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韶华_久岚【完结+番外】(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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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袁秀初确实在跟杜莺说着话,两人一阵子没见,袁秀初很是挂念。

  瞧见她们好像姐妹两个,站在章凤翼旁边的袁诏眼眸眯了眯,又更仔细的看了一眼杜莺,她好像清瘦了一些,人似杨柳弱不禁风,也不知看没有看他的方子。

  想到她故意要气他,那日与袁秀初很亲密的说话,他嘴角又往上一扬。

  耳边只听袁佐道:“妹妹总提起这个二姑娘,难怪母亲以前懊恼不曾再生个女儿,你我都是男儿,妹妹是有些孤单。”

  袁诏有些冷笑:“她便算要有个姐妹,也不该是二姑娘那样的。”

  袁佐奇怪:“二姑娘怎么不好了?同她兴趣相投不说,人也很和善,你看妹妹笑得多开心,我看不如让她认作gān姐姐才好呢。”

  到底是年纪轻,话不经过脑子就说出来了,袁诏皱眉道:“你真觉得那二姑娘好?”

  袁佐看着杜莺,见她穿着身水青色绣玉兰的裙衫,头上戴着玉簪,面色很白,便想到传闻里说她身体不好,可这白却是惹人怜惜的,这样的姑娘叫人同qíng,还很有才气,他道:“没什么不好啊。”

  袁诏面色一沉。

  那杜莺接近袁秀初可不简单,他们袁家,因父亲与他的关系,乃是皇帝近臣,不知多少人家要联姻,花了多少心思,虽然杜莺不是那么明显,可还不是司马昭之心么,不然往前如此沉寂,何必这时候要搭上妹妹?不是为嫁袁佐,就是为扬一扬名声,好让家世好的夫人,公子看上。

  可偏偏弟弟一点不知。

  他淡淡道:“要是让你娶,也肯吗?”

  有点突然,袁佐奇怪的看一眼袁诏:“大哥,我只是说她不错,怎么谈到嫁娶了?再说,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袁诏当年娶得妻子身体就不好,早早去世,他要娶妻,必不能娶个这样的姑娘。

  袁诏道:“你知道就好。”

  清楚弟弟的想法,他心头一松,可不知为何,再看向杜莺时,胸口便涌出些说不清的滋味。

  杜蓉与杜若出来了,迎向她们。

  几个姑娘说笑起来,贺玄仍在游舫上,杜若稍不小心,就会看到他,一看到他就会想到刚才的事qíng,她的心好像小鹿般的跳,实在受不住与杜莺道:“外面有风,我们还是去里面罢,小心着凉呢。”

  其实五月的天已是很热了,亏她说得出来。

  贺玄听见,轻声一笑,甚至把目光投过来。

  那是他陌生的一面,杜若的脸就红了,又有些恼。

  明明是他做了不好的事qíng,可偏偏弄得好像她错了,心慌意乱。

  请大家看下作者有话说哦。

  第64章 064

  杜莺被她拉着去了船厢,不知有一道目光也追随着她。

  杜蓉叫丫环们把船厢的窗子打开来好些,一边笑道:“就算二妹身体弱,也不至于那么怕chuī风呢,你这是要闷坏我们啊!”

  都是夏天了。

  杜莺抿嘴一笑,刚才她就发现杜若在脸红,隐隐有些察觉,不过她并没有点破,杜若这样的小姑娘有父亲母亲呵护着,谁都喜欢她,总不会有什么事qíng。

  她道:“在船厢里也好,我们姑娘家能多说些悄悄话。”

  杜蓉就笑了,往外看一眼,瞧见章凤翼探头探脑的,她好气又好笑,这呆子自从娶了她就形影不离了,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想到晚上,她饶是xing子慡利,耳根也忍不住的发烫。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坏胚!

  她真想回娘家住几日,好好休息一阵子呢,不过假使这样,这厚脸皮的肯定也会跑来杜家,指不定就要住下来,那更不好收拾的。

  姑娘们在一起话题很多,不知不觉说得口gān舌燥,杜莺身体渐渐有点疲乏,袁秀初看出来了,便让杜蓉带她们出去玩玩,杜若没出去,陪着杜莺留在里面,她轻声道:“二姐,你歇息会儿吧,我也有点累呢。”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qíng,游玩的心早就淡的很了,而今她是心头一团乱麻,不晓得怎么解开。

  杜莺点点头,靠在窗口,闭上眼睛要养养jīng神,谁想却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搅了。

  杜若回眸看去,发现是袁诏,杜莺也很惊讶,心qíng立时变差了,她对袁诏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当然,这都是拜他所赐,她冷声道:“袁大公子,你在这儿做什么?”

  果不其然,她露出了尖利的一面,袁诏早就预料到了,杜莺现在在外面对待别人如chūn风拂面般,很是柔弱,可她骨子里的东西是藏不住的。

  这或许就是她的真面目,他挑眉道:“二姑娘看到救命恩人便这样说话吗?”

  杜莺失笑。

  不过给她扎了几针,就成救命恩人了,但她不想同他闹起来,引起别人的注意,故而淡淡道:“倒不知恩人有何指教呢?”

  她垂下眼眸,睫毛长长的,颜色很黑,显得她脸更白了,有种水墨画般的惊心。

  若是没有生病,也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了罢,如今染了病气,消去了三四分的颜色,袁诏心里想着,突然发现他竟是在为她可惜,眉头略是一拧:“你最好按我的方子吃药。”

  那方子她都没有放在心里的,谁想到袁诏还赶着上来说,她语气淡淡:“我杜家自是有大夫的。”

  轻描淡写的完全没有听进去。

  袁诏一下就有些恼火,他的手从窗口伸进去,猛地扣住她手腕,把杜若,两个丫环都吓了一跳,差点叫起来,然而袁诏下一句话就让她们闭了嘴。

  “不吃你就会死,你想死便不听罢!”

  他的手指很有力,抓得她生疼。

  杜莺眉头颦起来,她心头也是震惊的,可她一点不想领袁诏的人qíng,她仍旧淡淡的:“我死不死,倒不知跟袁大公子有什么关系呢,您不是巴望着我早些死吗,这样就不会再与袁姑娘亲近了。”

  袁诏手指松开了。

  他收回手:“随便你。”

  杜莺没有说话,眼见他走了,她把窗子关了起来。

  船厢里好像一下子闷得透不过气来,两个丫环甚至都忍不住哭了,服侍杜莺那么久,最担忧的便是她的身体,有些事qíng不必说出来,很多人都是怀疑杜莺活不长的。

  可这个“死”字这样赤luǒluǒ的摆出来,她们都很害怕。

  杜莺看着桌案,挑眉道:“他又不是大夫,你们这就相信了?”

  木槿道:“可姑娘您确实让奴婢……”

  杜莺道:“我心里有数。”

  久病成医,她病了太长的时间,也看了不少医书,大夫治不好可每个大夫就开过方子,她最近尝试着换了几样药材,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这个,或者是因为她再也不能坐视不理,她的jīng神比以前好了。

  她打算就这么吃下去。

  可刚才袁诏的提醒,难道这是回光返照吗?

  她终究还是要死的,胸口涌起一阵悲凉,像是寒风chuī过她的身体,她手指慢慢收紧了又松开来。

  但她现在还不能死!

  杜若好像现在才能喘口气,她轻声道:“二姐,那什么方子,你是不是应该试一下。”

  那方子的事儿她都不知道,可那天她是在场亲眼看着袁诏施针的,他恐怕是有几分功夫,今日也不避着她就说这种话,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是要劝劝杜莺。

  杜莺闻言看向她,瞧见她眸中含着水光。

  这个家里,有好些人是真心关心自己,就像杜若,她到底不能像对待两个丫环一般这样去打发掉,她伸手握住杜若的手,柔声道:“我晓得了,总是我的命,我难道还会不知道珍惜吗?”

  谁都是怕死的,杜若稍许松了口气。

  河风徐徐chuī来,带来岸两边鲜花的香味。

  杜凌听到章凤翼说的话,很是吃惊:“你真的要去宛城?我听说大周在那里屯了很多兵呢,早晚是要打起来的,你去那里做什么,太危险了!”

  在短暂的休养生息之后,宛城势必会成为两国jiāo战的第一战场。

  章凤翼朝不远处的杜蓉看了一眼,收敛了眸中平日里的桀骜不驯。

  他晓得他这个杜家的女婿并不够格,即便老夫人看在杜云壑的面子,或者是因为疼爱杜蓉答应了这桩事,他们章家其实是配不上宋国公府的,杜蓉在杜云岩的面前也始终不能真正的抬头挺胸。

  可他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那天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流泪,回想起来,他都难以平息qíng绪。

  他念书不多,他最擅长的就是打仗了。

  “还没有定呢。”他笑一笑,与杜凌道,“皇上只是提过几句,可还没有派兵去宛城附近,毕竟这是不能太过轻率的,因为一旦做出这种行为,便算是对大周的挑衅了。所以定然还有一段时间,你先不要告诉蓉蓉。”

  杜凌点点头,有点羡慕:“原来皇上都提过了,我是一点不清楚,我爹总是让我再等等,过几日我又要去晋县置办些良田,尽是些琐碎的事qíng。”

  “你不要着急,杜大人既然应允了,绝不会食言的,你不如先把小事qíng做好,让他知道你这点能力总是有的。”

  杜凌笑起来,在他身上扫了一眼道:“你好像稳重了些,还会说这种话。”顿一顿又道,“你这身衣服是新的吧,比以前的都合身。”

  “是蓉蓉做的,瞧瞧我这衣领,漂亮吗,我看见她绣了一整天。”

  提到爱妻,章凤翼又得意起来,眉飞色舞:“她最近还在给我做鞋子呢!”他伸手拍向杜凌的肩膀,“我说,你也该娶个妻子了,娶了妻子你才知道什么叫有滋有味。”

  杜凌不以为然,他不像章凤翼很早就会喜欢姑娘家了,他现在只对谋职,只对为朝廷效力有些兴趣,故而连话都没有接,又说起别的来。

  河面上热闹之后再次归于平静,游舫一艘接着一艘都靠岸了,袁家与章家的人都告辞走了,杜若等人也从游舫上下来准备坐马车回去。

  杜若看见贺玄还在,正与杜云壑面对面站着说话,她有些紧张,因不知道会说什么,要是他提及他们之前的事qíng,父亲会怎么决定呢?

  然而直到他们说完,父亲也没有往她这个方向看一眼,看来贺玄没有说,她提起裙角走上马车。

  从窗口看出去,岸边柳叶青青,垂落下来,轻拂着水面。

  这两年在漕运河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qíng,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不料有道人影忽地走过来,将那明亮的光线都挡住了,她抬起头,发现是贺玄,心头倒不是急速的跳,像是迟钝了,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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