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善给众人下毒的过了一旬,等着看戏的人们,终于等到了大戏上场。
萧忆擒获秦卫堂余党,与霸刀堂联手,向秦善放话。要么主动现身,jiāo出解药,要么看着自己夕日属下遭受千刀万剐之刑而死,背负不义之名。秦善,你这回还有何路可选?
消息放出来后,有人拍手叫好,觉得大快人心,秦善和秦卫堂的走狗是死有余辜;还有人觉得此举儿戏,秦善小人,怎会为了别人的xing命置自己于险地?而无论怎么样,对于那些中计吃了断生蛊的人来说,这都是他们唯一bī秦善出来的方法。
秦善究竟会不会来,江湖上甚至有人为此开了赌局。
“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蒲存息从昨天开始,就缠着秦善,“三日后就是最后期限了,你倒是给我个准话。”
被他纠缠了一整天,秦善早就做到了如何无视这人。他坐在石凳上,擦拭自己的长剑,眼皮都没抬一下,独留蒲存息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要我说你该去!”蒲存息手背在身后,踱步道:“怎么说被抓住的也是自己人,做老大的不去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秦善不说话,青天在旁边嘲笑道:“可我们家主人说,当年药王谷被围剿的时候,你自己就是第一个跑的。”
蒲存息跳脚,“屁话,那些人是冲我来的!我留在药王谷才是连累我的徒子徒孙们,你懂什么!”他又看着秦善,“你要是担心自己现在武力未恢复,力有不逮,我可以给你多配些迷药□□,撑一撑场面。”
青天又cha嘴道:“说得好像你平时不在配药一样。”
就在蒲存息被这小鬼去气得胡须冲天,内火旺盛之时,秦善终于擦完了剑,抬起了头。
“右小嶷做一件蠢事。”
秦善缓缓道,清亮的黑眸bī剑光还要直bī人心。
“他不该威胁我。”
蒲存息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秦善这是准备要报复了?可现在这qíng况,单凭他们几个老弱病残,又怎么是对方的对手呢?
正这么想时,小院的门被人轻轻敲响。
“师兄。”
蒲存息抬头,只看到一片红色衣角,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他们身前,冲秦善讨好地笑着。
柳寒完全不顾自己魔教教主的颜面,一脸眼巴巴地望着秦善,毫不客气地出卖自己的属下:“之前的事我都吩咐他们去办了,人你尽管拿去用,死多少都不是问题。”
在外奔波的魔教教众若是听到了,心里又不知是何想法了。
蒲存息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不知道他与秦善是什么关系,师兄?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和这个活阎王沾亲带故吗?等等,看着人穿着样貌,再联系他们如今所处之地,蒲存息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难道此人是……
丝毫不在乎旁人的心思,在外可止小儿夜啼,在内可让魔教上下漱漱发抖的教主大人,汇报完功劳后,一脸期待地看着秦善。
“师兄让我办的事我都办了,师兄还生气吗?”
秦善这时才施舍地看了眼柳寒,看着三年不见,样貌成熟许久的小师弟,听他一口一口叫着师兄,又仿佛看到十数年前那个迈着蹒跚脚步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孩。
“原谅——”秦善淡淡开口。
柳寒面色一喜。
“是不可能的。”
秦善大喘气说完。
看着柳寒大喜后又失望,他突然又起了戏弄的心思。又想起齐若望说的,人生在世不要老想着不开心的事,不给自己找些乐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秦善决定给自己找点乐趣。
“要我原谅你所作所为,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因为秦善一句话而亮起双眼的柳寒,青天默默后退一步,在心里替某人哀悼。跟了秦善几个月,他算是明白了,自家主人虽然看着冷漠无趣,可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而眼前这个男子,显然就要遭殃了。
三日后,约定的最后期限,右小嶷所在的江南小镇再次挤满了江湖人。只不过这一次大家学乖了,不敢再随便乱吃乱喝,都自备gān粮。
听到消息,卫十四跟着白眉客一行人,也悄悄混在人群中。不过比起别人他更焦急,他担心秦善不出现,更担心秦善出现,落入对方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就在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哎,来了来了!”
“不对,怎么是个女子?”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一袭红衣的绝世美人正骑着匹白马,从小镇入口悠然踱入。这让期盼秦善出现的人们,又是紧张又是失望。在这关头出现的红衣女子和秦善是什么关系?难道是老相好。
白眉客也有些疑惑,却听到身边的卫十四突然呛了一口水出来。
“怎么了,十四?”老人关心问道。
卫十四看见那红衣女子,咳嗽不断,想要说些什么。
就见那女子跳下马来,对着满镇围观他的人娇媚一笑。
“哎呦,都那么看着我,难道都是惦记人家的姿色吗?”
这一开口,露的却是男声。
顿时把满镇的好汉给惊住了!
卫十四这才有空说话。
“那人是,柳寒!
什么?!
只见魔教教主穿着一袭女装,露出曼妙身材,在初chūn暖阳下,正是人比花娇。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啦
☆、19|挟制
艳阳高照,却挡不住chūn寒。
然而比起冰冷入肺的寒意,更让整个镇上的人胆寒的,是眼前这个红衣人。
在卫十四之后,陆续有人发现了柳寒的真实身份,一个大男人穿着女子的服饰招摇过市,本来应该惹来非议和嘲笑。可是这满镇的江湖好汉,竟然没有一个敢嗤笑他的。
那是谁,柳寒?
柳寒何人,魔教教主,脾气肆意张狂,可是曾经一时兴起屠灭一整座寺庙的主。而且此人行事,远不如秦善那般有章法,秦卫堂杀人好歹还遵循一个理字,而魔教杀人就全凭心qíng了。
江湖人敢怒骂秦卫堂,敢追捕秦善,却绝对不敢招惹魔教。
所以,在发现这“红衣女子”竟然是柳寒后,原本准备说的话也全都噎在喉头,大部分人都讪讪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既拉不下名门正派的颜面去结jiāo讨好,又畏惧柳寒不知又要使什么幺蛾子。
然而,当事人却全然不知,他嫣然一笑,走近最近的一个倒霉鬼,在对方闪烁的目光下挑起那男子的下巴,呼吸几乎喷薄到对方脸上。
“这位侠士,你倒是说啊。”柳寒真如女子一般,伸出纤长手指抚上对方胸膛,“你们聚集这么多人在这里,难道真的是为了我吗?”
那男子早就吓得两股战战,忙道:“不不,当然不是为了你。”
“哦,既然不是为了我的美色,那又是为了谁?”柳寒挑眉,涂了胭脂的脸颊艳若桃李,比寻常女子还要娇俏几分。那大汉恍惚了几秒,迷迷糊糊道:“我、我们是为了擒拿皇帝走狗秦善才聚集在此。”
柳寒眯了眯眼睛,“是么,那抓到他以后想要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被柳寒用邪法控制住了心神,大汉竟一股脑儿地将打算说了出来。
“抓来秦善以后当然是严刑拷打,bī他jiāo出解药,还要让他一从尝众兄弟所受耻rǔ,秦善此人,死不足……呃!”喉中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大汉原本迷茫的双眼瞬时睁大,清醒地看见从自己胸前透出的一双手。
“你……你……”
他惊惧地看向柳寒,颓然倒地,致死还不明白自己为何突遭横祸。
柳寒收回手,随意将血迹擦在死人身上,他静静站了几秒,突然又展颜一笑看向其他人。
“各位又是为何而来呢?”
余音在空气中还未平息,街道两旁万籁俱寂,过了好久,才听见有人杂加惊怒的一声吼。
“魔教妖人,你杀我师弟,拿命来!”
有一人带头,原本还算有序的小镇,瞬间混乱起来。有人挥着武器向柳寒冲去,有人想要浑水摸鱼,而被众人包围的柳寒却是冷笑一声,下一秒,无数魔教教众从各个角落冲了出来,和这些江湖人们混战在一处。
而此时,卫十四等人早就偷偷离开乱局。
“柳寒会来此地,说明善儿是真的来了。”白眉客一捋长眉,叹气,“只不知面对这天罗地网,他究竟打算怎么闯过去。”
卫十四双眸璀璨,不说话只望着前方。
“秦善在何处。”
茶室内,有人倒了一杯暖茶,烫水激得茶叶飞滚,在杯中肆意冲击。
右小嶷将杯子推给对面的人,问:“你怎么看?”
萧忆坐在他对面,一张脸好似人偶,面无表qíng。
“既然柳寒已经出现,秦善必定已到。”见他不答,右小嶷自觉无趣,继续道:
“我倒是奇怪,这秦善竟然能说动他亲自出手,为他打前阵。有魔教的人出手,那些想要看好戏的人怕都被混淆了注意力。要不是你提醒了我,恐怕我也会落入这圈套。”
萧忆还是不说话,他只是捧着茶杯,不知在想什么。
右小嶷无奈,“喂喂,你好歹也吭一声啊。魔教的人有外面那群人帮我们应对,秦善呢,要是抓住他以后你准备怎么办?是囚,还是杀?说起来,这秦善和齐若望一起逃出来,齐若望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真是一件怪事。”
听到这里,萧忆才稍微有些反应,抬起头来。
“抓到秦善,解药给你,人给我。”
右小嶷见他终于有反应,正准备在继续调侃下去,却突然听见门外有属下惊呼。
“副堂主!有人闯进来!兄弟们挡不住了!”
右小嶷刷得站起身,“怎么可能!我不是派下重重人手看护,各分堂堂主都在gān什么?”
“可是,带头的人是魔教教主柳寒,分堂主们都不是对手。”属下汇报。
柳寒!?
他不是在镇前和那些江湖人对峙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右萧两人惊对一眼,纷纷起身。
右小嶷说:“你去前院相助,我去看一眼。”
萧忆点了点头,没说半句话就走了。
右小嶷匆匆行走,越过走廊,命令帮众们加qiáng防备,他这才稍微心安。可坐了一会,又觉得不放心,前有láng后有虎,秦善和柳寒布下重重疑阵,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别的人马闯进来?不行,还是不能就此大意。
右小嶷挥退属下,一人往某个偏僻的小院走去,他要亲自确认俘虏还在才会……糟了!右小嶷骤然停下步伐,可是为时已晚,一道剑光从背后袭来,瞬间抵在他的后背上。
寒意隔着衣衫,刺入肌骨,右小嶷感受着那锋锐的剑柄,苦笑两声。
“调虎离山,故弄玄虚。没想到我右小嶷,竟然也中了这么简单的计谋。”
比起其他地方,小院的防备是最松懈的,右小嶷知道,此时自己再想喊来帮手,也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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