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神采奕奕的男人变得颓然,连玄漓都感觉到了心疼,她知道楚河把shòu族王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也知道,shòu族王子将楚河视为最重,只是他不懂,为何千冽出事以后,青凛就再没出现在这里……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玄漓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那天千冽带着浑身擦伤的楚河到他这里寻求帮助。
那些小伤对于身为全系法师的青凛来说微不足道,可他们有用青凛的魔法,却去医疗之所找他了。
事后没有几天,青凛突然出现在医疗之所中,只是他带着的人不是楚河,是另外一个人类,这难免让玄漓觉得诧异,他不懂青凛在想什么。
那人类病了,以青凛的xing格,他该不闻不问的,可他却亲自带他来治疗,他明明可以随便托付给任何一个shòu人。
玄漓第一次发现,青凛对楚河以外的人那么……
不一样。
玄漓不知道青凛对那人类好不好,他只感觉到,青凛对那人类很不一样。
这种事qíng玄漓无法cha嘴,那是他们的私事,更何况感qíng上的事没人说得清,玄漓只能沉默不语,不过,他还是为楚河心疼。
那男人很坚qiáng,到现在也没有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击溃,玄漓觉得,能让楚河如此坚qiáng的原因,正是因为这昏迷中的shòu族王子。
他成了他的支柱。
用愧疚。
楚河不说,但他始终觉得是他害千冽这样,他想弥补,也怕自己倒下,千冽没人照顾。
至少没人像他这么细心,这么周到。
在千冽醒来前,楚河不会先崩溃。
玄漓每天都会和楚河聊上一会儿,男人的话变少了,有力无气的,不过他偶尔还是会有回应,只是他的眼睛始终停在那昏睡的láng身上。
他很担心千冽。
shòu族之首派了很多人来帮忙,但楚河都婉拒了,他能招呼好千冽,实在没办法了他才会麻烦别人,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单独照顾着他。
这个房间不算太大,如今楚河却觉得这里空dàngdàng的,不管房间里多暖,他都觉得冷。
偌大的空间,在动的,能讲话的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不是玄漓,楚河觉得,他恐怕会忘记如何发音……
失去言语能力,因为他不想讲话。
楚河几乎是彻夜失眠,就算是他想睡也睡不下,千冽身体里满是亡灵元素,每到晚上他就开始发抖,他抖得很厉害,那chuáng都是吱嘎吱嘎的直响,楚河以为他冷,可是不管他压多少被子,或是搂着千冽取暖,那láng都没有变化,依旧是抖个不停。
直到天明。
千冽再度安静后,楚河整个人都虚脱了,他躺在千冽身边,千冽身上都是伤,他不敢搂着他,怕碰到他的伤口,楚河只能把手放在他的爪子上,让那柔-软的毛发,温暖的感觉驱赶他的寒意。
这时楚河才会迷迷糊糊的睡一会儿。
以前楚河很少做梦,但现在,他每天都会做乱七八糟的梦,梦到那天在西郊的场面,梦到青凛驮着千冽回来的场面,偶尔还会梦到傲雷,梦到那个占卜师。
但男人更多的,是梦到青凛。
楚河想知道,为何青凛一直没有回来。
哪天shòu人把他送回了房间,从此以后他再没见过青凛,隔壁的房间没人住了,白一鸣体贴的把房间让出来,方便收人照顾他们,所以他搬走了。
换到离楚河的房间最远的地方,对立的位置。
和他一起走的,还有青凛。
青凛现在和白一鸣住在一起。
他不愿相信,但是当他从shòu人口中得知,又亲自证实了之后,他不得不相信。
楚河没想过,为何青凛会和白一鸣在一起,就算他想找个地方安静,就算他暂时不想见自己,基诺城镇这么大,房间又这么多,他为何偏偏跑到白一鸣那里去。
楚河不想误会,也不想胡乱猜忌,他愿意相信青凛。
可是……
往事历历在目,白一鸣的思慕,青凛的变化。
楚河不蠢,他用很平静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没有吵闹,尽管委屈,也没有责备青凛,他只是让青凛知道他的不安,他的不舒服。
青凛答应他了,楚河相信那不是敷衍,青凛真的和他划清界限了,如今的改变,又是因为什么……
白一鸣的趁人之危?
楚河对感qíng的事qíng看得一直很淡,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婚姻的变化,夫妻的决裂,不能将一切因由都归结到家庭以外的诱-惑,如果出轨那方抵得住诱-惑,如果家里给了他比外面更多的诱-惑,那婚姻不会败落。
怨天尤人没用,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到那所谓的“第三者”身上也没有用,若不给他机会,第三者只是浮云,是空谈。
楚河不想把青凛和出轨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他依旧愿意相信青凛。
既然之前,他已经放系身段和青凛谈了一次,那现在,他不介意再试一次。
感qíng的付出,没有谁多谁少,只有彼此的维护和营造。
他是男人,退一步不算什么,因为他收获的,是他最为重要的感qíng。
他告诉自己,青凛也不会放弃……
更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人取代他。
楚河觉得,他该去找青凛。
他不能放任下去,他不想失去青凛,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不回来,他都要把他带回……
……
从傲雷那里回来的第一个晚上,青凛是在白一鸣房间度过的,他与楚河,只隔了一道墙壁。
第二天醒来后,白一鸣发现房间外多了许多shòu族守卫,他觉得进出不太方便,而他在这又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他和青凛说想要搬到其他地方去,一是为了方便shòu人照顾千冽,再就是他也想在安静的环境里生活。
青凛同意了。
然后他们一起搬离了。
青凛一直和白一鸣住在一起,那房间很普通,但不小,chuáng只有一张,青凛没有睡过,他把chuáng让给了白一鸣,他自己每天都在椅子上休息。
男人坐着,单手撑着额头,就这么安静的睡着,无论白一鸣怎么邀请,他都没有换位置。
除了这个,他对白一鸣很好。
几乎是有求必应,白一鸣问什么,他答什么,白一鸣要什么,他给什么。
白一鸣不再劝说他放弃楚河,因为他知道青凛已经做了决定,言多必失,白一鸣懂。而他们的关系,白一鸣觉得青凛已经默认了,至少青凛曾经附加在楚河身上的特殊的温柔给了他。
白一鸣很聪明,也很知趣,他没要求青凛什么,他只是在男人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摸摸的陪在他身边他给他鼓励,给他帮助。
有时候,陪伴就是最好的慰藉。
她觉得,青凛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尽管发生了那件事qíng,青凛也没有休息,他继续战斗,每天都去战场,他依旧带着白一鸣出现在众人眼中,只是那低云层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
只有白一鸣,还在对他笑,和他讲话。
在此期间,青凛把霜凝法杖从空间戒指里拿了出来,只用过一次的他现在每天都握着那法杖,白一鸣从没见过那么美丽的武器,他很好奇。
他没事就盯着那蓝色的法杖看个不停,青凛看得出他很喜欢,但白一鸣从不说,也没有不懂事的借去看,他只在青凛拿着法杖的时候偷看。
青凛的话一直很少,他不讲话,白一鸣从不要求他,可在某一天,青凛突然主动问了他……
“你想看吗?”他指的是他的霜凝法杖。
白一鸣立即露出了欣喜的表qíng,他激动地点头,但又小心翼翼的向青凛确定,他可以看吗。
青凛没说什么,他只是把手中的法杖递到白一鸣手中,然后转身坐下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句分别
霜凝法杖在白一鸣手中翻来覆去,白一鸣看得很仔细,没一个细节,每一个部位他都没有放过,看得出,白一鸣很喜欢这法杖。
他看了一会儿,就把法杖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他的表qíng很是留恋,尽管放开了,那手指还依依不舍的轻轻触摸着。
法杖白一鸣拿着很顺手,不像一般的武器,有等级的限制,他握着霜凝法杖,法杖本身对他没有任何排斥,这是一把任何级别都可以使用的法杖。
“这法杖真好……”白一鸣由衷地说着,他的视线一直黏在法杖上,说话时抽空看了千冽一眼,余下的时间他一直盯着法杖看,“是shòu族王子的专属武器吗?特意定制的?”
“不。”青凛看着白一鸣触摸法杖的手,没有任何隐瞒的回答,“这是神器。”
“神器?”白一鸣狐疑的重复着青凛的话,他的手停下了动作,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法杖,须臾,他似自言自语般低声问道,“从哪里来的?”
白一鸣的声音很低,他没指望青凛会给他回应,因为青凛不会回答。
“巫鸟山,这是一直封存在shòu族的地图上所标记的地方,我们找到了那里,拿到了霜凝法杖,并在雷霆之谷找到了千冽的战鼓之剑。这两把都是神器,是这个世界上所没有的东西。”
青凛出乎意料的回答,让白一鸣着实愣了一下。
他不仅答了,还很详细的介绍了法杖的由来,连带着把战鼓之剑也提了一下,青凛的眼睛始终看着白一鸣的手,他看得很专注,连白一鸣看他都没有发现。
也没注意白一鸣的神qíng。
“听起来,应该很有趣。”也许因为他没有参与其中,所以白一鸣的语气有些遗憾,他收回了手,视线停在男人银色发顶,他站着,青凛坐着,他们现在看不到彼此的脸,可是白一鸣的表qíng却是那么的温柔,“这是神器,拿到手应该很辛苦吧。”
青凛听得出白一鸣口中的关怀,男人淡淡的应了句,“还好。”
“费尽千辛万苦,你们只在那里找到了一把武器?应该不止吧?是不是有一堆宝藏?你们都带回什么了?”既然是标记着宝藏的地图,那里不应该只有一把武器,白一鸣潜意识觉得,那似乎是一个大宝藏,无法估量的价值。
该有很多之前的东西。
白一鸣的问题,让青凛缓慢地抬起了头,他们的视线相jiāo,对着男人那冰冷的视线,白一鸣并没有逃开,他依旧柔qíng似水。
他看着青凛,他已经不怕青凛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破箱子,还有,一把锁。”没有所谓的宝藏,青凛打消了白一鸣的幻想,他很诚实,诚实到不等白一鸣询问,他主动说出了所有事qíng,“箱子已经破败,无法使用,虽然那锁很普通,我还是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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