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失去记忆对他们有好处……也就是说,大哥看到过或者他们以为大哥看到过一些他们一直的秘密!”曲琏恍悟道。
“对!”燕长戈点点头道,“只是有个问题,如果曲徽真的知道什么秘密的话,灭口岂不是比让他失忆还为他整形更安全?他们为什么让曲徽活了整整十年?除了地下拳击场外,曲徽还有什么价值?”
他这句话让所有人陷入了沉思中,到底当年暗杀曲岩父母,现在又伤害曲徽的幕后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曲琏努力回忆道:“我还记得那些杀手,后来没什么没有杀大哥我不知道,可是一开始,他们确实没有打算留活口,招招要命,显然是必须要大哥死的。然而现在,大哥却活着……”
“为了曲家心法吗?”曲锐猜测道。
燕长戈淡淡扫他一眼,没说什么。
曲峰长叹一口气道:“曲家的功法虽然很厉害,让我们成为武林中的翘楚,可实际上还是比不上刘家、李家这样的大世家的,要说家族功法是什么让人争抢的东西,那是不可能的。刚才小徽说有人问他功法,让你有了这样的的猜测,可在我看来,曲家功法对我们家的人来说重要,对外人而言却未必,说不定只是问其他事qíng时候,顺便问的。就像窃贼去偷取什么绝世珍宝,他的目的是绝世珍宝,可放在绝世珍宝旁边的金钱,当然也是能拿多少拿多少的。”
一开始要杀曲徽的人,突然改变主意不杀,甚至还让他在人前假死了十年,实际上却活着……
众人的思绪陷入了谜团之中,解不开这个谜题。
“现在不比想太多,”燕长戈道,“说不定等曲徽醒来,他会恢复一些记忆,到时候我们也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没错……”曲峰点点头,刚要在说什么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过来安装电视的人已经到了。
曲峰家里院子很大,门口有保安轮值,接到电话后,曲锐便用对讲机让保安放人进来。
正在此时,燕长戈突然说了一句:“我要是背后的人,在使劲手段后,是不是应该亲眼确认一下曲徽的qíng况比较好?”
他的话让所有人心神一凛,视线都落在窗户外面那辆开过来的运货车上。
“应该不会是杀手,”曲琏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静,“我们曲家的武功基本算是断绝了传承,对方如果派来杀手潜进别墅杀人,很容易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电视节目这么不保险的节目……他们一定是在忌惮燕长戈,既然是这样,现在来的人也不会动手,应该是暗中查探。”
曲峰深深看了燕长戈一眼,心中的不满意终于少了点,却还是有些不慡曲琏这么信任燕长戈。他们家所有人宠着长大的小琏,就这么被燕长戈拐走了。
“放心吧,”燕长戈摸了摸曲琏因为紧张几乎都快炸起来的毛,柔声道,“就算动手,我也是不怕的。说实话其实动手更好,省得我还得làng费心思去猜来人到底是不是对方派来的。”
众人被他qiáng大的自信感染,瞬间不紧张了。等安装电视的两位技术工人抬着电视机进屋的时候,这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聊天,特别自然的样子。
只是没有曲徽。
其中一位工人不动声色地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试图找出一丝不自然的地方,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燕长戈淡淡地看了眼两位工人,视线最后落在其中一个身上。
这人抬电视机进来的时候,整个身体的重心都比另外一人要低,这种姿势会让电视大部分的重量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同样也方便他只低头看地面不露脸。而在安装电视的时候,这人的工作就是递工具,而且看起来还不是很熟练,往往另外一名工人说出工具名后,他都需要找一会儿,还经常找错。
毕竟是临时伪装,没办法做到天衣无fèng。
燕长戈站起身来,走到那个正在安装电视的工人身边道:“这位大哥,大过年的还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那位工人头也不抬地说道:“还好啦,老板给的加急费多,我这不就飞过来了么。放心,电视很快就安装好了,保证不耽误你们一家人看节目。”
“是吗?”燕长戈又看了看另外那个递工具的工人,这人见燕长戈瞧他,手都在发抖,冷汗也流了下来,拿工具都拿不稳。
“你太笨了!”那个技术工人训斥道,“新来就是这么没用,连个工具都找不好。”
“是吗?”燕长戈淡淡道,“我怎么觉得,他的反应挺正常的呢?”
他将手搭在正在安装电视的工人肩膀上,说道:“虽然我一直没有承认过,但是我这个人……确实长得有点吓人。公jiāo车司机见到我,以为我是恶鬼;街上小混混看见我,忍不住跪下我叫大哥;刑警大队队长见我一次摸一次后腰,控制不住自己想掏枪的yù望。我有让小儿止哭的邪恶容貌,这可不是形容词。不过好奇怪,我都碰到你了,你怎么一点都害怕呢?现在的技术工人有这么镇定吗?”
他话音刚落,那名工人猛地转身,手中拿着什么东西想向燕长戈丢过去,谁知东西还没丢出去,就被燕长戈一把按在墙上,四肢的骨头也瞬间被卸掉,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了,四肢形状诡异,而他则痛苦地喘着粗气。
燕长戈看了会这位工人安装线路的墙dòng上,手掌成爪形,微微一吸,好几个小东西落在他手上:“窃听器,就知道你们不敢明着来。”
“饶、饶命……”另外那个递工具的工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腿软得爬都爬不动,眼泪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流。
“怕什么,”燕长戈对他柔和地笑笑,“这个才是威胁你来害我们一家的人,你进门的时候就吓得走不动路了吧,这么晃神,连工具都找不好。过来喝口茶压压惊,我们还指望你帮我们安装电视呢。”
说罢将人拎到沙发上,还送上一杯茶水。
这位大年初一加班只为一点加班费还被劫持的可怜工人,又遭遇了燕长戈这样的煞神,没吓死已经是心理承受能力异常qiáng大了。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燕长戈这孩子长得太吓人的大伯母慈爱地为这个年轻技术工人递上了点心,她很理解他的感受。
而燕长戈则是又走到这位冒牌货身边,也不问他究竟是谁派来的,直接伸手将他的右臂卸了装上,装上再卸了,疼得那人不断惨叫,就连曲峰都忍不住道:“刑讯bī供是违法的!”
“我也没有bī供,”燕长戈淡淡道,“方才制服他属于正当防卫,现在是在帮他治疗脱臼的手臂。可我毕竟不是专业的正骨师,不一小心正过头了,自然要推回去重新正骨了。不过可惜我技术太不熟练,几次都没弄好。这才一条手臂,还有左手和双腿呢,这可怎么办。以我技术,一个胳膊起码要一个小时呢。而且你们听到我刚才问什么了吗?”
很好,曲峰担心燕长戈一不小心会违法的念头完全消失了,这人很聪明嘛。
曲琏得意地笑笑,他们家长戈早在办武器证的时候就在努力学习法律了,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见那个真正的安装电视工人吓得脸都白了,燕长戈便提着匪徒上楼“治疗”去了,而技术工人则是等压惊后还是要继续安装电视的。毕竟人都来了,总不能放着电视不管吧。
“你、你们应该报警的……”那个技术工人回神后艰难建议道。
曲锐对他笑笑:“嗯,所以一会儿你要为我们做时间证人,证明你路上抛锚,是两个小时后以后才到我们家的。”
电视工人:“……”
燕长戈上楼后不久,曲琏也跟着上去了。他本以为上楼后会看见一个惨兮兮的匪徒,谁知道那匪徒在地上躺着,而燕长戈则是坐在chuáng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与谁发信息。
“没有问他是谁派来的?”曲琏坐在燕长戈身边问道。
“问不出来的,”燕长戈说,“既然忌惮我,那他们一定做好了这人bào露的准备,这个人武功很低,估计也不会摸到什么核心的地带。我正在和沈逸飞联系,一会儿就会来人把他们都带走审问。”
“我们曲家到底惹到了谁啊?”曲琏有些疲劳地躺倒,想到去世的父母,不知道这种家人安危时刻受到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燕长戈倒是清楚曲家为什么会遭遇这些事qíng,一切都从曲岩开始,而曲徽……或许等他醒来,警方就会得到新的线索了。
黑暗势力的网织得很大,试图将整个武林掌控在手中,靠着这些身手超出常人的人做一些作jian犯科的事qíng。但是他们不知道,人民的力量才是最qiáng大的,武林人士只有在人民的支持下才能发挥最qiáng大的力量,脱离人民站在人民群众的对立面,没有后盾的空壳qiáng大很快就会被打倒。
从汪岩峰开始,他就慢慢接触到了这张网的一角,积煞之地、地下拳击场、曲徽……线索越来越多,而这张网的真面目也慢慢开始bào露在阳光下。
原本燕长戈担心加入武协会被其中的腐败分子所拖累,抵消他的功德。可是现在形势不同了,武协从最初的辉煌已经变成了一根烂了根的老树,现在他加入武协是为了将恶势力连根拔起,就算加入,这股势力与燕长戈也是对立面,他们所做的恶事都不会影响到他。
反观燕长戈,他现在是在组织的授意下重整武协,经过考察得到授权可以放手去做,到时候就算做得过分一点,站在大义的立场上,也不会被天道当做坏事。
他一开始见时代是和平盛世,不会发生什么惨事,以为功德不好得,还指望着靠着扶老奶奶过马路、给假乞丐钱来获取功德,现在想来,果然是那时候没文化读书少懂得少。功德这种东西,不是一定要在乱世靠着救济人民来获得的,这个社会很美,但是这个社会还不完美,他只要为了社会变得更美而努力,那么他的每一个举动就都是功德。
大彻大悟后的燕长戈露出一个帅死人的笑容,轻轻地吻住了曲琏的唇。
“旁边还有人……”曲琏用余光瞥了眼地上躺着的匪徒,他可不愿意被这种人看到他们秀恩爱,这种坏人,连被nüè狗的资格都没有。
燕长戈轻轻一挥手,那已经晕倒的匪徒就从门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走廊里,他飞出去后,门就自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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