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鸣_风吃风【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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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个人可不是普通小厮,他的商队等都是他们在搭理,能力和为人处世完全不弱于一般大臣。
  看来得快些大洗牌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很快,唐佑鸣的第一道圣旨就下了,蔺维言等四位将军征讨鞑靼有功,士气可鼓不可衰,鞑靼已是疲敝之师,自当一举拿下!
  待此役结束,曹郜章换防回京,步兵校尉冯才擢升平虏将军,与曹将军换防。
  圣旨一下,一片反对之声。
  其实也可以理解,你的皇位还没坐稳就要打仗?!这是好大喜功!
  唐佑鸣没跟他们对骂,亲自去了一趟镇国大将军府上,把边疆北疆形势清清楚楚地给镇国大将军林恬讲了一遍。
  第二天,三年没上过朝的镇国大将军被林翰茂扶着到了浩然殿。
  文武群臣面面相觑。
  要是齐国公来讲其中的裨益损失,定会有不少人不服气,毕竟是当今陛下的亲外祖,心肯定是偏的。但镇国大将军就不一样了,当初唐佑鸣名声刚坏的时候,因为姨母的关系,想去林家拜访一番。结果差些被耿直的镇国大将军赶出来。好在唐佑鸣的姨母恭顺贤良,勤俭持家,在林家威望颇高,这才没真让自己外甥丢脸。
  没人怀疑镇国大将军此举是私心。
  不过朝堂上依旧一片反对之声,登基大典尚未举行不好见血这种可笑的理由就算了,连未出国丧,不好兴战事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前者听听就算了,后者正戳唐佑鸣肺管子,立即决定不跟他们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轮撕bī(。

☆、第一轮(二)

  太常寺推算半天,说最近的适合登基的吉日在半月之后,在这之前,还要先举办先帝的葬礼。
  唐佑鸣没鞭尸已经是有大局观了,大cao大办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也没找茬,按照正常规格办了。人要是活着是打是杀看他心qíng,人都死了,非要苛责葬礼的规格实在没必要。他皇兄死之前想的最后一件事,一定是日后史书记载他,定要加上一笔死于乱臣手中,估计死不瞑目,想想这点他就宽慰了。
  唐佑鸣不打算找事,居然还有不满意的,领头的一个谁都没想到,是蒋泽。
  唐佑鸣能理解他对自己登基不满想找不痛快,但是认定了唐佑鸣不敢动他的自信哪来的?看来那个撞柱自杀不免了比较好。
  这也好,杀了给那群吵着不能打的大臣杀jī儆猴,思念先帝?好啊,那就去见见吧。
  唐佑鸣坐在龙椅上面色不明,太常李大人站在下面,满头的汗。
  唐佑鸣想完蒋泽的事,才继续看手里的单子,这是太常寺拟定的先帝谥号,大约有二十多个。最前面的有什么纯帝,后面连危帝、垢帝都有。
  唐佑鸣抬眼扫过李灼,怪不得这么紧张,原来在试探他的态度啊……
  本来在与唐佑鸣商量鞑靼事宜的另外三位小将军都低着头不吭声,倒是最近一直跟着自己孙子上朝的镇国大将军林恬没遮没拦的:“我说李大人,您这汗流成何的,不是gān了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吧?”
  这位老大人,几天之前还卧chuáng不起,听说终于不再是到处剿匪,有个像样的仗打,当天下午就恢复如初满地溜达了。
  据说,这是因为当时鞑靼大军压境的消息传来,他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看看qíng况再下chuáng。没想到还没等他把自己痊愈的消息传出去,先帝已经把出征的主将副将选完了。这位老将军追悔莫及,这次说什么都不肯错过,拼着脸不要也得把握住这次机会。
  老将军对唐佑鸣的看法非常简单,第一,当初他都快把这位新陛下打出去了,人家不记他仇,登基了还对他恭恭敬敬的,不错;第二,他听他家小子说啦,这位新陛下啊,把鞑靼玩得团团转呢,会打仗,肯定更不错了;第三,这还是自己老战友齐国公的外孙子,只要没像以前一样欺男霸女的,还算说得过去,他就说好!至于当年差点把陛下打出去……那不是以为齐国公也放弃这个外孙了么,那老头比他还护短,陛下名声坏成那样就没听他吭过一声,他自然觉得陛下无可救药了么。
  成功自我催眠,认为自己理直气壮的林恬大将军如是想。
  所以老将军看见李清心虚的样子就不满,看看这群老家伙,总捧着以前那套gān什么。先帝在位几年,除了剿匪就没对周围的蛮夷动过手,连个仗都没得打。现在这位陛下上位是匆忙了点,但有对周边小国动手的心思就不错,至少不守成!什么好大喜功啊,不好大喜功,你们这些怂货一个个大片大片的宅子土地都哪来的?
  李灼听了镇国大将军林恬的话,几乎要吐血,这个老匹夫,这是能胡说的事么。新帝登基,谁不小心翼翼的?
  李灼怒目而视:“慎言!”
  唐佑鸣见这两个人马上就要吵起来,摆摆手说:“太常寺最近事务繁多,李卿担忧出错也是正常的。”
  林翰茂有点后悔,他应该站自己祖父身边的,至少能在祖父御前失仪之前阻止一下不是?
  李灼连忙鞠躬道:“多谢陛下体谅。”
  “就选协悼二字吧。”唐佑鸣随口说,“至于丧仪之事,太常寺全权负责,不必再来问朕了。”
  李灼很是松了口气,这协悼二字其实还可以,“协”是夸赞,“悼”虽然不好,可先帝未至中年而早夭也是事实,看来丧仪之事中规中矩就好。陛下的态度明确了,也没有想找他麻烦的意思,李灼很满意。
  等李灼退出去,唐佑鸣才对林翰茂和宋直说:“朕刚刚想了一下,蔺将军还要替朕做些事,暂时不能出京,此番攻克鞑靼,恐怕只能靠你们几位了。”
  林恬立刻不gān了:“陛下,我呢?”
  连唐佑鸣都愣了一下:“什么?”
  林恬大怒:“陛下不打算让老夫上战场吗?”
  唐佑鸣立刻看向林翰茂,果然林翰茂也满脸不赞同之色地劝道:“咸丰城距离此处路途遥远,糙原上疫病横生,条件实在不好,祖父的沉疴旧疾也尚未调养好,暂且在家休息如何?”
  林恬怒气横生,若不是唐佑鸣还在上面,估计能给林翰茂两拳:“你个兔崽子,嫌我老了是不是?”
  唐佑鸣想了想,阻止了想在泰和殿上演全武行的老少二人:“若是有林老将军压阵,朕确实放心不少。这样吧,林老将军上阵可以,但必须把平日里给您瞧病的太医带上,太医若是说您不宜继续奔波,您必须立刻回京。”
  “行吧。”林恬对这个限制不太满意,战场嘛,谁敢说自己一定不会受伤。不过松了口就是好事,他就不拿乔了,不然陛下直接给他压在京城他就傻眼了,“就听您的。”
  唐佑鸣并没有追究林恬挑三拣四的举动,只是叮嘱道:“务必在天气变寒之前结束战斗,那时他们食物虽少,疫病却能得到控制,更宜管理。他们内部不乱起来,我们会吃亏。另外,无论他们提出什么条件要求讲和都不要答应。目前大平朝国力一般,用出去一袋米就要收回一车米的好处,出兵一次务必把他们打死打残,万万不要留手。”
  林恬丝毫不觉得唐佑鸣的比喻市侩,大咧咧地说:“您放心吧,他们被折腾成这样,我们还能吃败仗,那我们就不回来了,咸丰城就是我们以后流放的地方。”
  唐佑鸣只是笑笑,挥手让他们退下,福海也被赶了出去,大殿里只剩下蔺维言一个人。
  唐佑鸣见四周无人,立刻换了姿势,以不是非常雅观但非常舒服的姿势窝在榻上。
  因为只是平日里处理政事的地方,没有前面的大殿庄严肃穆,相当于唐佑鸣的寝宫,规矩少了很多。不止屏风后用于休息软榻堆着厚厚的狐皮,连接见大臣的外室座椅上也铺着细软的小羊皮,唐佑鸣向后一躺,几乎陷进去。
  ……这布置,简直像坐月子。
  唐佑鸣找到舒服的姿势,对蔺维言说:“过来坐。”
  过了很久,蔺维言都没动。
  唐佑鸣忽然意识到什么,眯起眼,压迫感十足地盯着他。蔺维言既不示弱,也不妥协,淡淡地站在下面,无声地与唐佑鸣对视。
  唐佑鸣身穿一身黑底金纹的常服,身周不是耀眼的金色就是灿烂的红色。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天生不适合朴素单调,越灿烂越夺目,越鲜艳越妖冶。
  两个人无声地较量并没有持续多久,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唐佑鸣并没有执着于这场战争的胜利,走到蔺维言身前,盘膝坐到地上。
  唐佑鸣坐着,蔺维言当然不能俯视他;若是跪了,这个难伺候的主儿大约要生气。
  蔺维言叹了口气,他一次又一次地无奈,却没有哪一次能够真的不对唐佑鸣妥协。明哲保身是他一贯的做法,现在的底线却已经退到了这个地步。明明知道每一点亲近都可能为日后多加一份罪名,依旧克制不住地向前。跟唐佑鸣发展到现在这个说暧昧不暧昧的阶段,实在是他初时没有想到的。
  ……问题在于,唐佑鸣似乎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他却已经把底线挪到地平线外了。
  蔺维言缓缓坐下,用与唐佑鸣一样的姿势盘膝而坐,二人相对半晌,同时笑了起来,刚刚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尽。
  唐佑鸣没有纠结,只是弯着眼睛,明显心qíng不错:“先说正事。我打算对蒋泽下手,用当初扬州铸钱监的事qíng做引子。”
  蔺维言早已料到,甚至连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问题,铸钱监那些人的供述都在我手中,随时可以拿出来做证据。”
  “还有,待鞑靼事毕,我会把你们都留在京城。”唐佑鸣眯着眼睛,似乎在算计什么,“京城将要有大动dàng,有你们压着场面,我会更放心一些。对了,你可有着重要保的人?我会斟酌。”
  蔺维言简略道:“没有。”
  唐佑鸣看了他半晌,换了个语气,身体前倾靠近蔺维言,表qíng也恢复了那种不正经的似笑非笑:“父皇下那第一道圣旨时,一切尚未成定局。而第二道圣旨则是暗中jiāo给外祖父的,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登上皇位的必然是皇兄。你可知道,他为何独独将暗卫留给了我?”
  “不知。”
  唐佑鸣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丝寒气,冷入骨髓:“暗卫啊,是用在我无力回天之时劫法场的。”
  蔺维言保持缄默。
  “现在,我把人统暗卫jiāo给你。”唐佑鸣坐直身体,忽然笑开,冰雪消融chūn暖花开,仿佛有万千花卉由枯萎而盛开,喜意盈人,“可能让你安心些许?”
作者有话要说:  身份变了,俩人一时都没能习惯……嘛,慢慢就好了。
今天小黑屋出问题了,一千字我大概打了三四遍都没能保存……略bào躁(。

☆、冒进(一)

  曹郜章没想到林翰茂几个回去一趟能把镇国大将军这座大神搬来,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真是林恬的脑残粉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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