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被他念得晕忽忽的,温玉知道得可真多,只是有什麽闪过脑海……却令人捉摸不到……
他身影笔直,四顾望著,像是在寻些什麽。
我无趣极了,瘪嘴留心观察著墙上硕大的夜明珠,脚没留神踩上了一个东西,身形踉跄,差点扑到墙上。
转头一看,地上角落里躺著一块包得四四方方的红布,颜色有些褪去,还有三分之一的尘土─ ─||那形状分明是我踩上去的脚印。
我俯身拾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淡淡的香气从红布里传来。
我低头细细打量,还别说,托在手上真有那麽一丁点儿的份量 ,掀开布却被突然从後面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那是芳华木,能祛邪及避毒化药xing。”
还果真是,一根乌黑铮亮的木裹在红布里。
温玉不知什麽时候站在我身後,笑道,“我正寻著它,不料被你找到了。”
我老老实实地将东西递给他,“那给你。”
“你收著吧,原本也是打算找来给你的。”
我哦了一声,手指细细摩挲著那块光洁铮亮的黑木,寻思著这质地倒是和在後湮宫那会儿後翎经常摆弄的木簪子差不多……
他也随著我的眼神望向那一截木头,低吟道,“可惜了,本来应该是红赤色的,怕是这芳华shòuqíng伤得颇重,才会化为漆黑。”
“那功效?”
“愈发上千上万倍。”
真可笑,偏偏被qíng伤得愈重的人,愈发的有利用价值。
看著他笑得淡定且那般的温尔如玉,我就觉得有些心慌,不觉伸手攥紧了他的袖袍。
温玉……
我们以後会不会如此。
你若是恢复记忆了,离我而去,我该伤得比以前更甚了,这芳华shòu都不及我悲qíng,它化木一了百了,我却只能远远的守望,痴寻。
他没说什麽,
牵紧了我的手,温暖极了,像是给人安定的感觉。
他轻轻地说,“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回竹林。”
夜里,总有些心神不宁。
竹林疏疏淡淡的,有些萧条。
我撩起帘子进了屋,屋里就燃了一盏灯,暗暗的光照得人鬼影憧憧的。
一阵清脆的铜器掉落声,惊得我一颤。
“卿儿,帮我收拾一下。”温玉俯身背对著我,弯腰挽著袖子从铜盆里撩著水浸湿青丝,他脚下湿了一片,舀水的瓢跌在地上,晃动了几下。
他声音柔和,“我被水弄疼了眼。”
我失笑,挽高了袖子,贴近了他。
环著他,指间轻揉著他的发,我偷瞄一眼铜盆,乐了。
只见那皂角水还挺温热的,水里还弄了点老姜熬著,似乎可以驱寒止痒,只是水看著有些泛药huáng。
“你倒是会享受,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就为了洗个头。”我不客气地搓搓搓。
他轻笑,“原本是弄来给你的,结果你却光顾著去外头看劳什子月亮,不理我,我便先自己洗了。”
─t─||难得他亲自动手,我还真没那福分,早知道是这样别说看月亮了,就是看嫦娥仙子我都不搭理。
他勾著唇,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我闷闷的,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些。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他那一头发,拿帕子擦gān了水。
我抿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死死攥著,粗鲁的往他怀里一塞,“给,送你的。”
他闻言低头,专注的望著手里的东西。
一根乌簪子,刻得极朴素,通体漆黑澄亮,清香却扑鼻。
“真粗俗。”
怒!
他站自一侧,温文尔雅的望著我,缓缓地将它揣在怀里,小心的收好,还不忘补一句,“勉为其难收著吧。”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我了,
老娘折腾这芳华木一晚上,刻了很久才弄好的,不要算了。
还不是看见今儿个把你唯一的白玉簪子弄断了,要不……才不赔呢……
给我,给我,给我。
你不要,我以後还能留著祛邪及避毒化药xing呢。
他轻笑,从後面将我搂著拥住,紧紧的,“我说笑呢,卿儿……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我怎麽会不喜欢。”
汗,
我心里想的,他又知道了。
莫非……
“你又用窥心术。”我不满,蚊子似的哼哼。
他的手收紧,眉紧蹙,俊美如玉的脸上淡淡的愁,“我想知道你多一点儿,你总是知道我需要什麽,爱吃什麽,欢喜用什麽……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他抬著眸子,那dàng漾的水光,足以溺死人,“卿儿,我除了知道自己喜欢你,对你知之甚少。我,忍不住……”
他脸上的神采变得真快,
莫测啊莫测。
“卿儿,我觉得这簪子有些眼熟。”
恩。
没错,我刻完之後也觉得毛骨悚然。
原本是照著记忆里後翎那会儿宝贝著的木簪雕著的,结果……愈到後来愈发的以假乱真,这纹理细节未免也太像了吧。
如果这是前世……
那麽,这便是同一根簪子。
如果一切都回归历史正途的话,那麽许多疑问便可解开了。
当初,後翎这麽宝贵它,
也是因为,我亲自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便是这簪子。
因为它是芳华木,除了祛邪避毒化药xing,怕是也能安魂或是其他功效。
所以……
血池里,温玉会拿它cha进胸口,魂怀。
第十四章
昨夜辗转反侧总是歇不安稳,一觉醒来,榻上那一端早就空dàngdàng的不见温玉的踪影。
案上燃着一枝安魂香,神琶静静的躺在那儿,一块gān净的帕子被丢弃在一旁,这qíng形很奇怪……
温玉平日很爱惜神古乐器,虽不弹奏却总将它擦拭得gāngān净净。
莫非……
我恍惚的瞟一眼桌上,一盏冷茶,什么餐点也没有摆置。
心里陡然没来由的慌了。
舀着水在铜盆里胡乱擦洗了脸,
什么声音嗡嗡的在耳侧想起,共振着,像是极远又离得很近。
铜盆打翻了,水溅了一地,我却撇头看见案上的神琶上的八弦兀自的颤动着……像是在感应什么似的,神琶移动着,最终停下了不动了。
奇了……
神琶据说是仙人的东西,后来流传到南纳人手中,前几日温玉不知从哪儿寻来把它抱回了竹屋,我便也没寻根究底,如今它动得离奇,莫非是感应到了异样的东西?
它的方位倒是正对着外头的竹林。
我迟疑地撩开竹帘,停顿了片刻,便朝外走去。
风徐徐的chuī着,空气中散发着清新和露水的甜腻。
拨开竹叶,沾了一手的水,四处也没寻到温玉的身影,心愈发的乱了。
在这竹林里也生活了一段日子,
想起前几日习修法术的时候,曾好奇的问温玉,为何自己恢复南纳人体质这么久也没看见变回男人,他笑得自得,意思大概是说,和他在一起日日缠绵,自是共同习修,怎么还会像以往一样靠变幻身形来,不过据我所知……这种修习法必有一人身体损耗,如今我的身子比以往好多了,法术像是也有了大进展,温玉倒是每日睡得更晚起得更早了,一天到晚也没见找人,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心智受损,
早知,不该听信他的话任由他这么胡来的,莫非,莫非是他的病更重了……
竹叶落地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踩在枯叶上簌簌作响。
轻微的走动声在身后隐隐传来,
一股风劲从后面袭过来,将我搂得紧紧地,我笑着扳他搂在我腰侧的手,“温玉,别闹。”
他一声不吭,楼得愈发的用力了。
我愣怔住了,他的手修长白皙没错,食指与拇指间却纹绣了一罂粟花,肌肤同样的莹润滑腻却不是温玉。
我挣扎着,他却按着我不动,浑身的神力也使不出来。
“想我了么,”他靠近我耳侧,呼出的气温热缠绵悱恻,“我可想死你了,卿湮……”
他他他,他是……
我努力的侧头,却被凉丝丝的青丝撒了一身,因大幅度的动作,他黑色纹金罂粟花的袍子领口敞得很开,诱人的男xing体香袭入鼻,激得人浑身一哆嗦。
“你皇兄和我可是想你打紧……日日夜夜……惦记着你。”他声音靡靡,手也不规矩起来,按着我,却伸进那袍子里去了,“你想我没,一定没……你可是和温玉缠绵至今。”
“世魅,放开我。”
顷刻间一阵销魂的笑,他抱得愈发紧了,声音陡然轻了,气息洒在我耳尖,让人浑身不自在,“你和他的修习可曾这样……”
他虽是问着,动作却不容质疑,qiáng势地撩起我下面的衣料,手也缓缓地探了进去,一寸一寸,慢慢地滑至上面,摸得这叫一个缠绵悱恻。
怒!
还有完没完了……
竹林摇曳,dàng起绿波一般,簌簌作响,时有落叶卷起,尘土扑面而来……好大的一股风啊……
世魅扬起脸,嘲讽地望着那扑面而来的尘叶,探指轻轻勾着我的脸,“你和他就学了这点东西么,与我一起修习不好么……我让你学的比这个多万千。”
他说着,抱着我贴得我更紧了,隔着袍子我能体会到炙热的坚硬在我股间暧昧地抵着,缓缓地摩挲着。
这个流氓……
耍到我头上来了,老娘切了你的。
绿波dàng得更厉害了,簌簌地竹叶往下落,尘土卷起,叶片如刀,有灵xing似的直往我们身上打去。
唉呦……我的娘……
掐得不准,死世魅别禁着我的神力,我会破相,自食其果。
他抱着我,弹指,袖袍一挥,便卷去了大半。
没伤着我……
嘿,我倒是来劲儿了。
簌簌簌簌的,让风来得更痛快吧。
或许是这会儿叶刀子下得多了点儿,或许他是顾忌着我,反正我是完好无损……他那妖娆的脸上到是被划出了血……印子……看得着这叫一个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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