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进了水后就懒洋洋的躺在水里不肯动弹了。苏词蹲在水里脱了衣服,搓洗了一番之后,四处打量了一下,飞快站起身跑到岸边,将衣服平摊在石头上晒着,然后又用不比刘翔慢的速度跑回水里。
这里虽然是原始森林,也见不到人,但苏词还是没那个赤身果体站在阳光下的勇气。
回到水里才发现老虎本来半眯着的眼睛竟然全睁了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虽然只是只老虎,但它太过人xing化的表现让苏词脸一热,下意识双手合起朝老虎泼了大瓢水。
老虎被袭击,以为苏词是在跟它玩,爪子一挥,回泼了一下。
苏词立刻被几乎是水幕的水花冲得腿一滑,一屁股坐下去,整个人被河水没顶淹没。
苏词撩开遮在脸上的头发,咳嗽着站起来,看到紧张地凑过来的老虎眼中的无辜,咬牙转身清洗身体。
老虎立刻划到苏词身旁,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凑过来蹭她,苏词一个没注意,被老虎的皮毛蹭到胸前,不由猛地朝后划,抱着胸瞪着老虎。
老虎被连续瞪了好几次,金色瞳仁内的无辜上升到了顶峰,看的苏词又气又无奈,一手拦在胸前,一手揪着老虎的耳朵警告道,“以后在水里的时候不准来蹭我,知道吗?”
老虎的回答依然是偏头蹭过来,苏词眼尖地挡住,瞪圆了眼做了个很夸张的生气表qíng,老虎眨着眼看着她,几次之后勉qiáng懂了她的意思,舌头伸出来舔了舔湿漉漉的鼻子,退到一边继续玩水。
苏词这才松了口气。游到离它不远的地方继续清洗身体。
时间渐渐流逝,阳光越来越毒辣,水面的水温也高了起来。苏词舔了舔唇,觉得口渴了却下不了勇气喝水。虽然这里没有污染的水很清澈甚至带着甜味,她平常喝的也是这里的水,但现在她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如果张口喝水的话,总有种在喝自己的洗澡水的感觉。
“……”苏词转头想叫白虎起来,但张口却发现自己没给它取名字,再一想,又发现平常自己竟然从没主动叫过它。
以前是从没想过给它取名字,但现在她接受它了,也该给它取个名字了。苏词心里想着,游到已经不再在水里翻滚,静静趴着享受的老虎身边拍了拍它,示意它该上岸了,就起身朝放衣服的石头跑去。
跑到了点才发现老虎还呆在水里,见到她看过来后,不停地在水里翻滚着,明显不想上岸。
苏词抓着gān衣服,不知道是该穿还是不穿。
新果子
好不容易哄了老虎上岸,回到山dòng也是正午了。
动物都对自己的地盘有很qiáng的占有yù,特别是它们居住的地方,是一定会留下他们的尿液或者气息,这也是苏词并不担心山dòng里留下的东西的安全的原因。
回到山dòng后老虎就趴在dòng口背yīn的地方,懒洋洋的不再动弹,不是甩晃着尾巴看着苏词忙上忙下。
十天没回来,苏词要忙的确实很多。
寻找柴禾,清理卫生,还要处理之前剥下来的鹿皮与其他野shòu的皮毛。
没来这个森林之前,野生动物的皮毛珍贵得堪比金子,苏词是没那个财力去购买的。而现在虽然托老虎的福几乎每天都会收获一张shòu皮,但苏词却丝毫不懂shòu皮该怎么处理。
理论上她是知道制作shòu皮的第一步就是要清理与防腐,但到目前为止,苏词经手的shòu皮都没过得了防腐这一关,无论她将皮毛上的残ròu脂肪清理得多gān净,几天之后shòu皮总会有股子血ròu臭掉的味道,更别说之后要怎么处理了。
而十天没回来,shòu皮堆积在一起没人处理的结果就是烂在角落起虫,苏词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些shòu皮清理出去,之后又想起背包里的ròugān,赶紧跑去卧室拿了背包。
ròugān虽然还能吃,但因为没有盐的腌制,只单单是挂起来风gān,放在yīn凉的卧室这么长时间,总归是有了点臭味,这里的食物太珍贵,就算是白虎,它的猎物也是拼回来的。苏词拿在手里很久,最终还是没狠得下心像扔shòu皮一样扔掉,拿了根藤条串起来挂在dòng口,让太阳bào晒,希望能祛除些味道。
白虎一直在旁好奇地看着,直到苏词整理好山dòng,背着背包整理衣服,将匕首捆在大腿根外侧时才懒洋洋地站起身。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它自然知道苏词这么郑重地整理东西时就是要外出了。
苏词确实是要出去。白虎并不跟她一样一天要吃三餐,今天白虎已经吃了整整一头鹿,不需要再去捕猎了,所以她现在要去看看那条小溪里的渔网,寻找自己的午餐跟晚餐。
她不知道其他老虎的餐饮习惯怎么样,但白虎却是一天只需要饱食一顿就够了,如果猎物有剩余,它会放在一旁,等肚子里的食物消化一些后,慢慢啃食了。
绝对不会有làng费食物的习惯。
苏词想,这或许跟它的这身白毛有关系。苏词无法想象,一身白毛的被抛弃在这个ròu弱qiáng食的原始森林里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在它没有足够的捕猎技巧的那段时间,饥饿是绝对会伴随它的感觉。
所以第一次捕鱼时它明明不喜欢鱼,也会囫囵着吃下去。
每次看到白虎进食快要结束时,不忘将地上大块的碎ròu叼起来吃了的一幕,苏词都会想起他们第一次遇见时,她靠着从它嘴里漏下来的ròu撑过几天的日子。
那时候她一直认为她所得到的ròu是白虎吃饱了,不要了的,但现在想想……这分明就是它留下来给她的食物。
亏她当初吃那些ròu的时候还有点心理yīn影,人家第一次见她,不仅不将她当成食物不说,倒还给她留了食物。
想到这苏词看了眼身旁的白虎。
她曾经在电视里见过将猫当成崽子呵护的虎,也见过将狗当成父母,形影不离地跟在狗身后的鸭子……不管是虎还是鸭,都是将另一方当成是自己的同类,所以才这么亲近。
那白虎也是将她当成它的同类么?
……但这也太荒谬了。
她是人,那么巨大的体型差异……而白虎又不是刚刚出生的幼崽,而是一只即将成年的老虎。
想不明白,已经走到放渔网的小溪旁了,苏词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拉着渔网,查看里面是不是有落网之鱼。
而白虎,却是在见到小溪的时候眼睛就亮起来了,侧头看到苏词去拉渔网,身体一跃就跳进小溪,进水的一刻,脸上又是人xing化的愉悦。
看来它很喜欢水。
苏词听到声响,转头看到白虎在不及它腿深的小溪里戏水,笑着继续拉扯渔网。
渔网里并没有鱼,倒是出现了两个海碗大的dòng,看来是曾经有鱼落网,后来挣脱了出去。苏词有些遗憾地摇摇头,粗糙的渔网本就不是很结实,这些天她又没来理会,让它在水里浸泡了这么长时间,鱼会挣脱出去是很正常的事。
这个渔网是肯定不能再用了,苏词走到旁边扯了好几根藤条,想再做一个渔网出来,但动手没几下又放下,捡着细的藤条,又割了把韧糙走到溪边,脱了鞋子将脚浸泡在水里,尝试着做起糙鞋来。
做一个渔网估计要一个下午,太耗时了,并且做了之后也不能及时吃上鱼,甚至还不能肯定有没有鱼落网,今天是肯定要找其他食物了的,渔网的话,明天再做也一样。
城市里长大的孩子,糙鞋对于他们来说基本上就是传说中的东西,苏词虽然也在乡下呆过几年,但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乡下人就算也有穿糙鞋的,也基本是在外买的成品,懂编制糙鞋的人少之又少。
脚上的登山鞋是越来越破了,苏词也不是第一次尝试编制糙鞋了,但效果仍然不怎么样。不过有了几次经验总结,进展还是有一点的。
最起码鞋子的形状是有了,如果登山鞋不能穿了……大不了她每天编一双糙鞋,一双只穿一天……新糙鞋一天时间还是能撑得过的吧?
这么想着,苏词立刻就觉得因为鞋子带来的压力顿时少了许多,就又开始将心思转向食物。她今天虽然也吃了一大块烤ròu,但她又是烤全鹿又是爬山路搞卫生,现在又早过了午饭的点,肚子早空了。
摘几个果子回去,拿两块ròugān煮了凑合着吃了吧。
苏词想,果然节约食物永远是必要的……她现在就要用到那些ròugān了。
这么一想,苏词就觉得肚子更饿了,起身擦掉脚上的水,边穿鞋子边招呼白虎回家。白虎很不qíng愿的低低吼着,身形却是一动也不动。
白虎近三米的身长,趴在小溪里就是一条坝,这会被它堵着的溪水已经漫过它的背脊淋漓而下了,溪水不比河水,这里树木众多,阳光不能直面照进来,溪水很是清凉,看白虎享受得舍不得离开的样子,搞了几个小时卫生的苏词也觉得身上痒痒起来。
最后还是没经受得住白虎喉咙里不停顿的低低咕噜声,苏词脱了衣服在溪水里泡了一会,才在肚子里的打鼓声召唤下不qíng不愿地上岸。
她有点了解白虎不愿上岸的心态了。
白虎一天泡了两次澡,本来因为这些天照顾苏词而不得,显得很粗糙的皮毛被清洗得光顺滑溜,微风一chuī,苏词最容易能看到的腹部上的细绒毛就微微抖动,她脑子里竟然就想起飘柔的洗发水广告来。
想到洗发水,苏词有点怀恋它了。
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她就没用过洗发水香皂,清洗什么的都只能是清水。
据说有些糙叶是可以清洁的,以后该注意一下了。
……
回去的路上苏词特意选了条平常很少走的路。
来时她就注意了,路段上并没有白虎叼回来给她治疗的叶子,换一条路希望能碰到。
来到这里,就她的左手受伤最多。先是割ròu,再是被食人花咬住拉扯出好几条锯齿样的长条伤疤。
这些伤虽然没有第一次割ròu时的重,但却多,按理说也是要fèng针才能好的快的,但经过那叶子的治疗,现在她手上那些食人花弄出来的伤已经只剩下一些粉色疤痕了。
而她自己fèng合的伤口处,如今却盘踞着一条狰狞难看的蜈蚣疤痕,难看得要死。
女人都是爱美的,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有这么好的疗伤糙叶,她疯了才会自nüè的拿自己当衣服fèng。
但一路走过,果子苏词倒是摘了半背包,但那糙叶确实一株也没见着。
难道需要特定的生长环境?
苏词看了眼跟在身旁的白虎,打算将让它带她去这叶子生长的地方作为紧要事件。
夏天虽然不比秋天,但成熟的果子还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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