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魅似乎是生气了,紧紧虏着我,更不让我动弹了。
“你动静再闹大点儿,最好把温玉吸引过来,让他看看我们在gān什么。”
他魅笑着,白皙的指擦着脸庞上的血,含在嘴里,吮够了……手却缓缓沿着我腿上的肌肤,一路探到了底。
呜……
这大白天的,他想gān什么。
隐隐帙帙,竹林里传来走动的声音,簌簌作响。
我浑身一窒。
世魅轻笑着,俯身缓缓动作着,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你想让他看见,把他打得心智大损的人和他的女人抱在一起么,你猜他会想什么……”
脑子里昏沉沉的,却见竹林里一抹白色影子,我惊愕得脸上惨白没了血色。
清秀稳重的身影悄立在翠竹旁,沉静娴雅,他就这么默默回望着我们,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qíng。
……温玉,
他怎么会在这儿,看了……有多久了。
“咦……还真被你引来了。”世魅一声轻笑,惊得我发慌。
不……
我心里歇斯底里地喊着,却像被点了哑xué似的,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温玉快走,离开这儿。
世魅这次来,一定是带我回去……或者把心智受损的你掳回乾国。
所以……
快离开。
他却这么站着,静静的望着我,白皙的脸庞像天边月,清冷遥远。
“温玉主公,许久不见了。”世魅暧昧地搂着我,青丝撒了我一肩,我挣扎着他却笑得愈发的魅惑。
温玉却一动不动,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感qíng,冰冷的视线轻轻一擦,静静地望着我身上的一处。
那儿世魅的手正肆无忌惮地滑入我的衣襟里……
不是这样的,
温玉,别这么看着我。
我只是不愿把你引来,不想让世魅看到你,再伤你。
我知道你定是误解了,不然不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神冷漠的看我……
挣扎着……
我痴痴地望着他,朝他伸着手,别让我离开你。
温玉当真也伸出了手,只是手指尖如莲花瓣盈盈发着光,他那席月牙袍被风抚着,如仙般的俊雅面庞无qíng,他就朝我这么一挥,触到他的手,那么的凉,白茫茫的光,便倾泻了我一身,手很疼。
霎那间像是一盆水从头泼到脚,身子凉透了……
世魅身子僵住了,愣怔一下,像是缓过神来,笑着搂得我更紧了。
怎么回事……
身子好奇怪,耳里里嗡嗡作响。
我身子麻了似的,僵硬住了,任由这世魅的手肆意动作着,无感觉……也没法动与感觉,忍了许久的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世魅抬手,轻轻捧我的脸,啧啧轻叹,继而风姿卓越地站着,环着我,指间蹭擦着我的泪,他笑望着温玉,无限风qíng,“温玉主公,看来你的心智已经恢复了。”
什么……
温玉不语。
“上回打伤你,不是我本意,但是公主离国颇久,乾王甚是思切,请温玉主公成全。”
“请便。”
温玉徐徐转身,旧衫翩跹,无丝毫眷恋。身姿如冷洌的月辉,碧竹摇曳簌簌声不断,冰凉的湿意沾了衣。
不……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温玉……
他像是听到了我心里的呐喊,停顿了下来,身姿徐徐侧向我,脸庞第一次有了神qíng,但也是不耐和嘲讽,他说,“卿儿,与你这么些日子我也腻了。”
他抬手,不带丝毫留恋,一支乌木簪被他从发上抽离,瞬时间长发纷飞,依旧如水般柔却qíng不再,竹林摇曳,碧竹叶散落,簌簌作响。
他一席白袍,被风chuī得衣衫波dàng,yù登仙一般,那么清风脱俗。
他的眼神深远而清淡,眸子深邃如一潭不见底的泉水。
他袖袍一挥,便听一阵风声。
脸颊热麻麻的,很疼……却不及心痛。
木簪从脸上擦过,滑到肩头,再跌落在我衣袍间,每一声都像我的心跳,重得让人摒住呼吸,疼得让人不知今夕何夕。
看着温玉那修长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形渐行渐远,消失于一片傲竹中……
不带一丝留恋。
我知道,他恢复了,或者一直都是神智清醒的。
一直痴迷的是我。
这一世的,温玉,终究是xing子淡泊,不温不火。
早该知道的,
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
他忆起了很多,不曾施的法术、心诀也能熟稔的运用自如。
芳华shòu,他甚至知道它死后幻化成木,能祛邪及避毒化药xing……这些都是他从我这里窥视的记忆中所不曾有的,他记得我记得的一切,却也捡回了属于自己的。
还有,神琶……
定是他从仙鸣谷里拿回来的。
许久之前,他还说,他忘了去仙鸣谷的道路。
我一直都知道,美好的生活只是昙花一现,
可是,不知会以这种方式……伤得体无完肤,心神俱毁。
回乾国的途上很太平,世魅没再对我做出什么不安分的举动,似乎竹林里的那一场戏只是做给他人看一般。
颠簸的马车上,我终日攥着木簪子,昏昏沉沉的躺睡着,醒了袖袍一抹,满脸的泪。
当初温玉带我离开乾国,腾云驾雾只用了一瞬间,马车却花了整整七日才返回国。
乾国还是老样子,繁华依旧。
只是望着喧闹的街角,我一阵恍惚,在竹林里那段日子平静,如今再回来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我房里的东西被收拾得很妥帖,一切都没大变动,像是我从未离开一般。
侍女的脚步声很轻,她们尽量不发出声音,像是怕惊扰我似的。
诗斓似乎在大殿忙着和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并没火急火燎地来探我……或许在他心里,皇妹回来就好,他便安心无忧了。
不知不觉,夜已深。
我起身,挑明了灯,指轻轻滑过案上……
一盏孤灯,一张丹青。jīng致的宣纸在昏huáng的光晕下显得朦胧,摸上去有着软滑的质感,让人忍不住叹息,俊秀狂傲的几行字,却字字无奈亦qíng深:“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yù告亦无力。”
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我凝望已哽咽,攥紧纸张,指甲掐进掌中,雨外熏炉,寒风如丝线,chuī尽香绵,泪满衣襟。
qíng如水,仿佛灯前世。
我俯在榻上,早已思绪万千……
这些词句是多么熟悉。
第一次见它时,是在后湮宫,那时候后翎小心翼翼地把它提在纸上与画卷珍藏在寝宫。
第二次触摸它时,是在乾国的密室,那时候我蜷在诗楠的怀里,什么都不知道,却依然笑得开怀。
第三次才知道缘由,原来……这词这句却是出自我之口,只是被诗斓亲自抄了又送到了我手上。
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点……
真正是孽缘,无休无止的轮回,何时才是个头。
纸窗外面,一片明晃晃的灯光,
帘子被撩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huáng色的袍子,熟悉的九龙戏珠纹……
“皇兄。”
我从榻上惊起,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第十五章
纸窗外面,一片明晃晃的灯光,
帘子被撩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huáng色的袍子,熟悉的九龙戏珠纹……
“皇兄。”
我从榻上惊起,这麽晚了,他来做什麽。
一个随从的小太监利索地备了一个软垫放在了我榻旁,束手恭恭敬敬的立著。
诗斓搓手,呼著气坐在我旁边,像是极冷的样子,huáng袍上都沾了水渍,他愣怔地望了一眼我还著拿在手上的字画,极宽慰似的笑著,眼中带著欣喜,“卿儿一路赶回国,途中疲劳,不该还拿著这东西看,终究是早些休息的好。”
我点点头,把它收好,坐直了一会儿,作势打了个哈欠想躺下,可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 ─||
“你这儿有些冷。”他笑著说。
有麽……
不觉得啊,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没话找话,不过也怪……自在竹林住起,我便不畏惧寒热,正恍神著,一眨眼功夫,太监们躬著腰,便弄来了一烧足了碳的鎏金炉,火旺得很,暖和和的。
他手伸过来,就这麽牢牢的握住了我的,我吓得一弹,蓦然抬头望著他,他视线灼热,一寸一寸的望著我,轻轻的问,“这些日子过得好麽,我很惦记你。他……没为难你麽?”
他不开口还好,一问,我便觉得眼眶里热热的,心里很难受。
“臣子们都说你是自愿跟著温玉走的,”他叹一口气,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我却认定你是被他掳走的。”
我怔愣的望著他,他却抿嘴不再说什麽了,指摩挲著我的肌肤,凉凉的触感……
“皇兄,其实当初我是随……”
我们不说它了,好麽。”他抬著头,眼中带点恳求的望著我,“听下人说,你一回来胃口就不好,也没吃什麽,下了朝,我特意吩咐下面让他们熬些粥,我们一起喝可好?我们……许久都没坐在一起吃了。”
他眼中的浑然天成的傲气少了许多,就这麽恳切地望著我,有些伤感逃避和难以言喻的复杂qíng愫。
那一世,诗楠的qíng意我很容易猜透。
此刻,诗斓的……却让人难以琢磨,他对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卿湮终归是爱的吧。
我沈默了,
他示意著侍人端来了两碗汤粥,小心翼翼的放在我手上,让我捂著暖手。
清淡的酒香,碧绿通透的碗,晶莹的小米粒浮在浓稠的粥水上,似乎还放了其他的东西,总之味道闻起来很香……还有股隐约的药香。
“让他们加了些清酒和药材,能驱寒。”他笑著,低头chuī了一口,浅尝著,“味道还不错,你喝口……”
是不错,
我试了一下,又忍不住舀了一勺慢慢吮著。
这比竹林里那些日子吃的东西要好多了,那些日子我和温玉两人挽著袖子,胡乱的在锅里添些小米和红薯,加一大瓢水,就算炖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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