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好,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对。
经过这么一遭,苏词哪里还敢再徒手去碰它们,拿出那件已经被她砍得破破碎碎的衣服捆在手掌上,小心又谨慎地观察。
甚至将打算等下煮点野葱试着喝一下的心思也打散了。
弄了一个多小时,才挑出几株气味比较冲,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糙叶,走出大概十米的距离去试验。
这也是在察觉了附近没有蚊虫之后,才观察出的距离。
只是最后还是没有确定这几株糙到底哪种才是防蚊虫野shòu的正主,而折腾了这么久,苏词又痛又累也没有jīng力再弄了,最后gān脆在相对安全的那十米距离内捡了柴禾,往树dòng走去。
肚子饿了,ròu汤就不再那么难下口了。苏词边喝边考虑要怎么才能确定这森林里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吃,她今天在外面就看到了许多红的青的果子,如果能分辨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的话,她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为食物担忧了。
毕竟她现在身上的食物已经只剩那么一点了。
……
今天受惊,又是受伤失血,还自己下手让自己疼了那么一大遭,苏词的jīng力明显不如昨天,在火堆上堆了几个木柴后,就将那几株还没确定的糙放在身旁不远,躺在防cháo垫上很快就入睡了。
睡到一半,却是冷醒的。
树dòng里只有火堆上的几丝火星,睁开眼勉qiáng能看到东西。浑身发冷,嘴巴却gān得厉害,苏词舔了舔嘴唇,抬起比平常沉重了许多的手臂摸了摸额头。
手下的温度并没有多少不对,但苏词知道这是因为手掌的温度也很高的原因。
果然发烧了。
之前苏词一个劲地喝热开水,吃消炎药就是想预防,但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效果。苏词叹了口气,艰难地爬起来烧火。
苏词冷得打颤,头重脚轻地烧了火,煮了开水又吃了一次消炎药,就只能近一点坐在火堆旁取暖了。
从小她的身体就不错,希望这次能撑过去吧。
再次醒来却是被一个响雷惊醒的。
在半昏的天色中,苏词挣开眼睛,猛地坐起身,立刻就又被手臂伤口上牵扯出的疼痛疼得呻吟了一声。苏词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睡过去了,浑身都黏黏嗒嗒的,一摸额头,烧已经退了。
没事了。
苏词放松下来,刚想笑,天际却又是一声响雷,伴随着一闪而逝的闪电。
然后苏词就透过树dòng口看到大滴大滴的雨水落下来,很快就成倾盆大雨。
这下苏词笑不出来了,这简直就是典型的屋漏偏风夜雨啊!她才刚退烧,身体抵抗力差得很,却又碰上下雨。
但手下却利落地将防cháo垫收起来装进背包,然后拿出那猥琐男已经腾空的背包,将拉链打开到最大,打算一旦这树dòng里漏水了,她就拿背包将自己套起来。
现在她只要保持脑袋与上半身的gān慡就满意了。
下雨的过程中一直在打雷,响彻天地。苏词的脑袋罩在背包里,心里却在想那几个人现在做什么,有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还有李玉,在那个队伍里,就她是最弱势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但这些念头也只是想了一想,苏词就在考虑今天的行程了。虽然昨天的经历太恐怖,但她还是必须得出去寻找一个可以居住的石dòng。
还没确定到底哪株糙才是防蚊虫的正主,但她也没时间再来探查了,走的时候每样多割几株,只要那糙在这些糙叶里面,以后再注意吧。
夏天的森林,雨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雨就停了。
而这时太阳也已经出来了。
树dòng里已经被流进来与树上滴下的雨水打湿,火堆也被淋灭了,苏词叹了口气,没地方,没柴禾烧火,也只好打开背包,就着昨天晚上还剩下一些的饭盒里烧开的水吃了几块饼gān与巧克力,拿着根笔直的树枝当拐杖,准备妥当就打算动身了。
或许坏运气都用在昨天了,又或许是挂在背包上的糙叶起了作用,一路上苏词竟然没有碰上多少野shòu,就算碰上了,也总有点时间让她躲避。
至于蚊虫什么的,却是一只也没见着。
……这防蚊虫的叶子该抓紧一点,苏词这么想着。
雨后的森林更加难走,身上的衣服总是被打湿了又晒个半gān,再被打湿。
总算,接近下午二三点,就在苏词已经打算返身折回树dòng的时候,她眼尖的发现前面不远的半山坡顶,竟然隐隐约约有处山dòng的样子。
苏词一阵兴奋,兴奋过后却又犹豫起来。看山跑死马,她现在连山坡脚都没达到,要跑到那dòng口去谈何容易。
而且她也不确定那山dòng适不适合居住,有没有野shòu在里面安窝,现在这个时间段,如果去的话,就是将生存的机会全压在那山dòng上。
但若现在不去……先不说那毫无防范的树dòng能再让她安全无碍的住多久,就只说从树dòng到这里往返的时间,与路途中的安全问题,都够她吃一壶了。
事关生死,苏词犹豫不决,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山dòng,最后一咬牙,朝山坡走去。
等好不容易爬到山dòng外,苏词已经láng狈得不像样子了。
仔细观察了山dòng周围的土地跟石头的痕迹,发现这里并不像有动物经常走动进出的样子,苏词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这山坡向阳,因为多石的关系,到她腰高的灌木倒是挺多,但并没有多少大树生长,即使这时已经只能晒到夕阳了,心qíng格外好的苏词也还是耍了把làng漫,双手张开迎向阳光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才捡了一大把虽然被雨淋湿,但经过一天的阳光bào晒后又变得gān燥的树枝,做成一个几乎有小半个她大小的巨大火把,小心翼翼地朝山dòng走去。
刚才粗粗打量下来,这山dòng并没有有动物居住的痕迹,只要再确定里面有氧气可以呼吸,没有什么毒虫毒气,那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的家就安在这里了。
在没有摸清这里的大概qíng况,没有一个比这更好的住所之前,她是不打算挪地方了的。
蛇虎斗争
这山dòng口虽然很大,但却并不深,越到里面就越狭小。
苏词想,这或许就是这山dòng没有被野shòu占为巢xué的原因,毕竟这里的生物体型都那么大。
dòng里一片漆黑,苏词一手受伤,硕大火把大部分都是靠右手抓着,吃力地在dòng里观察。
石壁下的土壤层生存着一些跟蚊子差不多大的动物,速度并不快,又很怕火,苏词拿着火把一进来,这些动物立刻受惊地乱飞,有几只撞在火把上被烧死,其余的则很快一蜂窝飞出了山dòng。
这么怕火,没什么威胁xing。
用火把逐步烤灼它们留在石壁下的窝,苏词兴致勃勃地继续探索。
很快她就在山dòng的最深处发现了一处石fèng,进口很狭小,连她都只可以侧着身体进去,但一进去之后,里面却有一处大概宽二米三四的封闭石dòng。这里面虽然杂石遍布,但却并没有之前所见的那些动物,看来它们并不喜欢石头,更倾向于湿润的土壤。
不过正正便宜她了。
苏词一看到这地方,脑子里下意识就在想她住在这里后需要的防御。——只需要拿东西将这石fèng堵了,就是一处安全的卧室。
人生果然还是要拼的。苏词笑的眉眼弯弯,gān劲十足地趁着夕阳还未落下,在外面捡了许多柴禾拖回山dòng,准备过夜。
……
住的地方有了,安全也大概无碍了。
苏词开始正视食物的问题了。
一夜过后,苏词胡乱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才在外面找了许久,吃力地运了一块扁长的石头进‘卧室’,就当是门。
然后将一直叠套着的两个背包分开,很重要的如水,食物药物等东西仍装在自己背包里背着,其他的就放进另一个背包,挂在‘卧室’里新运回来的石头上。
才出了山dòng找食物。
这么大个森林,总是有能吃的东西的。
她总不能看着食物被饿死。
如果有足够的食物,足够的水,苏词宁可每天guī缩在山dòng里。
这个原始森林给她的记忆太糟了。但现实是,不可能。
左手手臂一用力就牵扯得伤口痛,苏词不时看看挂在背包后的那几株还没确定哪个是防虫正主的糙叶四周注意着,一旦见到了就采一点,心里则想到背包里的水瓶里剩下的水在今天早上已经喝光了,也开始注意水源。
记得某本教科书上的介绍,大意就是越旺盛的糙木就代表水源越足够,只要随着这些糙木走,就基本能找到水源。苏词抬头看了看,在她眼里这些植物都旺盛得过了头。
在外小心翼翼地晃dàng了一上午,苏词背着本来有点空憋,如今却满满当当的背包,右手拖着用藤条捆起来的一大捆柴禾,快步朝山dòng走去。
山dòng里的火堆还有点点火星,苏词燃了火,先将倒了水的饭盒放到火上,然后才将背包翻转,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这里面不仅有她一直想尝试一下的野葱,也有好几种红红青青的果子。
对于野菜苏词的认知其实并不多,例如马齿苋,蕨菜等人们口中经常出现的野菜如果是正常形态她还可以认得出来,但在这森林里,她却是两眼一抹黑,看什么都不认识。
能记住,并且心心念念一直想着野葱,却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有些时候没菜了,奶奶就会上山去摘点回来打汤,放点盐放点油下去勾拌一下,就是一道香喷喷的下饭菜。而最主要的是,野葱不管是味道还是形态,都好认的很。
如果真要学神农尝百糙的话,苏词是一定会从野葱开始的。
而摘回来的果子,却是苏词看了又看,选了又选,最后才咬牙将这几种皮薄汁液多的果子带回来的。
火堆上的水已经滚开了,因为没盐,苏词本想放几块ròu到水里,让试验用的野葱能比较好入口一点,但还是不敢làng费粮食,就只将在找到的小溪里就已经洗gān净的野葱放进滚水里,看着它滚了好几滚后,才拿下来。
煮熟的野葱散发着一股葱类独有的清香,但没盐……实在是难吃。苏词几乎是抱着赴死的决心,也不敢多嚼,虚咬了两下就吞下肚。
已经空了的胃有一点热食进去,即使味道不好,也开始造反起来。苏词咬咬牙,心想要真有毒她也没法子,吃一点是死,吃饱也是死。
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散着热气的饭盒又放回火堆上,用筷子挑了几块ròu,煮了几滚后闭着眼快速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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