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了。
□□重武轻文,但维持清平盛世不可能仅仅靠笔杆子。当今圣上是个温和的明君,懂得以文治天下更懂得如何以武力维持天下太平。
武王郑骋扬是皇上的十六弟,母亲是敬献给前皇帝的胡姬,他身材高大,红发碧眼,明显有塞外人的血统。或许因为如此,十六王爷的骁勇善战也是世人皆知,他掌管着西北的兵权,是天下默认的西北王,为人又沉默寡言,恪守职责,从不恃权而骄,故而深得皇上器重,是朝廷里无人敢惹的人物。
武王是个莽夫,人人皆知。在座的人疑惑,这人来gān什么。
好好的气氛冷了下来,怀王有些郁闷,但人到门口了又不能不接待,便临时在自己身边加了坐席,亲自将人接了进来。
武王大步迈进来,他身材比怀王高了一头,常年征战,一身煞气,霸气外露,在座的人觉得气氛一下变得冷冽起来。
武王自十三岁起征战沙场,杀人无数,身上穆煞之气极重,脸上有一道细长的刀疤,更添英雄气概。他目光如炬,在各个席位上瞄了一圈,盯上了某个席位上的某个人。
王子清只觉身上一冷,条件反she般的看向中间那人,一双碧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随即又移开了目光,只这一下,王子清就觉得像被láng盯住一样,他立刻低下头,竟然怕得有些发抖。
不止王子清,在座的学子都有畏惧,默默的低头,生怕那目光盯上自己。
温柔乡里长大的文人显然接受不了武王死人堆出来的冷冽气势。
怀王扶额,他感觉这场jīng心为小舅子打造的联络会要付之东流了。郑骋扬素来刚正不阿,今日到来,说不定是哪个才子惹了事儿,被他撞见,来找不自在来了。
然而出人意料,武王并未做什么惊人之举,他在整场宴会中一言不发,态度冷淡却不失气度,甚至连喝酒的姿势都出人意料的优雅,全程只是喝酒吃菜。但有这么个人物在这儿,气氛是在怎么都热络不起来了,不少才子都表示食不下咽,但又不好立刻走,大家忍耐着又默默吃了会儿,就找了借口,一个个捂着肚子各自回去了。
这场虎头蛇尾的诗文会过后,王子清就以教导白献礼为名被迫留在怀王府住几天,好在怀王识相,知道王子清làngdàng,便找了个单独的小院安置他,也不派丫鬟随从服侍,每日把好酒好菜放在院门口,王子清如此更加逍遥,每日坦胸露rǔ,连外袍都不穿,惊坏了不少恪守王府规矩的仆从。
除此,武王之事也让怀王十分烦恼。怀王以为自家兄弟那日是一时抽风,却不想,从此以后,怀王府就陷入了武王的yīn影中,郑骋扬几乎每日必到!。武王每年回京复职只住几天,素来不喜结jiāo权贵,如今却一呆就是一个月,并频繁出入怀王府,暗地里捉摸不透的人几乎想坏了脑子,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除了怀王之外最大疑问的那个人终于憋不住了。
“主子,皇上召您进宫。”福禄端着毛巾衣服,趁着郑骋扬练武休息的空当,低着头禀告。
郑骋扬轻笑一下:“皇兄忍的时间倒长。”说罢用福禄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手,大步向内室走去。
“沐浴,更衣,准备进宫。”
“是。”
☆、进宫
最近的皇上很烦闷。
别人不晓得,当今圣上却知道掌管着西北兵马大权的十六王爷是喜欢男人的,虽说因为xing格和工作关系没有男妻男妾或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但小官馆却是常去,就说能力还很彪悍。。。。。如今最讨厌朝堂之内勾勾搭搭连兄弟之间都甚少联系的的十六弟竟然频繁出入怀王府,莫不是看上了怀王府的什么人?
九五之尊想到最近定居在怀王府据说十分标致的怀王小舅子,苦恼的揉了揉头,若是看上白家小公子,怀王那边倒还罢了,可这怀王妃着实不好惹啊。
皇帝陛下正揉着额头苦恼着,一旁的内侍犹豫了许久轻声道。
“皇上,武王在殿外候着了。”
“宣进来。”皇上打起jīng神,恩恩,如是真看上了白小公子,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是。”内侍弯身而退。
“武王觐见。”
殿外内侍高喊,声音一人迭着一人的传进了皇帝陛下的御书房,郑骋扬一身加高加宽的王爷装,大步进入御书房,他一身的冷冽气派,霸气侧漏,散发着一股军人不可侵犯坚忍不拔的气质。
书案后坐着的皇帝陛下想扶额了,他看着自家弟弟这副不可撼动的泰山样,深深地觉得自己刚才酝酿的那些话着实没什么利用价值。
“微臣参见陛下。”郑骋扬大步向前,撩起前襟,做了个跪礼。
“起来吧。”
“是。”
一旁的太监十分有眼色的搬了云凳上来,云凳铺了紫色的绸缎垫子,自古皇家以huáng色为尊,紫色次之,huáng色是帝王才能用的颜色,王爷只能用紫色,郑骋扬直等了皇帝发话,方才落座,从头到尾一板一眼,丝毫不落了礼数。皇帝陛下却知,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这样的郑骋扬,真正的郑骋扬是一头嗜血的láng。
皇帝陛下做了个深呼吸,问道:“骋扬已经二十有六了吧。”
听到皇上改了称呼,云骋扬也改了皇帝的尊称,回答道。
“是,皇兄。”
皇帝陛下撑了下巴,歪着头看着他,
“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了两个皇子,三位公主了。”
郑骋扬回答,
“皇兄洪福齐天,自然多子多福。”
皇帝陛下叹了口气说道,
“作为长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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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们的家事也是不可松懈。”他看了一眼yù言又止的郑骋扬,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但毕竟是亲兄弟府里的人,下手之前也要想想吧!”
这回轮到郑骋扬搞不清楚了,
“皇兄说的是。。。。。。。??”
皇帝陛下又叹了口气,
“我见过怀王的小舅子,的确长得不错,但毕竟与怀王沾亲带故,怀王妃又。。。额。。。xingqíng刚烈,如今又怀了孕,到时可别恼出了人命。”
郑骋扬笑了,
“皇兄多虑了。”
皇帝陛下听出了其中蹊跷,邃挑了眉头,
“怎么,难道皇帝看上的不是他?”
郑骋扬笑道,
“那人的风qíng,他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皇帝陛下松了好大一口气,这下不用担心怀王妃血见金銮殿了,他大手一挥,
“只要不是怀王妃的弟弟,其他的,就是抢我也为骋扬你抢回来。”
郑骋扬笑道,
“抢倒是不必,只是那人可能不一定愿做这武王王妃。”
莫非又是什么权贵?皇帝陛下一惊,他试探着问道,
“那人到底是谁?”
郑骋扬笑道,
“与怀王妻弟一起上京,叫王子清的。”
皇帝陛下左右寻思了一下,不曾听闻那个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叫王子清的,又不放心,便又问道,
“此人是何出身?”
郑骋扬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在扬州青楼里写曲子的琴师。”
皇帝陛下彻底把心放到肚子里,
“那就更不怕了,皇兄我给你赐婚,你取回来,压在chuáng上做几次,还怕他不从?”
郑骋扬仿佛没听见皇帝陛下土匪般的话语,依旧微笑道,
“谢皇兄成全。”
这边皇帝已经开始写赐婚的圣旨了,一边写一边还在说,
“王子清是吧,哪个子清?”
郑骋扬不急不缓的回答道,
“”
皇帝陛下一蹴而就,把手里墨迹还未gān的圣旨递给他,
“皇兄等着你的好消息。”
郑骋扬笑道,
“这种事qíng要慢慢培养的,臣弟不想太急引得那人反感,纵使有皇兄赐婚,还是两qíng相悦比较好。”
皇帝陛下讪讪的端着拿着圣旨的手,gān笑着,
“十六弟此言有理,此言有理。”
郑骋扬上前一步拿过圣旨,细细的看了一遍,折好了,贴身放好,方才说,
“不过皇兄的心意不能làng费,臣弟就提前谢过皇兄了。”
这还是想要的吧,摆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给谁看?皇帝陛下抽搐着嘴角,
“你我兄弟之间,何必谈那些,无视你就下去吧,朕就不打扰你追妻了。”
郑骋扬从云凳上站起来,半跪,
“臣弟告退。”
送走了郑骋扬,郑玄昌揉了揉眉间,一旁侍奉的太监富乐立刻端来一杯清目明神的莲子羹,细细的chuī凉了,端到郑玄昌面前,郑玄昌叹了口气,喝了口莲子羹,说道,
“我这些弟弟,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一个喜欢的男人呆在叫什么什么谷的地方不出来,害得他天天往云南跑。一个好死不死喜欢上个青楼里出来的,真是。。。。”
富乐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皇上刚才怎么不反对?还。。。。”
郑玄昌把粥碗往桌子上一扔,
“我还不知道他,他想要的什么时候放过手。”
随即似乎想象到了什么,郑玄昌把头向后靠在椅子背上,
“这似乎是皇家的本xing啊,罢了罢了,选个无名小卒总比选那些动不动就进谏的大臣家的公子qiáng。。。。哎。。。我当个皇上容易么。。。。”
富乐说道,
“皇上是这天下的父,做父亲的自然要多担心些,这天下都是皇上您管着呢。”
郑玄昌大笑了一声,点了点富乐光滑白皙的额头,
“就你会说。”
富乐低头,露出洁白的脖径,
“奴才只是实话实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给个评评啊 跪求
☆、相遇
郑骋扬从皇宫里信步而出,早有侍从候在皇宫外面等着。郑骋扬的侍从也大多是上过战场的,牵着马匹在皇宫外面站的笔直,引来无数好奇的眼光。他们见郑骋扬出来,一个个训练有素的迎了上去,态度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军人的风范。
“王爷怎么这么久才出来?”郑骋扬的贴身侍卫杨明说,
“平常不是说两句就回来的么?”
郑骋扬看了他一眼,
“有些事,皇兄找我商量。”
杨明见郑骋扬无意回他的话,便也讪讪的住了嘴,一旁的郑玄郑德看着他那副讨好不成的样子,内心暗慡,表面上却依旧冷硬如常。
郑骋扬好男色,从不近女身这件事是军队里公开的秘密,他所管辖的军队之所以没有上行下效,军队内部恋qíng泛滥成灾,只因为郑骋扬还有一条更加自律的规定,那就是无论如何不动身边的人,从十三岁至现在,从未破过例。杨明是郑骋扬自幼养在身边贴身侍从,女人上战场不方便,杨明又会些fèngfèng补补的手艺,故而郑骋扬随身总是带着他。杨明又是天生喜欢男人的,不知不觉中,对郑骋扬起了别样的心思,他不明说,郑骋扬也不点破,就这么耗着,竟成了全军队皆知的单恋。 52书库推荐浏览: 园中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