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赤看着自己带来的五千兵士已经被团团围住,不知道这个带头的想要gān什么,“我们不惯饮茶,还希望你主随客便。”
“好啊。”陈笒连眼睛都眯起来了“上酒!”两人的对话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一点头不突兀,仿佛他们真的只是在做客,主人家用酒水来招待客人一样。
一桶桶火油和马奶酒从天而降,忽而赤大呼躲避的同时火把落在了身上,熊熊的火焰,冲天而起,厚重的盾牌被兵士们立在周围,尖锐的长矛不断地刺向意图逃脱的散兵,从天而降的箭矢和石块彷如屠刀一般宰杀着毫无反抗能力的羔羊。忽而赤割掉身上着火的袍子,脸上被火烧掉了一半的毛发,他抓着明晃晃的弯刀想要跳出火海,却被迎面的石块击中重重的跌落下去。五千人,没有一人能够逃出火海,惨叫声和火光甚至传到了呼延庆的营帐。
用来抵挡他们四处乱跑的盾牌都已经快被烧到融化,场内终于一片寂静。陈笒看着天上蒸腾的滚滚黑烟“天亮了,准备出战!”兵士们领命,火红的盾牌围成一圈,仿佛是一块块墓碑,记录着这一场反屠杀。
从后方传来了滚滚扬尘,陈笒看见那领头的一个红袍,点头“来的真是时候。”身边的沈青暗骂,战场上穿一身红袍,是骚包还是找死!
算
“圣旨到~~”悠扬的嗓音却非要转折好几个弯,硬生生的变成了怪腔怪调。两军阵前,一个红袍青年拿着明huáng色的圣旨十分招摇的过来,打马到了阵前,青年手忙脚乱的勒住马,转了个圈才停稳当“妈呀,咋这吓人啊,这是准备开打啊?”
司空翔的问话引起了兵士们的一翻白眼,对面的呼延庆不明就里只以为是汉人的增兵到了,一时间也不敢妄动。但是当他看到那个红袍青年调转马头向来路跑去,甚至带走了部分将士的时候他哈哈大笑。“看那,那胆小的汉人,他们怎么会是我们糙原láng群的对手!杀!宰杀这群羔羊!为忽而赤报仇!”
忽而赤和那五千jīng锐的死呼延庆并没有隐瞒,甚至不需要隐瞒,因为当大家看见整齐有序的汉邦兵马的时候就能知道昨夜的惨叫和火光是什么人发出的。呼延庆并没有想他说的那样轻松,因为他十分清楚忽而赤带过去的那些jīng锐的实力,他们固然是犯了轻敌的错误,但是也同样证明着这帮汉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未战而逃,不是他们糙原人的xing格,尤其是,在自己已经损失了一员猛将的qíng况下,呼延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面高地上的那个主将,就好像糙原上的láng群,在对战的时候láng王对láng王,这是不可逆转的自然法则。
□□的骑兵由于乌云一般从糙坡上蔓延,陈笒坐下的黑马不耐的喷出鼻息,前蹄不断的踢打着脚下的糙皮,拍拍黑桑的侧颈安抚一下这个好战的伙伴。陈笒计算着步数,在突厥人准备上坡的时候挥手带着身后的兵士冲锋,在半坡相遇。
向下的冲力将加大攻击的效果,特制的长矛被骑兵栓在马侧迎面撞上的马腿人腿全部被捅了一个对穿,长矛边上的铁钩也带下了不少过路者的血ròu。战马的嘶鸣中,陈笒和呼延庆在军中迎面而立,“你是燕王?”
“呼延将军。别来无恙。”陈笒用突厥语和呼延庆对话,显然对面没想到这点。陈笒嘴角带着微笑,似乎两人并不是处在鲜血似锦的战场,而是在一家普通的酒家相遇,敌人对我了如指掌,我却对敌人知之甚少,这是陈笒的老师对于前朝为什么一直在突厥问题上僵持不下的原因。陈笒则在老师的影响下对于他们的敌人了若指掌。
“你见过我?”呼延庆皱眉,不可能,他要是见过这个人不可能没印象,正在他神思之时,一道寒光直击面门,说时长实则仅在一瞬,本能的驱使下呼延庆倒仰上身躲过了陈笒致命一击。
一击无效,陈笒并不意外,对于一个能够自如出入突厥皇室的人来说要是本领低下也就没有什么没意思了。呼延庆直到陈笒将武器收回时才看见刚才袭击他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说它是刀却双面有刃,说是剑却比剑要厚重许多,甚至中心还有厚铁煅烧后留下的乌黑,耳边一阵嗡鸣,利器的破风声直到现在才响起,可见这燕王功力深厚。
陈笒脸上微笑收起,将手中乌鞘从侧面送出,整个人飞身而起,脚却向着呼延庆的马头踢去。突厥人对战马的爱护堪比生命,呼延庆拿出弯刀向陈笒的小腿处削去却好像砍上了铁板发出金属的碰撞声。陈笒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呼延庆力气十足的一刀还是让他转了个方向,手中乌鞘弹出,削掉了两个突厥兵的脑袋。几乎不可能的角度让呼延庆目呲yù裂,“啊!”呼延庆挡住意yù杀入军中的陈笒,二话不说拿着弯刀向他冲去。
陈笒不躲不避横起乌鞘在头顶挡住劈下来的弯刀,顺势按动手柄上的机关,乌鞘弹出,两刃相jiāo处甚至摩擦出了火花,尾部的jīng钢链子卡住了呼延庆的弯刀,弹出去的刃部击碎了一个兵士的脑壳,血水四溅。
机关回收,乌鞘带回的血迹溅上了陈笒的脸颊,顺便挤断了呼延庆的弯刀。右腿扫出陈笒躺倒在地手中乌鞘向上抛去拳头收回的时候已经打上了呼延庆的脊椎。清楚的碎裂声传来,呼延庆倒地。“不堪一击,不过你还有点用处。”甩gān净乌鞘上的血迹,陈笒转身将身边的敌人清除,跟着他的黑桑不断地前踏后蹬,不时还将溅到鼻孔处的血迹舔掉,比它的主人都兴奋。
主将被俘,生死不明,□□厥的兵士们并没有惊慌而是机器了血xing,甚至有几个百夫长想要抢夺呼延庆,但是都被自觉跟在黑桑身边的沈青一刀斩杀。
钟悌解决自己身边的敌人,抓过手下的一个百夫长,“去,带着你手下的人护着黑桑,把呼延庆带到营地!”
“是!”长矛扫出,百夫长不顾肩膀上带着的血dòng带着手下的人向黑桑身边冲去。陈笒看见了这支小队,从阵中飞身,踩着人头帮他们开路,乌鞘弹出又收回,屠戮士兵犹如杀瓜切菜一般简单。盔甲上的血迹渐渐滴落,在军中,陈笒就好像是一个杀神一般,所到之处只会留下一片尸体,将两边的敌人清除,陈笒重新踩上地面的时候只觉得靴底沾着一层黏厚的泥土,但是脚下冒出的血渍告诉陈笒这不过是一种错觉。
残阳如血,当夏侯因的人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场内的士兵和在一边治伤的黑桑以及昏迷不醒的呼延庆。“燕王呢?!司空翔呢!”传令官看见这边的烟火就往这边赶,但是几天的路程不是说走就走完的。尽管他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开战,但是他赶到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
两边由于都是先锋,所以新的增员不能马上到达,任谁都知道突厥刚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时候先锋的主将竟然不见了,甚至连陛下派来的人也不见了。传令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怎么和夏侯元帅jiāo代。”突然传令官想到了什么,“燕王阵前随意出战!是大罪!”话音刚落,他就被周围士兵的眼光给打到了地上。
难道要被屠杀了之后用魂魄去向夏侯元帅请命出战吗!这个传令官究竟知不知道先锋的作用?
宇文昌上前拎起传令官“告诉夏侯元帅,司空翔阵前不知去向,中军在战后前去寻找未归,带上伤亡报告和呼延庆,敢多说一个字,我将你的皮扒下来套在盾牌上!”
大战结束后的血气将宇文昌的眼睛充的血红,传令官完全被吓住了,忙不迭的点头,不敢多言,连滚带爬的爬上了自己的马,带着呼延庆的马车踏上归途。“将军,咱们怎么办?”
“等燕王回来。”宇文昌双手握拳,三天了,还有一个月,自己要将王爷jiāo代的事qíng做好。
陈笒和司空带着一小队人马化作收尸的突厥士兵往糙原深处走去,一行人将近二百有余,司空翔带来的有五十人,是突厥语的专家,而一个被担架抬着的人,则赫然是呼延庆。
呼延庆的大本营已经被左国相统领,根据陈笒对这个人的了解,在没有将呼延庆手下完全收入囊中的时候他是不会将呼延庆被俘的消息传出去的,更何况,陈笒看看昏迷不醒的呼延庆,听说这位将军很是瞧不起左国相这个汉人啊。这点他们俩倒是挺一致。
陈笒想的不错,左国相现在不光是在忙着把呼延庆大本营的人收到自己麾下,也在想着把呼延庆被俘过这个事qíng掐在自己手里,于是他向大汗的信中只写了呼延庆受伤,他们需要支援的字样。对于呼延庆现在在敌营这件事只字不提。
两百人风餐露宿,有钟悌这个鬼医在,倒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当然,这个单指重伤的呼延庆。
“王爷,咱们跟突厥谈什么条件?”司空翔扔掉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修长、的身形配着一身突厥衣服还是挺有气势的。
“条件?不,呼延庆还不够条件的资格,他只是咱们的一块敲门砖。”陈笒紧紧身上的大衣,装出一副瑟缩的样子,旁边人立刻反应过来,前面有人。
高大的突厥汉子抬着一副担架从一队商队旁边匆匆而过,杂乱的突厥语传达出一个消息,前线伤亡惨重。
商队游走在部落中间,消息传递的最快,当陈笒等人远远的看见突厥皇室的láng旗的时候,已经可以清楚的看见皇城人脸上带着的不甘和疑惑了。在皇城城门处就分开的队伍现在仅有陈笒,鬼医带着已经清醒但是下半身瘫痪的呼延庆,三人避开城门的巡逻,在huáng昏的时候,潜入内城。
“什么人?”一个卫兵发现了行踪诡异的三人,陈笒面露微笑,易容而成的粗矿面容透着yīn冷,“让我们来看看你这个人质好不好用。”
拿出呼延庆的令牌“我们是受呼延将军的指派寻找大祭司的,现在需要立刻见到汗后。这是呼延将军的令牌。”
“你们的动作倒是快。现在人心不稳,大祭司的到来正好可以帮忙,只是为什么祭司坐在轮椅上?”卫兵粗略的检查令牌,确认无误之后示意安全,巡逻的人散开。
“祭司泄露天机遭到了天神的惩罚,但是他听说是大汗和汗后找他,还是很荣幸。”陈笒微笑,表qíng憨厚“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只是你们这身打扮,嗨,先复命要紧。快去吧。”卫兵看着形容邋遢的几人,挥挥手“别让大汗看见你们这样。”
“好,好,知道了。”不该问的不问,陈笒心中冷笑,他们还非要见到大汗不可。
内宫,用呼延庆的令牌可以随意出入,尤其是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大祭司,当看到匆忙过来的汗后的时候,陈笒揭下了呼延庆的兜帽。
“将军!”汗后看着僵直的呼延庆,那张脸上还有着原有的jīng神,但是他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只能呆呆的深qíng的看着他的爱人。
汗后不顾左右,趴在呼延庆的腿上呜呜哭泣。呼延庆喉咙中发出声音,脸色开始涨红。陈笒冷眼瞧着这一对儿鸳鸯,嘴角浅笑“汗后,将军此时应该在边疆,他,不是将军,他是呼延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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