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笑道:“真的?”在我腰间轻轻一推。
恰巧一阵寒风猛扑过来,我冷不防失了重心,身子一歪就向山下倒。江原很是及时地揽住我:“你看,差点就掉下去了。”
我用力向他推一把,江原纹丝不动,毫没察觉般指着前方道:“凌悦,你试着向前看。”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天边浮云成阵,一排青灰色山峦绵延不绝,河水仿佛从山脚下奔涌而来,霎时心胸为之一阔。
江原挥鞭西指,雄心万丈:“你看脚下洛川,眼前滚滚huáng河,再看西边群山,山那边便是三秦之地。不久huáng河就会封冻,等到明年开chūn,冰雪消融,我们就要与北赵打一场硬仗。明年此时,山那边的千里沃野,必然任你驰骋!”他说罢肃然看我,“凌悦,我要你随我出战。”
我愣了一会,静静看向远方:“你知道我现在身体如何,还要我随你出征?”
江原悠悠道:“凌悦,我有时想,宁可你永远失去内力,只要我稍用些力气,你就无法反抗,略微动一动手段,你就被bī得无路可走,就像现在这样握在我的掌中。”他接着淡淡一笑,“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知道你属于哪里。就算你安安稳稳在我身边又怎样?我不需要一个傀儡。”
我有些惊异地看着他,江原微微笑道:“我已经策划与南越联合攻赵,你随我出征说不定也同时帮了南越呢。你去不去?”
我涩然一笑:“就算我想帮,谁又稀罕?何况照你的意思,我已经与南越没什么关系了。”
江原笑道:“好,那我们便作个约定。我把凭cháo给你,让他竭尽全力为你医治,治不好就要他小命,你上了战场后,要保证给我一个活生生的凌悦。”将嘴凑到我耳边道,“我等着看一个神采飞扬、傲气bī人,能够与我比肩的人,可不要只在chuáng上哼哼唧唧的孬种!”
我看了看他,咬牙道:“一言为定!”
江原眉梢飞扬,立刻伸出手与我击掌,谁知道只击了一下我就差点摔下去。江原急忙将我搂住,笑道:“还是算了罢,治不好你最多杀了凭cháo,跟我没关系。”
我一掌搧去,江原歪了歪头躲开,忽然放声念道:“萧萧水波生,漫漫尘风起;征骑屯边塞,从军几万里;但为鸿鹄志,何惧百战死!”声音随着寒风远远传出。
我jīng神一振,放眼望去,滔滔河水在脚下回旋。我有些渴望地看着那片遥远的山川,仿佛能听见战马嘶鸣金戈相撞之声,一瞬间,心中似乎有什么被点燃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上次忘了说梁兰溪的事。厄在番外里江原的三句话,其实都是在给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肯要。
梁兰溪最大的罪名,就是勾结外族,瞒报军qíng,企图让燕王死在战场。当然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必然要有同谋。
这要回头说,王妃行为不轨的事bào露后,面临被废的危险。而她的事败露,都是皇帝一手cao纵的,因为江德依靠梁家登上皇位后,开始打算削弱梁家势力。王妃被废,江麟便无法成为世子,梁家从此一蹶不振。所以在不管梁兰溪自己的利益,还是家族利益,促使她想到只要江原死了,一切就会解决。(杀一个不爱的人,下决心很容易)
于是铤而走险,出卖军qíng给关外的羯族部落,然后瞒下江原求救的信件,将他困在幽州战场,差点就要成功了。可惜江原捡回了一条命,回来后自然知道了王妃的所作所为。
在江原的角度来讲,他与父皇有了矛盾,其实他暂时不愿梁家垮下去,因为他还想利用梁家登上皇位。可是皇帝却希望剪除这势力,同时制衡诸皇子。
江原当然要千方百计找罪魁,帮梁兰溪杀他的那人就是他要找的。这人是谁呢?这人敢冒险帮她除掉燕王,自然也是因为一旦事qíng败露的彻底,他自己也在劫难逃,因为他是王妃的qíng人。
可惜,梁兰溪宁愿自己死也不肯说。
她不说的结果有两个,一皇帝审出梁家参与了这yīn谋,最后梁家灭门,只留王妃一个。
二,梁兰溪自己以死谢罪,表示这事与家人无关,保住梁家。
她选择了最后一种……
嗯,那番外并不是说就彻底删了,我以后会再考虑改个方式说。
----------
关于那个番外,现在来说说
嗯其实是这样,
从没打算让江原把赵彦当成替代品,
只是想说他本来没想到还能为一个人动心,米想到遇上了,再次尝到了那滋味而已。
其实小时候甜甜的相遇被他当成恋爱经历==+++因为以后根本没再喜欢过,当然没再喜欢上人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
在江原这种人心里,喜欢就是喜欢了,说明对胃口了,男女之别不在考虑范围内。他也从没想着要找替代品(汗怎么可能,他又没受过什么创伤),他这么qiáng悍的人,根本一切都在掌握中,8需要什么来填补。他喜欢凌悦就是因为喜欢,因为觉得动心了,那个感觉让他回忆起第一次心动,但是决不是当了别人。他心理素质一向过硬,绝对不会差到分不清自己心思的程度。(就算普通人也不至于吧)
以我的经验厄比如说我以前真的为一个男生心动过,那滋味真是很甜甜啊怀念==++我现在谈恋爱就肯定还会想找那感觉,只是为了那个滋味,可绝不会是因为要找个人替代(要是现在出现一个让我感觉像当初一样动心的,这么真实熟悉还这么对胃口,我还想着透过他看到过去喜欢的人?那人长啥样早忘了,就算来了我还不一定要呢。)
所以我说辞不达意了么囧
第一次在船上见,当然一见就觉得他好看是肯定的,那感觉是对味的,男人么,很容易冲动的。但说一见就爱上,那还是不可能。估计男人就是这么种奇怪动物,生理心理分得清楚。可是接着,那个好感被打破了,他是什么人,身边都是什么人,别人对他从心底恭敬,可是这个人似乎不把他当回事。嗯穿小鞋,找麻烦一系列因“爱”生恨的事发生了。
后来慢慢发现这人确实有点资本和他抗衡,他就开始从挑衅变成了想拉拢回去为自己所用(看我的博大胸怀),可是发现这人不买账怒怒过后发现这人还是有可利用的地方,也有不惹他生气有意思的地方,甚至还有让他心动的地方怒-喜欢-利用的心思jiāo替着来,造成江同学心qíng复杂后来这人跳江了,没了,江同学又体会到类似焦急、失望、气疯了的心qíng所以……人找到后,他做了不理智的行为。找了那么久,什么不好都忘了,寻找寻找在他心里凌悦早就理所当然属于他(找回来当然是他的)
米想到…事与愿违。他这才发现光喜欢不够,这人根本是与他平起平坐的,傲气也不比他差。仔细想想,要是换作自己肯定也无法接受,所以他就收敛了。(改打擦边球==++)
然后事qíng一步步进展,江同学也体会到很多矛盾的心qíng,事业感qíng统统丰收才是他的崇高目标,一旦不能两全,鬼都知道他会先放弃什么……尽管,但素,到现在看来,总归是曲折中前进了他处理的还不差……
这个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
第三部 逐鹿三秦
第42章 伐赵之策
“这本,这本,还有这本……”我在弘文馆南殿一排排密集的书架中穿梭,看到有用的书籍就随手扔给裴潜。
南越与北赵之间从未有过jiāo战,所以我对北赵的军qíng并不十分熟悉,除了听取江原与府内其他官员描述之外,还要依赖翻阅北赵本国典籍、分析魏赵历年战事获取具体信息。
印象中,北赵国主陈熠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少年继位,素xing勇武,铲除权臣势力,把持朝政近二十年。如今他正值壮年,虽然国内积贫之下无力东扩,却能阻住北魏铁骑西进步伐五年之久,同时又几次打退西北戎族侵掠,这样的成绩,没有一定能力是绝对办不到的。何况北赵地处关中,地势高耸,易守难攻,自古以来便被誉为天下第一形胜之地,虽然江原有志在必得的决心,兼之北魏实力雄厚,但要彻底征服北赵还是困难重重。
裴潜脚步轻快地跟在我身后,眼睛里闪烁着兴奋无比的光芒,就算被书脊砸到鼻梁仍是一脸傻笑。我轻轻瞄他一眼,小畜生这副模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知道开chūn后出征他就一直jīng力旺盛、亢奋不减。
我故意走快几步,趁他跟来时轻轻伸脚一绊。裴潜趔趄一下,怀中的书“哗啦”散在地上,立刻对我怒目而视:“好好的,你gān嘛绊我!”
我凉凉道:“提醒你别高兴过了头,出去打仗是好玩的么?值得乐成这样。再在我面前摆这副讨打的傻样,你就别想跟着了。”
裴潜不服气地嚷嚷:“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高兴一下怎么啦?男子汉就该征战四方,不然白看那么多兵书是为了烂在肚子里?”
我嗤道:“你看的那点书还不够纸上谈兵呢,这就急着卖弄了?乖乖把刀枪拳脚先练熟了,说不定到时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说着我转到另一排书架中央,留下裴潜在原地气呼呼捡散落的书本。
过了一会,我听见他“蹬蹬”几声跑到门口,还以为他气得要走,却不意听到他一声呵斥:“走开!谁叫你进来?”
我转头看见裴潜一手抱书,另一只手臂平伸挡在门口,气势汹汹。怕他又闯什么祸,忙快步走过去,却见到江麟穿着暗纹云锦衣,腰间束了碧绿的玉佩,一只脚踏在门里,另一只脚却还在门外。他看见我,似乎有点尴尬,就收回脚立在门口,向裴潜道:“我来看书,不行么?”
裴潜恶声恶气地讥讽道:“听说世子殿下这些天一直在燕王书房面壁思过,那里的书还不够你看的?”江麟本yù反击,又看我一眼,抿紧了嘴。
我见他面容有些消瘦,也似乎没什么jīng神,便淡淡道:“世子殿下喜欢来这里看书,岂有不许的道理?小潜不得冒犯,咱们回北殿去,让世子在此尽qíng看吧。”
裴潜收了手,又重重看他一眼,这才走下台阶。我随后出门,与江麟擦身而过,却没再看他,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忽然听见江麟道:“你……别走。”
我停下脚步道:“如果世子要人服侍,我这就去叫鸣文过来。下官早知道世子讨厌我,所以不敢久留。”
江麟微微涨红了脸,忙道:“不,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又对裴潜道,“你先下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