会议论自己的凄凉身世,不会轻视自己的平庸无能,也不会厌烦自己的木讷无趣,他……还会一再地宽容自己……
如果上天给过自己幸运,那就是今生能遇到他吧。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身边带起一阵风,铺在桌上的画纸被一只手猛地抓去。
殷青玉愕然地抬眼,却看到殷凤翔沉得可怕的脸。“你画的是什么?”他一字一句地问。哪怕不去看,光是听语气也能感觉到其中的滔天怒气。
画的什么?殷青玉下意识地看向纸上,一看之下也呆住了——那上头,不是梅花,不是月,竟是程飞的脸!
满含qíng意的画笔,使得这张脸尤为生动,温柔的眼睛和嘴角的笑意仿佛活了,令人深受震撼。
自己竟然画的是……
他一时间惊呆了。
“你……” 殷凤翔头一次说话出现打结,铁青着脸,狠狠盯着他,“……你还真是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来不及细细咀嚼这个词,殷青玉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想把画拿回来。
见他如此,殷凤翔似乎更怒,猛地将薄薄的画纸抓皱在手里,并随即撕成碎片。
哗啦的声响出奇地刺耳,看到纸上程飞的面容被扯碎,殷青玉心里瞬间一阵刺痛,急忙去捡地上散落的纸片,激动地脱口道:“你凭什么撕我的画?我画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他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殷凤翔qiáng行把他拉起来,不许他捡,“你当他喜欢你么?你送他的画,他一转手就送给了凌微微!”
殷青玉顿时愣住了。是啊……自己的确是送过,画的一幅紫绣球,他……他原来送给凌姑娘了吗?
“凌大小姐聪明美貌家世又好,谁不想娶她进门,娶了她就是名利两得,财色双收,你以为程飞是个傻子?程老爷子不知多喜欢凌微微,恨不得张口就叫儿媳妇,你以为程飞会为了你,违抗父命放弃前程?”
被这样说破,殷青玉整张脸都涨红了。是啊……这些话句句在理,说得一点没错……看看自己,一个各处都平庸之极的人,还是个男子,怎么可能及得上凌姑娘万分之一,若妄图跟人家作比较,那不是笑死天下人的笑话!
就算他曾经说过喜欢自己,那也只是一时冲动吧,也许,同qíng的缘故更多些……等到清醒过来,要面对娶妻生子的时候,他说不定还要惭愧悔恨曾经和自己的这一段孽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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