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只是普通的兄弟之qíng了。秦寒暗暗思忖道。只是若是龙阳之癖,还望别是宫里那样的才好。
但愿,还是自己的错觉。
三个人又商议了好一会,秦寒见时间不早了,便告辞回去。
那日和师溪说了要学针灸之术后,师溪果真送了两本医术过来,又给了柳逸清一套银针。
柳逸清自幼学东西都是极刻苦的,所以收到书之后,便书不离手的背了起来。又依照书本所说,先在自己的身上实验。
“大哥这是想做郎中么?”柳桪看他这几日都在屋里背书扎针,便玩笑道。
柳逸清坏笑着,拿着针yù往她身上扎去,不过她躲得快了些。
“大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柳桪不满的叫道。
柳逸清这才笑了笑将银针收起,“好了,不闹你了。”
“大哥为何好端端的学起了针灸?”柳桪将那银针包打开,又抽出了一根。
“我学,自然有我的意思,不然平白无故去学这东西作甚?那xué道什么的,我会隔空点xué便好。”柳逸清见她一脸狐疑,便越发的不肯说。
柳桪一手托着腮,一手继续玩着那银针。柳逸清一把将针抢了过来,“你又不学,玩什么玩?”
“罢了罢了,本是想过来陪大哥的,谁料现在大哥越发的没意思了。”柳桪不满的看着他。
柳逸清倒是不加理会,只问她,“师溪何时回来?”
“我怎么知道,他来了应该也会到大哥这边吧。他这几日好像和东方兄在一起,也不晓得在做什么。”柳桪嘟囔着,最近连她去找他说话都是爱理不理的,忙的脚不沾地。
“你还是和雪儿在一起玩吧。”
柳桪摇了摇头,“她最近也忙,好像这些日子一直去秦府偶尔还听她说去了烈亲王府。”
柳逸清闻言也只是点头,如今的qíng况,想来只会是越发的繁忙。
“算了,我还是跟着宸哥哥吧,你们都忙,我gān脆跟着他好了。”柳桪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开心。
“你不添乱的话,我随意。只是,也要他愿意让你跟着,那你就跟着好了。”柳逸清说着继续翻看手中的书本。
“你们在聊什么?”师溪和君墨宸一同走进屋来。
“你们今日倒是撞在一块了。”
君墨宸笑道,“我刚回来,师溪也刚好在,他说师兄近日在学针灸之术,便一同过来了。”
“宸哥哥,我这段日子能不能跟随你左右?”柳桪见他来了,忙上前去。
君墨宸有些奇怪,还不待他问,柳逸清便笑了,“桪丫头最近闲来无事,在找事qíng做呢。”
“这不难,若不嫌弃,我一会让千画把衣服和令牌给你。”君墨宸笑道。
“主子是有贴身护卫的。不过,女护卫一直是只有千画一人。”浅茶看柳桪有些不解,便答道。
柳桪一口答应下来,“不麻烦她了,我一会自己过去要。”
见她一脸的欣喜,他们几个具是笑着摇了摇头。
师溪看着她取笑道,“你做宸兄的近身护卫,会不会反要宸兄护着你?”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多少不指望她来护墨宸,她自保还是可以的。”柳逸清笑道,“小桪功夫还是不错的。”
“大哥这是在夸我还是在笑我?”柳桪一脸不开心,便走过去将柳逸清手上的书夺走。“好了,我去找千画了。宸哥哥不准反悔。”
众人又是一阵笑。
柳桪走了之后,柳逸清便问君墨宸道,“你今日身子觉得如何?”
“好多了,不然师溪兄弟不是白费气力。”
“我这些日子一直想着你若是大好了,再一起去上回那酒馆里喝两杯。”柳逸清说着,做出饮酒的样子。
君墨宸点头同意,“不如就今日吧,反正今日我也得闲。师溪也一同去吧。”
“不了,今日你们俩去吧。我今晚约了东方兄谈事,改日四人再一同聚聚?”
“也好。”
******
傍晚的时候落了一场小雨,正好降了连日的高温。
再到那个小酒馆里,君墨宸看着杯中的酒,忽然笑了,“上回不得多饮,今日我可是要痛饮了,柳兄不准拦我。”
柳逸清只是看着他笑,又摇了摇头,“我可是对你说了,这酒后劲极大,你倒是自己掂量着自己的酒量。若是一会醉了,我是不管你的。”
“不管了,反正今日你不会醉了就好。”君墨宸说着,将杯中酒一气饮尽。
君墨宸知道,柳逸清对他多多少少还是迁就的。只是很奇怪,他也不知道为何,似乎很喜欢这样。但是唯独还是不敢把他惹火了,否则死定的一定是自己。
柳逸清没再阻拦,只是为自己倒了一杯。在宸王府,大多时候君墨宸是不喝酒的。他喝茶,故而他府上有着各种的茶。
只是说来也奇,这日在这酒馆,他俩一直饮到夜幕降临之后,可君墨宸却一点醉意也无。
“你到底酒量如何,先时在府里与你对饮,你可是醉的快。”柳逸清有一种被他耍了的感觉。
“这酒,想醉则醉,不想醉则不醉。”君墨宸笑道,饮尽最后一杯,便和他一起走出了酒馆。
华灯已上,正直六七月的时候,又落了一场雨,倒是极为凉快。
“我娘亲当年特别喜欢在这个时候到金陵来。她说这个时候的金陵很美,尤其像这些小巷子,青砖石瓦,在这里慢慢的走着,巷子很静,人也很静。”柳逸清慢慢的看着巷子延伸向远处的路,便笑道。
“所以我也并不讨厌这个地方,因为金陵无罪。”
金陵无罪,这是柳逸清对这个地方最大的释然了。那场冤案,他是最大的受害着,但是他只恨人。
柳逸清知道,自己从小听着爹娘说着金陵的好,所以在自己的心底,是不可能对这个地方埋怨起来的。这个地方太好,只是被人错拿着做了杀人之处。
终究错的也只是那王位上的人,错的不过是那些人罢了。
这也是之所以,他能很快从对君墨宸的怨恨中释怀了自己。
君墨宸轻轻了重复了一遍柳逸清的话,“金陵无罪。”
这金陵无罪,可是你,你可愿放下,可愿留下?
走到街上,夜市已经开始了。四方皆动dàng,唯金陵繁华。是幸,亦或是不幸?
“墨宸,这天下若都如金陵这般,该有多好?”柳逸清笑道,就连金陵不远的延祁城都不如这般的繁华热闹。
君墨宸点了点头,两个人只是慢慢的走着。
“你们可听说了,皇上前两日派兵去抄了恭亲王府。”正走着,忽然听到路边有个小摊上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唉,也不知道这恭亲王是犯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就被抄了家,如今听说还在天牢里关着。如今说来,也就剩了烈亲王府了。”听到烈亲王府,君墨宸停住了脚步。
“哪能呢,若说王府,不是还有宸王府么?”
“宸王爷不可能有事,烈亲王府也不可能有事。”又有一人,分辨的很着急的样子。
“你怎么得知,这恭亲王府都出了事,岂知下一个不会是烈亲王府。”
“各位有所不知啊,自古以来宸字为帝。这王爷封宸,那便是太子之位。那烈亲王是宸王的亲生父亲,怎可能会出事?”刚才分辨之人这下给众人细细解释道。
“听你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唉,也不知这位宸王会如何,但愿别像当今圣上这样才好。”
“是啊,若是一位明君,大家伙也才能有好日子过。”
君墨宸只是听着,甚至面上都没有一丝的表qíng。
“墨宸,走吧。”柳逸清听了那些话,便还是催着他离去。这话,听了气人,不听也罢。
君墨宸与他一起走到金陵河边,看着两岸的柳枝,忽而笑道,“连百姓都这样说,他如今还得意着自己的权利。岂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不过是百姓闲话,何必一直放在心上?”柳逸清只怕他往心里去,这个时候,最怕乱了心神。
君墨宸点头不语。其实方才听到的那番话,正是他最担心之处。那皇帝已经没可能再期盼这血亲骨ròu之说,自己地位不保他是真真不在乎的,但是爹娘,却是他如今心头最大的牵挂。
“怎么了,又闷着了?要不,你把这坛子酒再喝下去好了。”柳逸清笑着将方才从酒馆带出的一小坛子的酒送到他面前。
☆、伤陌惜
“那我不客气了。”君墨宸直接抢了过来。
柳逸清摇了摇头,只是笑他,“你还真喝啊,别醉倒在这里就好。”
君墨宸不答,将一坛子就通通饮尽,又把那酒坛子递给柳逸清。喝着好酒,忽然有些想吃梨花糕。却又笑自己,已经过了梨花花开的季节,都快可以吃桂花糕了。
“这几日,金陵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逃难来去的人,故而这里,其实已经也不过是用华裘遮盖的烂摊子罢了。”君墨宸看着金陵河畔的风景,长叹了句。
“就算被虱子爬满,也是会有人将这些虱子一一捉住捏死。”柳逸清看着已经空的酒坛,也是无奈,“我说,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竟然通通饮尽了。”
“你让我喝的,这下倒怪起我来了,好没意思。”君墨宸不满的嘟囔道。
“罢了,你既这么听话,随我回去吧。今日把《寻梦》一曲弹我听听。上回让你听了两遍,不是白白弹你听的。”
君墨宸忽然有些怨念,他真的是斗不过柳逸清,打心里就是怕了三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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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回了府,君墨宸取了玹琴,柳逸清取了珏琴。二人一道去了蝶梦亭。
临水的蝶梦亭,此时成了最好的乘凉之处。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君墨宸便将那《寻梦》一曲弹了出来。
这些日子弹的都还只是这些曲子,虽说有些过于悲戚,但是多少还是好的。君墨宸一日闲着无聊,将那琴谱拿来翻看,看到琴谱中间的两首他有些震惊。那样的曲子,煞气太重,弹了伤身。
“师兄可弹过《琴殇》一曲?”君墨宸突然问道。
“弹过,还好。不过是肃杀之气重了些。”柳逸清随口应道。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君墨宸的意思,但是他不说破。那《琴殇》一曲是杀曲,自然是有它里面的jīng妙之处。他也不过弹了两遍,实在是太过消耗自己的内力,故而也极少弹奏此曲。
君墨宸笑了笑,不去理会,随手一转弦,是《牡丹亭》。
“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糙糙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yīn雨梅天,守的个梅根相见。”
“这人了不得了,我信手弹了一段,他竟是唱了出来。”君墨宸大腿一拍,大笑道。
陌惜这才走进亭内,“宸兄琴曲太妙,将我引了来。方才那曲,真真妙极。是梦非梦,梦里寻梦。”
“那曲名便是《寻梦》,你倒是解得极妙。因着方才弹了那曲,想着这《牡丹亭》也有一出《寻梦》,便信手弹了一段。”君墨宸大笑道,许久没听陌惜唱这几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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