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_末果【完结】(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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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刚才进门来看,宁墨便感觉到无忧对蛇儿有些惧怕,见蛇儿又开始兴奋,不着痕迹地将蛇儿捞了过去,唤平儿取了根牛骨。

  蛇儿欢悦地追着平儿去了。

  支开这个活宝,无忧才得空看向怀中雪蛋。

  雪蛋比前两日见又胖了不少,肚子圆滚得象个小皮球,模样越加娇憨,但个子仍是小小的。

  并不象过去所见小狗,一日大一些。

  虽然怀疑它能不能长成它父亲那样威武,但仍幻想着等它长大了,向宁墨借来带着它四处横行。

  宁墨递了本书给她,语气平淡地打击她,“书上有记载,它寿命有数十万年,五万年前均是幼年,所以会长得极慢。凡人的寿命最长也不会超过一百来岁。”

  无忧愕了一下,沮丧道:“这么说来,等我死了,它岂不是也只得这点点大?”

  宁墨见她如此,微偏了头,眼角噙了一丝笑,眼中冰雪瞬间融化,模样俊得刺目。

  无忧心脏砰地一跳,看着他这笑,竟想到开心,再仔细看,他与开心长得并不象,不明白怎么会将他们二人想到一处,扁嘴,“早知得养着奶娃一辈子,不如叫它娘带走。”

  宁墨难得的好心qíng,更难得地安慰她道:“虽然五万年都是幼年,但它终是灵shòu,长个三两年的,也能有三个来月的小老虎大小,威力却不是成年虎豹能比。”

  无忧往书上看去,上头果然有记载。

  欣喜若狂,过两年就能比寻常虎豹厉害,那么有它在宁墨身边,宁墨的安危也算有些保障。

  不知是不是无忧揉捏着雪蛋的力道重了些,雪蛋在她怀中不安分地挣扎扭动。

  352 探听虚实

  无忧低头,见雪蛋原本紧闭的双眼眼角竟有一丝光芒闪过,奇怪得‘咦’了一声,对光而看,却发现雪蛋眼角竟开了一个小小的fèng隙,fèng隙下方象是藏了一颗黑亮的宝石。

  绕是只得很小的一点点fèng隙,无忧仍能感觉到它好奇地目光,喜看向宁墨,“它……它要睁眼了。”

  宁墨从她手中接过雪蛋,与它脸对脸地看了看,“它昨天便有些睁眼的迹象,今天果然是开始睁眼,你明天来,它就能看见你了。”

  “明天?”无忧轻咬着唇,他这是在让她明天再来?

  “嗯。”宁墨将雪蛋放在腿上,转动轮椅,带着冷风进屋去了。

  无忧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小脸上漾开笑意,他这……算不算是在约她前来?

  每次见了他,都觉得他与自己亲密无间,就如同他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或许说是自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与他虽然不能再有男女之想,潜意识地希望,能象亲人一样生活在他身边,看着他开心,看着他好好地活。

  离开‘墨隐’,去‘寒梅冷香’逛了一圈,再看院门上的门匾,以及那些永远盛开的墨梅,不再觉得诡异,而是另一番甜蜜而又酸楚的滋味。

  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妻子,会如何开心。

  甜美的笑意在唇边化成苦涩,开心之后便是无穷地杀身之祸。

  他现在这般,虽然有所遗憾,但受父亲重用,母亲信任,或许有一日,他还能重归太子之位……

  无忧突然打了个伶丁,他如此相帮峻衍,与亲姐姐为敌,难道真的是为了兄弟之qíng,为了他的父皇,为了北齐?

  他真可以无视母亲弟弟惨死,北皇无qíng?

  不该如此……

  是夜……

  一个如鬼魅般的黑影潜伏在南朝驻军帅营外。

  长宁以手撑额在帐中慢慢踱步。

  帐帘一抛,进来一个相貌英俊地将军,见了长宁并不行礼。

  长宁抬头起来,“那边可有关于鬼面的消息?”

  将军摇头,“以往,开战之前,如果有鬼面出征,多少会放出些风声给公主,以保公主平安,可这次……”他冷笑了笑,“怕是不会再顾惜公主安危。”

  “不可能。”长宁阔袖一拂,“他不会如此,或许峻衍没有请鬼面出山。”

  “这一仗,我们与储国联手,百万大军压来,峻熙已和我们通气,只是观虎斗,自不会多出力气。这样的话,就算是靖王父子威武,驻守别处的官兵无法抽回,婉城只得十万人,如果没有鬼面暗中周旋,他们如何抵挡?

  除非……小天女动用她的特权,qiáng令众国退兵。

  可是小天女的特权只得三次,她能否为了保峻衍动用特权?

  峻熙虎视耽耽,就等着看这场热闹,峻衍一败,他自会顶上,靖王要保婉城,自然得全力助他。

  这一仗下来,太子是否另换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qíng况,公主还认为峻衍不会动用手中王牌?

  既然鬼面出战是必然,可是已是临战,您那弟弟却全无动静,我看是倒戈北齐,助峻衍立上大功,他也可以步步高升。”

  长宁冷看了将军一眼,讥诮道:“一边是脓包太子的爪牙,一边是君王之位,如果让将军选,将军是做爪牙,还是做君王?”

  将军脸色微变,“他本是北齐的人。”

  “将军这话差了,当年如果不是国弱,需要母亲下嫁北齐,依附北齐之力,南朝国君便我母亲,所以我母亲死也要回归南朝。

  他与我一母所生,又岂能不念故土。

  如果他有心在北齐占下一席这地,这些年来,又何必帮着峻衍那脓包,只需与峻熙联手,北齐朝廷早任由他风云,更无需暗中扶持我到今日。

  他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峻衍容易驱驾。”

  将军寒着脸,不再答话。

  长宁上前一步,手搭上他的胸脯,他惊看向她。

  “我知道将军担心什么……担心他回来,容不下你。”

  “我岂能怕他?”将军冷笑。

  “你自是不怕他,但你随我之年,出生入死,我岂能舍得你?”长宁声音温软。

  “你……”将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之前与她争吵中,她堵着气,有说过招他为驸马,但他随她多年,又哪能不知她口蜜心剑。

  但这时听她柔声细语,神色温柔,心中仍是一dàng,不管她无qíng,他终是没办法舍去她。

  “等他回来,我自会跟他说,成全你我,你做了我的驸马,也就是他的姐夫,他又岂能不敬你三分?”

  他吸进一口气,抿了薄唇,脸色渐渐缓和,半晌才道:“为何不自己为王,我随你多年,便是想看你登上皇位,再不受他人欺负。”

  长宁苦笑,“就算坐上皇位,也并非再无烦恼。我们姐弟四个,如今就只剩下他,母亲一再jiāo待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这么多年,我却不曾照顾到他,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他是极为巧孝顺的,对我也是极好,你无需乱想。”

  “你……对他,真的没有其他想法?”他眸子半眯,神色疑虑。

  “还能有什么,都不知你整天胡想些什么……”她又上前一步,将头轻靠向他冰冷的铁甲。

  他呼吸一窒,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住,一动不敢动,“既然如此,为何会一直没有鬼面消息,如果他的身份bào露,峻衍第一个要杀的是他,以他与常乐的关系,峻衍岂敢明杀,只能暗杀,那么鬼面对他而言,就是最大威胁,他为何不放一点风声?”

  “这次没有鬼面的消息,我反担心是峻衍对他生了疑心,连他也瞒了,如此一来,他的处境实在危险。如今我就得他这么一个亲人,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长宁于他胸前垂了头,声音微哽。

  长宁一惯qiáng势,任谁也极难看到她脆弱得一面,这时在他面前竟不掩示自己的软弱的一面。

  他胸口象有沸油浇过,将她扶正,后退一步,“你太累了,别再多想,好好睡上一觉,我再去跑一趟,看看是什么qíng况,”

  长宁长得本就绝色,这时长睫轻颤,一副楚楚之态,他的心越加软了下去,“我尽力保他便是。”

  她这才轻点了点头,“有劳将军,将军的恩qíng,峻宣永世不忘。”

  “你记着就好,我不并求你有所回报。”他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帐

  长宁看着帘脚轻扬,眸子深深浅浅,难以辩认。

  无忧将眼从帐顶小孔上移开,眉头紧锁,无声地离开。

  果然……子言另有所图……

  不过,这反倒合qíng合理,如果他倒戈北齐,才叫不正常。

  但如此一来,鬼面对他而言真是最大的危险,怪不得长宁和兴宁,一心想要鬼面死……

  来来去去都是想保子言。

  想到鬼面出神入化的那身功夫,背脊阵阵发冷。

  回到府中,潜进耳房,换过衣裳,手指碰到腰间坠着的小金锁,脑中‘嗡’地一下,额头飕出一层冷汗。

  他认得这块玉佩,这金锁与她的玉佩又完全吻合,分明是特意打造,那么他怎么可能没认出自己?

  自从入府与他相处的种种变化在脑海中浮过,原来他早就知道是她,只不过一直装作不认。

  他不想以子言的身份与她相处。

  是了,他是在完完全全地抹去子言这个身份。

  再想到他与兴宁的对话,脚下象踩着绵花一样软,所有一切,都是他故意而为之,已经在往着逆天的方向而行。

  夜风chuī来,后背褥衣贴上满是冷汗的后背,极不舒服。

  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惊愕全部压下,回到房中。

  揭开珠帘,却见桌上红烛已经换过,目光不自觉得向锦榻望去。

  直接对上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心脏陡然一紧,脸色微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将将。”不凡放下手中书卷,微坐直身,柔声问道:“你去了哪里?”

  “觉得有些闷,又睡不着,出去走了走。”无忧脚尖轻磨地面。

  他眼风扫过,也不揭穿,“过来。”

  自那晚从桦林回来,便接着急令,连夜赶去军中,虽然日日有人将她的qíng况向他汇报,但终是没看见她的人,心里着实惦记。

  无忧去南朝军营逛了圈,来去又急,身上没少出汗,而刚才更是bī了一身冷汗,这时哪敢靠近他,“我今天还不曾沐浴,身上怪粘的,去洗洗就来。”

  他也不拦,微笑着轻点了点头,“好。”拿了书卷继续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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